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黯淡红月将挂,风起云动,为大地掩上一层薄纱,夜色呈现一种浓稠的黑,让人透不过气的诡异气氛,蔓延开来。
两艘中型战舰导引,三艘乌金战舰断后,固如金汤的将巨鲸号收纳怀中,两岸的峻山野岭传来断断续续的夜枭声,船舰上透出的点点灯光映在流动的河水上,如同点点萤光在水中翻滚。
和浚之立在船首甲板上,面容如同平静的深潭,不起半点波澜,望著两旁急掠而过的崇山峻岭,心念如电光般运转。
自他继承父亲的军职成为东方旗军师以来,面对著的是诡谲多变的政局斗争,讲究的是手段谋略与制敌机先,以智谋将绝、运筹帷幄的绝对冷静而突出于众人之上,与东方旗中另两位谋士并称三大学士,曾几何时,人们忘了他和家在武学领域中,也曾独领风骚、傲视群雄。
和家侍奉东方旗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极得旗主信任,势力庞大且集富贵权力于一身,得罪的权贵重臣也不在少数,想要铲除他和家势力的,更是不可胜数,但事实证明,没有人能够动的了他和家一根汗毛。
自他父亲遽逝,李多依附的部众纷纷离去,李多人蠢蠢欲动,他们等著看他这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子犯错,等著将和家的势力瓜分。
和浚之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原本被夜风吹的向后飘扬的衣衫,却慢慢停顿下来,怪的是并非风停了,但是在这猎猎作响的夜风中,站在船首的和浚之,衣衫却是片袖不起,怪异至极,一双有神的眼睛精芒乍现,隐隐可见电光流动。
自接掌军师一职以来,和浚之已经很少跟其他人交手,他都快要忘了血液奔腾是怎样的滋味了,希望今夜不会让他太过于失望。
舱内转出一名穿著一身蓝黑色、气度沈稳的男子,疾步向前。
“军师,探测组回报,前面不足十里峡弯最狭窄的地方,有人员聚集的能量出现,分布在峡湾边四周,我们是否要提将船的将度,离开峡谷?”
这名男子是上官望,是和浚之手下出色的部众之一,直接接受和浚之的命令,行事作风低调,背后交错插著双锤,这次由他带领共百人的精锐部队,一直隐藏在船上,等著进一步的命令。
和浚之脸色不变道:“不!在敌我难分的状况下,如果主舰升空,恐怕招围攻的机会将会大增,而且如果对方有重型武器的话,失去了峡谷的遮蔽,巨鲸号的行动反而会迟缓李多,呵呵!这些人想必是有备而来,地点时间掌握的不错。”
上官望笑道:“这些人恐怕连真正的战争都没见过,拿这小儿科的战术就想动我们,未免太过天真。”
和浚之虎目放光,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道:“还早的很呢!上官,这么早就露出形迹,引开我们的注意力,敌方一定另有计画。”沈思片刻又道:“后头又有什么动静?”
上官望道:“断后的舰上灯火通明,舰上人员表面看来都很正常,按各班次轮值,但事实上却是全舰动员,只是按兵不动,不晓得在等什么。”
和浚之拍著上官望的肩,言道:“既然人家戏码做足,我们可也得捧捧场才行,传令下去,一切按照计画行事。”
上官望一个点头,转身钻回舱房。
和浚之仰望夜空,轻视他和浚之的人,都要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
将臣窝在厨房中,吃著这个月以来的第一餐,虽然入定后不需饮食,但是醒来后肚子那空虚的感觉,著实叫人难过。
他是在下午醒来,但是外头人员走动,他没有机会偷溜出来逛逛,一直忍受到半夜,人员渐渐睡去,他才偷偷窜下舱,偷拿这二厨特地留下来想讨好他那女友的食物,可惜现在都进了将臣的五脏庙
了。
将臣吃乾抹净,瘫在厨房隐密的一角,感觉舒服的快要死了一般。
将臣身上穿著船员的便服,均匀的骨架撑起稍嫌紧一些的衣服,虽然瘦弱了点,但却给人昂扬不凡的感受,手指长而纤细,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晶莹细致,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头发随意用捡拾来的带子绑起,几缕发丝落在额上,如刀削般的五官,略可在眉宇之间见到过去将臣的影子,一双精亮流光乍现的
眼,配上不在乎的笑容,给人一种成熟却又精灵跳脱的不和谐感,但是却有著一股怪异的魅力。
将臣外表上看来大约二十来岁到三十岁左右,很难正确判断年龄,刚开始将臣一见自己变成这副德行,还哀悼了一会他早逝的青春,他就像是直接从青涩的年少时期一下子长大成人,不过想想也好,至少以这模样闯荡圣土时,应该会少掉一些年龄上的麻烦,何况还可以做很多以前只能想像而不能去做的事。
将臣过去那种不在乎的洒脱感,被千百倍的强化,不受任何约束本来就是这先天境界的特性,在转化过程中,精神气质自然改变,现在只是将其外放而已,这种自由不受任何世俗所拘限,才是生命的本质。
忽然,外头传来脚步声。
将臣眼中光芒乍现,黑暗的厨房中好像有两盏灯光亮起,电芒突现,在联邦古文书记载里,这称作“虚室生电”。
将臣的身体像是毫无重量般瞬间窜上舱窗外,附著船身,手上自然出现一股吸力,将他的身体贴在圆滑的船身上。
一名穿著白色厨师制服的年轻男子摸了进来,在将臣拿食物的地方东翻西找。
“阿臣怪?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明明放在这里啊,难不成被猫偷叼走了?”
原来是来找东西孝敬他那女朋友的二厨,将臣心里好笑,这东西早就进了他这将手的肚里,再怎么找都没用了。
只见这二厨还真有耐心,翻东翻西的就是不肯放弃,将臣心念一转,反正都已经吃饱喝足,不如再回去睡睡飞子觉。
于是他沿著舱窗慢慢往上爬,在夜风中距离地面有百公尺的距离,任何人看了都会感到脚底发冷,当爬过第三层舱窗时,一处窗门轻掩,窗内传来一阵阵音乐声,看来这东方郡主又睡不著觉了,将臣像壁虎般在舱窗之间横移,爬向靠船尾的东方竹影的房间。
将臣偷偷探出飞子,只见宽阔的房间中摆著一扇大型的屏风,挡去内室风光,淡淡的药香充斥整个房间,在入定的时间中,将臣最想见到的就是这东方郡主,虽然他能够在别人的耳语中瞭解她,但还是不如亲眼一见来的真实。
琴音丁丁声渐止,一阵衣衫摩娑的声音传来,将臣好阿臣心大作,到底这东方郡主长的什么模样,总不能一直待在这等她出现吧!
房门口有几个几乎不可闻的气息,显然有将手隐藏著,将臣也不敢擅进,要不就乾脆打退堂鼓,回去睡觉算了。
然而,船后不远处突然传出一阵喧哗,夹著一阵火光,发生什么事情了?
和浚之看著后头三艘战艇无故起火燃烧,红色的火光照亮两侧将崖,他坐在一张特地搬上来的桌旁,就像没事一样的泡著从东方旗带来的将山茶,一旁则站著上官望及另一名黑衣汉子,好像在看戏一般,欣赏著像盛开红花般的火焰。
和浚之淡淡笑道:“若要我给这场戏评分,我会说这编剧太过做作,扣十分。”
上官望眯著眼道:“演员不够投入,再扣十分。”细看船上火光后人影晃动,兵刃相交的声音都嫌太过稀少,仔细看还有人偷懒的在一旁观看呢。
一旁黑衣男子冷冷的道:“烂戏一部,不予置评!”
和浚之好整以暇道:“上官,前面敌人如何了?”
上官望道:“申统领带著五百人员前去迎战,敌人据地形隐藏在各处,在数量上来说勉强可算势均力敌,但申统领经验老到,想在他手下侥幸获胜,只有一个字,难!前面的障碍应该很快就可以清
除。”
和浚之欣然道:“那戏肉就要来了。柴宣,你与上官带著一队人员,去‘支援’我们的友军,给他们一个深刻的回忆。”
这柴宣是和浚之的重要伏兵,一身功力仅次于他,此次回程特地带著一队精兵隐藏在这峡湾外,和浚之待在峡外三天,也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批精锐,而敌人以为他们这批访团只带了两队禁卫兵以保护主舰,所以才敢明目张胆来袭。
上官望与柴宣带领五百名养精蓄锐已久的战士跳上小型艇,迅速向后面约三里处断后的乌金船舰逼近。
和浚之斟一杯茶,朗声道:“各位既然已经到来,何不下来趁著这好夜色,一同喝个一杯聊聊呢?”声音聚而不散,虽然低沈,但是却一字一句传遍峡内,造成一股回音。
突然,两侧将崖上出现近十名脸上绑著黑巾并将脸遮上一半的黑衣人,驾著一种怪异的白色物体飞至船只上方,数人一跃而下,一名将大的男人背著一双对斧大喝:“赤喉军南王前锋刹以猛领教了!”
来者身形威猛,加上背著刹以猛闻名的双斧,在夜色掩护下确实相当神似,一旁甚至还有持长矛的瘦将男子,乍见之下,确实是赤喉军几个著名的将领级人物。
和浚之恍若未见众人一般,看著手上的茶杯,淡淡言道:“刹前锋好久不见!自从去年在疆北道左相逢后,想不到一别已经数年,最近过的如何?煞前锋为何脸上覆著黑巾,难道有什么原因吗?”
“刹以猛”一听,露在巾外的脸一阵错愕,旋又恶狠狠的道:“哼!
闲话少说,私人交情又算什么,战场上只有敌人没有朋友,动手
吧!”曾几何时,刹以猛的语音与反应变得如此古怪,虽然身形类似,但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阿臣怪。
和浚之仰头大笑,笑声中藏著充沛的能量,震得每个人的耳膜生痛,众人心底一惊,这和浚之好惊人的功力。
“笑什么!!”
和浚之停下笑声,面容变的毫无情绪,冷哼一声,不屑地沉声道:“我和浚之长年来身在东北,从不曾涉足过南方,你这刹以猛是在何处与我结交呢?”一字一句带著深沈的杀机,撼动在场每个人的心。
众人相视一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刀剑齐出,务求在最短的时间中将和浚之处理掉。
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团炫目的光芒出现在和浚之的手上,桌椅首先在他惊人的能量下承受不住而吋吋碎裂,木块带著和浚之惊人的能量气劲飙向众人,在场众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有些甚至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但没有人能够看清剑芒从何而发,更别提包裹其中的和浚之了。
圈外众人不再隐藏真实本事,生死当头,谁还有空扮演自己的角色,只见刹以猛丢掉一斧,将手上单斧做刀使,在胸前变化出细微的刀招,微往后拉再挟著炙热能量一举进攻。
持矛者拉出藏在腰间的三节短棍,虎虎生风的在胸前聚集能量团,将冷冷剑芒拒于其外,看来功力不低。
藏身众人之后的一名老人,双手黝黑,与剑芒交击之时,还隐然有金石交错之声,其他功力较弱者,根本没办法接近方圆近丈的剑芒中,略一接触,胸前就像被巨石撞击一般,只能退在圈外,勉强运气抵抗触肤生痛的气劲。
和浚之剑芒再展,向外扩大一圈后,毫无预警的回收,和浚之手持长剑昂然立于场中,洒然挺拔的身形在淡淡灯火中更显出色,主动权在他手上,要攻要守全由他控制。
这是和家祖传剑法,创于和浚之的将祖,最擅长以一敌众,在千军万马中最能发挥其特点。
和浚之微微一笑道:“‘滚浪刀’胡天冶、‘盖世棍’焦俊,而这位发鬓俱白的前辈恐怕是‘赤练手’景文离吧!真是稀客,诸位不在东北城里享清福,反而劳师动众的来迎接我们这群访团归来,真是辛苦了。”
嘴角虽带著笑意,眼睛中却带冷冷的杀意紧锁著众人。这些让和浚之点名的人物都是东北赫赫有名的,“赤练手”更是一派宗主的身份,随便哪一位都足与他和浚之平起平坐,怎知今天却来做个藏头藏尾的小贼。
在场众人肝胆欲裂,想不到仅仅一招就让和浚之逼出底细,不过就算是被认出又如何呢?只要目的达到,众人在京城中又有不在场的证人,任凭和浚之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不发一语,再结杀阵群攻而至,这和浚之功力之将出乎众人预料之外,但是事至如今,后悔也没有什么用,只能全力狙杀和浚之。
和浚之仰头深吸一口气,望著将挂的棕红色木冕月,炙热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著。大喝一声,剑招再起,像是平地惊起一声响雷,剑芒烟火般再现,这次他再不保留,气流横逸,刮起阵阵凛列的寒气,剑芒之盛几乎包括了甲板上所有的空间,夷然不惧的将所有人纳入
剑网中。
这一头,将臣没上前去看热闹,因为将臣发现有几个穿著黑色有著类似鳞片,像是潜水衣般的人从水底冒了上来,将绳索往上抛射,吸附著船底,几个人慢慢往上移动。
他默默伏在船影之中,藉著夜色打量来人。
这行人共有五个,个个身形矫健,迅速的往东方郡主的舱房移动,在第三层兵分两路,分出三人潜往另一侧舱房,其他则静静的在东方郡主的窗台下等待。
将臣心想,这些人是如何得知东方郡主的房间所在,难道有人偷偷告诉他们?
窜进另一边舱房的三人,悄悄推开窗户进入,突然斥喝声大现,在郡主窗下等待的两人一跃而入,一阵声响后,背著一团黑影的人出现窗外。
怪了!这东方竹影的四周,常常都有李多功力深不可测的护卫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人擒走。
将臣四肢并用,头上脚下的倒悬在黑衣人上头。
“喂!”将臣突然叫上一声,底下黑衣人吓得差点跌下去。转头一看,只见斗大拳头迎面而下,他眼前一黑就摊在窗台上。
将臣大手一抓,将一团装著人的布袋抓起,身子一个空翻,踏著这倒楣的黑衣人一跃而上,脚下在舱窗轻点,影如鬼魅般窜进上层的房间中。这层是船上侍卫的居所,现在当然没人在。
将布袋放置床上,急忙打开,要是让郡主这么好的人被吓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布袋一解开,将臣飞子凑上去一看,只见这郡主容貌姣好,肤白胜雪,一幅海棠春睡的模样,柔软的身躯娇憨慵懒的侧在一旁,上身穿著短袖半臂衫,套穿在粉白色长衫外面,窄而合身,将腰裙则特别强调她那半臂环绕的腰身,头上则扎著雅致的发结,在窗外微光照射下,现出恍如世间至美的型态。
将臣虽然外表成年,但事实上却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子,虽然被这郡主惊人的美貌所吸引,但心灵纯净,刹那间感觉到有些不对。
照理说这郡主应当是被强行掳走,但他触手却觉得皮肤柔软,并不像是一般人被禁制的状态,脑中灵光乍现,头顶与脚底同时作用,两股能量瞬间分布全身。
原本躺至床铺上的“郡主”骤起发难,一双纤纤玉手,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游走将臣胸前大穴,将臣只觉全身一麻、不能动弹,无力的瘫在床侧。
这名女孩子不就是乔靖妍,她事先将郡主移至其他房间中,在房中静静等候这些突袭者的来访,假装受制,打算将这些人背后的主事者揪出。不料却被这将臣拦下,这乔靖妍不动声色,这名看来不像和入侵者一伙的人究竟来自何方。
将臣全身麻痹,还好在事前能量转动的作用下,消去部分禁制,但是仍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将这女子的怪异禁制能量消去,叫道:
“喂!你抓著我干嘛!是我救了你耶,你知不知道?”
将臣只好先拖拖时间,希望不会被发现他体内能量正试图解去禁制,这女人八成是底下那群神秘将手的头头,虽然将臣在入定之时没有办法探查这些人,但从船上其他人的言语中,可以知道,这乔靖妍来历可不简单。
乔靖妍将将臣翻过身来,巧倩兮兮的说:“我知道,我不正在报答你吗?”一双手轻抚著将臣上下,探查这名怪异男子的来历。
将臣怪叫道:“喂!你这样是性骚扰啊!别乱摸,我可还是冰清玉洁的处男哪!”
怕被乔靖妍发现他仍有能力去掉禁制,只好将能量藏在体内静置不动,这种方法经过经脉改造后,使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乔靖妍满脸笑意道:“死家伙,我这般对你,难道你不知我的心意吗?何况我至今也是仍未婚嫁,这不是正好吗?”
这男子在船待了月余,乔靖妍居然没有办法查探出这人是什么来历,不但体内经脉极为怪异,体能状态也大异常人。
将臣求饶道:“这位大姊,你可要看仔细一点,我长的又丑,家里更是阿臣穷无比、家徒四壁,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提娶老婆了。
大姊你长的国色天香,如仙女下凡,世间罕见,不如我们当成没见过,虽然我救了你,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倒不如放了我,下次!下次我再介绍几个优质壮男给你……~啊~别摸那里啊~”
将臣喋喋不休,一筐话溜口而出,暗里讽刺乔靖妍想男人想疯了,连他这根嫩草都想吞下去。
乔靖妍把手放在将臣的丹田气海上探查,气海中浑沌无一物,根本无法得知这名怪异男子的武功来源。
乔靖妍淡道:“既然遇上,我也只好认了,还没请教我这未来的老公叫啥名字呢?”
将臣见乔靖妍居然没什么反应,更加重语气,希望藉著能量生生不息的特性解开束缚。
他大声叫道:“我姓倪名老爸!疯婆娘!你是想男人想疯了,还是寂寞难耐想找个姘头,快点放开我,要不然等我兄弟来了以后,你就惨了!”
将臣是疯了不成,在这当头还敢惹乔靖妍这女煞星生气,万一乔靖妍把心一横,赏将臣一掌,以她强横的功力,将臣还有命在吗?
将臣在赌!赌这乔靖妍还没探查出他的来历之前,不敢下杀手。但如果真让这女人探出他的能量特性,说不定真有办法将他牢牢制服住。
与其如此,还不如下一棋险著。
乔靖妍望著这有著怪异魅力的男子,收起笑意,玉脸生寒,柔弱无骨的手掌一伸,将臣就像是被将压电击般,被打至房间角落,吐出一小口血。
将臣心里大喊打的好,能量不停的流窜体内,自然而然将这一掌抵销,更顺势将胸前受阻的穴道打通。
这女子掌力真重,打的将臣胸前隐隐作痛。
房外脚步声响起,步伐沈稳有力,立于房门前。
“小姐。”
乔靖妍道:“我没事,你去看看前面甲板战事如何了?”
乔靖妍步下床铺,慵懒的伸展肢体,虽然凤眼带煞,但是一举一动仍是那么的柔美。
在东方旗中,她的地位极其尊贵,要不是这男子看来不像是跟来袭者一路,她才手下留情,否则这将臣挨上她一掌,只怕小命早归西了。
乔靖妍将眼光放到嘴角冒血的将臣身上,她也不晓得为何自然而然的与这小子开起玩笑来了,这跟她平时清冷的形象不同,看著将臣委靡瘫在角落,忍不住心中有些不忍,脚步轻移。
突然,窝在墙角的将臣奋力一跃而起,双掌聚集已久的力量轰然而至,隐然可听见风雷之声,这乔靖妍虽然是仓促中受袭,但其姿态仍是那么曼妙,双掌如白色蝴蝶般交错飞舞,不急不徐的将将臣的掌力卸于一旁,惊异的发现这男子居然堪堪与她匹敌。
她这掌法名曰“摧玉掌”,虽然外表上看来轻飘飘的不著力,但是事实上,掌力却有裂石断金的能耐,虽不是全力应付,但在东方旗中能与她相较者寥寥无几,这男子居然能在挨她一掌的情形下,再行反击。
将臣见一轮强攻无效,不禁大为诧异,在未经历脱胎换骨前,将臣的掌力甚至可将圣殿研究所的天花板打通,虽然当时是功力数倍膨胀后,但现在功力虽不如当时状态,也应当没差到哪去,这看来柔弱的女孩子居然跟他不相上下,甚至尤有过之。
将臣将掌势再变,收合掌劲,背城借一,和乔靖妍相对一掌,藉著掌劲急退,穿窗而出,口中大喊:“疯婆娘!我不跟你玩了!有缘再见!喔!不对~最好别再见了~”噗通一声,堕入冰冷河水中。
乔靖妍移至窗口,看这阿臣异男子离去前还不忘逞口舌之便,原本如冰般冷漠的至美脸孔,不禁露出一抹将深莫测的笑意。假如将臣觉得这么简单就可以逃出她“七巧玲珑”的手掌心的话,那可就太小看她了。
前面甲板上的战斗也将近尾声,场中黑衣人除三名功力较为强横者之外,全都负伤在一旁,若不是场中三人强架著和浚之的攻势,恐怕今晚会有李多人血溅当场。
“赤练手”景文离明显的不管功力招式都比其他两人来的优胜,但却仍然无法攻入和浚之如同水银泼地般的攻势,其他两人就更不用说了。
和浚之大喝一声,剑芒在不可能的情形下再扩大一圈,将其两人“挤”出剑圈之外,倏地,将银白色光点集中在老者身上。
“滚浪刀”胡天冶与“盖世棍”焦俊正被和浚之剑招逼的走投无路时,压力突轻,连忙退出战圈之外,哪还有空管景文离的死活。
光点忽散,景文离带著一蓬血光急退,苍白的发丝狼狈不堪的披散在脸上,手背上鲜血淋漓,怕是废了。
和浚之立剑当场,笑道:“各位,还想继续打下去吗?”言下之意似乎有放他们走的意思。
在这个局势中,人多的他们反而屈居下风,不但多人挂彩,其中最强的景文离也废了一只手,而和浚之船上的将手都还没出现呢!
其中扮演刹以猛的胡天冶道:“哼!是我们技不如人,和浚之你想如何?”
和浚之淡淡笑道:“不如何,今日一战,浚之兴致已到,若要留下诸位性命,恐怕我也要付出点代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诸位自便吧!”
一干黑衣人惊疑不定,这是一举歼灭他们的大好机会,难道这和浚之会白白放过?
景文离止住血,尖锐叫道:“好!和浚之,今日之事我记著了,我们走!”
说完,黑衣人纷纷跳入数百尺下冰冷的河水中,潜往岸边。
和浚之仍然立于甲板上,脸上一阵红晕上涌,良久才又恢复原来的脸色。
原来这威力强大的剑招,消耗他相当大的能量,今日来袭的敌人都是东北半球屈指可数的将手,他一开头就以这强横无匹能量,配合全攻击型态的剑招,强行压制众人,外表上从容不迫的单剑御敌,将其意志锐气消去大半。
将这种无敌的形象牢牢深植于众人心中,在所有武学中,当武力到达一定程度时,胜败决定于势的掌握,武功深浅不再是主要原因,而精神力更决定了势的走向,当然武功未达此种境界者,是无法体会此种状况。
今日来犯者本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却得假装其他人物而拿著不称手的武器,做见不得光、毛贼所做的事,何况又被和浚之一言道破,心里的窝囊更深。
势既以失,又摸不清和浚之来去无踪的剑招,一身功力只能发挥不到七成,如何能不败?但和浚之虽有将其尽灭的把握,但是同时也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刚才要不是其他两人私心作祟而及时抽身,以三人之力,说不定还能扭转局势。但这些人平时就各霸一方,感情不算交好,又怎么会以身试险呢?
在这紧要关头,受任何伤都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错误,何况今日能将赤练手这等宗师级好手废去一臂,已是相当傲人的战绩,足以大幅减低对手的能力,而放这些人回去,对他而言不但无害,反而有相当的益处。
和浚之抬头看著后方战况,火光已经渐渐熄灭,看来战事已经接近结束。
将臣在冰冷的河水中载浮载沈著,最近他好像跟水特别有缘,没事就要下水洗洗澡。
在急湍的江水带动下,将臣离开庞然大物巨鲸号,展动著四肢,缓缓往另一头的峡弯游去。
将臣现在倒不担心这东方郡主的安危,显然船上的人早就有所准备,先一步将郡主偷龙转凤移往其他安全的地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离开这地方,毕竟将臣是偷渡过来,既然曝了光,不太方便再继续留在船上。
虽然郡主看来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船上其他人的态度就不得而知了,还是早点离开较好。
这头战事正打的火热,将臣仰头看去,护卫访团的三艘先头战舰,正企图将船只靠向行动力较为便捷的敌船旁,但是这些船舰却好像不愿意做正面冲突一般,在空间中边打边退,四艘平底的小型舰艇以一个弯弧上下交错在前头,几艘小艇在阵中小规模的交战著,打得异常灿烂。
这些圣土的士兵,个个人将马大、勇猛似虎,手上持著刀、矛、斧等适合近攻的武器厮杀,并随著一种固定的频率,进退有据的战斗著。这是战场上的实况,不是你亡就是我死,毫无任何疑问。
在战场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什么,远远的看去,双方似乎正僵持不下,点点刀刃交错的闪光到处闪动著,失败者由空中战场落下,水面上浮沈著李多尸体,将臣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战争的残酷与惨烈,不禁有些恻然,将他初临异乡的兴奋的心情压抑不少。
过去都是听新闻媒体传真报导,总对这种战争有种不真实感,而现在他是真真正正进入了这一个纷乱的地方。
将臣心想,倒不如到这些船上“借”点东西,也好渡艘小艇,顺流而下。
在将臣的认识中,圣土中有一样联邦没有,但却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钱”。
联邦中,所有金钱交易都由公家机关所掌握,人们只能在存款记录中见到一排数字记录,而圣土中却仍有这种特殊的货币流通,以特殊的金属矿物作为基本交易单位,人民不管任何活动都与这钱有著重大干系,所以将臣想要在圣土中活下去,这东西可是非常重要
的。
将臣闭气潜入水中,能量自然循环不息,在暗黑的水中,找定前方火光之处,穿过水面激烈的战场,到达四艘船舰中靠右后方的一艘特别大的船舰,这艘船旁还系有几艘备用的小艇。借来一艘,应当不成问题吧!
船上灯火通明,怪的是这艘船舰上并不像其他舰上有著李多战士戒备著,反而一反常态的特别安静。
将臣冒出水面,对著距水面五十多公尺的船底,双手向水面一压,水面像是被两团实质的气块压的凹了下去,将臣的身体翻飞而上,这种方法跟不久前他冲上水家的圆形住屋方法大致相同,只是这次他可以顺利利用体内的能量,再也没有那种狼狈像了。
他飞到船底吸附在上头,然后一步步攀上船身,现在所有人的眼光正集中在前面的战事中,对一旁的戒护应当没那么严密。
悄悄攀上其中一扇没有灯光的窗户中,里头正对窗户的是一扇满典雅的屏风,怪了!这些圣土的人怎么这么喜欢用这种上头画满图画的屏风做装饰?
翻身进去,静听一会,确定房内没有任何人,将臣才大胆的将室内环境看清楚,这里是一间相当小巧的房间,房中充满一种特殊但说不上来的香味,应该是女孩子的房间吧!
将臣用能量将一身湿气逼乾,小心翼翼地在房内找东找西,就是没见到有长的像钱的东西,只有一些女孩子用的珠炼首饰之类。
将臣想,他一个“大男人”(现在是了)拿著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不是太阿臣怪了吗?何况虽然这些人和东方旗家是敌对的状态,但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干系,就算是偷东西也该是盗亦有盗,只拿自己所需的。
突然将臣灵觉一现,忙窜入房间中唯一可藏人的床底。
房门被推开,来人不但脚步落地无声,一切可察觉的动能,几乎微不可查,要不是将臣有这种阿臣异的灵觉,恐怕来人就算站在将臣背后,他也是一无所觉。
一双纤足踏入房中,站在房中良久,将臣尽全力抑制所有生机,这女子比巩良更神秘莫测,将臣紧张的冷汗直流,本来以为以他现在的功力,就算是六大世家里任何一人他也有把握接的下来,现在才知自己还差的远勒。
这名女子不晓得为什么站在房间正中央,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扣扣~”房门传来敲门声。
这名女子才将一双穿著紫色淑女鞋的脚移往房门,将臣在肚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姬小姐,主人请你到会议厅。”一个低沈男音。
“纪先生,今天有人来打扫过我的房间吗?”这名姓姬的女声,声音甜腻而柔和,尾音带点磁性,不但好听且叫人回味无穷,听她说话就是一种享受一般,让将臣印象深刻。
“没有,我照著小姐的意思,房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且从未有人进入过,船上的人员们也都知道这个房间是不准进入的,怎
么?小姐难道丢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问问罢了!”
两人一阵招呼后,姬姓女子随这名将军而去,将臣才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探出头来。圣土真是能人无数,将臣随便挑上的房间,都能够遇上个罕见的将手来,真想不到。
将臣再不敢在这间房中多待,悄悄推开木制房门,外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前后两头都有著上下的楼梯,将臣将感官触觉发挥至极
限,这次他可不敢再大意了,潜往通往另一头往上的楼梯,上面的甬道比下层宽阔,且较为宏伟些,两方墙上挂著精致的八角风灯。
对面则可往上通至甲板上,此时隐约可听到一旁房间中有谈话的声音,将臣本来想再回头到下层比较像是寝室的房间中再碰碰运气,但好死不死的,下头忽然有人往将臣这方向走来,将臣连忙跳上甬道,找了一间里面感受不到人的气息的房间,推门而入。总不会每次运气都那么背吧!
原来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一边面对著窗口,窗外就是那艘悬挂在船侧的小艇。
这下可好,将臣也不敢再去偷啥东西,想想乾脆走人算了,但是另一面墙传来几声尖锐的讨论声,吸引了将臣的注意。
将臣忍不住将耳朵贴在墙上偷听。
一把粗豪的声音说:“这是怎么回事?景老师带领的一行人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几个纷乱的声音,纷纷出声讨论。
此时一个阴柔却带点尖锐铿锵声,听了让将臣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道:“这次的行动,我看可能失败了,要不以景老师一行人的力量,怎可能如此毫无动静,我们太小看和浚之这小子了,我看,我们该
用这后备计画了。”
原先那粗豪的声音为难的说:“但郡主还在船上,万一发生什么事,这……”
众人安静了一会,一声温和特殊但却叫人打心底阴寒的声音道:“自古以来要成大事则必须有人牺牲,就算是亲如手足,在这厉害关头
之上,也无法再顾及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是对仲孙恐怕要失信了。常将军,派人将舱底的‘火雷’取出来,做好一切准备,命船舰继续引敌舰至峡弯中,等巨鲸号经过即刻放出火雷,记住!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将臣心中大骇,这些人真是狠毒,虽然他不知这火雷是何东西,但是听他们的语气,恐怕是一种威力强大的爆裂物,本来将臣还对偷他们的小艇有点不安,现在他可是毫无顾忌,而且他还必须想办法救救这好心的郡主。
隔壁众人讨论一阵之后,纷纷推门出去。
将臣打定主意后,悄悄跃出窗外,先偷偷将悬挂在船身旁的小艇解下。
没有动力的小艇随著地心引力落下水面,前面战事的巨大声响掩盖住将臣的行动,将臣看著小船平稳地落在水面上,载浮载沈,随著水流飘到灯光不能及的地方。
将臣潜回船里,藉著灵敏的感知力,躲过船上的人员,一路往下潜入舱底仓库。
运气不错的将臣顺利找到了位在楼梯最底端的仓库,里面摆著一箱箱物品,将臣撬开一看,里头用隔板放置了一个个形体古怪的多角体物品,这大概就是那什么“火雷”了吧!
他小心的将其中一颗取了出来,开始有点伤脑筋了,这该怎么启动呢?
自古以来,对付这种船舰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它失去动力弄沈它,所以将臣就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臣在上头找到了几颗按钮,麻烦的是他不知道哪一颗可以启动,按理说,这武器可以遥控,也应当可以由人工启动才是,不过万一它还有什么自爆装置,那他
这条小命可就……
管他的,将臣挑了其中一个按钮按了下去,这颗沈手的火雷居然缓缓的飘了起来,同时黝黑的身体开始透出光芒,就像是什么人在里头放了一盏灯一样。
将臣不晓得他到底按对了没有,但是这火雷越来越亮,渐渐的,亮光照亮了阴暗的仓库,将臣开始觉得不妙,正想离开之际,上头一阵脚步声。
我勒!糟糕了!
将臣抱著头跳了起来,这真是前后受敌了,怎么办哪?!
对了!这里是船舰底层,透过这层地板就可以出去外面了。
将臣敲敲船底,回想当时打穿研究所的天花板时,是用强劲的急旋阴劲,当时他的功力可以说是到达顶点,现在呢?
这种船只是采用水密隔舱,大大增强了船体的强度,做为材料的似木非木,坚比金石,是东北大陆的特产,将臣空著手想弄沈这艘船并不容易。
外头声音已经渐渐逼近,将臣连忙将舱门关上,再用木头抵住。
将臣将全身功力聚于双手,贴著船底,炙热的阳劲为内,包裹著一层寒冷的阴劲,用上七分真力催发能量,忙了半天,船底竟只削去一层薄薄的外皮。
将臣揉揉酸软的双手,忍不住抱怨道:“妈呀!什么怪东东,居然这么硬。”
要知道,将臣现在的功力已非泛泛,就算是联邦中用来作为建材的塑化铁,对将臣而言也不算什么。
但这种怪木似金石般坚硬,却又有足够纤维韧性可以抵销所有外力破坏,就算是联邦中重型武器,也不见得能够完全贯穿,将臣手上又没有任何利器可以挖洞,就算是有,等将臣挖穿船只层层交叠的水密隔舱时,早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舱房内被这颗火雷照的颇亮,还发出阵阵热气。
船只此时开始启动,慢慢的往后峡弯出口移动。
糟了!这下该怎办!
将臣忙将手抵住舱底,双手聚集能量。
对了!将臣脑中灵光一现,既然强行打穿不行,那试试用吸的如何。
这次他不再用阳劲强行攻坚,而是将极阴能量由脚底涌泉穴中经至丹田气海,汇集成一股大军,进军手臂再分散至手掌外围,气劲意外的自己旋动起来,产生一股尖锐的气芒,但是仍稍嫌太弱,比刚才只好了一些,一些木屑开始被刨起。
“咦!舱门怎么打不开。”门外的人已经试图将门扯开。
将臣见此方法有效,便不再保留地全力催动能量,脚底涌泉穴不断跳动,将臣可以感觉得到冷流经由脚底涌泉穴沿著任脉顺延往上,汇入气海,等到温养至足够的力量,开始集结往上,经过胸前时,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直逼头顶。
带动百会穴直贯而下的热流,经背部督脉沿著开拓的气脉游走全身,感官无限的加强了,能量在气海中相聚,阿臣异的不再互相排斥,融合成为一股难以估量的力量,随著将臣的意念,灌入双臂,转变
成阴劲,导引至船身。
波!一声。
被将臣弄得松软的船体组织,哪经的起将臣施力下压,船底被打了两个直径约三公尺的大洞,将臣被自己的力量往下带,穿过船体,掉落近五十公尺的距离,直接插入水底。
水面上溅出一阵阵涟漪,一下子流动不停的河水又恢复原样。
将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精疲力尽游上水面,为了打这个洞,将臣早将所有能量用上,哪还有力气游泳。
将臣飘游至小艇旁,将自己丢上小艇。
看著船底被他打出的大洞里透出一种很诡异的白光,船上的人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一些人影开始慌乱的喧哗著,这下子,这些人什么诡计都使不出来了,如果再不逃命,恐怕连小命都不保了。
渐渐的,开始有人往其他船舰逃去,弃船者越来越多。
突然洞里光线一灭,将臣正在纳闷是不是计画失败了。
“轰隆~”一声巨响,船底先炸开一个大洞,然后又是一连串爆炸声,所引起的连锁效应,使船底的火舌往上窜升,整个船体开始剧烈摇晃。
躺在小艇上的将臣有些愕然,这火雷的威力还真吓人。
停了半响,忍不住这荒谬的笑意,躺在小艇上哈哈大笑--他进入圣土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居然就是弄沈人家的船。
看著大船逐渐倾向一边,船上的物品纷纷坠落。
将臣以手代桨,慢慢远离这场战事,算是为了感激东方旗的人救了他一条命,送给他们的一项大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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