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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木‘门’,被哐当一声的撞开的时候,赫连烁正气定神闲的站在窗边,一张凉薄的‘唇’瓣,甚至挂着抹嘲讽的笑意,如一条吐着红信、好整以暇的毒蛇。【】<strong>hua.</strong>-79-
而在他的身旁,夏侯缪萦一袭月白‘色’的衣衫,宽大的罩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纤细的身子,越加单薄,仿佛幽谷里独自盛放的一株百合‘花’,风一吹,便会摧毁折堕。
房‘门’被撞开的刹那,夏侯缪萦目光定定的望向‘门’口,赫连煊毓秀‘挺’拔的身子,站在层层兵卫的保护之中,就这样直直的撞进她的瞳底,那犹如九天神祗一般的男人,瞬时烫的她眼角眉梢,都是狠狠一热。刺痛,如苦似甜。
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鲠在喉咙,吐不出半个字眼来,夏侯缪萦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对面的男人,咫尺天涯,遥不可及的距离。
她期待着他能够跟她说些什么,哪怕只是唤一声她的名字,但,赫连煊,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如墨瞳底,幽深如不见底的湖泊,没有一丝的‘波’动。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双寒眸,已轻飘飘的从她身上移了开来。
“你败了……”
清清冷冷的嗓音,从赫连煊凉薄的‘唇’瓣里,如斯平静的吐出来,如同讲述的是一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这是他到了这里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却不是向着她。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夏侯缪萦听到有什么东西,从心口处,缓缓沉了下去。
赫连烁冷冷笑着,如同‘洞’若观火,毫不掩饰的嘲讽。
“一时的成败,有什么关系?”
男人闲闲开口,一种肆意的、浑不在乎的姿态:
“有赌未必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不是吗?”
赫连煊静静听着他开口,也不打断,直到他收声,这才接过话头:
“东山再起?看来本侯真是要多谢六王弟你提醒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嗜血杀意,陡然在男人如墨的瞳底划过,炽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席卷着焚毁一切的烈焰。
“三王兄这是想要本王的‘性’命吗?”
赫连烁却仿若是听到了一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一双料峭的桃‘花’眼,都仿佛不由的漫出几分轻佻与慵懒,斜斜瞅向他身旁一直被忽视的‘女’子:
“那三王兄可要做好自己的王后替本王陪葬的准备……缪儿,你说是吗?”
说话间,男人灼烈大掌,蓦地压上夏侯缪萦纤细的颈项,一个用力,便迫着她靠近了他,众目睽睽之下,他薄削的‘唇’瓣,就这样贴上了她的脸颊,与此同时,他修长的手指,蓦地滑向她的领口,重重一扯,‘女’子幼白‘精’致的脖颈,瞬时暴‘露’在空气里,只见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点点鲜红的痕迹,似雪地里开出的一小簇红梅‘花’一般,如血妖‘艳’,触目而惊心。(hua.
夏侯缪萦能听到压抑的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以及他人纷纷闪避的目光,但这一切的羞辱,都比不上,那一道冷冷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像是雪柜里的一块冰,凉薄的‘揉’在你‘露’出的皮肤上,冰冷的触感,蒸腾出丝丝凉气,渗进你的每一粒‘毛’孔当中,‘激’起连串的‘鸡’皮疙瘩,叫人如此不寒而栗。
夏侯缪萦想开口,但张大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只能一动也不动的,任由赫连烁温烫的‘唇’瓣,细细碾磨在她微凉的脸颊之上,烙下一个个湿热的亲‘吻’,**而又残戾。
而赫连煊,那远远站在对面的男人,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幽邃如古潭一般的寒眸,什么情绪都没有。
绝望,在一刹那间,铺天盖地的袭来,将夏侯缪萦狠狠击中,连半分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赫连烁直到此刻,仿佛才玩够了一般,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眼底笑意,邪肆而残忍。
夏侯缪萦僵硬的站在那儿,四肢百骸,不能抑制的泻出连绵轻颤,微不可察,不为人知。
赫连煊心平气和。
“果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赫连烁饶有兴致的瞥向对面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慵懒嗓音,毫不掩饰的讽刺入骨:
“自己的王后,被本王如此的欺负,三王兄你还能够这样的沉得住气……只这一点,本王就自叹弗如……”
悠悠的叹了口气,赫连烁好整以暇的闭了嘴,仿佛话已说尽,无谓多言。
沉默,像是陡然拉长的一根线,绷紧如同弦上的一枝利箭,一触即发。
“放了她……”
一片如坟墓般的压抑静寂当中,赫连煊清冽的嗓音,蓦地响起。
似利刃割破厚重的冰层,嘶嘶裂开破碎的冰凌,彻骨的寒意。
夏侯缪萦垂低的眼眸,不由望向对面的男人,他没有看她,惟有冷峻的侧脸,堪堪对住她,一如既往,俊美如古希腊的神祗。
他还是在乎她的,对吗?
心头碾过这一分希望,说不清是苦是甜,压的夏侯缪萦如窒息一般,涩然钝痛。
赫连烁的瞳底,蓦地掠起一片嫉恨,抹去了,却是优雅的笑道:
“本王还以为棋下完了,三王嫂这颗弃子,对三王兄你来说无关紧要了呢……貌似是本王错了……”
料峭的桃‘花’眼,不急不缓的赫连煊与夏侯缪萦之间飘过,男人凝在‘唇’畔的邪魅笑意,似乎更深了几分:
“既然三王兄开了口,让本王放了夏侯缪萦……那就让本王看看,三王兄你,到底有几分诚意,又肯为你这位王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轻薄语声,一字一句的回‘荡’在挤迫的房间里,从男人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在斑驳的墙皮上,撞出‘激’烈的回响,连绵不绝的冲进人的耳畔,像席卷的狂风暴雨,狠狠敲打着岸边的礁石,掀起惊天骇‘浪’。
夏侯缪萦突然说不出的不安。这一刹那,她竟然害怕赫连煊的回答。害怕他不似她期待的那样在乎她;害怕他会像她恐惧的那样……轻易将她舍去……如弃敝履一般……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男人的反应。
空气里沉寂如同坟墓。抑压在最不见天日的深处。
“赫连烁……”
许久,赫连煊清冽如水的嗓音,方才响起,语声淡淡,殊无半分的喜怒:
“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跟本侯讨价还价吗?你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喻锦程重伤未愈,自身难保;还有,你的岳家,唐国派来的十五万大军,死的死,伤的伤,剩下不足一万人,现在大概已经逃回了唐国……你认为,犹如丧家之犬的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本侯谈条件吗?”
兵败如山倒。无数鲜活的生命,折戟沙场,到最后,也不过三言两语,便诉尽了戎马一生。
无力回天。
赫连煊说的平静,赫连烁听的也很平静。事实早就发生,声嘶力竭,毫无用处。
赫连烁望向对面的男人。
“你说的对,或许,我真的是一败涂地……”
语声一顿,男人嘴角蓦地攒起丝丝笑意:
“但所幸的是,我的手里,还有夏侯缪萦这张筹码,不是吗?”
所有的视线,再一次转向了一旁的‘女’子。如同漩涡的中心,坠着人不断的往那无底的深渊里堕去。
夏侯缪萦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她独独望着对面的男人。隔着三四步的距离,仿佛任何一个人,稍稍踏前,就可以触碰得到。
但她却只能僵硬的定在原地,双脚如同灌铅,挪不动半分,她只能等在这里,等着赫连煊迈出那一步,走向她的身边。
但是,他会吗?他愿意吗?
这一刹那,夏侯缪萦突然如此的不确定。
四目相对,她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倒映在那个男人眼中的身影,但是,她却如何也望不透,在他那深不见底的瞳仁里,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她看不清他的喜怒,他的情绪。
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短短数步的距离,也许穷尽她的一生,都再也走不到他的身边了。
心底滚过阵阵的钝痛,不似想象中的尖锐,也许痛的紧了,便只剩麻木。
夏侯缪萦远远的站着,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灵魂,不断的向着无边的黑暗里堕去,没有尽头。
是生是死,都只在男人的一念之间。他的一句话,可以救她与水火之中,也可以将她更甚的打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终究还是‘胸’口一窒。
夏侯缪萦轻轻垂低眼眸,不再看对面的男人一眼。
仿佛这样就不可不用面对那可能到来的残忍真相。
赫连烁如旁观一般,冷冷瞧着这一切,薄削‘唇’瓣,噙满嘲讽笑意。
“如何?三王兄……不知在三王兄的心目中,夏侯缪萦这四个字,能够值得‘交’换多少呢?”
不急不缓的语声,咄咄‘逼’近。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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