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混吃混喝”

  我顺势跟他碰了一杯,笑道,“你真是除了生孩子不会,啥都会”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对,我就是除了生孩子不会啥都会”

  我一连喝了好几口洋酒,这酒乍一喝有些像咖啡牛奶,但细细品起来,却是甜中带烈。【】这种类型的酒,我还是头一次喝,而且越喝越觉得有味,不由地又多喝了几杯

  十一号哥哥却提醒道,“悠着点喝,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后劲大”

  我没理会,连连跟他碰杯之余,又风卷残云般扫荡这些美食。我边吃边兴趣盎然地问,“难道这顿烛光晚餐就是前段时间你跟我说的超级大餐哈哈,我真是太幸运了,快说是什么好事,让你如此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十一号哥哥有些招架不住,“你话真多,不仅多,还很吵”

  我依然唧唧喳喳的叫不停,“必须的,这可是女人的天性,有本事你就像卓文君写数字书里的那样,下辈子你做女来,我做男”

  他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深,拿起酒杯碰过来说,“我可不愿意做司马相如,虽然最后回心转意了,但过程还是等闲变却故人心了,我要做就做半缘修道半缘君的元稹。”

  我大叫,“你什么意思啊人家那是在怀念已故的亡妻,我可是大活人一个,活生生的在这个美好世界站着呢”话还没说完,我就发现自己显然已经中了十一号哥哥的语言陷阱,心中懊恼跃然脸上,竟一时无话。

  他看看我,欣赏着我的窘迫,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我重点强调的是前一句,取次花丛懒回顾。”

  我心想你中文系了不起啊,在我面前拽文,从老鹰那里我可没少受熏陶,于是故作较劲的回复他,“中华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再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

  十一号哥哥听后,先是大笑,数落我歪门邪道的东西倒是挺精通,然后又言归正传告诉我,我们一起奋斗的材料提交过去后,经过佟晓婉的整合,彭总向国电所领导汇报,申请与清华大学合作的科研经费已经成功批下来了,全场全票通过。

  我听着也挺兴奋的,彭总这是要开辟通亿公司号令天下的节奏啊,放眼整个浙江省,还没有哪个公司把这轨道交通的科研项目做下来并市场化的,我们走在了市场的前沿,这抢占先机的垄断节奏可是要逆天的。

  我伸手搭在十一号哥哥的肩上,大声说道,“你和佟晓婉可以啊,带着彭总才见人家清华专家第一面,就把合作给拉过来了,这是要把金科公司狠狠踹了,踩在脚下的节奏啊。万捷同要是知道你们合作意向达成,那可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十一号哥哥则答复我,“高校也是很现实的,人家虽然不做市场化,但一样也需要创收,选择合适的合作伙伴尤为重要。汪院长直接就放话,金科公司的资源有限,管理上也有局限,合作那么多年,负责项目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很多弊端都暴露出来。他现在就让我们提供数据,提供的了,我们就立即开展信号优先的合作。这叫什么,市场亘古不变的定律,强者胜,弱者退,合作伙伴的选择虽不等同于谁话语权重,谁就是老大,但与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侍的道理一样。”

  我听的连连点头,感觉自己以前那庸俗的思想又彻底升华了一把,但转念一想,这都是我前部门的事了,与我也没多大关系了。我拿眼瞅十一号哥哥,讽刺他又可以借着彭总火一把了,说不定哪天彭总高兴小手一勾,他又可以回去继续做他的事业部总经理,反正部门里所有的路子他都已经铺好,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十一号哥哥表情有些小愤怒,但很快又摆出不与我计较的表情。他伸手指头,拇指、食指、中指,三个手指不停的来回搓着,他狡黠的说,“财迷精,这次你的功劳大了,年底彭策就跟你兑现了,不过看你这意思,还挺清高的,不在意是吧,那我拿着了”

  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银子,银子耶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啊,我一脚踹上去,“我不清高,我庸俗,我是凡夫俗子,我要银子。”

  看着十一号哥哥得意的笑容,我突然又有种错觉,我和他是刚从枪林弹雨、冲锋陷阵回来的两个所向披靡的将领。他这个光杆司令带着我这个独苗士兵跋涉了无数的险山恶水,匍匐了无尽的悬崖峭壁,我们还是成功的打入了敌人的内部,直击敌人的心脏。我们光荣的站在国徽下相互搀扶,一抬眼就看到天空的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是那无限美丽的朝阳,然后我们异口同声,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当晚,我就醉晕晕的躺在自己那乱中出美的大床上,思考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想着银子,这还不算我现在部门的年终奖,前所未有的兴奋浪潮般的袭来。财迷,我就是一庸俗不堪的财迷精

  银子,银子,到手了

  、七十一厚厚的墙

  平安夜那天,广州分公司的那些难伺候的业主们很变态,他们不出去过洋节,居然跟我们部门领导嚷嚷着说元旦前必须把所有监控问题都处理好,这不是明摆的让我们加班加点的工作吗。然后部门领导一声号令下来,我就听见一个楼层的小伙子们都在嚎叫,那喊声撕心裂肺呀这些小伙大都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平安夜多洋气的节日啊,都等着陪着女友过节呢。这下歇火了,免不得要被佳人骂了。看着他们那懊恼的神情,我倍感自己已经远离了青春,佳节在我面前,已经完全丧失了吸引力,俗话说三岁一个代沟,我与这些小年轻完全不处在一个年龄段了。

  加班的时候我接到了老鹰的电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还没通过话呢,现在她主动打来,我一阵激动。她问我现在还好吗,我说很好,每天过的都很简单、充实。她问今天平安夜,周围怎么那么安静,他没有陪你出去玩吗我知道老鹰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我说,都加班呢,年底了,忙的跟陀螺似的然后我一想不对呀,老鹰这样问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十一号哥哥虽对我表露过心迹,但我们也没怎么着啊,我俩依然是上下级的战友关系。不过我也没解释,问她今天怎么是怎么过的,但是问完我就后悔了,自己真没脑子,去年此时老鹰可是跟十一号哥哥,当时的鹰公一起过的,我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显揭人家伤疤吗

  不过老鹰显然没有对我刚刚的话表示出在意,她说今天把花道的约给推了,就是想我了,想起了我们学生时代一起过平安夜,一起相互送苹果,送圣诞礼物的情景,她说她最无忧无虑的那几年全部给我和程译然了。

  想想都好笑,那时的铁三角里,老鹰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我和程译然的电灯泡,这些情景在我的脑海里就如同上个瞬间的事情,弹指一挥间居然十来年了,我心里突然那么空虚了一下。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段话,有些人是一直会刻在生命里的,哪怕是你真正的把他忘记了,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可是每次回想起他,那种感受,却永远不会改变。程译然就是刻在我生命里的那个人。

  我幽幽的说,真的好想回到过去,不为其他,就为当初的那份纯真。老鹰淡淡的答,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她接着又说,自从她慢慢知道并了解这么多的事情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告诉我她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了。她对我隐瞒了她和十一号哥哥之间无数的秘密,她的心事也被越埋越深,她在她和我之间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墙,带着一张看似稀松平常但实质又非常虚伪的面具。她问我是不是早就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我轻轻地嗯了声,她说她自以为是维护的爱情、友情,其实是在与十一号哥哥的几番斗智斗勇的交战中,坚决冷漠的将我越推越远。她把心中所有的情绪、隐忍都深深地隐藏起来,只剩下孤傲和倔强。这一切只有我没有深深地看在眼里,其实这样也好,不明所以的那个反而是最快乐、最自在的。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说真的,听老鹰这样形容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感受,我都有些伤感了,说到隐藏和小心翼翼,自己何尝又不是呢,只是在悟性方面我比老鹰确实要差很多。老鹰属于那种特别聪明、敏感的人,稍微一点苗头就能洞悉一切,我则相反,后知后觉的迟钝派。我想了想,告诉老鹰,尽管如此,她还是她,至少对我,未曾改变,仅此一点,我很开心。

  老鹰突然又口气一转,开始骂我,“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给我打啊”

  我嘿嘿的陪笑着,“这不是不敢嘛,怕你还在气头上。”

  老鹰语气挺平静的,她说她早就不生我气了,只是今天有些很生我气,往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就算有时单飞,电话是必须到的。今天她等我电话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最后还是她主动给我打的。气氛瞬间又轻松、明快起来。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在座椅上靠下来,我知道我俩这个口气肯定得有得絮叨了。她贼贼的笑着,问我现在感受如何,雍大吹再也没找过我麻烦了吧。我说我都被挤兑的跑路了,他难不成还玩追杀呢。我又转念一想,大叫,靠原来放风我被雍睿陷害的人是她呀,她让人家背了多大的黑锅呀。老鹰嘿嘿一笑说谁让他当初老给我小鞋穿,老是跟我过不去。她不仅跟我们这些业内认识我的人说,她还跟那些在厂家、业主也爆料。笑死了,雍大吹找路华德去陪标,人家根本不鸟他,他又找产品商要授权,又被碰了一鼻子灰。看他还欺负我不听老鹰说完,我对雍睿的愧疚更加深了一层,还好当初给他打下手的人不是老鹰,否则这会他早就从市场总监的位置上滚蛋了

  老鹰还告诉我花道主动跟家人坦白自己当了陈世美,害的他家人总觉得愧对我家人,天天找介绍人跟我老妈赔不是。我立刻就笑的差点从座椅上滚下去,自从上次花道跟我通过话商量对策后,没几天老妈的电话就来了,口气温柔的简直令人骨醉。不明所以的她还以为我对于花道的出轨仍蒙在鼓里,明里暗里的劝我世间好男儿多得是,让我别一棵树上吊死。我当时心里乐开了花,故作深沉状问老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老妈立马就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就说感觉现在谈婚论嫁还早了点,然后劝我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就挂了电话,此后只要我一打电话给她,我就能感觉到她在哆嗦。

  老鹰指责我和花道真没良心,居然还那么潇洒自在,倒苦了俩家人,听说我老妈这段时间脸一直阴沉着,还没从陈世美身上缓过劲呢。听老鹰这么说,我倒觉得有些对不住老妈了,她一直瞒着我怕我受伤,其实一直受内伤最大的是她呀,天天这个大光棍的心,我这个不孝女还暗地里想法子诱骗她,真该拖出去毙了

  老鹰问,元旦回来吗我说不回去了,说不定还要加班呢,回去的话,要等过年了老鹰轻轻叹了口气,我又将上次年会陈韶和荣景丽跟我说的话跟老鹰交流了下,并劝她早作打算,金科公司看样子似乎好景不长了。老鹰却说早打算个毛啊,好戏还在后面呢。我一听,这又是有料要爆出来了。

  于是老鹰又跟我滔滔不绝起来,说邹娴现在趁着金科公司大乱,是如何如何得想把权的,如何如何想压迫下面的小兵子,如何如何想上位与妲己并驾齐驱的,她又是如何如何治邹娴的。大意就是邹娴现在又嫌陈韶、老牛他们这些仅剩的市场人员不听话,正在极力排挤他们,想将他们逼走,然后重新招人自己带,完全受控于她的手掌内。老鹰就把邹娴的这些伎俩通过储姐放话给平日里不喜欢她的史总和大喇叭钟丽妮。钟丽妮什么角色啊,搬弄是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在金科公司都是数一数二的,再联合邹娴另一个宿敌大堂经理,那么多人在商纣王那一撺掇,邹娴再次垮台,被调去了妲己的部门,做妲己的下属去了。

  我恨不得拍手称赞,给妲己当下手,这个主意甚妙,这馊点子谁出的啊,她被妲己整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老鹰自豪地说,是她撺掇大堂经理出的,邹娴是不会甘心给妲己当下手的,她那么心高气傲,估计这会正打着辞职报告呢。这次她的彻底垮台还多亏单芜帮忙,自单芜走了后,带走了大量的市场信息与资源,人家在外面联合汉子情人张朝前对金科公司各种省内市场项目围追堵截,现在的金科公司的市场已经民不聊生了这个消息又被添油加醋故意传到商纣王的耳朵里,震怒可想而知了

  邹娴的败局虽然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受害最深的还是金科公司,我有些惋惜,想当初我刚进去金科公司的时候,不说全国吧,就是放眼整个华东地区,都是首屈一指的业界一哥,短短几年光阴就盛极必衰了。一直以来金科公司的用人是个极大的弊端,像邹娴这样的中层管理者的心胸和眼光都非常有问题。类似单芜这样的小丫头,虽然立场上涉密又与竞争对手有瓜葛,但辞退她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反而使其名正言顺的联合竞争对手去与自己竞争,其实完全可以把她调离不涉密的岗位,适当给予安抚措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除她手中掌握的涉密隐患。论能力,单芜还会有两把刷子的,邹娴这样做完全得不偿失。可以想象单芜肯定也是恨的,就像当初离开金科公司时的荣景丽,还有现在一种不把金科公司搞倒誓不罢休的劲头,也包括张朝前、池善等等这些离开过的人。

  我扪心自问,我有恨吗或许,还未离开的时候有,离开的时候只是感到前未有过的解脱与轻松,现在一切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金科公司对我而言,或许是真正的烟消云散了。

  我调侃老鹰,“这不对呀,我不是你竞争对手吗跟我泄露这么多,不怕我泄密趁机火上浇油呀。“

  老鹰却笑说,“去你的,以前是不爽何岁枫那个王八羔子利用咱们,我跟他过招呢,如今那王八蛋也跑路了,我的斗智也没那么昂扬了。”

  于是我又把我在广州看到谢美和巫祥云有一腿的事料报给老鹰,引起了她的惊呼,连连骂我为啥不早点说,这多劲爆啊,现在算来与谢美有过绯闻且发生事实的男人已经快有六个了,如果再集齐一个,就可以召唤神龙了。我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脱臼了,因为老鹰说前段时间谢美又爆出了个超级大丑闻,张朝前的老婆跑到科技发展部把谢美大骂了一场。

  “我靠张朝前的小三不是单芜那小狐狸精吗”我顿时就凌乱了。

  “你以为只有小三啊,谁规定的四四五五不能上位啊不过我还是真是佩服张朝前的品味”

  听她这么滔滔不绝的八卦,我知道我所熟悉的老鹰又回来了,这才是她,叽叽喳喳个不停,在我面前没那么多的深沉。我俩又开八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

  我在办公室坐着又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连谢美这个千年大奇葩都快召唤神龙了,而我还在闭关自守着自己的感情,终究也没想出啥头绪,于是不想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平安夜里窝在办公室有点僵卧孤村不自哀,江枫渔火对愁眠了。这时十一号哥哥走到我跟前,提议平安夜一起去走走吧,我点点头。

  于是我和他顶着阵阵寒风面无表情地在大路上走着,身边的那些情侣手牵着手不是在怪叫,就是在对着嗨。我开始还有点蒙,这是平安夜吗,连个雪影都没有,太没气氛了,后来脑子才转过来圈,这毕竟是在南方,别说下雪了,就是下个盐粒子都稀罕。

  十一号哥哥就在我身边,整整比我高了半头,彼此都没说话,突然我的手被紧紧拉了去,我想挣脱没有成功,然后就被拉着跑了起来,一直跑到广场的喷泉边上。

  此时的喷泉还没开始喷水,周围灯光通明,我想起之前总是有人形容广州是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到处充满了灯红柳绿的业。其实在我看来,广州就是个很简单、很适合生活的城市,无论是你有银子还是没银子,一样都可以生活的很好。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生活在一场呼啸而过的天花乱坠里,满眼的缤纷,满脑的呼啸,我突然想起李白的“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十一号哥哥扭过头来望着我,“你说点儿什么吧。”

  我也转过头来望他,问,“你想我说什么”

  他笑容浅现,“asyoulike。”

  我望望他,然后又看看他的手,眼神里告诉他能不能把手放开。他则耍赖当没看见,又用力霸道得握了握,还把手插在了他的兜里,然后露出一排整齐好看的牙齿。

  我突然意识到,来广州后的十一号哥哥的笑容增加并真实了很多,以往常常表露出的那种莫测、冷峻以及疏离在他的身上渐渐散了去。他这样的人,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极强的政治野心,在各种关系交错的大熔炉里,身心早已经被周遭的环境练就成一块最硬的寒冰,用最无懈可击的表面与对手进行着各种周旋与较量,连笑容都是精心包装过的。但我现在所看到的则是大男孩般阳光灿烂、毫无戒备的容颜,就如同当年在篮球场上挥洒青春和汗水时的那种洒脱和纯真。

  我感觉从他手中传来的阵阵温暖,正让我刚刚还烦躁不堪的心渐渐安定。

  、七十二过目不忘的繁华似锦

  这天晚上我和十一号哥哥一直坐在喷泉的旁边,看着眼前一对又一对活蹦乱跳的情侣,聊着漫无边际的工作,说着金科公司、国电所乃至整个通亿公司的话题。

  我告诉他原本自己想象中的通亿公司,他有着金光闪闪、另人羡慕的外在,让我们这些在外围的人好生向往,认为内在也应该是遍布无数光明的通道,通道的两端虽遍布荆棘,但是尽头却是阳光普照,充满希望。

  可是自从我进来后逐渐发现,这儿到处是无数隐形的暗礁、晦涩的天空,一眼望不到低的无边海平面,如同让人欲睁眼却睁不开的深邃梦魇。通亿公司相对于金科公司,在外人同样艳羡的目光里,我其实工作的更加不开心,这种不开心与之前的受压迫完全不同,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猜忌、隔阂,裸的利益之争让我越来越厌倦,越来越身不由己,变得也越来越不像自己。我从一个牢笼逃出后又掉进另一个魔窟,尝尽职场冷暖。可以说,当初如果不是麦麦在里面能相互说说知心话,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十一号哥哥倒是挺平静的,估计像我这种不成熟的职场心态在他面前太过于公私不分与妇人之仁了。在他的眼里,职场就是职场,工作就是工作,有几个能像麦麦、像我、还有佟晓婉、李江这样还能把工作上的情谊延伸到生活里的。工作到哪里都一样,万变不离其中,人也是,你对人家打开心扉,人家未必就如此,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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