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拍拍沈蔚蓝的后背。
身后医生让开一条路,那人被慢慢推出来。
沈蔚蓝甚至没办法去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被蒙住了白色被单的人,眼神越发的复杂。
最后慢慢上前,一手紧紧的抓住耷拉下来的手心。
还有温热。
“骗子……”
沈蔚蓝吸了吸鼻子,慢慢跪在床边,“你刚才不是还,你要东山再起吗?”
“这就是你口中的东山再起是吗?”
“你倒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你个骗子!”
沈蔚蓝哽咽着,指甲甚至刮伤了他的手心。
“你不是你没有骗我,你还要保护我吗,你醒醒,你起来啊。”
叶七转过头看向自家总裁,傅司言红着眼,迟迟没有上前去把沈蔚蓝拉起来。
耳边还都是沈蔚蓝的那句——我错了。
叶七低下头,他一个旁人都看的心里泛酸,想哭。
沈蔚蓝趴在床上,从开始的无声,责怪,到最后的撕心裂肺。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而他聊了无音讯。
“蔚蓝!”
那人忽然倒在地上。
周边的人瞬间乱了阵脚。
“推走!”
傅司言迅速上前,一把将沈蔚蓝抱起来,跟上老陈的步伐,往一边诊室去。
乔伊也着急的哭花了脸。
赖在叶七的怀中不停的抽噎。
“蔚蓝不会有事儿吧?”
“她爸爸刚出了事儿,蔚蓝要是也出事儿,我不活了。”
叶七拍拍乔伊的头,轻声安抚着,“夫人不会有事儿的。”
“你盼着点夫饶好,也别胡袄什么你不活了。”
“你们都是很善良很可爱的人,不会出事儿的,乖啊。”
傅司言低着头站在门口踱步,一手紧握着拳头,顺势打在了墙上。
……
次日。
沈蔚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了。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墙上挂着电视,另一边是厨房和冰箱。
沈蔚蓝闭上眼睛,再睁开。
空气有些干燥,沈蔚蓝吞了吞口水,右手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却发现发麻。
沈蔚蓝转过头,看过去,男人正握着自己的手熟睡着。
看向墙上的时间。
七点。
“醒了?”
身侧那人忽然开口。
沈蔚蓝轻轻的嗯了一声,他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休息了。
“好像很累。”
沈蔚蓝声开口。
他摇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迷茫。
然后又停下来看沈蔚蓝。
张了张嘴,好像欲言又止。
沈蔚蓝看着他,先是开了口,“葬礼……”
“我办。”
“墓地,我……”
“买好了。”
沈蔚蓝抿唇,她要的事儿,他全部都处理好了。
她真没用。
沈蔚蓝闭上眼睛,伸手,要水。
比起昏迷前,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可以用“稳定”两个字来形容了。
她好许多了。
“我做了一个梦。”
“他,他不怪我。”
“让我好好活着。”
沈蔚蓝叹着气,语气格外的温柔,“我知道,这是饶一种心里状态。”
“但是……”
“我还是信了。”
“我应该好好活着。”
傅司言将杯子递过去,嗯了一声。
“你是应该好好活着,不为了他,也为了另外一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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