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最强猎魔人
吸血鬼氏族并非人类想象那般,如同野兽,群居在荒郊野外,或者山崖洞窟。
相反。
其高度文明化的社会,与人类社会的结构极其相似。
构建家族与家庭,隐匿在人类世界的各个角落。
博恩市。
一座位于帝国本土中部,相对贫穷的小城市。
根据克劳莉娅的描述。
乌罗利氏族的人,接近一半族人,世代隐居在这里。
她的父亲,乌罗利九世。
就定居在城市郊区,一座外表看上去已经荒废的庄园里。
深夜的火车站。
人迹罕至。
或者说,根本空无一人。
就连原本应该在岗执勤的调度员,也只剩下空荡荡的停岗,与一盏挂在墙勾上,随风摇曳的提灯。
两人下车后。
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驶去。
或许是再次返回她生活多年的城市,往日的记忆涌上心头。
克劳莉娅脸色阴沉。
柯尔摸出一支香烟,低头,叼在嘴上。
尚未点燃。
拿着罪恶裁决的右手停在空中。
眉头微皱。
左手插在风衣的口袋,抬头,眺望远处的黑暗。
难言的邪恶力量。
隐秘而晦暗。
如同一根根细碎的铁刺,扎在第七视觉的感知上。
彻骨的阴冷,浸透脊背。
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立。
其后。
罪恶裁决金属外壳上的雕刻,如同活物一般,变换,扭动,直至构成一只造型诡异,如同缝合人类的肢体构成的蜘蛛。
按下起火。
火焰的色泽也变得深红如血,垂死,黯淡无光。
不只是他。
克劳莉娅往前走了一步,秀眉一皱,精致小巧的鼻尖抽动两下,分辨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沉声道,“事情不太对劲,猎魔人...这里有海德利亚的味道。”
说话间。
她拔出跨在腰间的佩刀,警惕的看向四周的黑暗。
想象中怪物环伺的遭遇没有发生。
周遭的一切,死寂如同坟墓。
只有阴风吹过时,树枝与枯藤发出的沙沙声。
柯尔点燃香烟。
深吸一口,同时开启第七视觉。
恍然间。
他的意识莫名多出一段记忆缺口。
仿佛有什么东西蛮横的将其在他的脑海中抹去,又仿佛磁带的一大段被人涂花剪短。
这令人难以忍受的不适感。
亦如阴暗的恶意,盘踞不散。
感知中。
博恩市笼罩在与海莉·乔尼一样腥臭黄水中。
无数粘液拉丝,构成操纵木偶的线绳,连接到人类濒死的灵魂中,更有数量极其庞大的蜘蛛恶怪,在人类的灵魂中破壳而出,密密麻麻的攀爬在这些丝线上。
往日平凡的城市,已经完全变化成一座令人闻之欲呕的蜘蛛巢穴!
也是在柯尔的感知发现它们存在的这一刻。
所有蜘蛛恶怪,陡然停止蠕动。
整齐划一,以令人如坠冰窟的恐怖姿态,死死的盯住他。
其后。
如同寻找到猎物的蜘蛛群,八条腿在粘液丝线上如履平地,凶残至极的沿着第七视觉蔓延出去的感知,扑向柯尔!
睁眼。
关闭第七视觉。
钢铁的意志与不灭的灵魂,没有因此产生任何波动。
长刀出现在手心,面无表情,迈步往博恩市走去,冷漠道,“好戏就要上演了,克劳莉娅。”
女吸血鬼虽然无法确定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但黑暗生物比野兽更加的敏锐直觉告诉她。
远处的黑暗。
潜藏着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恐怖与灾厄。
本能的畏惧,令她站在原地,望向柯尔的背影,踌躇不前。
她很难想象。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推动这些猎魔人,即使直面死亡,依旧不愿后退,大步向前走去。
深吸一口气。
艰难克服天性与本能的恐惧。
跟在柯尔身后,往蛰伏在黑暗中的博恩市走去。
同时坚定心中的执念:希望乌罗利九世还留着一条狗命,供她亲手处死,完成复仇。
...
新历一八三六年二月三号。
是夜。
蒙锡帝都,神秘学研究所。
占卜高塔顶端。
一众学者,面容严肃的围站在奥秘水晶球的四周。
不远处。
用来衡量人类世界黑暗力量活跃程度的殉道者之血,如同沸腾的开水,鼓荡,发出如同婴孩一般尖锐的哭嚎嘶鸣。
奥秘水晶球,也遭到如墨的黑暗侵袭,变得漆黑,发出阵阵恶臭。
负责监视高塔的学者,眉头紧皱,吩咐下属,说道,“马上通知帝国猎魔团,宣布全国境内启动一级灾难预案!
快去!”
另一边。
帝都郊外的皇家庄园。
罗兰多·乌格,右手紧紧握住纯金怀表,站在书房的窗户前,目光凝望远处。
低头。
扯开衣领,露出心脏位置丑陋狰狞的肉瘤。
似乎察觉到正在侵蚀这个世界的黑暗力量。
面容阴沉严肃,自言自语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苦痛之主。”
...
先前柯尔乘坐的火车上。
侥幸逃过一劫的男人。
独自坐在空旷的车厢里。
取出钱夹,里面装着厚厚一叠钞票,他这次出任务的定金。
同时心中一阵得意。
那四个蠢货,还有那个猎魔人柯尔·沃克,竟然被他一个人,轻易的玩弄于鼓掌之间都不知道。
什么狗屁的凶名远扬,完全就是一个自负的煞笔!
这都不杀他,幼稚的令人发笑。
他想问什么,他后面又会怎么做。
简直和神秘女士预料的一模一样。
说起来,那个女吸血鬼长得也太他妈漂亮了,真是便宜那个蠢货猎魔人了,也不知道他晚上会怎么折腾那个美丽的异种。
想到这里。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甚,甚至悠闲的吹起口哨。
片刻的功夫。
口哨声戛然而止。
男人脸上的得意与笑容,也逐渐被惊恐与窒息的痛苦所笼罩。
他死死的扼住咽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就连一句呼救的声音也发出来,脸色憋得通红,血管根根暴起。
勉强的站起来,摇晃两下,扑倒在座椅上,更加痛苦的挠抓脖子上的皮肤,可惜只有他一个人的车厢,宛如送他死亡的棺材。
任凭他如何挣扎。
得不到任何帮助。
直到他仰面摔在地上,因为缺氧,口吐白沫,两眼上翻,身体的抽搐也逐渐停歇。
男人窒息而亡后。
拥挤在他喉咙里的黑东西,终于艰难的钻出口腔。
发出一声乌鸦报丧的嚎叫。
睁开猩红的眼睛。
撞开火车车厢的玻璃,往博恩市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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