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赴怀像往常一样于竹林练习左手剑,吕钭在一旁观看。【】风赴怀左手练习基础剑式已有三个月了,除了心中剑意仍未达至完美之外,其他所有均已完美。
吕钭其实不必在一旁监督,风赴怀与李锐如今已成了恒山派公认的最用功的二人,不过吕钭每日观看风赴怀练习基础剑式,居然发现自己的基础剑式若按风赴怀的使出会更加完美。因此他仍日日过来,与其说监督风赴怀练剑,不如说来“偷师”。
这时,一个弟子跑来对吕钭说道:“大师兄,掌门回山了”
吕钭露出惊喜之色,自语道:“师傅定是寻到那医缓了,看来清宁的病治好了”
他急忙问到:“师傅现在在哪?快带我去”
“掌门去后山师叔那儿了。”
吕钭听后也顾不得风赴怀,一个人急匆匆往后山而去。
风赴怀听见曹敬回山,同样非常高兴,跟在吕钭后面也往后山去了。那个弟子不解:“掌门回山了,他高兴什么……”
此刻后山彭洪小院内,李锐罕见的没在练剑,而是直挺挺的站于彭洪身后。
彭洪行礼道:“拜见掌门师兄”
曹敬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我师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彭洪看向曹敬身边的清宁,清宁脸色与三个月前并无差别,甚至若仔细看的话仿佛还更加苍白了。彭洪有些不确定的问到:“师兄,清宁她?”
曹敬此时显得比三个月前更加苍老,摇摇头没说话。
原来清宁父母双亡,她是曹敬唯一的孙女。可惜的是她生来就得了一种怪病,那便是她体内天生不能储存天地之气正常人体内气息可自行运转,但是曹清宁并不是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而是排泄出身体之外。这便造成她体内气血日渐衰弱,若非曹敬不时的向她体内输入内力,她可能早就气虚而亡了。不过这也并不是长久之计,曹敬虽然功力深厚,可是清宁泄气的速度却也越来越快。于是在三个月前,曹敬终于决定带上她前往秦国寻找医缓医治。
“秦医缓,楚子玉,三清不及太行令”,江湖中人能将医缓与如日中天的子玉相提并论说明此人武功极高。不过与他的武功相比,他之医术才可谓当之无愧的华夏第一。医缓人称“鬼医”,意指哪怕你死了已变成鬼他也能把你医好。
彭洪又道:“可是没有找到医缓?”
曹敬落寞的摇摇头,道:“他只说清宁没有病,所以他医不了。”
“就这样……?”
“他还说,这天下或许只有藏在四块天玉中的秘密能够救她。”
彭洪张了张口,但终究再讲不出安慰的言语,医缓说医不了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天玉?江湖中就没人见过
人,最怕就是没有希望。一个人哪怕运气再差,现实遭遇再挫折,但只要他心中仍有希望,那他便能有勇气。不过若是连希望都看不到,那就连面对的勇气也没有了。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三个月前曹敬虽然担心,但心中仍有希望,因此仍能表现得镇定自若。而现在已经找到医缓,但本就苍老的曹敬却仿佛又老了十岁。
这时曹清宁反而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指指李锐笑着向彭洪问道:“彭爷爷,这个大哥哥是谁呀?”
看着她的笑脸,彭洪心情复杂,暗道:“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曹敬平日里经常给清宁输内力,她又怎会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她这明显是笑给两位爷爷看的。
彭洪亦笑道:“这是李锐哥哥,是你爷爷新收的徒弟。”
一旁的李锐不知晓曹清宁之事,不过他看见彭洪居然笑了,他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原来彭师叔也会笑?”
曹敬错愕道:“我新收的徒弟?”
彭洪拿出曹敬给风赴怀的那块玉牌在手中抛了几下,“奸诈”的笑道:“他可不就是你的好徒弟么?”他嘴里说的是李锐,不过眼神看的却是刚在吕钭身后赶过来的风赴怀。
曹敬扭头见是风赴怀跑来了,脸上亦泛起一丝久违的笑容。
其实彭洪本就想故意转移话题,正巧风赴怀赶来,于是表现出“奸诈”的笑容,就是担心自己的师兄因清宁之事过度伤心。这,便是几十年的兄弟情义。不知待我们老去,身边能否还有像他一般的兄弟?
那边风赴怀终于见到师傅了,心中激动,本想立刻上前行礼,但看了一眼彭洪身后的李锐之后,硬生生收住脚步。彭洪看见这一幕,心中对风赴怀的品性更为赞赏。
清宁此时也看见吕钭与风赴怀了,甜甜的叫道:“吕钭叔叔赴怀哥哥”
吕钭先行礼道:“师傅”随即笑着对曹清宁道:“清宁”
不过他很快发现清宁脸色似乎比三个月前下山之时更差了,他的笑容渐渐变成错愕,错愕又变成面无表情,面无表情之后是微笑。
而风赴怀只是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并不答话。
曹敬见风赴怀不向自己行礼,随即想起方才彭洪说的话,好奇的问道:“师弟,怎么回事啊?”
彭洪一直看着风赴怀,揶揄道:“李锐拿着师兄你的玉牌上山,说是你在肥邑所收之弟子。而风赴怀却是相儒带上山的,如今乃是入门弟子。”
风赴怀听见彭洪道出此事顿时心中惴惴,眼巴巴望着曹敬不敢出声。
曹敬微笑着撇了他一眼,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彭洪见师兄不接话,忍俊不禁道:“风赴怀两个月便将基础剑式练至完美,若师兄对他更为满意,不妨……把他们两个换一换?”
李锐听到这终于确定确实是风赴怀将掌门弟子的身份让给了自己,他凝视了风赴怀一眼,暗自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
令彭洪没想到的是,曹敬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严肃”道:“不必换了,风赴怀既有如此天赋,我把他也收做弟子便是,今后他们两个都是我徒弟了。”
风赴怀和李锐都吃了一惊,随即又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在场之人最吃惊的不是他们两,而是彭洪。彭洪一听顿时急了,道:“这怎么成,李锐他,李锐他……”
“李锐他这三个月都是我在教授武功的”他想了半天,最后憋出这么个理由。院中诸位纷纷暗自偷笑,见彭洪这心急如焚的表情谁都明白过来他实乃自己想收李锐为弟子。
曹敬看着彭洪着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笑了,“师弟,师兄老了,精力大不如前,恐怕也只能亲身教导赴怀一人了。”
彭洪这才明白被师兄涮了,他不但不恼,反而大喜道:“多谢师兄”
风赴怀见李锐可以留下来了,这才上前行大礼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曹敬安然受之。
吕钭不明前因后果,却也很为师傅和风赴怀高兴。这三个月来他看到了风赴怀惊人的潜力,师傅亦能分一份心思来教导风赴怀,不必日日牵挂清宁的身体。想到清宁,他神色一暗。
行完礼之后风赴怀起身走到曹敬身侧,不停的向李锐使眼色,李锐面露疑惑。由于他没看懂风赴怀眼色是何意,因此他仍酷酷的站在彭洪身后。
没想到彭洪突然转身扬起手照着李锐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打得李锐一个趔趄,道:“还不快拜师”
李锐这才明白过来,眼中惊喜,向彭洪拜道:“师傅”
彭洪颇为“嫌弃”的摇摇头:“起来吧。”
曹敬看向李锐的眼神中满是好奇:“这李锐明显过了适合学武的年纪,为何师弟对他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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