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完了,怕是要再来一年

  众人看着唐瑜平稳而熟练的游向溪心,似是在寻找什么,突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水面上空空的,已经没有了唐瑜的身影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时唐瑜的憋气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正常人的极限了,岸上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人呢?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好像看见她了,又好像不是,离得稍有点远,不知道啊。”

  有人向抓着绳子的人喊:“林梓臣,你那边绳子没动静吗?”

  林梓臣一直盯着绳子,始终都是轻轻随水波摇摆,并没有拉直后的绷紧状态,他向岸上的人们喊去:“没有!”他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紧紧的抓着绳子。这个时候唐瑜的憋气时间已经达到专业人士的水平了。一旁的助教官打算放下记录板去看看,这时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看看看!上来了上来了!”

  林梓臣手中的绳子果然绷直后拉了三下,林梓臣赶忙往上拉绳子,临近岸边人们看到唐瑜渐渐的露出了身子,乌发垂在身前,浸湿的白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充满活力的身姿,阳光下的少女虽然不算漂亮但是这时却在照射在太阳下的水珠的衬托中显得十分灵动和可爱。她微笑的甩了甩“网兜”说

  “我捕到了!”

  少年们一拥而上,“网”里面有三条肥硕的青鲢鱼,少年们欢笑着护送唐瑜向营地走去,林梓臣则稍微有些呆滞了,他感觉刚刚自己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小仙子,心跳不已,直至唐瑜走到他面前:“干嘛还不走啊?”林梓臣的脸更红了,旁边有人起哄道

  “怕不是看呆了吧!”又是哄笑一片。

  林梓臣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那个小仙子已经走了,他也就慌忙跟了上去。

  但是本应该跟随他们前往营地的助教官却悄悄走了,去找负责本次考试的主考官了。

  集合地上众人有说有笑,唐瑜却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打算自己晾一晾衣服,她把自己的外衫脱下平铺在一块青石板上,然后靠在树边啃着果子,这时候眼角余光一闪瞥见一抹白拿走了她的衣服,一看正是那个林梓臣,男生刚拿上衣服视线就和唐瑜碰上了,那男生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又说道:“你这样晾衣服不知道何时才能干,下午还要考综合呢,我还是帮你稍微烤一烤吧!”

  唐瑜暂时停下来吃果子的行为,说:“不用了,没事儿,反正下午大概率会再次下水,没准儿运气好些还能碰见过泥地啊啥的,晾了也是白晾。”

  “别这么说,万一下午不干那些事儿呢,反正我也要晾衣服的,我就顺便帮你了。”说罢林梓臣拿着衣服转身就走,唐瑜觉得这人真是很奇怪,非得计较这些小事儿做什么,不过还是客气的喊了一声:“多谢了啊!”。谁曾想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让那男生又脸红了,而且甚至走的更快了。唐瑜一边觉得很奇怪,一边恢复了啃着果子的行为。

  下午的考试即将开始,一组的少年们先被分到了马场。倘是说上午的考试还有的准备,那么下午的考试则是没得准备,完全是考察基础和随急应变了,甚至还需要点运气。毕竟每年如何考马术,如何考察障碍赛都不得而知。

  又是一个彪形大汉立在马场口:“我是各位的马术主考官,各位可以在马场里选择马匹,也可以用自己准备好的马匹。这里是试骑区,选好马后可以试骑半个时辰,期间可以换马,半个时辰后不可以换马。考试规则为:‘在规定时间内穿过马道,并且射向马道一边的靶子,按照射中靶子的大小和方向计分,超过规定时间视为不及格。”众人向马道旁边看去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靶子有高有低,有大有小,毫无疑问是越小越远越是高分。众人不禁议论道:“这也太难了吧!往年都没有这么难的!”

  “这考什么马术啊,干脆直接考射箭好了。”

  很多人开始商量怎样才能拿高分,有的人选择远的但是大的靶子,有的人选择进的但是小的靶子,有的人则是说千万注意考试时间,否则射箭再好也是白搭。就在大家热烈的讨论的时候考官又说话了:“好,现在可以去试骑了。”

  大家一哄而散,都狂奔向马厩,有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则是不慌不忙的去牵家里从小就和自己磨合的马了,那些普通人家都去抢马场里最高最大的强健马匹,一时间马场里尘土飞扬,刚刚还友善的交谈着方法的人一下子为了一匹好马争吵了起来,刚刚的友善谦恭在现实的残酷面前荡然无存

  “这是我的!”

  “我的!”

  “我先来的!”

  “先来又怎样这马写你名字了吗?”

  “就应该让所有人都选马场里的马,那些人早就和马磨合好了,能省去不少麻烦呢!到时候轻轻松松就比我们考的高,这不公平!”

  “你懂什么!这还不是专门为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准备的!唉,谁让咱们没投个好胎呢。快选吧,再不选好马都没了!”

  唐瑜还站在马场口,她觉得一会会儿功夫就算是好马又能磨合成什么样子,还不如选一个自己顺眼点的,赶紧适应才是真的。她环绕马厩看了一圈,好的马被好几个人抢着,她看见了一匹灰色的小马在角落里静静的呆着,丝毫没有被这纷乱干扰,她就走了过去。那匹小马看见人走过来也不慌张,扑闪着水汪汪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的眼睛看着唐瑜,唐瑜伸出手缓缓向马头靠去,这时候马也慢慢往前靠近,最后唐瑜的手抵在了小灰马的头上,小灰马还用头蹭了蹭唐瑜。唐瑜心感欢喜,轻声说:“没人选你吗?那我选你好了。”说罢就缓缓把马牵了出来。

  她一蹬马镫,纵身一跃变上了马,这小马和她一样,有些瘦小,外表很普通,她尝试骑了骑,跃了跃,跑了跑,虽然不算太快但好在很稳当,而且比较温驯,相比于那些体形健壮但是已经摔下去好几个人的马来说。这时唐瑜又遇上了林梓臣,他骑着自家的马,是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看来这人家境不错,林梓臣也看到了她,问:“唐瑜,你不考虑换一个马?你那马好像有点瘦弱,倒时候怕是力度不行速度也不快。”

  唐瑜看了看他的马,均称高大,肌肉强健,这么一对比她的小马确实瘦弱了一些。她在马上拱手道:“多谢林兄,我觉得马适合自己就行。”

  “那好吧,你加油!”

  不一会儿,考官吹哨,试骑结束,考试开始!

  或许因为规则较难,前几个考生都顾此失彼,要么过于看重射箭而忽视了骑马,最后人仰马翻,要么害怕不及格快速奔跑没有射中一箭,几个人下来最后竟都以三四靶草草收场。这时5,6,号同时上场,一左一右,都骑着健壮的大黑马,没开始就已经在气势上压倒别人了,哨音响起后,两人都不紧不慢的控制着速度,然后不管远近高低,看见什么射什么,虽然是压的时间线过去的,这种毫无准备和目标的射法竟然最后取得了十几靶的好成绩,一时间风光无限

  “那两个人练过吧,马也是自家的吧,怎么配合的那么好!”

  “那是自然,那个6号是林梓臣,是老大,和5号林书城是亲兄弟,都是守城将军的孙子。”

  “怪不得呢,真是年少有为啊!”

  马上轮到了唐瑜,她脑中一直捕捉模仿两兄弟的身影,考官喊准备的时候,她轻拍马背,小声说,“加油哦!”考官喊,开始!

  她便驱马而出,双腿加紧马肚,身体微微下倾使得重心降低,她也没有目标,看到什么射什么,怎么舒服怎么来,小马也很给力,自己跑的稳稳的,让唐瑜可以把更多精力分到射箭这里,她最后也是压的时间线而过,最后也取得了12靶的好成绩,这成绩可谓不错,毕竟之后的人都大部分以5,6,靶结束,很少有人能上10靶。

  接下来他们又通过了障碍跑,林梓臣的嘴好像开过光一样,虽然没有唐瑜最擅长的游泳,只是爬了几个陡坡,钻了几个窄洞,渡了几座残桥,爬了几棵树罢了。至少没有过泥地,过草丛弄脏弄烂衣服了。

  一番折腾后他们来到了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需要运气的环节,双人持剑对打。人族海族以剑为百兵器之皇,天族则因地理位置以箭为本。

  考试规则很简单,考生抽签决定对打助考官,对打双方各手持一木剑,剑身以细布包裹,内置彩粉,被击中后,身上就会留下痕迹。因为这场考试要求一对一,而且还需要有人在旁边依据动作打分,所以这场考试需要格外多的人手,每次考试都得从军方抽调人手,如果不幸抽到军方的人就会因为军方常年在军队而控制不住下手轻重,而把少年们打的很痛苦。如果碰到本校监考老师则会下手轻许多,也容易拿高分。

  这轮主考官很年轻,皮肤白皙,面庞棱角分明,眼睛深邃而有神,但身上散发的却是万年冰山般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如同不沾人间烟火的世外仙人一般。他一出现就引发了一众少女的疯狂

  “好帅啊,他是军营中人吧。”

  “军营里哪有这么好看的,肯定是从别的地方临时调来的。”

  “我要是和他对打我就要幸福死了。”

  唐瑜不禁嘲笑那些姑娘,且不说主考官一般不参加到考试中,再说他这么年轻就当上主考官必定是属于天才一类的人,这种人要是真的对上肯定很恐怖,而且天才大都有些“奇特”的爱好,帅是帅,不过在得分面前那些都不值得一提。这时那位主考官开口了:“本轮考试为最后一门考试,持剑对垒,考生被击中头,喉,心,的任意部位两处视为淘汰,其他身体部位4处视为淘汰,前三者一处,其余两处视为淘汰。击中考官有额外加分,以坚持时长和发挥技巧为评分点,现在开始抽签。”

  唐瑜去抽签的时候又听见那帮姑娘在讨论主考官了,什么声音也好好听之类的。唐瑜又抽中了9号,她一到对战区一看,惊了,她的对垒考官竟然是那个主考官!怎么可以那么倒霉啊!那考官看她一脸呆向,冷冷的说:“怎么,很吃惊吗?战场上任何人都可能是你的对手!集中注意力!我要开始了!”

  唐瑜慌忙举剑迎战,那人虽说开始了,却没有一丝要动的感觉,而是站在那里手持剑自然下垂,一副轻蔑的样子,唐瑜不禁有些恼怒,率先发动了攻击!唐瑜发动手中的剑去刺他,但是那人手中的的剑却丝毫没有要抬起的样子,仍旧是懒懒的垂在身下,只是脚下变化着步伐,那步伐诡异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使每次攻击而去的剑锋在快要碰住他的时候又被完美避开,任唐瑜找多么刁钻的角度都进不了他的身,每次都是快了又被避开,颇有些挑衅的感觉。没过多久唐瑜就体力不支,停下了攻击站在那里喘气不止,那人也站定了,开口道:“刚刚只是在试探你能坚持攻击多久,看来不怎么样啊。”然后他就又动了。补充说:“不知道对手实力的情况下就贸然发动攻击消耗自身体力可是大忌!”然后唐瑜就看见一个白影飘至发起一阵铺天盖地的攻击,攻势延续了几秒就停止了,唐瑜累的跌坐在地,浑身不同部位都多出了许多彩痕,密密麻麻的,十分惊人。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如果我用的是真剑,你早就死了,而且很难看。”然后又转向同样目瞪口呆的记录员说:“9号唐瑜淘汰,下一个!”

  唐瑜真的蒙了,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完了,这次考试肯定又没通过,这一年的努力又白费了,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她每再来一年考使者风险就大一点。她虽然不是天才,但她的剑术并不差,甚至一度还被她视为拿分项目,现在拿手的是这个样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喉咙发哽,但是愣是哭不出来。大概是人最难受的时候就不会哭了吧。她似牵线木偶般走着,耳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快看这人,啧啧,可真够笨的,这么多痕迹。”

  “这不是午时出风头的唐瑜吗,怎么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是什么人物呢,没想到就是这呀,哈哈哈哈。”

  “唐瑜,你还好吗?”

  她的自信,她的梦想都被那一个人寸寸打破,她从被人看好的,变成了被人嘲笑的,她感到十分屈辱,双颊火辣辣的,但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知何时出了考场,一声惊雷落下,打开了她的泪匣,眼泪如同天上的雨,倾泻而出,泪水和雨水跌落在尘土上,把土变成了泥。她顺着早已无人的街道狂奔着,风声雨声打雷声都被甩在了脑后。

  一间布置的风雅脱俗的屋子里,一个人正执笔写道:“此女基础尚佳,但是招式老套,可见此地教育落后,可派专人再来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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