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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缪萦丝毫不惧,迎着他‘欲’杀人一般的目光,一字一句:
“事实确实如此……”
这样的回答,于沈从山,如受到极大的侮辱,一双‘激’烈翻滚的眸子,却是由面前的夏侯缪萦,蓦地转向她身旁的男人:
“王爷,你就任由她这么诬陷霜儿吗?”
所有人,都不由去望他的反应。【】<strong>hua.</strong>。更新好快。
赫连煊紧了紧握在自己掌心当中的手势,一双如晦的寒眸,目光清亮,有若水洗,不掺一丝的杂质:
“本王相信缪儿……”
简短的一句话,无需多言,已是诉尽自己的立场。未曾有丝毫的怀疑。
夏侯缪萦心中柔软,暖意似流水一般,淌遍她身体的每一处,满满的充溢着的都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情愫。
沈从山似不能置信:
“王爷,你怎能如此对待霜儿?”
眼中情绪,灼烧如焚,男人生气而失望的盯着赫连煊:
“老臣当初将‘女’儿嫁给王爷,并不敢奢求王爷能够待她如珠如宝,但至少,也应当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却没有想到,自从王爷你娶了这异国的公主之后,对霜儿及其他侧妃娘娘百般冷落不说,现如今,更是纵容她害死了你的亲生骨‘肉’,而无动于衷……就算你不顾念霜儿,也应该怜惜她腹中的孩儿,你做这一切,怎对得起他们母子?”
字字声讨,像是巨‘浪’击打着风雨中的岩石,撞出四溅的水‘花’,气势滔天。
赫连煊寒眸一敛,眼底浮光,影影绰绰,一刹那似有无数的‘精’芒,一划而过,但转瞬,已消失的无踪,惟余瞳底一片坚定与清明:
“本王或者确有对不住她的地方……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拿自己腹中的骨‘肉’做赌,来陷害缪儿!真正心狠手辣之人,乃是沈大人您的‘女’儿……”
从男人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莫不嗓音冷冽,坚决,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他是如此的确认,并且相信着他身畔的这个‘女’子所说的一切,不会因任何人改变。
落进沈从山的眼睛里,却惟有一片灼烧的‘激’愤:
“枉霜儿对王爷你一片痴情,你竟如此对待她!早知如此,老臣当初就算是死,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你这等人的……”
说话间,沈从山蓦地跪倒在地,一张灰败的脸容,却在这一刹那,爬满了仇恨与决绝,向着那端坐高位上的男子,重重一磕头,开口道:
“陛下,刚才所说的一切,相信陛下也已经听到……老臣的‘女’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死生未明,而将她害得如今这个地步的杀人凶手,不仅毫无悔改之意,更是口口声声的将罪名都推到了老臣那可怜的‘女’儿身上,煊王爷又对她百般维护,叫人着实心寒……如今,老臣只能乞求,陛下替老臣的‘女’儿做主,严惩夏侯缪萦……”
语声一顿,男人眼中划过一抹刀锋般的锐利:
“若陛下今日不能为老臣之‘女’讨还公道,老臣宁愿当场撞死在这儿,一证清白……”
字字掷地有声,充满着‘玉’石俱焚一般的执念。糖hua.
高高在上的秦侯,眼望着跪倒在地的臣子,又望望站在一旁的赫连煊与夏侯缪萦,沉声开口道:
“沈爱卿,孤知道你护‘女’心切,但如今,你与煊儿各执一词,真相若何,还未可知……现在最重要的是霜儿的安危,孤会派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过去,救治霜儿,一切事情,等到霜儿醒转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你认为如何?”
他这番决定,并无任何的偏颇,只是权衡利弊之下,当前最折中的一个解决方法。
沈从山眼底‘激’‘荡’如‘潮’汐暗涌,似乎竭力隐忍着某种情绪,抬眸望向夏侯缪萦的一道灼烈视线,恨不能将她‘抽’筋剥骨了一般,到最后,也只能悲愤的妥协道:
“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赫连武宸轻点了点头。
一切事情,似乎暂时到此为止。没有人再有异议。
夏侯缪萦望向身畔的男人。包裹住她小手的大掌,温暖而干燥,自始至终,将一腔的信任与维护,由他传递给她。
叫人如此心安。
“疼吗?”
轻柔的抚‘摸’着‘女’子皓腕上的簇新伤口,赫连煊沉沉嗓音,低的几不可闻。
夏侯缪萦微笑着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想要将腕上翻卷的疤痕藏起来……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就这样让自己的伤势,赤、‘裸’‘裸’的暴‘露’在面前这个男人眼里,她不想他因此对她有丝毫的感‘激’或者内疚……那是她与他的关系中,她最不愿看到的。
赫连煊却将她攥的更紧,强而有力,却又小心翼翼的避免着触到她的伤口,如同轻怜密爱一般。
夏侯缪萦只觉心底最柔软的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缠绕开丝丝的情愫,将她包裹住,温暖而缠绵。
“没事……”
浅浅一笑,夏侯缪萦安抚着面前的男人:
“等到解‘药’配制好之后,就不需要再服用天仙子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赫连煊眉目幽深,静静的凝视住她,薄‘唇’轻启,徐徐开口道:
“希望吧……”
语声一顿,男人伸手入怀,再掏出的时候,修长指尖,已是擎出了一只镯子。
夏侯缪萦看那放在他指尖的镯子,‘玉’质温润,通体清透,翠‘色’如洗,最叫人称奇的是,翡绿的镯子里,一线血红嵌在中央,那抹‘艳’‘色’,极其妖冶,如同碧青的湖水里,眉心晕开的一滴血珠,美丽不可方物。
“这只云兴霞蔚镯子,是本王无意中得来的……”
赫连煊清了清嗓音,继续开口道:
“传闻这种碧血‘玉’镯,万里难得其一,更可以令佩戴之人驱邪避凶,身子康健……”
语声渐低,男人轻轻扯过夏侯缪萦的腕子,清凉的‘玉’石,就这样缓缓推到了她的腕上,松松的环住她,‘玉’质温凉,触上皮肤的一刹那,有些微的颤栗,但旋即,已化为一片暖意,熨烫着她体内的每一丝血液。
“夏侯缪萦……”
赫连煊语声低缓,每一个字眼,都仿佛从幽深不见天日的心底,一寸一寸的溢出来,厚重而浓烈:
“本王要你这一世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你明白吗?”
这是要求,也是承诺。
夏侯缪萦只觉一股暖流,迅速的流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泡进了热水当中,融融暖意,渗心入骨。
抬眸,四目相对,夏侯缪萦反手轻轻回握住男人的大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咚咚的敲‘门’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王爷……”
是景垣的声音。
“进来……”
赫连煊沉声开口。
夏侯缪萦轻轻松开了与他的十指相扣。
景垣走了进来,恭谨行了一礼。
“王爷,沈侧妃刚刚醒过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还是令夏侯缪萦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很好……”
赫连煊却是眉目陡然一厉,说话间,已站了起来。
夏侯缪萦一颗心,随之一紧。
景垣垂手立在一旁,似有须臾的‘欲’言又止,少顷,终究还是犹豫着开口道:
“王爷,太医说,沈侧妃刚刚清醒,身子还很虚弱,经不起刺‘激’……”
赫连煊脚步稍顿,随即眉眼一凛,冷声道:
“那是她的事情……”
说着,就要继续他的决定。
夏侯缪萦不由脱口而出:
“算了……”
语声停了停,续道:
“这件事,并不急于一时……等她身子养好了些,再找她对质,也不迟……”
无论怎样,那个‘女’人都刚刚失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若在这个时候,对她苦苦相‘逼’,夏侯缪萦自问做不出来。
赫连煊回眸,静静的望住她,眼底情绪,似无奈、又似心疼,但终究没再坚持,他只是缓步走回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低声开口:
“你放心,本王一定让她说出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夏侯缪萦任由他的体温,将她一寸一寸的包围,温暖而安全。
景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与这紧紧相拥的男子。仿若这个世界上,从来都只有他与她两个人,再也容不下任何。
但她知道,那不是真的。
很多问题,不是她不想面对,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过。
就像眼下这件事。
“她一定恨毒了我……所以才不惜赔上自己的孩儿,也要致我于死地……”
她永远都忘不掉,当日沈岚霜毫不留情的跃入湖中的刹那,望向她的那一个眼神,怨毒而且决绝,像是承载了她太多太多的恨意,即便拼上自己,也要将她毁灭的疯狂。
环抱住她的男子,似乎微微一僵。
夏侯缪萦没有再开口。
空气里一时只余沉默。
许久,像是半个世纪一般的漫长过后,低沉嗓音,突然在夏侯缪萦的耳畔响彻,依稀说的是:
“对不起……”
灼烫吐息,像是一记洪流一般,迅速的掠进夏侯缪萦的心底。抬眸,她不由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赫连煊迎着她的目光,薄‘唇’轻启,一字一句:
“是本王令你陷入如今的境地,是本王对不起你……”
沉沉语声,几乎低不可闻,却如此清晰的回‘荡’在夏侯缪萦的鼓膜之间,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最初,她亲手诊断出沈岚霜有孕的时候,她心底不是不怨他的,甚至绝望到,他与她就该到此为止,不再纠缠。她很清楚,她不可能与旁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他未出世的孩儿,不管他怎么不喜欢沈岚霜,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会有别的‘女’人,替他生儿育‘女’……哪怕只是想到这一点,夏侯缪萦都几乎确定,她再也承受不住,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赫连煊灼灼的望住她,濯黑眼瞳,沉的没有一丝光亮,却仿佛能够将她心底的一切都看穿、看透。
“本王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短短的一句话,赫连煊说的极慢,每个字都仿佛坠若千斤,仿佛心底一切不能言说的情愫,都凝聚于这一句承诺当中,坚如磐石,再无转移。
夏侯缪萦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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