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屁股娃睡得香,朱标却几乎一晚上没睡。【】
他先上网查询,然后在一张纸上列明第二天必须抓紧时间要做的事,越写越觉得朱棣让他养娃是想看他和小混蛋同归于尽。
要买的婴幼儿用品总共七十三项,大部分是一次性用品,也就是说他隔不了多久还得重复购买,因此不得不提到另一个要命的问题钱从哪里来?
外面那堆礼物山的人情债他还没想到要怎么还呢,为什么又塞给他一个讨债鬼?
身为从四品的大明王朝公务员,国术学院魔法系主任,朱标上任至今没有拿到半毛钱工资,却已经在肩膀上扛了两座沉重的名为“负债”的大山。
一脸血
朱标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份儿上,他穿越以前可从来没有缺过钱……好吧那是因为他被人养着,可是身为未成年人被监护人饲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穿越以后虽然莫名其妙当了一阵子童工,但在十一区那种地广人稀的地方,天不收地不管,他又消极怠工,居然混得也挺滋润。
他用极低的价格卖光了原身的全部财产,拿到点数以后心里还美滋滋的,觉得足够他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一段时间了,谁知道首都一区的物价高昂,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看
想想他在徐家住那段时间没给人家交食宿费,这已经无形中省了不少钱,学费不够四皇子也帮他免了,学校还为高级职员提供免费的住宿和伙食,怎么算他都应该有得赚才对
可小钱是省了,花出去的却变成大钱,细算来他不赚反亏,大亏特亏
实际年龄十七岁的朱小弟在这个晚上豁然明白了两条真理:第一,想要有钱,节流没有用,开源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第二,当官和养孩子,两样都是前期投入巨大后期收入待定的高风险行业
…………
……
因为想太多睡不着,朱标临近天明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五分钟不到,又被楼下的敲门声惊醒。
他从床上一个打挺蹦起来,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左脚崴了一下,右脚单腿跳到椅子旁边,战战兢兢地探头看。
很不幸,光屁股娃已经被敲门声吵醒了,身上盖着昨天朱标趁他熟睡偷摸铺上去的毛巾,露出短胖的小手小脚,小肚子鼓鼓的,大脑袋好奇地缩进伸出,像极了被翻过来肚腹朝天的乌龟。
朱标:“……”
当他又一次把脑袋从毛巾里伸出来,漆黑的瞳仁转了一圈,忽然盯住朱标,嘴巴张开,似乎是想和他说话,却没能发出声音,只露出红红的没长牙的牙龈。
朱标脑子里倒是响起了尖尖细细的小声音:“妈妈要抱”
这小混蛋是行动派,朱标听到声音就知道不好,侧身往后疾闪,果然就见一团肉球扑向他刚刚所站的位置,最狠的是丫还能在半空中折向,没有扑到人便行云流水般划过半条弧线,绕道扑向朱标的正面
大清早的,朱标被迫施展白长驱教授的体术和光屁股娃玩小鸡捉老鹰母鸡,等在别墅门外的人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唏哩哗啦,不时有滚滚尘烟从门缝窗隙骨嘟嘟地往外冒。
围观群众:“……”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忍不住抬手又要敲响别墅的大门,“呼”一声,门终于开了。
门开得太急,扬起一阵尘灰满面的穿堂风,门外的人们不由地集体抬手掩面,等到放下来,就见朱标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内,怀里抱着光屁股娃。对的,他还是光着屁股,临时充当被子的毛巾在刚才的“游戏”中悲惨地被撕成了碎片。
别人在打量他,朱标也惊疑不定地看回去,他没时间也没心情猜测大清早来敲门的是何方神圣,但他就算猜一万次,也猜不到会是这么样一群人。
一群女人。
一群年轻漂亮的女人。
一群年轻漂亮还穿着女仆装的女人。
昨天他怎么想来着?妈妈我真的不是二次元狗
…………
……
这群年轻漂亮还穿女仆装的女人有七位,朱标傻呆呆地瞪着人家的蕾丝裙边看,姑娘们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脸上自带恰到好处的笑容,依次朝朱标敛衽行礼,在他手忙脚乱回礼时昂起头绕过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内室。
没过一会儿,这七位“女仆”已经分散巡视完楼上楼下,各自抬高左手,轻抚腕间镶金嵌玉的手镯状通讯器,开始联系身份各异的另一方。
“送一套家具过来,按第七套装修方案配购,不,家里有孩子,暂时不能重新装修。”
“厨具全都要换,锅就先来十二口,煲汤的沙锅大中小一套另算。”
“床上用品只要七区产的棉,你别又拿十二区的来混……”
“我赶着布置一间书房,你那里存的纸书有多少?嗯,不重样每样来一本,几点能送到?”
“大约八个月大的婴儿,目测体长七十三点四厘米,头围四十四点六厘米,体重不知道,应该不超过十五公斤。到六岁为止,他的所有日常用品就拜托你们了……他六岁以后不归我负责,所以我现在也没法承诺你们什么,当然,如果殿下对你们这段时间的服务满意,未来也不是没有机会……”
……
姑娘们说话的音调不高,声音也很好听,各自占领一个角落对通讯器轻言细语,朱标听着听着,却仿佛头顶一个闷雷紧接着一个闷雷
五分钟后,第一辆送货车通过最近的侧门驶进新划分的魔法系地盘,居然没有迷路,准确地找到他家门前。
十分钟后到了第二辆。
十五分钟后是四辆车头尾相连同时抵达。
七位“女仆”淡定地指挥着车上下来的男人们,操纵他们背抬扛挪,将车辆送来的东西一一转移到屋内,因为朱标抱着光屁股娃站在门口很是挡路,其中一位“女仆”亲自搬来一张沙发椅放到庭院,彬彬有礼地请朱标坐下。
于是朱标就坐进这张不知来路的新椅子,很软很舒服,像是陷到了云朵里。
庭院里有人在拔草,有人把他的礼物山仔细地收进小皮箱再贴好封条,有人从车上捧下来根部还带着泥土的植株,摊开一张设计图,按照图上指定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挖坑种下去。
初阳在东边天际缓缓地绽放第一缕晨光,朱标想起今天周末,不用去中央广场晨练,光屁股娃紧紧巴在他胸前,不敢张嘴咬,却不死心地拿脸去蹭他的小红点。
光屁股娃蹭一下朱标就狠狠拍一下他的大脑门,拍一下他蹭一下……
拍打的力道越来越轻,间隔越来越长,朱标的手不知何时滑到了小混蛋的背后,一大一小伴随这舒适的节奏放缓呼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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