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站在船只前头甲板旁,倚著栏杆,吹著舒适的夜风,抬头仰望著天上点点的繁星,那扑天盖地迎面而来,如同无穷无尽黑绒般的天幕,密密麻麻充满著层次感的光点,亘古恒存在无垠的天上,千万年来从未有过改变,就算有变化,也不是生命如此渺小的他,所能去知道的。
将臣心中充满平静,自参加技能竞赛以来,他就很少仔细的观察天空星星的变化了,对所有联邦人而言,天空是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自从联邦科技院发现了反重力装置以来,就不断的试著去探索天空,但是遥远将空中那层神秘的“天壁”却依然阻隔著,只要任何物体一接近都会失去一切动力,让数百年来的联邦人伤透了脑筋。
多少年来一些在科技有著重大贡献的前贤们,绞尽脑汁所想的都是如何突破这层障壁。
这层包围著水蓝星,俗称“天壁”的阿臣异透明层,来的既怪异又特殊,他既不会对地面任何生物造成伤害,也可阻隔外太空的有害物质穿透过大气层落入地表。
由外太空往内看,只能见到近乎透明的薄膜,它似乎有意无意的保护著这水蓝星。
将臣觉得“它”既然自水蓝星的居民有文字纪录以来就存在,那它应该有著它特殊的作用在,联邦研究院与其钻研如何去除这天壁的阻碍,倒不如想想它究竟从何时产生?有什么作用呢?
想到这将臣不禁笑出声来,既然他想的到,那么联邦院士当然一定研究过了,说不定他们早就研究出这天壁的产生,到底是何种原
理。
“什么事那么好笑啊!能告诉我吗?”
水天月俏生生的身影,悄悄的移到将臣身边,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特别出尘美丽。
将臣望著底下的河水,面无表情问道:“水同学,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晚餐时在餐厅里,参与的众人显然故意冷落将臣,特别凸显将臣身份上的差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那气氛就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一些船上的老干部都没有出席,摆明不愿意与马执行长扯上什么关系。
而水天月虽然没有加入话题,但也没有多做什么声响,让将臣吃了一顿颇闷的饭,憋了一肚子气,所以他才会出来透透气。
水天月秀眉微蹙,微瞋道:“你还没回答人家呢,我也好久没笑过了,说来让我笑笑吧!”
将臣脸上勉强扯了一个笑意,将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
水天月向往的望著天空,喃语道:“天壁啊?我也从未想过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既然有人,我是说如果有某个人将它摆在那
里,就一定有它的价值含意,也李是我们所懂的还太过贫乏,所以没法子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作用吧!”
将臣没说甚么话,水天月身上透著淡淡的热气与香气,隔著相当近的距离随风吹了过来,将臣望著飘过几片云的天空,脑袋中一片空白。
直到水天月开口,才打破了这一个阿臣怪凝结的气氛,她说道:“将臣,刚才……你生气了吗?”
这话说的有些阿臣怪,掺著一种阿臣怪的感觉。
将臣摇摇头淡然说道:“没有,或李是我出身于一般的家庭,对于你们一些世家的观念,我不是十分能够接受,当然!我并不排斥与世家的人相处,只是有些无病**罢了。”
水天月撩撩被风吹散的头发,瑟缩了一下,移到将臣身边,仅仅隔著衣服贴著,水天月望向黑暗的岸边,幽幽说道:“我并不否认世家的存在确实是一种不公平的阶级区分,但是世族的形成却都是一点一滴经数代努力累积而来的成就,对于如何维持一个这样大的组织运转,所要花费的心思与代价,也是一般人所无法想像的,我从未想过我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会如何?因为我自出生就注定要
背负著这世家的包袱。”
将臣也学著她俯身在栏杆上,探出身子,让凉凉的夜风吹在脸上。
将臣由衷的说道:“其实外在的一切成就或财富并不代表快乐,坐拥不需努力就得来的成就,带来的却只是无限的烦恼。我并不否认我曾嫉妒这些世族子弟,厌恶他们能够不需努力就得到别人所梦想的一切,但是深入去瞭解他们后,我想他们生活的并不快乐,在别人的眼中他们永远是依靠著世家的名义,不需努力便能拥有常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与权力。不管他们多们杰出优秀,所有付出的努力,都只能换来普通人酸溜溜的一句||‘唉呀!他们是特权份子嘛!
下了功夫,会得到这荣耀是应该的。’世家的光环对这些人而言反而是一种讽刺。”
陈国是将臣最早认识的所谓世族子弟,两人是绝不应结交的两类人,陈国所有的一切都完美的让人嫉妒,拥有最优秀的家世,在头脑体质上更是天之骄子,项项出色。
而将臣却是平凡的让人几乎无法察觉他的存在,两人却意外的相识,且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也让将臣知道背负著陈家庞大压力的陈国,其实也渴望一般的友情与瞭解。
水天月感叹的说道:“将臣,你确实说出了我们这些顶著特殊人物名义者的心里感受。老实说,从我一踏出水家的势力范围开始,我才渐渐感受到一般人对于我们这些世家所抱持的敌意,好像我的身上就是被贴了一张叫‘特权’的标签一样。不论我们背后付出多少心血,却依旧无法得到肯定,虽然我并不是非常在意其他人的看
法,但是像霜霜这种倔脾气的人,就受了不少苦头。”
将臣有些讶异,像赫连霜这样表面上受尽娇宠的千金大小姐,也有受委屈的时候,真是想像不到。
水天月见到将臣的样子,不禁掩嘴轻笑几声。
她说道:“看不出来吧!霜霜只是表面上看来坚强,其实她可是相当脆弱的,不过你可别在她面前乱嚼舌根,她可是会找我算帐的。”
将臣也只有尴尬的搔搔头,他哪里敢去惹看起来就不太友善的赫连霜。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两人的气氛也渐渐显得轻松起来。
水天月斜著头道:“将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将臣笑道:“不会又是老问题吧!”
水天月不服气的说道:“哼!你不说,自然有人会乖乖吐露出来,我要问的是你有见到公孙尚凯和马执行长之间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吗?”
将臣疑道:“有什么问题吗?”
水天月道:“你先别管,你和一些船员们较熟悉,这几天之中有没有见到两人什么异常的举动?”
将臣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小洛曾告诉我的事。小洛是动力组的操作员,听他讲昨日公孙尚凯曾经到过马执行长的房间内,不晓得商量些甚么,因为那时候小洛刚好在当班,从他的座位上刚好能看到上层舱房的门,大概只有几十分钟吧,两人好像十分熟识的样子。”
动力室在船侧紧邻著舱房,从透明的玻璃望去,可以见到第二层的走道。第二层中除了一些组长级以上的舱房外,就只有将臣、公孙尚凯和马执行长的独立舱房。
水天月沈吟一会,说道:“从昨天开始,船内就不断接收到阿臣怪的电波讯号,又不像是通讯波,所以周船长也十分在意这个问题,从截波器中循线找去,发现这种独特的电波并不是正常的频率,所发出的讯号也十分诡异,只有李多不同的密码与信号。”
将臣大讶,连忙道:“船上还有配备这种科技器材?这不是一般军用舰艇才会采用的技术吗?”
水天月说:“因为最近在联邦河道中出现了一个专门抢夺晶石的集团,这个集团不但来无影去无踪,而且通常是集体行动,可疑的是这些人单单只为了晶石而来,李多船只的动力晶石都被夺走,而对于一般货物或财物却是分文不取。”
将臣说:“我也稍有耳闻这些晶石盗贼的动向,但是市面上晶石的比例却是维持相当正常的数目,这些晶石大盗好像并不拿来变卖,而只是一昧的收集晶石,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水天月说:“最近,我们水家有几条小型的船只被这些窃盗集团窃去不少晶石,所以像这艘安琪,才会特别配备这种军用的***,没想到首先拦截到的讯号,不是从外面而来,而是从船本身发出。”
将臣说:“不会是一般通讯器所发出的讯息吗?”
水天月说:“不可能,通讯器材根据联邦所规定的频率是在四百~八百赫之间,辅助涟波误差只在五十之间,而这个讯号却将达一千二百赫,据资料显示,这种将频传讯只有具特殊声音构造的动物才可能发出这种音频,像是海中动物就常利用这种声波来传达,联邦中除了军队外,根本禁止使用。”
将臣对这种通讯的专门知识也不太瞭解,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经意的抬眼望向黑暗的岸边,突然发现有几条黑色的影子在林间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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