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认?

  说明我的确移动了,这里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才会这样。彧拿出喷枪,试了十几次终于点着了,周围的环境还是没有变化,能见度看起来比不到1米更短了。

  然而,喷枪微弱的火光一下子就熄灭了。再怎么试也无法点燃了。周围还是无尽的黑......

  喷枪的失效意味着彧身上所有带着的东西都没有任何用处了,同时也意味着他终于失去了一切。

  打不开的手机,失效的喷枪,无用的雪茄铝管,几张游轮代币。彧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月册...

  对,彧想起来了。工作也因为双减没有了,存款因为这次旅行也花完了。还面临着继续每个月2万的贷款还款。

  我是个实实在在的失败者,一个真实的lose。没有工作,没有存款,没有爱情,只有贷款,只有现在无尽的黑暗,只有现在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还活着的躯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失业前我努力工作了么?努力了,但是事与愿违。办公室政治不是这么好玩的,经济趋势不是我能主导的,国家政策调整就是个灰犀牛。

  失业后我努力站起来了么?算努力?算不努力?算自欺欺人?算死要面子?看书有什么用,思考有什么用,能换回什么么?

  这趟旅行又算什么?加速消耗存款?逼迫自己面对现实?逃避即将要面对的一切?为了诗和远方?

  和月册算什么?男女朋友?旅伴?认识5天的朋友?

  给父母带去了什么?儿子巨大的不确定性?30多年的单身?遥遥无期的孙子?要帮着一起还贷款?

  坐在地上的彧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在这漆黑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毫无人烟的地方放肆的宣泄自己的情绪,真的是个绝佳的地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是对爱情的渴望,是对人生的无助,是对父母的愧疚,更是对自己的绝望。

  很少有人见过男人痛哭,尤其是女人。因为男人更愿意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坚强的人,在外扛起事业,在家肩负承诺,对上承担孝道,对下允诺期许。但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纵使被女人当做钱袋子,被孩子当成造世主,他们也需要情感的宣泄。但是宣泄,也只能偷偷摸摸,也只能转瞬即逝。他们不能和女人一样,随时随地对着闺蜜、家人、情人甚至上司都可以发泄情绪,还能获得原谅和理解。他们不能,因为他们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性别只能让他们披上坚强的外套,去披荆斩棘,去开疆拓土,去赚钱养家,去承担一切,是性别造成的嘛?是!但是更是社会造成的。从原始社会开始,男人就一切的主宰,也应该是。但是社会发展到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更多的女性参与了创造社会价值,她们认为应该男女平等,或者说应该在女性外衣包装下的男女平等。她们在需要的时候,又变成了小女人,祈求男性的支持。一旦觉得可以独立了,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独立人格的女性,男女平等甚至比男性更棒,不是吗?

  彧从来没有如此放肆的宣泄过,那种无助的悲凉和对未来的巨大不确定性引导着他嚎啕大哭,用尽了最后一点仅存的体力在嚎啕。这会儿仿佛天地都为之动容,耳边的回声在为他不断的放大悲痛,就像这个世界都在和他一起痛哭。

  梦里的彧又回到了5岁那年的下午偷偷去爬树,被好久之后赶来的爷爷摸着头警告着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又回到了青葱岁月的教室,和同桌打闹和老师顶嘴。又回到了刚参加工作时候的懵懂和无畏,本着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干着朝九晚五的重复生活。又回到了AldeadePescadores餐厅,那不经意间的一瞥之后那惊为天人的月册。又回到了在游轮上被月册挽着,被她吻的那一瞬间的幸福。

  彧猛的坐起了身,就在梦里刚被吻完的一瞬间,彧醒了,惊醒。他清醒了,对,我一定要出去,我要去找她。就算我没有了全世界,我也要找到她!

  彧打定主意之后,又开始继续往左边走。对,是走,不是跑。一来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保护,二来更能合理的分配体力。在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下,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虽然已经在这里这么久了,除了黑和饿之外好像并没有任何的危险。没有那些恐怖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怪兽,没有奇奇怪怪的声音,没有任何光线,还有正常的温度和氧气。但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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