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首先回过神来,一个箭步跳到慕容懿跟前:“喂喂喂,你皮肤怎么可以变的这么白,这么好!难道是我的药方出了问题,不可能啊,里面明明没有美白药材的,不行,我得进去看看。【】》し”说着,闪身钻进屋子里。
慕容懿十岁离京,在大西北漫天风沙的刀枪箭雨中长大,虽然五官刚毅有型,俊美绝伦,但是皮肤却算不上好,古铜色的皮肤甚至有些粗糙,跟现在白皙细腻如同美玉的样子相差甚远。
但是,暗一嘴角一抽,这个庸医难道就只注意到了主子的皮相么!难道他就没发现主子的气质变了么?跟以前那种冷血无情,嗜血暴戾,人一靠近就能冰冻三尺的恐怖气息相比,难道不觉得现在的主子温和很多了么?
别人可能察觉不出来,但是他们作为摄政王的心腹,跟随摄政王出生入死多年,主子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什么意思,更何况是主子气息的改变。
以前主子太过狠戾无情,也太过孤独,总归,太让人忧心,现在这种改变,或许是一件好事。
暗一暗九同时收起眼中的惊诧:“恭喜主子恢复如初。”
“嗯,外面都安排好了?”刚刚恢复的慕容懿脸色还有一些苍白,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魅。
“是,俱已安排妥当,天亮即可动身。”暗九低头回答。
周围方圆一里之内他都已探查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而且主子的替身也出发了,即使有人查起来,也查不出什么线索。
“什么,你这个样子还要赶路,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不需要休息吗?”沐风从屋里钻出来,几乎要跳脚,这混蛋刚刚耗尽了全身的元气,如果不是自己洒在水里的珍贵药粉吊着,现在指不定已经昏迷了,刚能从水桶里爬起来就要赶路,这明摆着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是吃定了自己不会不管他么!没有天理,没有天理!自己为他劳心劳力的一宿没睡,现在不但不能休息,还要陪着这个混蛋一起赶路,还要不要人活!
“你可以留下!”慕容懿瞥他一眼,抬步往外走,“不用等天亮,现在就出发。”等了这些个日子,京城里那些跳蚤也蹦跶的差不多了,自己回去收拾清了他们,好早些把小丫头接过来。
“主子,您的身体?”暗一有些不放心,以往主子毒发恢复后总要调养个两三天的,现在刚恢复就赶路,真的没问题么?
“无妨。”慕容懿挥挥手,一步不停的走出去。
沐风看着慕容懿虽然虚弱,却依然挺直的背脊气的直瞪眼,自己可以留下!自己可以留下么?!这混蛋的身体指不定出了门就晕倒了,自己如果真留下了不管他的死活,不说自己的师傅,就是连锦和他手下那帮暗卫们也饶不了自己!
小人,知道自己不能留下还这么说,这混蛋就是一个妥妥的小人!
心里吐槽几句,终于觉得堵在胸口的一股气顺畅了,沐风才抬着脚跟了上去,眼睛瞥向暗一:“呐呐呐,死木头,我告诉你,给本公子准备的马车一定要铺上的厚厚雪狐皮,车里还要有上等的君山毛尖,茶水要保持七分热度,太烫了本公子喝不惯,这些是最基本的,本公子身娇肉贵,达不到要求的马车我可坐不惯,万一本公子休息不好影响了给你家主子看治,你就是罪魁祸首,知道不?”
暗一扭头,装听不到。
暗九点点头:“沐神医放心,马车自然按你说的布置。”
沐风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不管慕容懿这混蛋多么可恶,至少待遇这方面是好的没话说,只要自己提出来的,从来没有驳回过。哼哼,看在这么好的待遇上,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再尽心替他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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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吃饭了。”吴莫氏推开栅栏,看寒寒正低头摆弄一株株西红柿秧苗,忍不住低低叹口气。
自青峰走后已经十天了,这十天她们从土坯房子搬进了青砖瓦房,搬家的第二天,寒寒就从镇上带回一个叫眉娘的姑娘,负责管理两个山头,还从邻近的村里招了百十来号人一并交给眉娘管着,村长过来找寒寒讲条件,都被寒寒强硬的顶了回去。
想起昨天王婆子过来说的,吴莫氏又叹口气。
寒寒抬头,正看到吴莫氏一脸愁眉深锁的样子,拍拍手站起来:“怎么了奶奶?”
“没事。”吴莫氏和蔼的笑笑,“你这丫头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没事奶奶,放心吧,我的身体好着呢,改天我再买头奶牛回来,每天早上喝一碗热牛奶,身体会更好的。”寒寒笑着上前挽上吴莫氏的胳膊,“到时候奶奶一起喝,会越来越年轻的。”
“胡说,你说的都赶上仙丹了。真有那么神奇,那些大户人家怎么也不见的喝那个东西?”吴莫氏笑着拍拍寒寒的胳膊,并不相信。
寒寒翻个白眼:“牛奶可比仙丹好多了!”那所谓的仙丹也不过是添了铅和汞的有毒药丸,哪里比得上牛奶纯天然,有营养?
“行,牛奶比仙丹好。”吴莫氏敷衍一句,“再好也比不上五谷杂粮,人是铁饭是钢,你还是赶紧回去吃饭是正经。”
“是是,奶奶做的饭最好吃了。”寒寒嬉笑着挽着吴莫氏进了屋子。
眉娘在屋子里摆好桌椅,见寒寒两人进来,忙将盛好的饭菜端上来。
“行了,你就别忙了,累了一上午,你也赶紧坐下歇歇。”寒寒见了忙道。
这眉娘来了以后,行事稳重,做事井井有条,人还聪明,自己教给她的阿拉伯数字一学就会,账目也记得清楚,人还勤快,寒寒越看越满意,只觉得自己那二十两花的太值了,这简直是超值的回报!
“是呀眉娘,进了门咱们就是一家子,你别总把自己当个丫鬟,快和寒寒一起坐着歇歇。”吴莫氏跟着附和,寒寒早把眉娘的来历告诉了她,因此她对眉娘这样孝顺可怜的姑娘打心眼里心疼,知道对方原先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怎么也不肯将她认作丫鬟。
“谢老夫人体恤,只是礼不可废,既然姑娘买下了我,就是我的主子,伺候主子是应该的,眉娘不觉得辛苦。”上好饭菜,眉娘低眉顺眼的道。
“既然不让你自称奴婢,我就没把你当奴才看,我买你回来也不是让你为奴为婢的。”寒寒一边在旁边的木盆里洗手,一边纠正,“只要你一直忠心于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现在只是刚刚起步,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是”眉娘低低应一声。
本来接到命令主子要将自己送给一个村姑时,她心里还是不乐意的,她被于公子选中训练了三年,才得到一个到江南绣春坊分店掌柜的位置。还没出发,竟被送给了一个小姑娘,只是主子的命令不能违背,再不乐意也得过来。
但是几天接触下来,她发现寒寒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简单,只她教的那特殊记账法就简便明了,就是于公子都不会,心里顿时对未来产生一丝希望,或许跟着这个小姑娘,以后会闯出一番于公子都无法比拟的天地来。
心里有了期望,她做事越发尽心尽力起来。
寒寒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知道眉娘是个聪明的,用起来更加放心。
午饭刚吃完,就见王婆子推门走了进来:“我说大婶子,寒寒的婚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婆子是村里出了名的铁嘴,专做保媒拉纤的勾当。
“婚事?”寒寒眸光一动,看向吴莫氏,“什么婚事?”
吴莫氏叹口气,拍拍寒寒的手:“没事。”站起来迎出去,“寒寒现在还小,婚事的事,等她大些再说吧。”
“都十四了,可不小了。”王婆子见寒寒从屋里走出来,上下打量几眼,咧嘴直笑,“啧啧,瞧瞧这小模样俊的,我老婆子天天眼光往别的村瞅,竟没发现咱村里还藏着这么一朵花,怪不得被村长夫人看上了,现在虽说个子小些,但是也不怕,到了村长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不出两年,绝对出落成咱十里八村的一朵花。”
寒寒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说村长夫人看上我了?”
“嗨,可不是呢,不然巴巴的托我过来做什么?论理,这话不该对你一个小姑娘说,但是咱村里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就是说了也没什么,毕竟你父母也不在了。说起来,不只村长夫人,就是她家那个三公子也对你满意的紧,那三公子你见过吧,比你略大个一两岁,模样顶顶的好,放镇子上比那些大家子公子们也不差什么,就是出身也不差,村长的儿子,算算也是个官宦子弟呢,要不是我家妮子还小,我都想说给他去。嗨,看我扯这些做什么,总之,老婆子我保了这些个年的媒,这一桩可是顶顶的好的,你又是村长家看上的,嫁过去肯定当少奶奶供起来,要是不赶紧着应下,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是祖母还在,她老人家的话,我还是要听的,所以,不管这村和店多好,恐怕都得错过了,真是对不住,让您白跑一趟了。”寒寒笑眯眯道。
什么村长夫人看上自己了,恐怕是村长看上自己身后的这些财富了吧!
从上次村长威胁自己将山头的管理权交给村里,被自己严词拒绝后,他就一直没了动静,原以为死心了,没想到竟在这里等着自己。
嫁给他儿子,别说他儿子那副高傲的德行自己看不上,就是看上了嫁过去,恐怕是圆是扁就都捏人家手里了,自己还能有一点点自主权么?
她还不傻,没蠢的知道眼前是火炕还要往里跳。
王婆子一愣,没想到自己说的那么好,眼前这个小丫头竟不动心,真真是个榆木疙瘩!
眼神挪回来,又投到吴莫氏头上:“大婶子,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你经历的多,这事你可得帮她好好拿拿主意。虽说现在她能干了些,但‘人无前千日好’,只不定哪天曹掌柜厌烦不想用了,到时候可怎么办?何况就是做的再好,也是给别人做事不是?哪有正正经经的当少夫人自在?又是一个村的,到时候谁不高看她一眼,便是大婶子你脸上也有光。现在只想着眼巴前的财富,等年纪大些人家不用了,将来可怎么生活?再说,是女人就总有出嫁的一天,放眼这十里八村的,还有比村长家三公子出色的孩子么?难道要让她学她二堂叔家的大丫一样,一百两卖到食客居里给那少掌柜做小才成?那可真是短见了,明眼人谁不知道说是卖过去做小,其实卖就是给人家做奴做婢的,不知道怎么折磨呢……”
没等说完,吴莫氏就气红了眼:“你个老虔婆子满嘴胡咧咧什么!你家儿孙才赶着给人家做小,卖了银子给人家为奴做婢呢!我家寒寒再不济,也比你这长舌妇家的强些,由不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满嘴胡沁!”寒寒是她的命根子,哪容别人如此诋毁诅咒。
没想到在村里出了名好脾气的吴莫氏会突然发火,王婆子唬了一跳,听明白吴莫氏骂些什么,顿时涨红了脸,想着村长一家子对这寒寒丫头似乎真的有意,两边说不定真能结成亲家,所有虽然恼火,却也不敢如以前一样小瞧了吴莫氏随便发作,忍了忍,咬牙道:“我也是好心为你才过来说的,你既不乐意就算了,何苦骂人?难不成村长家的公子还配不上你孙女,我也不说了,到看看你家孙女将来找个什么好样的!”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的走了。
吴莫氏也是气急了才骂了王婆子,见王婆子气呼呼的走了,显然要去村长家告状,一旦村长硬要聘寒寒,她怕是拦都拦不住,心里又有些后悔不该把王婆子得罪狠了,万一她回去添油加醋的说点什么,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奶奶。”见吴莫氏一脸惴惴不安的样子,寒寒心里一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有这两座山头在,村长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大不了咱们分出留村,守着这两座山头过日子,也省的他们总跑过来算计。”
吴莫氏点点头:“话虽这么说,还能真和村里人不来往了。唉,要不是你爷爷和爹爹去的早,家里但凡有个男人,也不至于这么受欺负。奶奶瞅着你林婶儿家的二壮不错,为人也老实……”
“奶奶你快打住,二壮哥我就当他是哥哥,可没有别的想法,您这话回头让林婶儿听到了,得多不好意思啊!”寒寒脑门一抽,赶忙道。
“我也就说说,你不乐意就算了。”吴莫氏拍拍寒寒的手,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不再多说。
“呵呵,就知道奶奶最疼我,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左右现在还小,过两年再说吧。”
“行,奶奶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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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她不同意?”村长媳妇噌一下从凳子上立起来,“让她嫁给我家三哥儿是看的起她,一个小贱蹄子竟这么不识抬举,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天仙么?”
“可不是呢,我说咱家三公子仪表堂堂,在村里也是个官宦子弟了,谁知那死丫头竟撇着嘴说不过一个种地的,算哪门子官宦子弟,眼里嘴里一口八个的看不上,唉,我也是气极了就辨了两句,谁知她那恶婆子奶奶竟指着我的鼻子骂,说的那些话我都不好意思学给您听,没的污了耳朵。这桩婚事我看是八成不中用了,您还是再相看别家吧。依我看,没准那丫头到镇上晃了几天,一心捡着高枝往上飞,指不定想学她那伤风败俗的妹妹,上赶着给有钱的老爷做小呢!”
“哼,就她那德行也配!不是为了……我能看上她,一个死了爹娘,克父克母的贱坯子!呸!”村长媳妇哼哼两句,一屁股坐凳子上,瞅着村长,“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同意这婚事,是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咱家三儿,你再想别的吧。”
村长不言语,半晌朝王婆子挥挥手:“行了,你先回吧,这事让你费心了。你放心,你家那二亩地的事我抽个时间让人帮你办了,你回家等消息就行。”
“唉,那可真是谢谢您了村长,那贱丫头不答应是她没造化,凭咱家三公子的条件,这十里八村的还不是横着挑?您放心,回头我一定帮三公子找个比那贱丫头强个十倍百倍的,让那贱丫头后悔去。”王婆子顿时笑眯了眼,奉承几句,见村长有些不耐烦了,才忙着出去。
村长媳妇仍不忿的骂着。
“行了,你就别骂了!”见屋里没了外人,村长闭着眼,烦躁的捏捏头。
“我能不骂么,咱们家宝贝似的一个孩子竟让那么一个贱丫头这么嫌弃,也不扫泡尿照照自己,不是因为她搭上了镇上的曹掌柜,我们能看上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敢挑三拣四的!真是爹娘死得早,没人调教!”
“闭嘴!”村长猛的睁开眼喝一声。
村长媳妇吓一跳,反应过来更是火气乱窜:“好呀,人家骂你儿子,你不说帮儿子出气,你还向着那小贱人了,说,你是不是也被那小贱人勾搭上了?”
“胡说八道什么!”村长瞪眼,“我告诉你,那两座山根本就是莫寒寒自己买的,一万两银子也是她的,什么曹掌柜根本就是个幌子!我们都被她骗了!”
“你说什么!”村长媳妇一惊,犹不相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来的那么多钱?”
“当然是她自己挣的。”村长叹口气,“我们都小瞧了她了!”
想起上次自己去找莫寒寒,让她说服曹掌柜将两座山头的管理权从她手上转交给村里管理,本想着威胁加上利诱,十拿九稳能办成的事情,结果被那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堵了回来,半分没有以往见到自己时那幅怯懦的样子。
当时他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直到那小丫头跟自己摊牌,明明白白告诉自己,那二十亩地和两座山头,连同山头下面的土地都在她手里。
便是当初自己心里打小算盘,故意在地契上写莫寒寒的名字,而不是如意酒楼,想的就是莫寒寒好拿捏,有朝一日或许能将这土地再从莫寒寒名下转回来,即使如意酒楼发现问题追问起来,也可以推那小丫头身上。当时以为莫寒寒一个小丫头不懂这些,为人怯懦,即使发现问题也不敢提出来,现在看来,指不定当时她心里怎么乐呢,自己一心想算计别人,没想到反过头来到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了!
如果早知道这些钱都是莫寒寒的,自己决计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得到山头与土地,便是得到了,也要立好契约受制于村里面。
只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你说什么?”村长媳妇吸口气,也顾不上恼火,猛的瞪着村长,“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可能?她一个小丫头子怎么有那么大的能力赚这么多钱?一万两啊,够咱们全村人吃好几年了!”
村长点点头:“我亲自到镇上去打听了,如意酒楼的曹老板根本就没有买咱们的地皮,更没有买山头。而且那个小丫头也不是给曹老板做工的,我听他们店里的伙计说,那曹老板对那小丫头特别重视,每月都要分一大笔银子给她!”
“难不成那一万两也是曹掌柜分给她的?”村长媳妇惊讶的合不拢嘴。
村长点点头:“八成是。”
“我的天!”村长媳妇吸口气,“那小丫头才去镇上多久就能分这么多钱?那她以后不就发了?不行,我得去找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站着,你去找她做什么?”村长拧眉看着她。
“我亲自去给那吴莫氏说,聘她家寒寒做咱家媳妇啊!当初你不跟我早说这些事,早说的话,我还会去找王婆子么,那个老虔婆最是眼大心空,嘴里不饶人的,指不定当时怎么说的才惹恼了吴莫氏。吴莫氏你还不知道,那么老好子的一个人都能骂人了,肯定是那老虔婆说的不好听了。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这样一个财神媳妇可不能让她跑了。”
“回来”村长站起来一把拉住,“你去也没用,那小丫头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你就这么看不上你自己的儿子?咱家三儿哪点不好,她为什么不同意?”村长媳妇又急又怒的看着村长。
“凭她那聪明劲,能不知道我们打的什么主意?”村长看她一眼。见她不再往外走了,松开手,“当初是咱们想的太简单了,咱们三儿虽然长的不错,但是和镇上那些大家子公子一比,还是差些……你别瞪眼,我说的是实话,也就你这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觉得在村里不错就顶了天了。那小丫头子你都说了是个财神,一个财神能看得上村里人么?”
“那有什么看不上的,她还不是也是村里的?”虽然知道自家男人说的有理,村长媳妇还是忍不住哼哼两句,语气却软了下来。
“你别嘴硬,要是你,你能不捡高枝飞?”村长一眼看过去,村长媳妇顿时没了言语。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村长媳妇想想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早知道这小丫头这么能赚钱,她早就订下了。
“不然怎样,逼急了,她真跟村里断了来往,守着两座山过日子,吃亏的还是咱们村。”想起自己当初威胁莫寒寒,那小丫头竟说出带着两座山头脱离留村的话来,看那表情就知道对方没有骗他,当时一句话就将他唬住了,没有办法,这才回来想着靠联姻能套出她,谁知这小丫头竟不上套。
一个没有爹娘的孤女,哪学来的这样精明的手段?想想就头疼!
半晌,村长挥挥手:“行了,旁的也甭想了,你记住,以后看到她了客气点,总归是一个村的,有了好处,自然是咱们村子先受益,没的便宜的别的村子,知道不?”
村长媳妇虽然不甘,却也没了别的想法,怏怏不乐的“嗯”一声,算是答应了。
**
摄政王府内
慕容懿眉目冷沉的坐在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龙案后面,手中的纸条看完,手指微微捏紧,松开时,一阵飞灰从指尖滑落,狭长冷魅的眸子中划过一抹狠厉:“一个匹夫也敢肖想我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传话下去,让百尺镇镇长给留村村长的三儿子找一个全镇最丑最老最脏的女人为妻,办不成,他那镇长的位置也就不用坐了。”
暗一嘴角一抽,主子回来后一切都好,只是每天看到关于莫姑娘的消息时,总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就譬如这次,敢觊觎主子的人,依照主子的性子,不是该将那村长一家子抓起来挫骨扬灰么?怎么换成这样恶心的整人方式?还最老最丑最脏,主子是诚心想把村长一家子恶心死么?
传消息的人显然也被自家主子这样的命令给雷到的,以至于愣了一息后才反应过来:“是”,出了门,擦擦脑门的汗,竟然在主子面前发愣了,真是该死!不敢耽搁,赶忙去传消息。
慕容懿重新拿起一本折子继续批阅。
“大哥,你在书房没?”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慕容懿狭长乌黑的眸子沉沉,没等说话,门“砰”的一声被从外打开,一个身形高挑俊秀,窄腰细臀大长腿的男子扛着一把重剑踏着阳光走进来。
慕容懿双眸微眯,眼神划过对方那张美得勾魂夺魄,妩媚妖娆的俏脸落到他略显凌乱的暗黑色四合云纹香云纱外衣上,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蹙起:“你又和人打架了?”
慕容麟满不在乎的扛着重剑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和兵部尚书家的儿子曹禺干了一架,仗着人多以为老子就怕他了,哼,不打的他爹娘都不认识了我这显武将军也就白做了!”
慕容懿有些头疼,自从他听到自己“中毒昏迷”的消息从边关赶回来后,就每天都和人打架,偏偏还没人能打的过他,更有那不长眼的觊觎他的美貌,凑上前了找打。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几乎将京城权贵家的子弟都揍了一遍,每天上朝时全是弹劾他的折子,虽然不会将他怎么样,但是每天都要面对一群痛哭流涕的大臣,也是颇为头疼,偏偏又无可奈何,自己的人将人家的嫡子嫡孙打个半死,还不许别人哭哭么?
“他又怎么惹到你了?”慕容懿眉毛皱的更紧。
慕容麟妖娆妩媚的俊脸一红,咬咬牙,粗声叫道:“老子就是手痒痒了拿他练练手,没想到那细皮嫩肉的小白脸那么不禁揍,一拳头就倒地上起不来了,呸,绣花枕头一个!”满脸嫌弃的样子似乎嫌对方太弱而揍的不过瘾。
暗一嘴角一抽,看慕容麟一眼,心道,就你那一拳能打死战马的力道,京城里哪个富贵公子哥能禁得起?看他这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八成那个曹禺也是个不长眼的,被麟公子这张祸害的容颜骗了去,不过,麟公子这张容貌不是生为女子,实在有点可惜了,否则,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哪能由别人得了去!
“喂,我说暗一,你他妈的找揍是不是,你信不信再敢用你那双贼眼这么看老子,老子就给你把那双招子抠出来废了!”感受到暗一眼神中的惋惜,慕容麟瞬间炸毛。
“呵呵,麟公子你别吓我,我胆子小,不禁吓。”暗一干笑一声,赶忙收回目光。
“哼,胆小就管好你那双招子!”慕容麟冷哼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府?”慕容懿单指点点桌子,看向慕容麟。
“我不回去,在这里吃得好喝的好,回去做什么。”慕容麟摇摇头,半分犹豫都没有的回答。
“三叔已经找过我很多次了。”
“找就找,以前又不是没找过,你甭搭理他就行了。”慕容麟一条腿支在椅子上,妩媚的美人脸上满是不以为然。
“他们来的多了麻烦!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掉,否则,回头三叔再找我,你就搬回去。”慕容懿停下敲桌子的手指,抬眼看过去。
“真是烦人,这两口子年纪又不大呢,自己在家里恩恩爱爱的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多好,非把我揪回去做什么,也不怕打扰了他们的好事!”慕容麟烦躁的抓抓头发,看向慕容懿,“我怎么解决他们,现在我躲都来不及呢,除非傻了才会眼巴巴的凑上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是你弟弟!”
“堂弟!”
“堂弟也是弟弟,我可就认你这一个大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头发抓断几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慕容麟干脆赖在椅子上不动弹,直勾勾的看着慕容懿。
“把他扔出去!”慕容懿收回目光不看他的无赖样,冷魅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暗一从一旁缓缓走过来,笑笑:“麟公子,对不住了。”
“操,暗一你敢碰老子,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爪子!”妖娆妩媚的丹凤眼狠狠瞪起,慕容麟恶狠狠的威胁。
“主子吩咐的,麟公子打算反抗?”
“……。”沉默一息,“老子不用你扔,老子自己走!不就两个人么,老子就不信搞不定他们!”一句颇有底气的话吼完,慕容麟扛起重剑蹭蹭的走出去。
“主子,麟公子他……”
“给他找点事做,省的总是给本王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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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王掌柜又派人送过来一批药材秧苗,您要不要过去看看?”胭脂作坊内,眉娘拿着一个账本走进来。
作坊里有一个工人正在熬制精油,另外两个分别淘制干粉和淘澄玫瑰汁子。
这三个人都是寒寒从镇上的人牙子手里买来签了死契的,用起来比较放心。
眉娘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说起话来也不顾忌。
寒寒从眉娘手里接过账本看了看,见上面全是自己点名要的,用来制作各种护肤霜必须的药材,点点头:“找孙师傅过去看看,没问题的话,也种在南山上。”
南山就是那座草木昌盛的山,因为两个山的位置它处南边,寒寒为了区分两座山,干脆一个叫南山,一个叫北山。
孙师傅原来在百尺镇上做药材生意,自己也经营着一个药田,后来被人陷害卖假药,药材与药田全被封了,只留下一个铺面勉强维持营生,从此就败落下来。
寒寒打听到有这么个人后,立刻重金聘了过来,让他负责南山的药材种植。
眉娘现在总管南北两座山头,孙师傅也算是她手底下的一员得力助手,听寒寒说要让孙师傅过目,眉娘点点头:“我这就去。”
刚送走眉娘,就听一个清脆的男声在院子门外面高声问:“请问,莫姑娘在家么?”
“小二哥,你怎么过来了?”寒寒开门就见如意酒楼的店小二在门外站着。
小二笑呵呵递上一封羊皮纸封的信封:“掌柜的让我告诉您,这是这些日子如意酒楼其他分店的盈利,掌柜的怕您最近有急用,就提前给您送过来了。”
寒寒接过信封,笑道:“曹掌柜想的这么周到,我就不客气了,劳小二哥跑一趟了,替我谢谢曹掌柜,就说改日我再亲自登门道谢。”
“姑娘太客气了,左右坐着车马来的,不费什么。姑娘你先忙着,我也赶紧着回复掌柜的。”小二笑呵呵说着,一边拉过旁边的马车就走。
等小二走远了,寒寒才转身回了屋子。
手中羊皮纸打开,厚厚一摞银票露了出来,拿起来数数,竟有三万两之多。
拿着银票,寒寒眼中露出一抹笑意,正愁北山的开发没有资金呢,没想到钱就来了,还有以后产业越做越大,买回来的人肯定越来越多,只现在这几间房子根本不够,还得再盖一些房子才行。
药田已经有了雏形,胭脂水粉的试制也很成功,相信再过一个月就能大规模生产,寒峰阁一定能很快的开遍全国。
就是不知道小峰峰到时候还记不记得自己……他现在应该早就和自己的父母团聚了吧…。
寒寒的目光透过窗纱看向外面的天空,不知道这傲娇的熊孩子有没有被人欺负……他那别扭的性子,怕是受了欺负也不会说出来……
收回目光,寒寒叹口气,“儿行千里母担忧”,现在她才算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
站起身,刚要往外走,门外就传来一阵焦急的吆喝声:“寒寒妹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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