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林飞抛出了脑后,且不说那人会不会这么愚蠢,因为在林飞的感知之中,这个来客似乎没有什么敌意。
闭上眼睛,林飞重新躺下,整个人的脸色苍白了起来,病恹恹的,就像是快死了一样,进气多出气少。
一道窈窕的身影轻轻推开了窗户,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见没有异常就悄悄的进入了屋内,她先是点燃了油灯,搬了个板凳到床前,坐了下来,然后打算叫醒熟睡的林飞。
可正要叫醒林飞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个坐姿不够威严,于是又换了另外一个姿势,但这个姿势似乎有些妖娆,她还是不太满意,最后还是大腿翘在二腿上,身躯微微后仰,做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态。
从怀中拿出铜镜,照了照自己,感觉有几分上级领导的气度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巴掌大小的铜镜收进了怀里。
“麻雀,醒来!”
林飞感知到她反复摆动作的时候,差点没被笑死,又听她喊自己“麻雀”,林飞觉得自己的身份恐怕没有表面上的“实习医生”那么简单。
“啊?”
林飞“虚弱”的出声,“清醒”了过来,望着这位蒙面少女,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呆滞与茫然。
“你是谁?是来杀我的么?”
这少女翻了个无奈的白眼,明白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全部都白费了,没好气的道:“我是你的上线‘黄鹂’,你记不得了?”
“啊,头好痛。”
林飞痛苦的叫了一声,眼睛泛白,口吐白沫,整个身躯就好似发了羊癫疯一样,快速的抽搐起来。
这少女顿时愣住了,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慌张,连忙起身,伸出手握住了林飞的手,一道精纯的真气涌入了林飞的身体之中,替林飞“疗伤”。
片刻后,少女见林飞脸色舒缓,表情没有那么痛苦之后,眼角微松。
“好些了没?”
林飞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力道之大,差点把肺咳了出来,吓得少女练练后退,那故作的威严也消失不见了。
林飞“气若游丝”的道:“不好意思,黄鹂姑娘,我受伤严重,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
“什么?你记不起你的身份了?”
少女眉头紧皱,紧紧的盯着林飞,充满期盼:“麻雀,那你对我还有一丝的印象么?”
“没有印象。”
林飞摇了摇头,满嘴跑火车,道:“不过我觉得你有些面熟,似乎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少女有些沉默,梦禅宗作为三大魔教之一,对待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
可眼前这人曾经给了她许多关于云华剑派的情报,她实在有些不忍心下手。
可不忍心下手又如何?
要是被宗门里的人知道他失忆了,就算她不处理他,宗门也会有人前来灭口,到时候她也会被宗门问责。
梦禅宗对待弃子秉承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少女深知“麻雀”很清楚梦禅宗对待失忆棋子的手段,以她对眼前这个人的了解,这人肯定不敢谎报失忆,如此看来他应该是真的失忆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失忆是一种好事,但对你来说,失忆非但不是好事还可能要了你的命。”少女抬起头,目光灼灼,她已经做出了决定,道:“麻雀,念在这一年来你给我提供了许多情报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
林飞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名少女,这就相信了?
这也太天真了吧?
“帮我?”林飞目光透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
“嗯,只有你假装你没有失忆,你才能够逃脱我们梦禅宗的制裁,现在我就把你的身份跟你说一遍,希望你能够记住。”
少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叫做李大,代号‘麻雀’,是我梦禅圣宗安插在云华州漷县的情报人员……”
随着少女的侃侃而谈,林飞对这个世界以及自己的身份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大陆之上有九国,其中以大周最为强大,纵贯东西三万里,横跨南北二十九州,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国中有八大门派,其中高手如云,强者林立。
大陆第二的国度叫做大荒,此国位于南荒,是南荒蛮族,境内有三大魔教。
三大魔教辅助大荒,这些蛮族经常侵犯大周领地,烧杀抢掠,是大周的心头大患。
蛮荒的那些军队还好说,大周的精锐并不惧怕,但三大魔教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三大魔教分别是天理教,古神教以及梦禅宗,不比正道八派弱。
尤其是古神教,诡谲手段层出不穷,经常袭杀朝廷的一些重要将领,让朝廷损失惨重,以至于许多的将领谈南色变,不敢领兵,于是正道八派主动请缨,派出弟子帮忙驻守南荒门户,保护将领,顺便打击三大魔教。
三大魔教见无法在继续袭杀将领便开始培养一些间谍渗透进入大周获取情报。
李大,今年十八岁,代号“麻雀”,是三大魔教之一梦禅宗安插在大周云华州的间谍。
李大其实是大周人,早年父母因为正道门派的冲突而死亡,对正道门派心存怨恨,被梦禅宗的人看中,暗中进行训练,从小修炼小幻真气,因为天赋太差,修炼了八年才气海中期,居住在距离八大门派之一云华剑派不远处的长春谷,一边打探云华剑派的消息一边跟随当地名医林长春学医。
“原来我是一名间谍。”
林飞恍然大悟,望着这名少女,问道:“不知道你在梦禅宗又是什么身份地位?”
少女秀眉一皱,察觉到一丝异样,下一刻她的眼神一阵迷糊,幽幽的道:“我叫做真妙,只是梦禅宗一名普通的弟子。”
“普通弟子?你是哪里人?”林飞轻声询问。
“我是大周人。”
“大周人?”林飞眉头一挑:“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梦禅宗和大周作对?”
“你是不是傻?我从小被圣宗收养,睁开眼睛见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师父,穿的一件衣服是圣宗的服饰,我不加入圣宗,当圣宗弟子,那我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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