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上一章:第243章

  身后传来钝重的推‘门’声,像是划破湖水的一颗石子,在静谧的渺云轩里,掀起刺耳的涟漪。【】[糖hu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款款站在窗前的容珞琬,顿了一顿,然后,缓缓转过头来,望了一眼那走进她房间的几个人,清丽容颜上,神情平淡,殊无半分的诧异,仿佛一早就预料到这副境地。

  “阿煊,你可曾还记得,你有多久没有踏足过我的房间了吗?”

  温软一笑,容珞琬轻声开口道。这样幽怨的一句话,由她说出口,更叫人平添几分怜惜。

  夏侯缪萦心口突然只觉一涩,她甚至连抬眸望一眼她身畔的那个男人的反应,都仿佛没有勇气。

  与他们同来的容珞琰,却缓缓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姐姐,你也终于尝到了这种滋味吗?”

  容珞琬瞥向她,如画眼瞳,蓦地划过一道极锐利的‘精’芒,似刀锋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一般,充满怨毒。

  那是赫连煊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的一种情绪。它们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本不该出现在面前这个‘女’子身上。

  但眼下,却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所以,这一刻,赫连煊只是沉声开口问道:

  “是不是你做的?”

  没来由的一句话,容珞琬却听懂了。

  赫连煊望着她,凛冽寒眸,却终究不可抑制的掠过一丝复杂。

  “为什么?”

  从男人薄‘唇’间,一字一句的吐出的三个字眼,清清冷冷的嗓音,一如既往,听不出什么喜怒来,夏侯缪萦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畔的男子,在这一刹那,不见天日的内心深处,那些竭力压抑的‘激’‘荡’的情绪。是失望,还是愤怒,疑‘惑’是说不出的怜惜?

  夏侯缪萦突然不敢细细追究。

  赫连煊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望她一眼,仿佛早已忘记她的存在。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他面前的这一个‘女’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沉沉语声,似越发疏离的不带半分感情。

  容珞琬明眸轻转,如水的眼‘波’,如同沾湿的蝴蝶羽翼,轻巧的落在他的身上。

  “阿煊,你什么都不问,就认定是我做的吗?”

  柔软嗓音,如在泡的浓烈的黄连水里浸过一般,微苦当中,犹带着三分似有若无的清香,一如吐出这些自怜自艾的字眼的‘女’子一样。

  赫连煊却没有看她。

  “除了你和缪儿之外,没有人知道虎符被本王收在什么地方……”

  容珞琬像是蓦地了然了一般,望向对面的男子,樱‘唇’轻启,开口道:

  “你也说了,我与缪萦妹妹,我们两个都知道虎符藏在哪里……如果它不见了,为什么你却只怀疑我?”

  赫连煊似没有任何的犹豫,自然的如同呼吸一般:

  “缪儿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样毫不保留的信任,似深深刺痛了面前的‘女’子,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却仍旧难掩那一双美眸中,藏也藏不住的泄‘露’而出的落寞与哀伤。<strong>糖hua.</strong>

  赫连煊不由的语声一顿。但旋即复又开口,仿佛中间的那一刹那的停滞,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况且,本王能够拿到这十万兵力,都是缪儿她一手促成……试问她又怎么会再背着本王将它偷走?”

  男人一双清冽寒眸,在说到他口中的“缪儿”之时,似终于不由的望向他身畔的‘女’子,瞳底情深,仿佛都只凝在这一个眼神当中。

  夏侯缪萦心底却殊无半分可喜之意。

  赫连煊察觉了,冷眸微微一闪,旋即敛了去。

  容珞琬却遥遥的望着这一切。

  “你相信缪萦妹妹,却不愿意相信我,是吗?”

  泪意朦胧的明眸,浮着水一般的哀伤,容珞琬嗓音很轻,像是飘‘荡’在半空当中的一簇簇轻柔羽‘毛’,也许风一吹,它们就不知会被带到何方,散落天涯,再也难寻。

  “就因为本王不愿意相信,虎符是你偷的……”

  赫连煊缓缓开口:

  “所以才要问,为什么?”

  这一刹那,容珞琬像是终于等到了他的答案一般,清眸里一片苦涩,嫣红的‘唇’瓣,却突兀的扯开一抹声嘶力竭的笑意,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她如‘玉’的脸容上,‘交’织成一种诡异的百转千回的神‘色’。

  “阿煊,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嫁给司徒钦的吗?”

  ‘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蓦地提起这桩几乎被人遗忘的旧事。

  赫连煊目中一闪,竟像是一抹不能自抑的痛楚。

  容珞琬却径直将双眸,转向了一旁的容珞琰:

  “即便所有人都忘了,想必妹妹你一定还记得吧?说起来,我有今日,还要多谢妹妹你的推‘波’助澜呢……”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都望向那刹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女’子。

  容珞琰却只神情淡淡,仿若未察,一把轻媚娇软的嗓音,不见什么情绪:

  “本来在说姐姐你的事情,怎么突然无缘无故的扯到了妹妹我的头上呢?多谢我的推‘波’助澜?姐姐将这么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妹妹我可真是负担不起……”

  容珞琬似厌恶够了她的镇定与伪善,冷冷一笑,开口道:

  “你负担不起?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够我恨一辈子……”

  烈烈恨意,从容珞琬温润的嗓音中,不能自抑的倾泻而出,衬得那原本如‘玉’的脸容,‘蒙’上了尘埃一般的‘阴’暗,融进她‘射’向对面的‘女’子的双眸里,有如幢幢鬼影一般。

  “我虽然是容家的嫡长‘女’……”

  一字一句,容珞琬缓缓开口,将微颤的樱‘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咬的异常清晰:

  “但,从小到大,父亲最宠爱的却是妹妹你……无论我怎样努力,在父亲的眼中,都比不过你的万一……”

  朦朦水汽,不能抑制的浮上‘女’子的眼眸,直到她轻轻阖了阖眼帘,仿佛才终于将那些幼年之时,烙印在心底的伤痕,狠狠压了下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容珞琬漆黑的眸子里,已是一片冰冷:

  “小时候,我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好,父亲才不喜欢我……但原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即便亲如父母子‘女’,也讲究缘分,父亲与我疏离,终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虽然,我一直都很羡慕,你能讨得父亲的欢心,但我从来没有嫉妒过你,因为我知道,有一点,你永远也及不上我……”

  说到这里,容珞琬突然望向对面的男子,情深若海,却是簇簇悲凉:

  “没错,是阿煊……我与阿煊的感情,即便你再怎么在背后使坏,也不能改变半分……我曾经毫不怀疑,我将来是要嫁给阿煊,做他的妻的……但是,就因为你,这一切都变了……”

  “妹妹,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初,身为北昌国世子的司徒钦,最初中意的人,是你……”

  清冷目光,蓦地‘射’向一旁的容珞琰。

  此话一出,却叫赫连煊都仿佛一震。

  处在所有人灼灼视线当中的容珞琰,却始终神情淡淡,仿若眼下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过他人的是非,与她没有半分的关系。

  “人心易变,尤其是男子……就连当初对你信誓旦旦的王爷,如今也早已心中另有他人……更何况只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钦呢?他转瞬,另爱他人,又与妹妹我何干?”

  轻描淡写之间,容珞琰已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扯进了这个漩涡。或者,他们本身就早已身处当中,互相纠缠,谁也逃不过。

  夏侯缪萦终究不可避免的心底一涩。是呀,人心易变,一生一世,太过漫长,谁又知道,在这望不到边际的旅途中,你会爱上什么人,又会遗忘什么人,谁也保证不了……即便此刻,刻骨铭心,难保他日,形同陌路,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永垂不朽……想来真叫人绝望,不是吗?

  就如同她身畔这个男子,她原本以为,她与他之间,再无龃龉,但这一刹那,她却突然有些看不清了。

  赫连煊像是能够看穿她心中所想,下意识的向着她靠近了些,虽只是一个极细微的动作,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望的一清二楚。

  他还是在乎她的吧?夏侯缪萦心口掠过一丝暖意。但那些缠绕在灵魂深处的某些暗涌,却仍旧固执的徘徊在那里,不肯离去。

  容珞琰‘唇’畔勾起抹讽笑,转瞬即逝。

  赫连煊似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本王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赫连煊清冽嗓音,划破一室各怀心事。

  他没有望向容珞琬。

  ‘女’子终究不可避免的一伤。

  “姐姐,我们大家,还在等着你往下说呢……”

  容珞琰嗓音柔媚,不忘火上浇油。

  冷冷一笑,容珞琬明眸如刀,剐在她的身上:

  “接下来如何,妹妹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比方说,狩猎那日,妹妹你是如何将我引到围场这件事?”

  容珞琰眉目一闪。

  “原本,那时候,阿煊已经打算过了中秋之后,就向父王请旨,让我嫁给他的……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起了杀心,是吧?想来,当日,你将我引到围场,本意不过是为了令我无意当中被流矢所伤,最好一命呜呼,就再也没有人挡在你面前,阻止你与阿煊在一起了……”

  起伏的‘胸’膛,泄‘露’了说这番话的容珞琬,此刻内心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太多的情绪,一起绞在她的血液里,她需要微微的停一停,才能将它们一一压下,重又开口:

  “但你没有料到的是,我会被司徒钦所救,而且因此,令他对我一见钟情……虽然,你很快发现,这样的结果,比直接害死我,更好,不是吗?”

  声声诘问,从容珞琬嫣红的‘唇’瓣间咬出,说不清是悲愤,还是痛恨。

  容珞琰嘴角却掀起一抹轻浅的笑意,语气寡淡的就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一般:

  “若姐姐当日真的死在流箭之下,或许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的发生了……”

  赫连煊寒眸如刃,蓦地‘射’向她。

  “琬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容珞琰能够感觉到他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带一分一毫的感情。她没有抬眸望他,如水明眸,无喜亦无悲,不知凝向何方,仿若一个局外人一般,注视着旁人的恩怨情仇。

  “王爷早已心中有数,又何须向妾身求证?从始至终,根本不在于妾身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而在于王爷信不信,仅此而已……”

  是呀,一切都不过取决于他的看法罢了。在感情的世界里,孰对孰错,从来都不以旁人的眼光为准,真正有话事权的那个人,只是那个被爱的更深的一方,他的一念,便已是另一半的天堂或者地狱。

  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容珞琬望了对面的男子一眼,然后,转向了容珞琰:

  “妹妹你不用急于将话题牵扯到阿煊……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完呢……”

  “哦?”

  容珞琰做出感兴趣的模样,无谓的笑开:

  “还有什么?愿闻其详……”

  容珞琬目光沉沉,定在她的身上:

  “你利用司徒钦以出兵作胁,‘逼’迫父王下令将我嫁给他,这还不算……后来,北昌国与吕梁国一战,我们被喻锦程围困,死生悬于一线,我写信给阿煊求救……而你,却为了致我于死地,令不惜跟赫连烁联合,让他在父王面前进言,阻止阿煊发兵,去救我们……你怎么能够如此残忍?”

  此话一出,连夏侯缪萦心中,都是不由的一沉。下意识的望向身畔的男子。却惟见他冷峻侧脸,颧骨高深,薄‘唇’紧抿,勾出隐忍的弧线,像是绷得过紧的一张弓,一触即发。

  “姐姐你又怎么知道,是我跟赫连烁共同谋划的吗?”

  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容珞琰突然轻轻的笑了:

  “我说,姐姐你突然之间,怎么变得开窍了,原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啊……如果妹妹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六王弟赫连烁,将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了你,对吗?”

  似一记千斤重石,蓦地从天而降,砸落原本就暗流汹涌的幽湖,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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