他垂眸,见她胸口是一滩刺眼的鲜红,便准备抬手帮她换去这一身血衣。
夏晚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倏然睁开了眼睛,墨景渊声音有些发颤:“你醒了……”
夏晚抓紧他的手腕:“这衣裳……有问题。”
方才一片混乱之中,有个眼生的小丫鬟竟然跑来让她换下衣衫,已经那样兵荒马乱了,她竟还有这等闲工夫,显然是有人教唆她那样做的。
王府之中,还能有谁想要置她于死地?还能有谁能指使得了王府中的丫鬟。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方才没有揭穿,只不过过于担心七宝,没有闲工夫去管而已。
墨景渊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男式长衫,冷了声音道:“我先替你脱下来。”
说完,他替她宽了衣,只剩里面一件纯白的内衫。
“你躺着,不要乱动,方才受了伤,你需要好好将养着。”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墨景渊在身边,她便很安心,所有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便是。
墨景渊俯首吻了一下那长衫,皱起了眉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辛夷,决明,进来。”
二人立刻推门而入。
“查一下这衣衫上沾染的是什么。”
决明将衣衫拿了出去,章大夫随侍在外,闻了一下,皱眉道:“这是沾过糖粉了,普通人不仔细闻是闻不出什么的,但犬类对糖粉十分敏感。”
决明进寝殿,将章大夫的话复述了一遍。
夏晚眼中闪过阴鸷,够阴狠的,再看一眼软榻上仍然奄奄一息躺着的七宝,心头怒火顿时升腾而起。
虽然她没有真的生过孩子,但是这种你欺负我可以,但你欺负我孩子,我绝对跟你拼命的心态,倒是和天下父母心是一样的。
“我们一行几人,那恶犬却只朝我扑,显然,是有人要害我。”
且,那恶犬还被人施了咒,如若没有施咒,她或者七宝一声令下,那恶犬肯定便吓得退下了。
墨景渊扬手:“这衣裳,是谁送来的?”
琅儿跪在一旁:“是浣衣坊的锦儿送过来的。”
“锦儿何在?”
少时,浣衣坊的嬷嬷便一路小跑着过来回话了:“回殿下的话,锦儿这丫头,不知去向了,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西暖阁院子里,颦儿心中有几分忐忑地站在院子里,那边东暖阁一直兵荒马乱,喧闹不绝于耳的,又有浣衣坊的嬷嬷匆忙赶来。
她知道,定是东窗事发了。
无碍,无碍的,浣衣坊的锦儿已经被她遣走了,她还用锦儿的家人威胁着锦儿,想来那锦儿即便被抓了,也不敢轻易供出她来的。
凤霓裳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道:“你怎么了?”
颦儿小声道:“公主,奴婢无事。”
“正妃的七宝受伤,这事和你无关吧?”
颦儿赶忙摇头:“当然没有。”
凤霓裳笑笑,轻轻滑了滑杯盖:“嗯,本宫信你,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东暖阁内,辛夷凑到墨景渊身边,压着声音道:“殿下,浣衣坊的锦儿,被我扣下来了,关在东暖阁后面的柴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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