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维正给乔sir按上的那些罪名,听起来有些牵强,但如果不将纳尔逊牵连进来,是真的说不清。就算是说自己当初被线人耍了,一开始缴获的毒品就已经被人换成了假的,但纳尔逊一定不会承认,不然他也会被告妨碍司法公正,作伪证等罪名,罢官除爵是最轻的,严重的话,他也一样会被送入监牢,他绝对不会为自己作证,承认当初缴获的毒品就是假的。
钟维正的话,他也明白,简单来说,我给的罪名虽然很蹩脚,牵强,但他要一个人扛下一切,对方就会想方设法将这些罪名坐实,就算不能全部坐实,企图偷窃证物,藏毒贩毒成立的话,差不多两百公斤的量,可能这辈子都难从监狱中走出来了。
这时候乔sir开始了纠结,迟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纳尔逊是,乔sir也一样,连吸几口气后,乔sir看着钟维正,低声说道
“我可以配合你们,做证人,但你们要保证我和我的家人安全,最好能送我的家人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
钟维正笑着点点头,道
“ok,送去祖国神州怎么样?如果那里都不安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乔sir点了点头,而后就大声喊道
“我坦白,我要做污点证人,我做的一切都是按纳尔逊警司吩咐做的,这些证物袋,证物封都是纳尔逊让他旁边的那个麦克偷偷送给我的,我的助手阿广和我一起接收的,他也可以帮我作证,我们两个都要转做污点证人”
阿广听到乔sir的话,也在地上挣扎着,附和道
“对对对,乔sir说的都是真的,证物袋就是那个假洋鬼子送来给我们的,早上的时候,在轩尼诗道的温莎公爵大厦停车场,他亲手给我们的,我可以作证。”
钟维正转而看向纳尔逊和麦克的时候,纳尔逊的神色有些紧张,而麦克却表现的很淡定,转头看向总部护送人员的方向一样,而后才转回头,看着钟维正微笑的说道
“钟sir,感谢你为警队查出害群之马,一会内部调查科的人会过来接手,到时希望你能配合一下他们,你也知道,警队对于现役警官,警员的调查,抓捕,审问,都归属于内部调查科。其它部门并没有这个权利,虽然你刚刚的行为已经违规,但我欣赏你的勇气,我会如实的将我看到的情况,向内部调查科的人员说明,至于他们会如何判定你的行为?那就只能看他们的了!”
钟维正微笑的看着对方,对方也是微笑的看着钟维正,两人好像打哑谜一般,你一句,我一句,开始了对话
“你知道我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没人会蠢得当众说出目的,除非另有所图”
“所以你下属刚刚打出的电话,并不是我希望你们打给的那个人?”
“是的,我想再有几分钟,内部调查科的人就会到了。”
“相比于纳尔逊,你更应该是级别更高的那个”
“下属直呼上司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应该称呼纳尔逊先生,或是长官”
“他的价值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也不比这么称呼他了!”
两人说得云山雾绕,旁边的人好像听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明白。但在钟维正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直接拍了拍手。
陆志廉带着几名icac的人从纳尔逊身后的门口出现,走向钟维正,看着陆志廉挂着些许得意的笑脸,钟维正翻了一个白眼,道
“你赢了!突然袭击的手段没用,选好地点通知我,我会负责埋单!好了,不耽误你工作了,人交给你了!”
陆志廉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回严肃,来到乔sir面前,说道
“你好,乔约翰先生,我是icac的调查主任陆志廉,我们接到举报,你在本年1月28日,接受了香江籍男子田力行,赠送的价值八千块的名牌腰带,而且并没有向上级汇报,上交,根据香江反贪污条例,我现在正式对你传唤,麻烦你配合调查,跟我到icac一趟。”
麦克看明白了,乔sir也看明白了,钟维正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内部调查科介入的准备,直接引icac入场,内部调查科的人也只能暂时退避。而且可以想象,这招一定不会单用在乔sir一个人身上。
果然,钟维正连掩饰都懒得掩饰,明晃晃的对着乔sir指了指一旁的纳尔逊,乔sir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眼瞎他已经没了退路,直接对着陆志廉说道
“陆sir,我也要举报,纳尔逊收过我送他的两件古董,古董就摆在他家的书房里,单据还在我的家里。”
看到纳尔逊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就明白,这件事不会有假,原本打算为纳尔逊辩驳的麦克,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陆志廉重新向纳尔逊宣布了一边传唤流程,接着便有两名陆志廉的下属一左一右将纳尔逊夹在中间,带向一边的汽车。
事情就这么完了?并没有,钟维正在接完一个电话后,又凑到乔sir耳边说道
“再把我一个忙,你送了一张价值十万块的油画给约翰逊副处长,被他藏在地利根德阁的家里。我可以给你家人一百万,还会找香江最好的大状帮你打官司,保证刑期不会很长,怎么样?”
乔sir咬了咬牙,还价道
“三百万”
钟维正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后,乔sir再次对着陆志廉,说道
“陆sir,我还有话说,我还送给约翰逊副处长一张油画,价值十万块,现在就藏在他的家里”
麦克脸色一变,强压着怒气,瞪着钟维正,道
“钟sir,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钟维正笑了一下,吹了一个口哨后,说道
“我在做什么,就不用你关心了,你还是想想接下来你该怎么做吧!内部调查科,不只总部有,我们总区也有!”
随着钟维正的话说完,一名警司带着十几名便衣警员,将麦克和总部护送人员全部围了起来,一套宣布要求配合调查的流程后,收缴了对方的枪,两个人押着一个人,分别押上不同的车辆,阿广和明仔也在此列,而后车子就一辆接着一辆,从警署后门处鱼贯而出,行驶去了不同方向。
纳尔逊和乔sir已经被陆志廉的下属分别带上了两辆车,陆志廉并没有再和钟维正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后,便让下属开始,自己则打起了电话
“师傅,我们这边搞定了,我准备分出一部分人手将人押回廉署,我带队去约翰逊位于地利根德阁的家里搜查。sorry,我拒绝,师傅,我知道你是在关照我,怕我介入太深,会受到牵连。但我是你教出来的,我和你一样,心里没有退缩这个词。ok,师傅,这次我们联手战斗到最后!”……
伦天源一脸笑意的挂上电话,一旁的同事看到伦天源一脸笑意的样子,调侃道
“到底是伦sir,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的是警务处副处长这么大的老虎,还能笑得出来!不亏是我们廉署的头号大将!伦sir,我也跟你这么久了,怎么也算半个徒弟吧?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色改色的功夫,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啊?”
伦天源笑着在对方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道
“什么时候把拍马屁的毛病改了,我什么时候叫你!做事啦!”
其他同事看着两人笑闹,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看到约翰逊副处长的秘书出来后,马上收敛了笑容,一个个的变得严肃了起来。
秘书有些畏惧的看着伦天源等人,说道
“约翰逊处长在办公室里等你们,请你们跟我来”
伦天源闻言,点头道谢
“谢谢,麻烦你了!”
秘书连连摆手示意不用谢,而后带着伦天源等人来到约翰逊副处长的办公室。约翰逊见到伦天源等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客气的和伦天源握了握手。
握过手之后,也不用约翰逊问,伦天源直接出示了文件,开始了必要的传唤过程
“约翰逊副处长,你好,我是icac的总调查主任伦天源,我们接到举报,你在本年1月25日收取了香江籍男子乔约翰,赠送的一副价值十万块的油画,事后,你并没有向你的上级说明,也没有将油画上交。根据香江反贪污条例,我们现在正式对你传唤,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听到伦天源的话,约翰逊一愣,皱了皱眉,随即便恢复了平静,道
“这很荒谬,我虽然见过乔约翰,但从来没有单独与他见面,更没有收过什么油画,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污蔑。我可以和你们去廉署,配合调查,但请给我十分钟,我需要打电话,把我的工作交接一下。”
伦天源点了点头,道
“好,我在这里等你,你不会介意吧?”
约翰逊没有反对,自顾自的拿起电话,拨给了另一个鬼佬副处长,道
“嗨,查普曼,我是约翰逊,icac的人需要我去廉署配合调查,我的一些工作可能需要你暂时帮忙主持,哦,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情,不必麻烦总督过问了。好的,我会让我的秘书把需要签署的文件送给你,好的,就这样!”
挂上电话后,约翰逊一脸微笑的看着伦天源,道
“好了!先生们,谢谢你们的慷慨,我们可以走了!”
……
廉政公署,副专员办公室内,副专员韩志邦和助力助理处长范罗佩芳礼貌的招待着明报,新报和大公报的记者,刚刚耐心的回答了记者两个的问题,一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韩志邦看了响起的电话一眼后,并没有起身去接,只是自顾自的和记者说这话,而范罗佩芳则是对着记者歉意的笑了一下后,起身去接起了电话。
但刚刚接起电话没多久,只说了两句话后,就一脸无奈的捂着话筒,看向韩志邦,说道
“专员,督爷的电话,他让你亲自和他解释。”
韩志邦起身对着记者歉意的笑了笑,之后才走过去接起了电话,而记者们却有些兴奋,因为韩志邦在去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让他们回避,虽然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电话不重要,还是忘记了,但能听到督爷和暂时管理廉政公署的副专员通话,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第一手消息。
三家报纸的记者都竖起了耳朵,连呼吸都尽量忍耐,压低,生怕声音大了一点,会漏掉重要的消息。
很快,他们要的意想不到的消息就来了!也不知道督爷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开口就把韩志邦骂的狗血淋头,咆哮的功力堪比狮子吼,一句一句清晰的传到了记者们耳中。
这也让记者们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事情的起因就是韩志邦的下属将警务处的副处长约翰逊带回了廉署调查,原因是约翰逊收取了一张价值十万块的油画。
从接电话开始,督爷的咆哮声震天,根本不给韩志邦说话的机会,韩志邦好几次开口,只吐出两个字,就被督爷打断,督爷依然十分自我的咆哮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骂了大约五分钟,督爷才喘了一口气,要求韩志邦马上放人,但韩志邦则是毫无畏惧的顶了回去,声称那张价值十万的油画已经从约翰逊的家中搜了出来,人证物证都有,不能放人。
说完后,韩志邦还给范罗佩芳打了个眼色,范罗佩芳会意,转过头,伪装成好像才意识到记者还在的样子,连忙上前请记者先去外面等一下,而且说话的声音特别大,保证能让电话那头的督爷听得清清楚楚。
督爷听见,顿时换了一个态度,不再提放人的事情了!而且为了补救刚刚自己的失言,又让韩志邦把记者叫回来,他决定在电话中表一个态,他支持廉政公署对任何贪污分子的调查,不会做任何干预,无论对方是香江人,还是大嘤人,都会支持廉署公平公正的调查。
政客出身的督爷肥彭的话,无论是记者,还是韩志邦,范罗佩芳都是听听而已,谁都不会信,大嘤政客是怎样一个群体,从两次世界大战中,他们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
打发了肥彭和记者后,韩志邦坐在办公椅上,没有了刚刚的一脸凝重,反而变得轻松了下来,一脸微笑的对着范罗佩芳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等对方坐下后,韩志邦才微笑着开口问道
“佩芳,还记不记得严sir和火麒麟啊?”
范罗佩芳深深的看了韩志邦一眼,神色中有些了一丝悲伤,强笑着,回道
“怎么会忘?严sir和火麒麟不但是我们的头,也是我们的第一任老师,严sir教了我们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廉政公署探员,火麒麟教会我们应该怎么去对付那些恶人!”
提起回忆中的人,年过不惑近半的韩志邦也不禁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笑容再度扩大,说道
“是啊!当初他们真的教了我们好多,我还记得火麒麟第一次让我们试喝买回来的咖啡,哇,真的是一杯比一杯难喝,最后一杯简直难喝的想吐,我还记得,你喝完后,整整一天都吃不下东西,哈哈哈”
范罗佩芳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眼中的悲伤越加浓了,她知道韩志邦为什么会去回忆,因为他知道,他能留在廉政公署的日子不多了,可能在参与这次计划的开始,他就知道,但他依然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只因为他是神州人,是香江人,想为香江,神州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看到肆意笑着的韩志邦,范罗佩芳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拿你的所有,赌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成功的计划,真的值得?你要知道,如果计划失败的话,你所有的牺牲都会是无用功,你……”
韩志邦直接挥手打断了范罗佩芳,道
“只有一分的机会,也值得赌一次,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赌,但这次我愿意赌这一次。那些都是香江人的一点一点积攒的血汗钱,我不想像十几年前一样,最后明明落入了大嘤人的口袋,却变成了去向不明。好了!你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还有,告诉阿源他们,不要有所顾忌,一切有我,他们一定要按计划进行,不能出现一点疏漏!”
范罗佩芳点了点头后,缓步离开,走到门口后,回过头看去,只见韩志邦痴痴的看着墙上廉政公署四个大字的牌子,眼中有追忆,有不舍,有怀念,有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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