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空,雨势越来越紧,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我们坐在廊棚下,看着雨中那个撑伞的身影,孤独地站在那里。
“傲楚,你快看看那个人是不是陈乐昌?”
我从齐步之的手里接过望远镜,毕竟所有人之中,也只有见过陈乐昌。
尽力地看了看,视线里一片模糊。雨势很大,仿佛是天地间一层纱帐,将一切都罩在了其中,隐隐约约。
“距离太远,雨势太大,根本看不清楚。不过,从外形上来,确实很像!”
齐步之站起身,感慨道:“可惜啊,可惜今天是雨天,要是晴天出太阳就好了!那样,我们就可以有十足的把握了!”
“反正距离又不远,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慕容青树作势就要起身,去确认那个站在公园门口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陈乐昌。
转过身来,齐步之瞥了他一眼,鄙夷地说道:“你过去有个毛用,你又没见过她!我看还是让傲楚去,毕竟咱们这些人里,见过陈乐昌的也就只有傲楚。况且,咱们一下子去了那么多人,万一把她吓跑了怎么办?到时候,咱们都不知道该去哪找!”
说话间,齐步之和慕容青树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们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从老板那里借了一把雨伞,慢腾腾地向那道身影走去。
看着我远去,齐步之埋怨道:“这家伙就不能开车过去吗?走的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到那啊!”
“你要是嫌他慢,你可以和他一起去啊!”慕容青树撇撇嘴,白了齐步之一眼。
齐步之气冲冲地坐了下来,对着慕容青树说道:“哎哎哎,我说木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找这个陈乐昌好歹也有半个月了吧。现在她近在咫尺,如果再把她弄丢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惜!”
端起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慕容青树回应道:“所以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完全可以跟着傲楚一起去啊!”
齐步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雨,落在伞面上,顺着伞脊快滑落,如同散落的珍珠。雨势很大,加上微微的风,刚出门没一会儿,两条裤腿已经完全湿透了。
好在从农家乐走到公园门口的路程并不远,大概有十分钟的路程。
公园的大门关闭着,雨势很大,游客全都拥挤在屋檐下,还有已经乘坐上了返程的汽车。而那道身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朵莲花,孤傲地耸立着。
站在公园门外,我看了一眼,就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陈乐昌。
“陈小姐!”
我喊了一声,陈乐昌的身体陡然一震,循着声音向我看来。看到是我,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慢慢地向我走来。
“傅先生,怎么会那么巧,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你!”
“是啊,的确很巧!对了,陈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嘴上虽然那么说,但心里确实想说,我并不是碰巧出现在这里,而是专程来这里找你的。
陈乐昌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在等人呢!你呢,傅先生不会在雨天还要去爬山吧?不过,下雨天,山路难行,傅先生想上山的话,可以改天。”
“是啊,我和几个朋友本来打算要进山玩的,可惜雨下的太大。我们这就准备回去的,没想到碰巧看到陈小姐你在这,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乐昌朝我身后看了看,似乎在寻找我所说的朋友在哪,说道:“那傅先生还是赶紧和朋友汇合,一起回去吧!”
回头看了看农家乐的方向,河沟岸边的廊棚下,齐步之翘首以盼地望着这里。
心想齐步之如此地着急,怎么不和一起过来。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陈小姐,上次你问我半块铜镜的事情,现在有消息了。”
陈乐昌手里的雨伞陡然震了一下,满脸惊容,禁不住朝前迈了一步,险些撞在门栏上。
“真的吗?傅先生,那半块铜镜现在在哪里?”
“陈小姐,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可以吗?”
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思索了一阵儿,她才回答道:“好,我跟傅先生去一趟。”
刚到农家乐的院门口,亟不可待的齐步之就从里面冲了出啦,连雨伞都没打。
“陈乐昌,真的是你!”
齐步之神彩飞扬,眉飞色舞地围着陈乐昌打转,好像是一只饿极了的狼,盯上了嘴边的小绵羊。搞得陈乐昌连连后退,不知所措。
“齐医生,没有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
齐步之笑嘻嘻地说道:“我当然在这里啊!”
无奈地看了一眼慕容青树,丝毫不理会已经神经质的齐步之,领着陈乐昌来到了廊棚下。
坐下来之后,齐步之仍旧不安分地打量着陈乐昌,搞得气氛很是尴尬。
“齐步之,如果你再这样无礼,那我只好把你请出去了!”
对于齐步之的行为,慕容青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齐步之则是没脸没皮地笑着,回应道:“我这不是见到陈小姐,心里激动嘛!”
陈乐昌看了一眼齐步之,然后转向我,问道:“傅先生,我现在急需要知道那半块铜镜在哪里?”
“陈小姐,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这块铜镜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你们而言,这块铜镜无非就是一件唐朝的文物,而且是残次品,最多也就能够换一笔财富。可是对我而言,这块铜镜却是非常的重要,甚至......”犹豫了一下,陈乐昌继续说道:“甚至关乎我的生死!”
一面铜镜,居然关乎到她的生死?
从陈乐昌的话里,我已经确定她对铜镜的来历十分的了解。不过,之前阿苗也说过,这面铜镜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宝藏。但眼前的陈乐昌却并没有提宝藏的事情,她是不清楚还是不肯说。不过,她却说这块铜镜关乎她的生死?这让我很是不能理解!一块铜镜怎么会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难道说有人要挟他,让她取到这面铜镜?
抑制住内心的好奇,我又继续说道:“陈小姐,有件事情我想问下你。”
“傅先生请说!”
“几天前,在市区的高新路与科技二路的交叉口发生了一起车祸,不知道陈小姐知道吗?”
陈乐昌的神色微微一变,抿了抿嘴唇,说道:“我知道,当时我就在那里!”
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地坦白,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那陈小姐可知道,那辆轿车中的人手里,就有半块你需要的铜镜......”
没等我把话说完,陈乐昌陡然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看着我,说道:“难道傅先生怀疑是我策划了那起事故。难道说我为了得到那半块铜镜,不惜害了两条性命?”
“起初,我的确那么想过。但是现在.....我更加怀疑了!”
“为什么?”陈乐昌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见到了一个人,她告诉我说,只要那个轿车里的人死了,她就要把那半块铜镜送到你的手里!”我冷冷地看着陈乐昌,问道:“这个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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