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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风赴怀枕着久违的“幸运枕头”睡得很香。待他睡着,齐妘坐在他身旁就这样看着他,眼中满是爱与不舍,直到后半夜齐妘才挨着风赴怀睡着。
翌日清晨,齐妘又早早起来帮风赴怀收拾好行礼,而风赴怀亦是卯时中准时起床,练了一个半时辰的辰雾气诀。他经过这一年的不懈练气,已经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气海之内聚集起了一小撮雾气,也就是姬卫告诉他的内力。但是遗憾的是他没有内功心法,无论他怎样尝试都调动不了这些内力。
不过,在他每日修炼辰雾气诀的帮助下,他如今对天地之气十分敏感,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不止气海,自己体内其他的经脉内竟也有雾气,而且很是浓厚。这点让他很是疑惑,“姬卫师叔不是说要有内功心法修习了之后气海之内的内力才能调动到经脉之中吗?难道我感觉不对,经脉之中的并非内力?”
姬卫不在,他无处询问,只能藏在心里,想着等到恒山派师傅回来后再问他老人家。
辰时一过,风赴怀停止练气。此时齐妘在房内问道:“赴怀,你来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没?”
“哦来啦”
风赴怀进到屋内,看了一下包袱里有换洗的衣裳,一些干粮,几个空首布和一串圜钱,还有一支紫色的骨笄。
风赴怀看见这支骨笄,惊讶的道:“娘亲,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那支发笄吗?怎么也放进来了?”
齐妘笑着说道:“这是当初你父亲的师傅,太行剑派的痴剑前辈送予我的。师傅他老人家一生痴迷于剑,以至膝下无儿。他只有你父亲与你姬卫师叔两个弟子,早把他们当儿子看了,因此特意寻到那紫fèng取了两段翼尾骨做的这个发笄给我。”
“你此去恒山,亦离太行山脉不远,有机会就去见见他,他老人家见到你定会很高兴”
“还有,想娘了就看看这支骨笄,就跟见到娘了一样。”
风赴怀听见齐妘这样说,心中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她了,眼睛有些发红,道:“娘,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等爹。”
齐妘面色一正,道:“男子汉大丈夫,整日里跟着娘过成什么样子。你只要出去能学好武功,做一个像你爹一样的英雄就是最大的孝心”
风赴怀点点头,拼命的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了好了,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没?”
“娘亲,我能不能把那个玉璧带过去呀?我这几日去肥邑没它都睡不着。”风赴怀道。
齐妘有些犹豫,本不想答应,不过看见风赴怀渴望的眼神后她心道:“反正这是孟斌之物,孟斌又不知何时回来。况且赴怀这是去恒山派内,或许比放在这里还更安全。万一孟斌回来再去恒山拿便是,到恒山也只有两日路程。”
齐妘于是点头道:“这是你爹之物,你要好生保管。这玉璧十分贵重,切不可亮于人前。你答应我便让你带去。”
风赴怀忙点头:“放心吧娘亲,我就一直将他放在兽皮里面不亮出来。”
齐妘见他这着急的样子,没好气的笑道:“你就知道要好东西,以前话都不会讲的时候不给你这玉璧就大哭大闹的。去拿来放好吧。”
风赴怀赔笑道:“娘亲最好了。不急不急,我再多陪娘亲几日顺便等等看师傅能否回来与我一同去恒山。”
十日之后,曹敬仍然没有从秦国回来。
仍是蒲城东城门口,这次只有齐妘与风赴怀两人。风赴怀依依不舍道:“娘,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齐妘只是不说话的看着他,风赴怀只得道:“娘你一定要留在这里等爹就先回去吧,我一有机会便会下山回来看你”
齐妘微笑道:“一路小心”
风赴怀咬牙道:“我走了,娘亲保重”说完不等齐妘说话转身上路,没让齐妘看见他不舍的眼泪。
待他走了有一段路,齐妘同样有些哽咽的叫道:“赴怀好好照顾自己”
风赴怀高举手臂摆摆手,就这样,他独自踏上了恒山之路。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恒山离蒲城有两日车程,走路的话则需五日。
风赴怀背着包袱,包袱内放了日用之物及那支紫fèng骨笄,怀中藏着兽皮包裹好的玄武玉。
四日之后,他来到浑源城。浑源城位于晋国的东北部,在北方重城代邑的正南面不到一百里。整个晋国山脉众多,北边代邑处有阴山山脉,东边与齐国交界处有太行山山脉,而恒山山脉则将阴山与太行山相连。如果从高空俯瞰下来的话,阴山是晋国北边的一条横线,太行山是晋国东面与齐国交界处的一条竖线,而恒山则是起于阴山中段偏右的一条从左至右斜向下的斜线,与太行山中上段相交。
恒山号称一百零八峰,其主峰在恒山与太行山两条山脉交汇的不远处,而恒山派正是在主峰之上由浑源城再向东十里便是恒山主峰山脚。由于天色已晚,风赴怀打算在浑源城先住一晚,明日一早再上那恒山派。
他从浑源城南城门入城,在城内东边找了一家逆旅进去。
风赴怀问到:“主人家,我想要一间房住一晚。”
主人家穿着朴素,是个大胖子,眼睛很小。他见风赴怀背着包袱,腰间还挂着一柄木剑,笑道:“有,上楼左边第二间。小兄弟,你是去恒山派拜师的吧?”
由于浑源城几乎就在恒山脚下,不时有人想去恒山派拜师,故主人家有此一问。
风赴怀笑道:“是啊。主人家,这里经常有人上恒山派拜师的吗?”
“那当然,恒山派虽然不如那太行剑派,但好歹在晋国也是颇有名气的名门正派。”
听见主人家这般说,已经拜了恒山掌门为师的风赴怀心中也很骄傲,笑着付了三个圜钱之后上房将行李放下,玄武璧自然是随身携带,接着下楼吃饭。
饭菜还没上,旁边一个青年坐了过来:“小兄弟,你要去恒山派学武?”
风赴怀看向这个青年,年龄约莫二十四五岁,长得颇为文静的样子,手指修长,一身青色的深衣。看样子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个青年文士。风赴怀有印象自己刚进逆旅之时这个青年就在逆旅内吃饭,应该是听到自己与主人家的谈话。
不等风赴怀说话,这个青年紧接着又道:“学那些打打杀杀的干嘛,不如你就在这浑源城跟着我学礼道吧”
“礼道?”
“对呀你想啊,我华夏与蛮夷的差别不就在一个礼字么。如果诸国均尊礼,诸派均尊礼,这天下,这江湖还能不太平么,到时还要武功干什么?”
这时主人家笑着插话道:“小兄弟,他就是恒山派的,你要去恒山派拜师找他就对了”
风赴怀满头黑线,他是恒山派的,叫我别去恒山派……
这青年颇有点自来熟,又道:“你别听这胖子瞎说,我在浑源城开了个私学,就是想把这礼道发扬光大。”
“私学?”
春秋初乃“学在官府”,即办学的均为各诸侯,从没有过私学这一说。
青年道:“对呀,我曾到绛都见惠公让他开办个礼学府。”晋献公四年前去世,公子夷吾继位是为晋惠公。
风赴怀讶异道:“他同意了?”
青年道:“他没见我。”
“……”
“所以我就自己在这私自办了个礼学府,不就是私学么。对了,我叫彭相儒,明天你来上课要叫我儒先生。”
风赴怀顿时哑口无言:我好像没说要去学什么礼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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