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人下楼躲避大火,意外还是发生了。
因为来到下一层后,他们下意识抬头,却发现面前是一处灵堂。
一条条白幡,从天花板垂下,布满整个房间。
没有贡品,没有花圈,没有纸祭品......
两侧,只堆砌着一种怪异的金黄色莲花,在昏暗的空间下发出阵阵光芒。
灵堂正中,隐约摆放一口纯黑色棺椁。
附近,一圈蜡烛将整个棺椁包裹住。
只不过,这烛火的颜色,上一层楼的大火一样。
看到这突兀的灵堂,郝铁被吓得面色苍白。
恐惧下,几乎出于本能把枪抬起,没任何犹豫直接扣动扳机。
“住手!”
还好,一旁郝钢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抓住枪身往上抬起。
‘砰’的一声,子弹出膛击中天花板,并没有打中棺椁。
然而就算如此,听到枪响,他还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紧的握住枪身,郝钢赶紧看向灵堂方向。
几个呼吸过后,确认没什么异常,才长出一大口气。
下一秒,他直接转过头。
“你疯了?把保险关了!”
对面,满脸后怕的郝铁也不在乎自己被哥哥凶了一句,赶紧把枪收起,颤颤巍巍关闭保险。
其右手边,魏建业脸色不怎么好看,盯着棺椁出声询问:“姓郝的,先想怎么办?”
郝钢闻言,看了眼楼梯。
浓浓的烟已经窜下来不少,楼梯拐角,更是隐约有青绿色火苗冒出。
他们,是被刻意赶到这里的......
“回不去了。”郝钢眉头紧皱,缓缓出声:“既然来到这儿,肯定会有点什么说法。”
“我们先搜搜看!”
说完,带着两人向灵堂走去。
很快,他们在灵堂内外查看了一圈。
一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问题出现了......
这死的,是谁的啊?
棺椁前,那纸讣告上,怎么就一个奠?
然而,还不等细细探究。
灵堂内外,招魂幡突然无风自动。
更远处,黑暗中的一些烛台也是瞬间亮起。
随后,敲击声更是从灵堂正中发出。
三人听到声音,纷纷看过去。
棺椁......
是那棺椁的声音,它正在晃动......
三人看着,冷汗开始从额头冒出。
魏建业几乎想也不想,就拿出仅剩的汽油弹,准备把棺椁点燃,杀死里面那存在。
一旁,郝钢见状却连忙伸手将人按了下去。
“不要用蛮力,要想想这地方是怎么回事,别激怒这里的怪物。”
他撇了眼那棺椁,继续说道:“如果真蹦出个什么东西,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那怎么办?”魏建业撇了撇嘴,将汽油弹收回,继而转头问道。
“这应该是关键。”郝钢指了指地上那些没有写出名字的讣告,“这里有一个灵堂,可棺椁里的人到底是谁?”
然而,魏建业一脸焦急,低吼道:“有什么意义吗,灵堂里的人是谁,和我们要出去有什么关系?”
摇了摇头,郝钢缓缓解释:“你仔细想想之前那些人,那几个老人所说关于鬼魂的说法。”
“这灵堂我们放了火才见到,说明宅子里的人不想让这个死者被发现。”
说着,他看向棺椁,小心注意周围。
“可为什么不敢让人发现?是因为发现之后会出什么事情吗?”
“死的到底是谁?是宅邸的主人?是他妻子,女儿,还是他的儿子?”
郝钢突然停下,侧头看向魏建业说问道:“你猜得到吗?”
后者闻言闭上眼睛,快速思考起来,片刻后缓缓开口:“也许是他儿子?”
魏建业顿了顿继续说:“毕竟他的屋子已经那么那么久没有人居住过,显然死了很久,可能在镇子荒废之前就已经死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的房间一直没有人去打扫,闲置在那,连那些蜘蛛和虫卵都没清理。”
“不至于吧?”郝钢听后却是不太赞同:“就算死,能死多少年......至于那副样子?”
“而且如果是他儿子,那为什么要封闭这消息?又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一道更强烈的敲击声从棺椁传出。
伴随着这声响动,整个棺椁剧烈晃动起来,三人甚至能听到低沉的吼声从里传出。
旁边,郝铁被吓得当即一哆嗦。
同时,他也想起了什么,看向自己哥哥:“是不是他妻子?”
“房间里一道又一道的砍痕,明显发生过战斗,还那么多血迹。一定是这宅邸的主人,把自己妻子杀了,还不让别人知道这事情,才有这个灵堂。”
郝钢略微点头,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下一秒,他便拿起旁边那支笔,准备在讣告写下宅邸主人妻子名字。
结果刚抬笔,身体又僵住了。
灵堂内,棺椁内的声音越来越大,嘶吼声一声接着一声。
郝铁早已忍受不了,见自己哥哥身体顿住,立刻出声催促:“快写啊!”
可郝钢,却回头看了眼身后弟弟,反问道:“如果是他杀了自己妻子,为什么会有灵堂这东西?他很尊重自己妻子吗?”
一旁的魏建业猜测出声:“也许是误杀,喝了酒,情绪失控,杀了自己妻子之后感到愧疚,所以立了灵堂。”
看了看周围,郝钢继续问道:“那贡品呢?那些用来祭奠人的东西呢?”
“就算是家境贫寒,但母亲过世,我也会摆上很多的东西作为祭奠,以示尊敬。”
“可你面前的好歹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妻子,如果真是不小心杀死,立了灵堂,为何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一点态度都没有。”
“还有,灵堂设在楼内,难道就不会被人发现么......”
“墨迹!”魏建业越听越烦,直接伸手将笔夺过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然你觉得还能是谁?还有什么说法?”
他撇了撇嘴,不屑道:“也许就是忘了!也许他心不那么诚,就这样。”
说着,魏建业抬笔,准备写下那人妻子的名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郝钢猛的出手将人拽住,一脸认真的看着后者。
“你可要想清楚,写错可能会出什么事儿......”
魏建业听后身体一震,而后便陷入沉思。
但几乎同时,灵堂正中的敲击声更大了......
他往棺椁那边看去,紧接着突然瞪大眼睛。
只见,刚就已经剧烈颤动的棺椁,此时都出现了几个缝隙。
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明显听到从里面传出的阵阵嘶吼。
“我也不确定,可难道就拖着么?”说完,魏建业叹了口气,把笔扔在地上,“你自己决定吧!”
“我tm的,别说写谁了,对讣告信心都没几分。”
郝钢捡起笔,低着头沉默不言。
没错,讣告写名字就能解束这一些,只是猜测。
在他看来,这大概率是解决一切的钥匙。
但只是......大概率。
没有,绝对的把握。
不远处,棺椁动静越来越大。
被砸开的缝隙中,从里向外缓缓流出一股黑色的液体。
流到地面后,就像是触发了什么一样,竟然直接燃烧开来。
和烛火一样的青绿色火焰,没一会便开始向周围扩散。
很快,附近的白幡便被点燃,变成着火模样。
可奇怪的是,明明身处正中,棺椁却没受到一丝影响。
青绿色火焰一路扩散开来,眼看就要烧到三人面前。
郝铁第一个坐不住了。
“写吧,哥。管他是谁,要么写他妻子,要么写他儿子,再不济他女儿,也就这些选择......”
听到自己弟弟的催促,郝钢看了眼旁边的魏建业,咬了咬牙,准备直接在上面写下什么。
错了,也总比坐以待毙好。
不过突然,他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只见在青绿色火焰的照耀下,整个屋子不再昏暗,四周墙壁也看的更清模,竟贴满一张又一张的符箓。
而且,棺椁前,虽然没有任何贡品和祭品......
但隐约能看出一根很粗,类似绳子般的东西。
郝钢见状,整个人直接愣住,随后直接拿笔,在讣告写下宅邸主人的名字。
一旁的郝铁倒抽一口冷气,看着自己哥哥的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他想不出,为什么写的是宅邸主人名字?
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哥哥郝钢便自顾自解释:“这里,不是用来祭奠的,是用来平息怨气的。”
“墙上全是符箓,用来镇邪的。贴在里面,镇的是谁?是这棺椁!宁可花这么多代价符箓,也不愿意放任何贡品。”
“他们没有任何尊敬之心和祭奠之心,他们只有畏惧之心。”
郝钢继续抬头,看向正中棺椁。
“棺椁前,被丢了个东西,是缰绳,和马有关......”
“全宅子养马的,就只有那姓曹的宅邸主人!”
“一定是他!”
果然,所猜不错!
当他写下名字后,原本还向外蔓延的青绿色火焰,竟开始倒退回去。
甚至,流淌出的黑色液体亦像时光倒流般,慢慢被吸回棺椁。
伴随着后者晃动,原本崩开的碎屑缓缓上浮,一片一片合了回去。
不多时,连棺椁都恢复如初。
眼见一切回归平静,三人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也就在这时......
面前,那刚刚写完的讣告,缓缓变成黑白颜色,转化为遗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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