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到机场接到我之后,一路上一直笑盈盈,还打趣道:“老板应该好事做到底,亲自来接沈先生。【】不过他确实有个会议走不开,派我来接您,沈先生不要介意。”华睿阳的专车上的座椅顶尖的舒服,只是被王江一调侃,我却怎么坐也觉得不舒服,觉得好像被瞧了笑话,脑子里冒出华睿阳意味深长笑眯眯瞅着我的模样,我一个寒颤,起了些鸡皮疙瘩。来得这么快,有点后悔啊,谁叫机票那么贵,浪费可惜,浪费可惜。
到了酒店,我赶紧打发走王江,洗了个澡就滚到床上补眠,直到被华睿阳撩蹭醒。我抬腿蹬他,华睿阳握住脚腕,我赶紧道:“坐飞机坐得浑身疼,你别闹。”
他只是笑,道:“正好帮你揉揉。”
海边城市的空气很舒服,海鲜更是极品,他请我吃了一顿海鲜大餐,这才觉得身上舒爽了。他看我吃得那么投入,问道:“这么爱吃海鲜?”
我道:“当然,跟别的比起来,虾蟹鱼之类很鲜嫩,不油腻。”
华睿阳一笑,道:“是嘛,那跟你味道差不多。”
我一怔,扔给他个螃蟹腿,他拿起来,道:“也确实,外壳那么结实,里面却美味。”
我道:“吃虾子螃蟹的时候一定要自己动手剥,这样才够味。”
华睿阳点头,道:“也跟你一样。”
“无语”这个词大概就是用在这个时候,我决定还是先默默吃饭好了。有些贪嘴,多吃了些,外面虽然阴天,不过海风吹着很舒服,我叫华睿阳一起出去散散步。
没走出去多远就是沙滩,我脱下凉拖拎在手中,回头看华睿阳,道:“华先生,要不要去踩踩水,估计你的童年很贫瘠,我就大发慈悲帮你弥补一下。”
华睿阳也脱下鞋,挽起裤腿跟我一起往海水边走,海风虽凉,海水温度却高些,踩进去能感到温暖,华睿阳道:“小时候我爸妈倒是经常带我四处游玩,不过每次回来都被爷爷痛骂一顿,他老人家看不惯父母管教我的方式,后来直接接我到他那边看管。”
我道:“我是不是该同情你?”
华睿阳摇头,道:“我在他老人家手下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不然现在也维持不了华家的运营,爷爷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他没做错。世上没有那么多可以兼得的机会。”
我突然想起华睿阳提到过的小伯父,好奇问道:“华家你这一辈上只有你和唐烨吗?上次唐烨订婚好像没看见旁人,你小伯父家没孩子?”
华睿阳停下脚步,看我一眼,道:“没有。”
谈话截然而止,我以为他会多说些,等了片刻,华睿阳却没有再讲下去,搞得我稍稍有些尴尬,无奈自己接话道:“深宅大院故事多啊,看来用空得去找唐烨,他给我多讲些,说不定能写成个剧本。”
华睿阳突然拉住我的手,握得很紧,他正色道:“文初,以后……你要相信我。”
我被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弄得有点懵,问道:“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这有什么好信不信的,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哦,好像说反了。”
华睿阳一笑,松开我的手,道:“反正你记住就好。”他说着,面对眼前望不到边际的海面,道:“这个世界太现实,要是你有一天起了疑心,记得想想我今天讲的话,那时候要是你还愿意相信我……文初,我会很感激。”
我伸了个懒腰,道:“凡事口说无凭,咱俩在这里讲空话有什么意思?相信不相信的,怎么听着像扯蛋,华先生,说到底,我凭什么相信你?咱俩啊,谁都别看明天,先活在当下吧。”
华睿阳皱了眉头,脸上有了些不痛快,道:“文初,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对不对。”
我笑,道:“也没什么真实不真实,为以后打算太费脑子,而且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不是已经吃过亏了嘛,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打算那么多,没用,我能做的除了顺其自然还能有什么?”
他眉头锁得更紧,道:“文初,你相信我……”
这种话我最怕听到,我赶紧打断道:“别别别,我最听不得这种话,好假。华先生,你看风景这么好,咱俩最起码现在是在一起,而且衣食无忧、不吵不闹地享受这好风景,不是挺圆满?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少说为妙。”
华睿阳一笑,神情轻松了很多,道:“真拿你没办法,你说得对,有些话,少说为妙,你看着我做就好。”华睿阳说罢,突然揽着我的腰将我腾空抱起,往前面快步走去,走到没过大腿的深水处,将我扔到海水里,我扑腾着站起来,骂道:“你发什么疯!”
华睿阳笑得灿烂,道:“虽然理解你讲这种话,不过还是很生气,得教训下。”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嘴巴里满是腥咸味道,男人嘛,吃了亏当然得武力解决下,于是我就在水中踹了华睿阳腿弯,叫他也扑腾倒进海水里。折腾了好一会,两人浑身都彻底湿透,华睿阳突然从后面抱住我的腰,道:“要不要在水里来一次,好不容易出来,多少留下点难忘的回忆。”
我一肘子捣回去,脱开身往岸边跑去,果然,华先生名不虚传,是不能招惹的人物。
刚才在水里一闹,心情还真是轻松很多,往回走的路上华先生心情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模样,靠近酒店的时候我们拉开了些距离,毕竟人多眼杂,不过周围都是衣着体面洁净的人,唯独我俩浑身湿透,不显眼也难。
路过大厅咖啡厅的时候,华睿阳问我要不要喝点热的,我看了看那里落座着一些人,便道:“先上去再说吧。”华睿阳点头,不过我们未走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唤道:
“睿阳?”
我俩转过头去,有个带眼镜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我以为是他生意往来对象,悄声对他道:“我先回避下。”华睿阳却拉住我胳膊,道:“不用,是朋友。”
许是来人的脸上架了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看他笑着好像很温和无害,眼睛盯着华睿阳……很亮。他来到华睿阳眼前,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着,道:“从你在外面我就在看,观察了好久才敢确定是你。”
我侧脸看了看华睿阳,确实,这人平时都是正儿八百西装革履的高级货,现在落汤鸡似的,素日有型的头发也随和地耷拉着,还真是叫人……不敢直视。
我心里憋着笑,华睿阳对那人道:“好久不见,介绍一下,这是沈文初。文初,这位是敬文,我大学同学。”
敬文笑着看我,寒暄道:“您好。”
华睿阳道:“有别的安排吗?没有的话待会一起吃个饭,我跟文初先去换件衣服。”
敬文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来了一高个男人,插话道:“他当然有的是时间,就是打听到你过来才专程挑这种地方度假,又阴天又下雨,真叫人不爽。”
华睿阳回头一看,道:“阿森也一起来了?文初,这位也是我大学同窗。”
被唤作阿森的那位打量我一番,对华睿阳道:“你情人?”
华睿阳瞥他一眼,道:“我爱人。”
我观察到敬文跟阿森表情都一僵,华睿阳拍拍我肩膀,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我俩去换衣服。”
进入电梯中只有我俩人,我打趣他,问道:“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乐事。华先生,我看那位敬文看你目光很炽热,听说是专程为你来的,好像很痴情。”
华睿阳冲我一笑,道:“确实是暗恋了我很多年,文初,是不是吃醋了。”
还真是厚颜,我道:“我吃哪门子醋,你俩要是破镜重逢,我去买鲜花祝福你们,再预定一间情人套间给你们。”
华睿阳笑得坦坦荡荡,回房间换好衣服后坐在沙发里看我穿衣服,见我拿起一条大裤衩,他道:“穿得稍微正式点。”
我本来已经准备穿正式的,压根没想穿裤衩,只是顺手收进柜子里,被他一说,心里有些窝火,干脆一下子套上,道:“那可真不好意思,我这么穿着觉得舒服,本来就是度假的,就是图个舒服。华先生要是觉得丢脸,那你自己去好了,反正你们是朋友,我跟过去怕是不方便。”
华睿阳道:“没关系,你穿着舒服就好。”
我看他脸上明显是在憋着笑,反应了几秒,我气恼道:“你瞎笑什么!鬼才吃醋。”
最后我还是换下了裤衩,丢他的脸事小,关键丢的是我的老脸。
四人一桌,吃的是西餐。那个叫敬文的,在华睿阳面前明显不自在,刀叉用得颤颤巍巍,牛排怎么都切不利落,他身旁的那位阿森“哎一西”了一声,瞪敬文一眼,然后将自己那盘切好的换了过去。
我笑着看他俩,主动出击道:“两位在交往?”
敬文手中的叉子吧嗒掉在盘子里,阿森又瞪他一眼,然后对我道:“除了我,谁还愿意要这个木头,又呆又笨,反正你家华先生是不要,对不对睿阳?”
敬文低垂着头,我桌子底下用腿碰了碰华睿阳,华睿阳道:“是我不适合小文,阿森,你好好对小文,讲话别太过分。”
哟,还小文呢。
刚才敬文掉叉子的时候,手上被溅上几滴汤汁,阿森拽过敬文的手拿餐巾使劲擦,看着力道不小,敬文手背皮肤都有些泛红,他一边擦一边嘟囔道:“不是你想见嘛,见了怎么一个屁蹦不出来,既然没话说,晚上就飞回去,你明天还要教课。”
阿森罗里罗嗦讲了一通,敬文抬起头看看阿森,神情有些畏惧,不过还是道:“假期到周末,我下周才教课。”
阿森一瞪眼,道:“哎一西,你!”
我正瞧得津津有味,脾气明显不好的阿森突然冲着我道:“你姓沈?是演员?”
我被他凶巴巴的眼神吓一跳,点头道:“是。”
阿森又瞪华睿阳一眼,道:“你们华家人,做起事来还真是很像。”
刚才敬文掉叉子的时候,手上被溅上几滴汤汁,阿森拽过敬文的手拿餐巾使劲擦,看着力道不小,敬文手背皮肤都有些泛红,他一边擦一边嘟囔道:“不是你想见嘛,见了怎么一个屁蹦不出来,既然没话说,晚上就飞回去,你明天还要教课。”
阿森罗里罗嗦讲了一通,敬文抬起头看看阿森,神情有些畏惧,不过还是道:“假期到周末,我下周才教课。”
阿森一瞪眼,道:“哎一西,你!”
我正瞧得津津有味,脾气明显不好的阿森突然冲着我道:“你姓沈?是演员?”
我被他凶巴巴的眼神吓一跳,点头道:“是。”
阿森又瞪华睿阳一眼,道:“你们华家人,做起事来还真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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