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表示未从见过。
等所有人全部退下之后,鄢纯然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颇为的无奈。
青桐道,“太子妃,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会,这里奴婢来伺候就好。”
“不用,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
“那奴婢帮您去准备吃的东西。”
重新回屋后的青桐,看到鄢纯然坐在桌子前,认真的写着什么东西。
看到她来,鄢纯然手一招,随手将宣纸交给她,“你按照这个处方去太医院抓药。这件事情必须要你自己亲自去办,别人我信不过!”
青桐放在食物,接过处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忙说,“奴婢这就去!”
拉回视线,鄢纯然小心翼翼的移开凝香脸颊边的发丝,目光坚定而深沉,温柔的说,“凝香,好好睡一会,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替你报仇的!”
是否所有的皇宫中,都注定找不到一方净土。
如果说,真的只有算计,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不介意卷入这黑暗的漩涡当中。往后,她绝对不会再退让!谁想要伤害她的人,那么也要付出同样的代价。
想到此,晶莹剔透的眼睛内掠过一抹不可忽视的暗光,令人生畏。
……
深夜时分。
北宫门,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出现在士兵眼前,毫无阻力的进入深宫之中。
没多久,一身酒气的凌逸风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东宫之内,形影不离的白青自然成了搀扶之人。
门口,停留着一道暗影,白青将凌逸风扶上房间内安顿好之后才出来。
“有什么事?”白青问。
暗影凑到他的耳朵,小声的说了两句,白青面色微变,才说,“我知道了,退下吧。”
话落下,那人似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原地,白青再次走进去,停留在原地,没有说话。
“怎么了?”谁知,原以为已经睡去的人倏然就开口说话了。
白青面不更色,恭敬道,“说是太子妃今日被皇后娘娘罚站了,她的婢女凝香被责罚了二十板子。”
床榻上的凌逸凤倏然睁开眼睛,深邃如墨的眼内不见半点醉意,清醒异常。
“理由。”
“皇后娘娘设宴,太子妃迟到了。”
凌逸凤从床上翻跳起来,目光深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竟然会迟到,不可思议。”
“暗影说是有人故意传话说晚了一个时辰。”
“难怪!”他就觉得奇怪,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出差错?原来是另有隐情啊。
凌逸风从床上起来,稍稍整理了衣服,懒散一笑,“走吧,过去看看。”
抵达栖凤殿时,殿内一片黑暗。
凌逸风非常意外,难道是已经睡了?
这时,隔壁亮着烛光的房间内的门吱的一声开了,青桐一走出来,透过微暗的烛光,看清凌逸风的身影,差点失声一叫,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随后,压低声音,请安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凌逸风瞥到那一盆混合着血迹的水,无意间一问,“太子妃呢?”
“回太子殿下,娘娘已经睡了。”青桐小声的说话,凌逸风随手一挥,将人打发了。
推开她刚走出来的大门,大步往房间内走去。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这一所不大,却格外干净的房子内弥散开来。
几乎是第一眼,凌逸风就看到了躺在软榻上休息的鄢纯然,见她除了面色苍白一些,其他的倒也没有事情,紧张的心不由的放松下来。
目光触及桌上来不及收拾的瓶瓶罐罐时,眼底掠过一丝情绪。
慢条斯理的走到她的身边,正欲弯腰将人抱起,谁知刚睡的人眼皮一颤,已然醒过来。
凌逸风想走来不及,只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双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亲眼看到她的惊愕,以及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鄢纯然显然很意外,张口道,“太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有必要这么惊讶?”凌逸风不太正经的笑着,狭长的丹凤眼似笑而笑的看着她,俊美的容颜在烛光的照耀下,异常耀眼夺目。
鄢纯然不免呆住,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一缕晚风吹过,透过敞开的大门飘进来。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酒气,混合着刺鼻的胭脂味扑面而至。
鄢纯然回神,半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下遮住她眼底的那几分嘲讽。看来,他是真没有闲着,不知道在哪里寻花问柳,逍遥快活。
没了睡意,挣扎起身,径直走到床边,探了探沉睡中的凝香,见没有发烧发炎等症状,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太子妃,你不解释一下你的婢女为何变成这样了?”
鄢纯然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不是都看到了吗?臣妾的婢女受了一点小伤,有劳太子挂念。”
话落下,一道如同芒刺的视线直直射过来,绷得她全身如同刺猬一样的防备。
凌逸风怒火中烧,鄢纯然,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跟我开口是吗?
“时候不早了,太子殿下早点回去休息,请恕臣妾无法相送。”
“你就这般不乐意看到本太子?”这一次,不加掩饰的怒气,说明他的不痛快。
“臣妾不敢。”鄢纯然转过头,朝他淡漠一笑,“臣妾纯粹是担心太子的身子,睡眠不足,容易影响状态。”
凌逸风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迸射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生生凌迟了,双手攥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信息。
鄢纯然感觉到了威胁,但是,她并不害怕,她如同一个局外人的淡笑着。
最终,凌逸风狠狠的瞪她一眼,拂袖怒然离去。
对此,鄢纯然不痛不痒的笑着,随即转过身,丝毫没有将他的情绪放在心中。
这边,凌逸风面色不佳的回到东宫,白青隐约猜测道,在太子妃那里受了气。
最终,思考片刻,问,“太子,今日的事情需不需要……”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
“不需要!”凌逸风阴冷一笑,“她都不稀罕开口,本太子为何要管这一回事?”
……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大雨,庭院内潮湿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弥散开来。
栖凤殿内,鄢纯然安静的站在窗前,目光不定的看着雨水滴落,耳边聆听着清脆而急促的雨声,一袭草绿色镶金线宫装,流露出一缕不容靠近的气势。
脚步声渐行渐近,一身太监服装的青桐急忙忙的走来,身上还带有几分潮湿,显然是还没来得及去换就直接过来了。
“太子妃,奴婢回来了。”
鄢纯然转身,“东西买回来了?”
“不辱使命!”青桐从衣袖内小心翼翼的取出用白色纱巾遮住的东西,放在手掌上层层打开,紧跟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血色人参呈现在手掌心上,色泽光亮的紧,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鄢纯然伸出手,满意的点头,“不错!就是它!辛苦你了!”
“有没有人发现你的行踪?”
“奴婢一直很小心,应该没人察觉。“鄢纯然这才放心,凝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她不想看到再有人躺在床上。所以,这个时候还是要谨慎一点,不能够有半点差池。
“你先回房把衣服换一下,以免着凉。等下去把这个人参分三次熬成汤,凝香的伤还指望它。”
“奴婢明白,那奴婢先行一步。”
鄢纯然恩上一声,见她离开以后,方才走到柜子里面端出小木盒,从里面取出一个金色的小瓷瓶,径直走到旁边的小房间,来到床塌边。
“凝香,你这丫头,怎么还舍不得醒过来?不知道我很担心吗?“类似自言自语的声音,轻飘飘的吐出来。
鄢纯然体贴的帮忙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不过没关系,想睡就睡吧,只要醒来就好。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
“还记得我们从夏国出来的时候做的那个约定吗?“鄢纯然回味的说,温柔的看着她,“我把它提前好不好?至于原因,你应该懂得对不对?”
她的话语没有人可以接,但是嘴角上扬,随后从金色瓶子内倒出两颗药丸,撬开凝香的嘴唇放入她的口中,用热水送入腹中。
恰时,悦耳而悠扬的笛声,透过绵绵雨水清晰的传来。
纵然只听过一次,但是也许此生都忘不了这样的旋律。
缓缓闭上眼睛,聆听着美妙的旋律,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那样出尘的男子,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身份?
一个时辰后,青桐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来,鄢纯然摸了下药碗的边缘,才说,“先放一放,过会再喝。”
于是,青桐将汤汁搁置在圆桌上,静侯在一旁。
看到青桐,鄢纯然想起之前的笛声,心思一动。也许青桐会知道那人是谁也说不准。
于是,看着青桐,开口问,“青桐,你可知那吹笛之人是谁吗?”
青桐娟秀的脸庞微楞,带有几分茫然,问,“太子妃,什么吹笛之人?”
这下,轮到鄢纯然惊讶了,“你刚没听到笛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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