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小狐狸害的。”
陆择羽气恼的看着小人,脸都花了,一地的碎木屑,吴老伯笑呵呵的拍拍陆择羽的背。
“择羽啊,你还真是个雕刻天才。”
陆择羽揉揉鼻头,灿烂的笑着,此时吴老伯叹了口气。
“现在的人呐,都沉不下心来想想,瑶香那孩子要是害大家的话,早就害了,哎。”
陆择羽挠挠头,吴老伯要回屋休息了,陆择羽也打算去逛逛,反正今天一过,他就带着落雪梅台去找师傅。
印象中陆择羽记得自己应该很喜欢这种小玩意才对,只不过一去回想,就感觉到直打哆嗦。
你不好好练功?摆弄这些小玩意?为师今日就赏你一个万劫天雷好了。
陆择羽清醒了,额头冒汗,他记不得对他说这句话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脑海中猛的划过这句话。
隆隆声作响,陆择羽仰着头,仔细一看,便看到一个破开的大口子,而天空中那些雷电在黑云中不断翻涌,一股他极为熟悉的东西,即将落下,他跳到了屋顶上,看着老梅树所在的地方。
“那些雷好像是冲那老头去的。”
天空中的这雷仿佛有意识,陆择羽挠挠头,心想。
我都答应那老头了,要怎么办才好。
噼啪
一束惊天雷电落下,陆择羽看着一股白雷就在自己面前,雷电并未消散,而是在陆择羽面前噼啪跳动,仿佛在说着什么。
陆择羽伸着手,一把捏住这股白雷,恍惚间,白雷中出现一张晃动的人脸,这是一张看起来阴险至极的脸。
“老子总算找到你了,你这个呆子,你再不回来师傅要把我活刮了。”
“你知道我的事,你是谁?”
人脸消失,雷电噼啪一声炸裂,直接把整栋房屋撕裂,陆择羽轻松的踩着碎片,落在街上。
火焰燃了起来,整条街道犹如被火焰点燃的纸一样,上面的一切焦黑卷曲,瑶香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怎么会提前到来,怎么会。”
说着瑶香扑向了那些正在燃着画卷的火焰,陆择羽一把拽住她。
“你找死吗?”
陆择羽看得出来,这火不同于他之前见过的火,瑶香要是进去恐怕连骨头都被融了。
“放我开,放开我.........”
瑶香惊叫着,神情激动,张皇失措。
陆择羽一把扔开瑶香,跳过去后,深吸一口气,呼的一声吹出,仿佛狂风国境,火焰顷刻熄灭。
街道消失了一大块,仿若大洞,但这大洞通向外面的荒郊野岭。
闻讯的修道者和商人们赶来,瑶香意识到他们要走。
“等等,今晚再.........”
几个商人忙不迭的跳了过去,但还在落地就被陆择羽揪了回来,又有修道者想要尝试跑出去,但无一例外被陆择羽拽回街道上。
“你们不是答应等到今晚过后再走,怎么言而无信?我揍你们。”
陆择羽举着拳头,吓退了所有人,张长恒轻松的笑笑。
“生为人应当如此,诸位,我们在此多耽搁几个时辰不打紧。”
张长恒说着看着脸色苍白的瑶香。
“瑶香姑娘,可以告诉我等这里的事了吗?”
事情基本都七七八八了,只是最后的环节不清楚。
人群中被周小六扶着的喜儿看着陆择羽,不禁轻笑,看过这的一切后,喜儿也觉得这妖并不可怕,她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反倒比某些人好多了。
再看看陆择羽,又看看他单手拎着的瑶香,喜儿先是愣了一会,突然间大惊失色,心惊道。
不会吧,择羽他难道喜欢那种口味的小丫头?看两人的关系也不像是,是我多心了吗?万一,万一..........那究竟我做大还是做小?
陆择羽放下瑶香,她瘫坐在地,点头答应了。
迷惑众人五感的老梅树,今年已经九百九十九岁,今日一过便千岁,从二十年前开始,每次这画卷内开始轮回,便会有天雷落下。
自从这里糟了灾厄后,老梅树也因泄露天机而遭了损伤,如果不是路过的画中仙,施展了一个术法,把老梅树搬到了这画卷中,它早已干枯死去,但自此后老梅树就落下了病根,很难聚合灵气。
瑶香只能靠着从别人身上汲取灵气补给老梅树,之后这里就以老梅树为源点,不断的重复一整年的过往。
不管是人还是妖,修道年岁到达一定程度,一定会有天劫降落,老梅树也自知自己无力抵抗天劫,它早在数年前就让瑶香离开,但瑶香却选择了留下。
“最后几个时辰,请大家再忍耐下,今晚还需要诸位的灵气,帮老梅渡劫。”
众人也不再有异议,毕竟陆择羽就盘坐在这出口处。
“刚谢谢你了。”
待众人离去后,陆择羽奇怪的看着这被火烧掉的部分在慢慢恢复,很是神奇。
见陆择羽没什么回应,瑶香便看向了不远处,被吊在了镇北的小狐狸,它已显出原形,浑身是伤,一些村民还未离去。
“那狐狸和你挺像的。”
陆择羽抱着手,看着远处吊在牌楼上的红毛小狐狸,一旁的瑶香咬牙切齿,一巴掌拍了上去。
“那就是我。”
夜晚时分,村内灯火通明,下午那会雨便停了,灯会照旧,虽有人在议论今早小狐狸说的灾厄之事,但大部分人都不相信。
远处的山岭就仿若黑夜中遥看不见的猛兽,风拂过林间,不时沙沙作响,无人意识到一场灾厄即将临近。
亥时一过,一道惊天红雷劈在远处,山林瞬间火红,紧接着地动山摇,后岭镇还在灯会氛围中欢愉的人如梦初醒。
大地开裂,山林荡漾,整个镇子在顷刻间岌岌可危,远处的隆隆声宛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疲惫不堪的南伯阳爬上科牌楼,在摇摇欲坠的牌楼上,解开了绳索,救下了小狐狸。
山洪地裂顷刻间让后岭镇消失不见,待一切平静之际,只有露出泥土的牌楼上,一人一狐,怅然若失的望着。
一道惊天白雷落下,只听一声嘎吱作响,小狐狸奔跑了起来,白雷炸开了泥土,老梅树被拦腰截断。
尖锐的狐叫声,透着悲凉,在这被一切被掩埋的泥石草木旷野上飘荡。
“我追这天劫而来,竟算错时辰,错过了真可惜,不然能勾勒出一副美景,实在是失败,失败啊!”
遥远的旷野上,一身着白长衫,面容堪比女人娇美,身段轻盈,胭脂红粉,显得妖娆的公子款款而来,他身背画布,腰间别着一些画笔,手里拎着一桶染料,看起来有些怪异。
就在此时时空定格了,刹那间来人已至陆择羽跟前,这令人惊异的面容上透着些许邪气。
“你从何而来,又为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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