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琸君把林晏晏送到西侧门。
“晏晏,要不要我陪你进去?”万一林蓁蓁告状,晏晏被人为难的时候她能替晏晏作证。
杨琸君真的很担心晏晏,从林蓁蓁敢抢晏晏的未婚夫,而晋国公府毫不犹豫的退婚,就能看出晏晏在侯府的处境不容乐观,侯爷和侯夫人都不在了,这几年晏晏一定过的很艰难。
“不用了,我能应付,谢谢你啊琸君。”
“那好吧,有事儿你让人给我捎个信。”
目送好友离去,林晏晏一转身,锦心就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是不是宴会上出了什么问题?慈恩堂那边传话,让您回来马上去慈恩堂,而且三夫人也派人来转告,让小姐您小心应对。”
“没什么,四公子回来了吗?”林晏晏边走边问,景元今日去看姚氏还回来的铺子和庄子,还要去拜访纪先生,早上跟她一同出的门。
“四公子还没回来。”
主仆两径直往慈恩堂去,还没进门就听见林蓁蓁的哭声,嘤嘤啜泣,好不可怜。
“大小姐来了。”婢女进去通传。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祖母冷硬的声音。
林晏晏深吸一口气,做好舌战的准备。
慈恩堂众人见到林晏晏都惊诧不已,蓁蓁回来哭诉,说晏晏找了个替身去参加桃花宴,而且根本没有履行承诺,反倒让她和朱公子受尽委屈羞辱,她是没脸见人了,晋国公府肯定也恼了。
没想到晏晏回来了,还让替身前来。
“你到底是谁?”老夫人面若覆霜,沉声问道。
“祖母,我就是晏晏啊,我的病好了。”
“不可能……”姚氏脱口而出。
晏晏中的是天下奇毒,那么多大夫都诊断不出来,无法医治,而且算算时间,晏晏应该毒侵肺腑,无法挽救了,怎么可能突然就好了?简直天方夜谭。
林晏晏淡淡一眼扫过去:“为何不可能?侄儿女病好了,二婶不高兴吗?”
姚氏:高兴你个鬼,若你真是林晏晏,那就是白日见鬼了。
“你说你就是林晏晏,你的病好了,那我来问你,是哪位大夫给你看好的?你又是如何在短短几日内就好了的?”
林晏晏笑了笑,先不回答姚氏的问题,而是转向祖母:“祖母可还记得晏晏的左肩上有块心形的胎记?”
“当然记得。”晏晏一出生稳婆将晏晏抱出来,就给她看过那胎记,一个淡淡的粉粉的心形胎记。
林晏晏拉下左肩的衣裳:“祖母一验便知我是真是假。”
姚氏和周氏都凑上去看。
晏晏的左肩上果然有个淡红色的心形胎记。
姚氏还是不肯相信,抱着一丝侥幸:“这……这胎记会不会是假的?”
也许是用胭脂什么的涂上去的。
周氏道:“晏晏,对不住了,三婶摸一下。”
“三婶随意。”
周氏伸出一根手指在胎记上搓了两下,胎记没有丝毫变化:“母亲,胎记是真的,她是晏晏。”
“你病好了,怎么也不告诉祖母一声?”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人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其实仔细看,晏晏的眉目依稀有伯彦的影子。
恢复容貌的晏晏姿容出众,比蓁蓁更胜三分。早知道这样,蓁蓁这步棋走的有点多余。老夫人暗忖。
林晏晏整理好衣裳,道:“祖母恕罪,孙女收到公主府的帖子,自觉长的这么胖无颜出去见人,便用了土法子开始辟谷,每日只喝巴豆泡的水,没想到歪打正着,病给治好了。”
“晏晏,你不要糊弄你祖母。”打死姚氏都不信,喝巴豆水能把毒给解了,巴豆是神药?
“回老夫人,二夫人,小姐说的是真的,头两天小姐只是喝少量的巴豆水,后来小姐被二小姐气的不轻,趁奴婢没留意,吃了大把巴豆,然后就开始上吐下泻,奴婢想,小姐当时是不想活了。奴婢原本要禀报老夫人和二夫人,但小姐不让,说奴婢若是多嘴,就把奴婢也赶出去。没想到小姐这般胡乱折腾,反倒真的把病给治好了。”锦心按着小姐事先的交代一一道来。
周氏沉吟道:“大夫说,晏晏的病是郁结于心导致脾胃失和导致,莫不是上回这一气一闹,反倒把压抑在心里的郁气给发泄出来了,加上吃了巴豆,上吐下泻,把体内积累的不好的东西都排了出来,兴许这就叫以毒攻毒。”
林晏晏心里默默地给三婶比了个大拇指,好一个以毒攻毒。
“许是爹娘在天之灵保佑,林家祖宗庇佑之故。”林晏晏感叹。
姚氏暗暗心惊,她不相信什么以毒攻毒,可晏晏的确好了,现在她倒是希望晏晏当真是歪打正着,而不是找到了真正的病因,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如果你真是林晏晏,那你就不该食言而肥。”林蓁蓁才不关心什么真假,她痛恨的是林晏晏让她出丑,害她这两年辛苦经营的形象打下的关系网全破坏了。
“晏晏,你要的东西祖母都给你了,你也许诺过,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释?”老夫人方才想起叫晏晏来的目的。
林晏晏无辜道:“祖母,孙女并未食言,孙女已经当众申明,是孙女主动提出解除婚约,跟朱公子和二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的话,祖母可以去打听,孙女是不是这么说的。”
老夫人看向林蓁蓁,这两姐妹,到底谁在说谎。
“你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
“可是什么?本来我解释了就完事儿了,结果蓁蓁突然来一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是故意那么说的。蓁蓁,我没冤枉你吧?”
“蓁蓁,你大姐说的是真的吗?”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蓁蓁是出门脑子被门夹了吗?
“我……我……我是说过,可你们没看到她当时的表情,没听到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很委屈的样子,被逼无奈的样子,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林蓁蓁气道。
“哎……蓁蓁,其实是你自己心虚罢了,总觉得大家不相信你。外边猜测纷纭,不管我说什么,总要给大家一点时间消化一下,梳理一下是吧?持怀疑的态度不是很正常吗?他们怀疑又能怎样?我身为当事人,我说的话就是真相,只要侯府和晋国公府保持沉默,这事儿就盖棺定论了,大家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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