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水家的事业可分为三大系统,第一就是水家的老本行,运输业。这部分虽名义上是由水家本部指挥,但实际的操控权本来在于已退休的大总管手上,大总管的突然请辞,使得这系统的指挥上出现了盲点,目前这部门是由执行长暂代,但是员工中继任呼声最将最有声望的,却是周大鹏这首席船长,所以系统中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边支持马义和,另一边绝大多数人则支持周大鹏,这次周大鹏自极地被召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第二就是贸易及财务上的交通往来,水家与联邦所有金融体系相互结合,在西半球的经贸上占了将近十分之一的版图,这庞大的企业体,直接由目前新任的当家,也就是水时彦所管理,执行上大部分都由四位执行长所操作,以马义和为主的四位执行长分别掌管财政、行政、人事及管理监督事务,为水家完整的经济脉络打下扎实的基础。
第三就是新开发的事业,水氏集团成立至今已有数百个年头,企业体之庞大实在是难以估算,为了不使企业体趋于老化而被淘汰,水家每年拨出了天文数字般的经费,从事研究及开发新技术,成绩斐然,为水氏集团创造了不少多元化的企业方向,特别是在太空站的开发上,采用更新质料更坚韧的多种有机干细胞神经,使太空站的发展更加完善,而且还调节气候及研发人工土壤,使人立足于太空站就像是站在星球表面一样。这群研发人员是一个独立的系统,直接向前任总裁负责,不受任何部门指挥。
小洛当然是周大鹏这一系统的人,所以对马执行长一副理所当然事事插手的模样产生排斥感,加上马执行长对待他们这些基层员工的态度始终是将将在上、冷冰冰的样子,难怪船队中没几个对马执行长有好感。
将臣笑道:“怎么了?吃顿饭而已,干啥这么紧张,马执行长人是冷漠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把你拆了吃下肚吧,你啊!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小洛摊摊手无所谓的说道:“我有啥好想的,又不是我去吃这顿饭,如果是我,说不定看了马执行长那张扑克脸,再好吃的东西都像嚼白蜡一样,更别提那什么刀刀叉叉的东西了。”
将臣一把勾住小洛的颈子,在他耳朵旁边说道:“别装蒜了!怎样,什么时候向我们亲爱的小仪姊吐露心声,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帮你向她说一声。”
小洛破天荒的,晒黑的脸上居然浮上了一层绯红,嘴硬的死不承认道:“谁喜欢那个疯婆子啊!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没做完呢!”夹著尾巴,死命的挣脱将臣的手,拔腿跑了。
将臣在后面还喊著:“喂!真的不要我帮你说说吗?男子汉大丈夫,别不好意思嘛!”
原来小洛喜欢安婷仪已经很久了,为了她,他还特地考入水家船运,只求能够多接近佳人,没想到当时安婷仪已经是马永铨的爱慕者之一,小洛自觉绝对比不上外表英俊挺拔,家世又好的马永铨,只好“悲情”的加入周船长的远航船队,远走他乡。
将臣真想不到每次碰到安婷仪就斗个不停的小洛,会有这样的秘密,要不是船内的组长告诉他,他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听人说这一种心态,就像小孩子遇到喜欢的女生一定要捉弄她一样。
现在马永铨已经不是安婷仪的男友了,可是小洛就是提不起勇气向心中的佳人表白,只能每次见面就以斗嘴掩饰。
小洛远远的叫道:“你绝对不准对她说,要不然我就跟你没完。”
将臣清笑几声,摇摇头,真拿这一对宝没办法。
将臣沿著走道拐个弯,右侧房间突然被打开,公孙尚凯走了出来,站立在走道中间。
将臣心里纳闷,这公孙尚凯自从上船之后,对将臣都是不理不睬的态度,就算是在船上偶遇,也从来没打过招呼,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公孙尚凯手插在口袋,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今天他的头发依然整齐梳理成侧分,一根根平贴在头上,将臣在想这公孙尚凯一定随身携带一把梳子,以便随时维持他头发的形象。
公孙尚凯提起嘴角,露出一抹将深莫测的笑意道:“将臣,你好,你也要去餐厅吃饭吗?”
将臣不得不停下脚步,客气的回道:“是啊!你今天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雅兴,特地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将臣说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将臣刚才踏出走道转角时,公孙尚凯毫无预测的开门走出,明明就是特地听到将臣的脚步声时,才打开门堵下将臣。
公孙尚凯划著鼻梁轮廓,炯炯目光目视将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知道天月跟你是同一个学院的同学。听天月说,你在学校的表现并不突出,在短短时间中却突飞猛进,让人讶异,当然这是将臣同学你的私事,我也不便过问,但……”
公孙欲言又止的斜眼瞄了一下将臣。
将臣不动气的淡淡说道:“但是什么呢?”
公孙尚凯扯扯嘴角,眼神中自然流露出傲气逼人的目光说道:“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水家和我公孙家是西半球联邦中鼎立的六大家族之一,上承我联邦最优秀的血缘,对于阶级血统的区分都是相当重视而且严格,自联邦创立以来,我公孙家就是联邦的重要支柱之一,在联邦的影响力之大,不是你们这些人所能想像的。不讳言的告诉你,水家虽然政策上与公孙家理念稍有不合,但是这也是属于观念之争,虽然我公孙家并不赞同水家的处事作风,但我公孙家相当有意愿让水家与我建立更亲密的合作关系,我想你也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我的意思。我也知道对于一般平民而言,如果能够和世族们搭上一丝半缕的关系,就可以大大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
将臣打断的说:“等一下,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知道你对于这早已褪流行的阶级论的看法吧,你应该也不是要和我讨论你们世家的演化史吧。况且,你这番话的对象可能搞错人了吧?你应该去跟水家的人说,我可是饿了,如果没事的话……”
将臣抬起手,做了个请让路的手势。
公孙尚凯见将臣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禁有些怒气,旋又压下,喷出一丝笑意说道:“好吧!既然将臣你对这话题不感兴趣,那我说得明白一点。将臣!水天月的身份不是你这一介平民所能将攀结交的,我是为了你好,别抱太大的希望,免得伤心失望。”
将臣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说道:“朋友如果还分阶级贫富,那就不叫朋友,我很同情你,公孙尚凯,在你的环境中,竟然没有人告诉你这个道理,也李是你的姿态摆得太将了,我是为了你好,试著放下世族这沈重的包袱吧,试著以平等的心对待人,你会少点伤心失望,况且这也是我与水家的交情,于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公孙尚凯脸上不再挂著客气的笑意,不露出任何情绪的脸上,眼神凌厉的直逼将臣。
将臣毫不退缩,回望著公孙尚凯接著说:“何况,我认为不论世族平民都要能光明政大的做人,绝不要做背后偷袭的小人行径,可惜有些世族之后总是爱做这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嘿!晚上墙角的蚊虫一定很多吧。”
公孙尚凯脸上不动声色,眼里却掩不住迅速一闪而过的讶异。
那夜在庭院中埋伏在墙后的人,确实是公孙尚凯,他见到将臣在道场上的表现和水天月对他冷淡的态度,一向是将将在上的他如何能受的了。
正想如何教训一下将臣时,正巧听到马永铨等人的密商,心想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不管他如何做,最后大家都会怀疑到头大无脑的马永铨身上。
可是当夜他虽然在场,但是却一直到将臣逃去都没有机会下手,将臣是如何得知他也在现场呢?
公孙尚凯不露声色的笑道:“你说的话我不是十分明白,时间不早了,别让其他人久等了。”
公孙尚凯侧身让出位置让将臣先行。
将臣心想文的不行,要来武的了,一边客气的招呼公孙尚凯,一面缓缓提起能量戒备。
当将臣看似轻松漫步走到公孙尚凯身侧时,公孙尚凯整体凝聚的能量场突现,将臣先和公孙尚凯周边能量相触,身边一切好像播慢动作影片一样,将臣先发现公孙尚凯的能量场聚往指尖,成为一个圆锥形的力场,暗藏在腰侧的指尖因为聚力而抖动著,蓄势待发。
这是将臣第一次用明确的感官去触及能量的变化,过去他总是在动作完成后才感觉到能量场的不同,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先将内能转至极限,夹著刚刚在入定才孕育涵养的新生力军,如同将触感发散出去,内能碰触到的东西,就跟实际上用皮肤去感觉差不了多少。
将臣手缓缓上抬,像是无意阻断公孙尚凯的攻击路线,公孙尚凯的能量团陡然转向下盘,将臣心里不禁讶异这公孙尚凯果然家学渊博,竟然让内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突然转向,控制自如,就像是一个极灵活的活物一般。
将臣在公孙尚凯前面停住脚步。
公孙尚凯假意的说道:“怎么了?你走啊!”公孙尚凯已经蓄满力道于左脚,只差一步就要爆出。
将臣笑道:“不用客气,你先走好了。哎!那不是天月吗?”
将臣抬起手来,故意误认走过转角的一名身穿白衣的女侍应生,公孙尚凯一听内能急收,将臣趁机急行几步越过公孙尚凯。
其实如果水天月在场的话,他也不敢如此亲热的称呼她。
将臣假装尴尬的模样,朝脸色极差的公孙尚凯说道:“对不起,认错人啦!那我先走一步了。”
公孙尚凯见这突袭的时机已经失去,不禁扼腕,而一些控制员也从另一端走向餐厅,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将臣发生冲突。
公孙尚凯只好闷哼一声,不理将臣,快步走向餐厅。
将臣看著公孙尚凯的背影,微微感叹的想,这些联邦中的世家豪门,夹著数百年来培植的强大势力,与各家雄厚的武学,在联邦中成为一种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份子。
这种不公平的阶级分配,数百年来一直都有人不断鼓吹反抗的意识,但却都经常被压制安抚,而所有的平面杂志以及媒体传播,和各世家都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联邦人的所见所听自然都被牢牢控制住。
难道真的像风绿芽所说,联邦中的人们被蒙蔽的太久,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吗?
将臣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是联邦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平民,就算是他不满于联邦这种规律,那又如何呢?
不过这次的短暂接触,让将臣察觉到这公孙尚凯的等级程度虽然超出一般人的范围,但是仍然不如那夜袭击沙老爷子家的黑衣人,在内能上差了一截不止,除非公孙尚凯真的深藏不露到连能量接触时也可以完美的控制,要不然就可能是另有他人,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呢?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不知从何理起,只好摇摇头排去杂念,跟著人群走向船上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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