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旗弓箭手,列成两排,将率宾河河谷的通道封死,为巴什哈断后。后方追击的防卫军见状,急急停住了狗拉雪橇。此时他们距离这些弓箭手不到百米的距离。上百支重箭纷纷扬扬的抛射而来。雪橇上立刻竖起了大盾。尽管如此,还是有一名防卫军被箭矢射中身躯。三棱箭簇恰好从护胸板边缘穿过,让他当场身亡。盾牌能护住人,却罩不住狗。几只雪橇犬中箭后发出阵阵呜咽惨叫。防卫军的枪炮立刻反击,伴随着铳炮声大作,腾起浓密的硝烟。然而,除了三发雪橇轻炮实心弹击中的三名弓手,七发猎兵米尼弹射杀了七名无甲阿哈弓手外。其余铳子炮弹均未击中目标。百米的距离,对于斑鸠铳完全没有射击精度可言。与此同时,驾驭雪橇的人熟练的将那些雪橇犬牵回大盾之后。雪橇上的二十几门轻炮再次装填好,并且相继开火。二十余发直径六厘米的实心生铁弹砸向八旗弓手。又是五名弓手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防卫军们以大盾为掩护,推着雪橇,走走停停的向八旗弓手的阵列逼近。逼近到五六十米距离时,便火铳齐发。轻炮也开始轰射霰弹。霎那间又有二十几名弓手被射倒在地。这迫使八旗弓手们向后退去。双方就在如此一进一退中,走走停停的对射着。双方都有伤亡,但防卫军因为有大盾掩护,伤亡比对方小的多。约小半个时辰后,化学能对人体生物能的优势就表露无遗。八旗弓手中,大多数人已很难拉满手中的强弓。他们平日里也就能连续射出十发强矢,更何况是在这严冬季节且长途跋涉之后。防卫军这边,却依旧保持着稳定的射击节奏,一铳接着一铳,一炮接着一炮打着。为首的军官已发现八旗弓手们力竭,高呼道:“鞑子已力尽,射不出箭了。压上去打。”他们干脆撤掉了盾墙,重新将雪橇犬赶到前方。而此时,八旗弓手们也开始溃逃。只是他们的两腿如何跑的过狗拉雪橇?随后,便又是一具接着一具尸体倒在雪地冰面上。二十几名八旗弓手突然拔出短刀,用满语吆喝着,互相打着气反身向防卫军扑来。然而这也就是让防卫军暂时停住雪橇。这些八旗兵大多数倒在铳炮轰射之下。剩下的三人冲到两乘雪橇附近后,被雪橇上的防卫军用斧戟砍倒在地。最后残存的几十名八旗弓手终于跑不动了。他们有的遁入深山,有的听天由命,气喘嘘嘘的在冰雪上行走着,任由后方的雪橇追了上来。……巴什哈带着不到五百的人马,已经连续行军了三个时辰,中间没有任何停歇。一名副将提醒他道:“额真,将士和奴才们都已饥疲不堪,是不是要歇下脚?”巴什哈看了看自己手下这些人,确实个个都是精疲力竭的样子,他们已至少四个时辰没进过饭食了。继续强行军下去,不仅不会加快速度,反而会适得其反。另外,他估摸着这么远了,敌军也不大可能再追来了。于是他下令道:“那就歇息半个时辰吧。大家抓紧时间吃饭。吃完继续上路。”八旗兵找来雪下的干草干柴,生起一堆堆篝火,围坐着煮水进食。水还没开,干粮只啃到一半,便听到远处的狗吠之声。巴什哈大惊失色,急令道:“起来,都快起来。敌军又追来了,赶快走!”他实在想不通,敌军怎么会追这么远。拉雪橇的狗也是有体力极限的,所带的弹药也是有限的。怎么可能歼灭那断后的三百弓手后,还能再追七十多里路程?实际上,沿途有个山中参屯为防卫军提供补给和狗。巴什哈不知道这些,自然感到奇怪。当防卫军的狗拉雪橇再次“咬”上来后,巴什哈再也摆脱不掉了。对方与其总保持着至少五十米的距离。他抽调百十步甲继续反冲断后,对方立刻掉头而走,继续远距离轰射。待将这百十步甲消耗光后,隔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就又追上了巴什哈。巴什哈现在就是想与对方拼命,同归于尽也不可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下逐个倒在冰雪路上。……兴凯湖北岸,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雪原,天地交汇处突然出现一条黑线。那黑线逐渐演变成了绰绰人影和如林的旌旗。这是莽古尔泰率领的八旗主力。骑在马上的莽古尔泰向吴巴海问道:“巴什哈现在应该进入率宾河谷了吧?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将尼堪主力诱入河谷。”吴巴海叹口气后说道:“不得而知。不过,只要巴什哈能从率宾河谷出来,那就说明尼堪没派主力进入那里。否则,那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莽古尔泰看出吴巴海还是心有不忍,说道:“尼堪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看他们说的这个话很在理。巴什哈若真能将尼堪主力诱入率宾河谷,他的牺牲就是值得的。”吴巴海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声:“贝勒爷说的是。”心中却骂道:你这连亲娘都能杀的人,对此当然不以为然了。巴什哈好歹救过我一命,我能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莽古尔泰突然将马勒住,鞭指前方道:“前面就是兴凯湖了。我知道尼堪在这湖里设了几座浮城。不过,现在腊月冰封。这浮城也是死物了。我们乘此机会破掉这几城,免得还要留守兵力防范他们骚扰粮道。”此时,远方兴凯湖的水平线上,隐约几道红色的狼烟冲天而起,肉眼可见。毫无疑问,那是浮城升起的狼烟,向后方预警。在莽古尔泰的催促下,大军沿着湖岸雪地加速前进。不一会,他们就看到第一座浮城的轮廓。它距离湖岸不到两里的距离。“熬拉,你带你这一牛录的兵马,破了此城。”莽古尔泰指着那浮城,对身旁一八旗将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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