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区也很大，里面现在被各种实验设备填满，陆杨只认识一部分。
各种探查微观世界的设备，就有许多种。
潘教授一一介绍。
“扫描隧道电子显微镜我购买了五台，有几台国产的，也有国外的，不过国外的有些还没送到，都是低端机器，顶尖的买不到，我们需要用的其实最好是定制机器，这更难办到。”潘见伟说道。
陆杨这次和欧洲那边有些厂家有联系，笑道：“你要的一些设备清单，我都给欧洲和老鹰国的大企业了，他们也许能弄到，现在还在谈，再等等吧。”
说完陆杨又问，“我们现在的设备，满足使用条件了吗？”
潘见伟有件事一直没告诉陆杨，当初他有些夸大研究成功的时间，都是为了经费，另外还有他想脱离老东家更加自由自在的搞科研。
听见陆杨询问，潘教授含糊其辞的说道，“只能观察现象，具体控制还很困难，我们只能试试看，有些设备要我们自己改造，这需要时间！”
“现在急缺的就是超高真空扫描隧道电子显微镜，世面上几百万买的那种不行，需要单独定制，不行就我们买来改装，要是能把IBM用的那种控制原子的设备搞来，那就简单了！”
很可惜这次陆杨也没和IBM取得联系。
别人都没来参加陆杨的发布会，他们其实也有在做电池项目，但研究方向似乎不一样，不是走固态电池技术路线，投资机构发出邀请函对方都没回应。
陆杨倒是隐约记得前世看过一些报道，IBM在做无重金属电池，还有什么海水电池。
从海水中提取出三种新电池材料，具体什么材料完全没公开，这都是保密的内容。
IBM的设备应该也是购买其他厂家的，陆杨询问道：“这种设备要多少钱？在禁售范围之外吗？”
“一般的扫描隧道电子显微镜就几十万，进口百多万，但带高真空的，几百万上千万都有可能，我们需要的都是定制的机器，只有实验室才会买，而我们夏国可能根本没机会买到。”潘见伟解释道。
陆杨对这方面不太了解，询问道：“我们国产的就一个都不能用吗？”
“的确没有能用的，这方面也是完全落后，你知道这种设备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量子计算机！他们不会把最好的设备卖给我们，现在国外也在研究量子计算机，有些设备非常关键，你可以理解为高端光刻机这种级别的设备。”潘见伟说道。
以前陆杨一直以为国内量子计算机领先世界，前世看了不少报道，潘见伟的话倒是让他有些迷茫了。
难道我们设备，不是最好的，但在量子计算机领域，又做出了领先成绩？
九章量子计算机是怎么回事？
陆杨揉着脑袋，仔细回忆着，什么时候看到的“九章量子计算机”来着。
好像是2020年以后的事。
他前世一定看过相关新闻，只是想不起更多细节了，名字倒是记得清楚，于是陆杨问道：“潘老，你知道九章量子计算机项目吗？我们夏国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啊？”
潘见伟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没查过我的履历吗？九章就是我的项目啊，2017年，我就带领团队构建世界首台超越早期经典计算机的光量子计算原型机，量子密匙只是我研究的一个延伸小项目，九章才是这两年我主攻的项目。”
陆杨顿时目瞪口呆，自己好像把历史完全扰乱了。
要是陆杨没有邀请潘见伟，那在一年后或者两年后，夏国的“九章量子计算机”就会诞生，这将是全球第二个实现量子优越性的国家，国外当时称之为“量子霸权”国家。
排在第一的就是谷歌的Sycamore项目。
这让陆杨脑袋有点乱，既然潘见伟被他挖走了，九章项目怎么办，他紧张地问道：“潘老，你来我这里了，九章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其他人负责了呗，一部分人员我拉过来搞量子通讯了，那边现在有其他人负责，量子通讯比九章更容易出成果，九章目前问题很多，你提出的理论，在我看来很有希望解决九章项目的困难，等我帮着你把量子通讯搞完，我还想重新申请回去主持项目，现在不太可能插手那边的事了。”
“那时候可能还需要你的技术支持，不过别担心，有柔性固态电池这次合作参考，你也不会吃亏的。”潘见伟说道。
陆杨倒是没有意见，技术研发出来就是用的嘛，量子计算机要是真能因为他的技术诞生，这又给他的履历增色不少。
而且相信国家也不会让他吃亏。
只是陆杨有些纠结，不知道会不会打乱节奏，九章搞不出来，这就罪过大了。
陆杨也无可奈何，他没有研究量子计算机，更没有相关黑科技。
“不对，我应该有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这是量子计算机需要的技术！”陆杨拍了拍脑袋，想到关键之处。
信息锅还有智子，用的肯定是量子计算机啊，甚至比量子计算机还领先的“计算机”。
“那当初潘老你过来帮我，肯定面临很大的压力吧...。”陆杨感叹道。
知道潘老竟然还是九章的负责人后，陆杨便知道当初潘老的压力有多大。
潘见伟摆摆手道：“没什么，只要量子通讯成功，我有信心把量子计算机也做出来，其实这都是相互关联的，很简单的道理，我们如果能控制观察纠缠的微观粒子，这意味着我们能读取有效信息，将整套机制无数次叠加，就能实现进制突破。”
见潘教授这么说，陆杨点点头，也不再纠结量子计算机项目是不是被耽搁。
只要他这里成功，说不定量子计算机都能被他们造出来呢。
这些日子陆杨也要付出努力，多从潘老身上学习知识，量子计算机的内容也不能放过，到时候陆杨再结合脑海里的知识，就不需要九章取得突破，而是陆杨这边重新开启新项目，让夏国第一台量子计算机诞生了。
但一切的前提，就是需要完成现在的实验。
最关键的一环在于如何控制原子大小的微观粒子移动，只有这样才能验证陆杨发现的粒子轨迹可以控制，人为控制量子纠缠现象。
并且发现最关键的微观世界维度孔隙。
实验现象得到验证，才算是打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以及黎曼几何。
“这样吧，我先去打听一下最关键的几套设备，看能不能买到，潘老您以前也在控制观察量子纠缠的粒子，还有其他办法的吧？”陆杨问。
潘见伟听陆杨提前他以前的事，知道有些事必须说清楚了。
他点点头，解释道：“有倒是有，但那是工业部联合无数企业给我量身定制的，以你现在的关系，肯定能让他们帮忙，可要复制一台，这估计需要大半年时间，而且真用那台设备，我们这里的地盘都不够用，那台设备很大，还涉及地下工程，在QHD那边。”
陆杨知道QHD有个强子对撞机建造计划，原来在这之前，就已经有项目在那边了。
“当初您不是说几个月可以出成果吗？那要是没有外国人的设备，还能不能出成果？”陆杨疑惑道。
潘见伟尴尬道：“这个嘛，小陆，你也知道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要是能弄到需要的设备，肯定没问题，不然也可以用老东家的那套，但关系有点僵，现在他们换负责人了，另外你如果找他们合作，到时候出了成果，他们会要求参与项目。”
潘见伟不太想吃回头草，回去找他们帮忙可能失去主动权。
他可是想着上演王者回归戏码，而不是兴冲冲地说下海自己干，做到一半困难解决不了，又跑去找老东家帮忙。
这太丢脸了！
如果是百分百能成功的事，潘见伟为了学术名声，科技突破，也不是不能放下面子回去请求帮助。
但他知道，国内的设备不一定能成功。
现在他最想要的是IBM那套自己设计，或者找别人订购的能控制原子的设备。
市面上能买到的设备差了许多，他原计划是忽悠陆杨拿到经费，现在显然很成功，随后他再自主研发，靠着购买落后一些的设备，花个一年半载自主研发，有希望弄出来。
期间少不得继续让陆杨投资。
当初他就打听清楚陆杨的背景，谁然暂时没多少钱，可手握生发按摩仪项目，这绝对能赚很多钱，不可能缺他的科研经费。
他自己的股份，潘见伟都不太在意。
能让他自由自在的研究，花不完的科研经费，才是他最想要的。
到时候陆杨都投入了10亿资金，没出成果难道放弃不投入了啊，这不可能的事。
潘教授太懂这些了。
陆杨也意识到，当初潘教授打包票说几个月出成果，是有些忽悠他。
潘教授可能压根不在意自己的股份，只是想有个人投资让他自己折腾。
况且陆杨还能提供一些理论支持。
想到这一点，陆杨在心中刷新了对潘老的认识，果然能主持大项目的科研工作者，就不再是单纯的科研工作者了。
人心也是非常复杂的。
陆杨倒是没有被潘教授当初的忽悠弄生气，为了科研经费嘛，是能理解的，他也相信，潘教授后来参与柔性固态电池项目，便意识到他爆发出的巨大潜力。
想要弥补自己以前的忽悠行为，就去找了许多老院士，给陆杨搭建人脉，帮陆杨铺路。
这时候的潘教授，才算是真心为他考虑，而不是单纯当他是科研经费取款机。
虽然不打算记仇，陆杨还是打算以后慢慢稀释掉潘见伟的股份，算是对潘见伟一开始没有真诚的惩罚。
当然陆杨不会明着说，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也许潘教授也不在意股份。
找潘见伟以前的老东家帮忙，陆杨也不想这样做。
当初潘教授背后的学校还有项目组，是打算投资陆杨一起联合研发量子通讯。
后来陆杨觉得对方开价低，把潘教授直接挖走了。
别人肯定对陆杨和潘见伟怨气不小。
陆杨也不想将来产权归属出问题。
他叹息一声，也不再提用原来潘教授用过的大型设备。
至于找周领导走关系，让他们帮着协调重新造大型设备。
显然也不符合陆杨的需求。
时间很长不说，方法还比较笨。
毕竟国外的设备，可能只有卡车那么大，自己造的设备，客厅那么大，还可能要在地下铺设量子隧道。
想想就心塞。
技术差距有点大啊！
外国人提前开启工业革命，领先了两百年，底蕴太厚了。
不是一下子就能赶上来的。
好在陆杨也没有被打击到气馁。
他并非无路可走，陆杨仔细想了想，发现有很多路可以走。
第一条就是不计成本投资潘教授，砸钱让他研发，自己也参与其中，双方一起努力，追赶国外的水平，直到可以控制微观粒子。
潘教授估计会很高兴陆杨这么做。
第二条路，找潘教授老东家帮忙，借用对方的设备做实验。
隐患便是利益太大，将来别人可以找借口插手陆杨的项目，别人也不一定借，可能会利用陆杨和潘见伟急需他们帮忙，提出参与项目的条件。
而且选这条路，很丢脸。
这年头，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第三条路，购买国外设备，不管是走通IBM的路子，还是找国外设备厂家定制。
时间上来说，IBM帮忙速度最快，国外厂家定制也许要等很久，另外对方非常有可能担心夏国科技领先，限制设备流出。
当然陆杨除以上三条路可以走以外，还能另辟蹊径，走自己的路。
这也是陆杨所想的自力更生，王道路线。
那就是拿出磁粒子控制微观粒子的技术方案，大型设备的验证路线不用走了，直接小型化。
困难自然也有很多，陆杨不清楚能否造出来。
如果相关技术细节，都告诉潘见伟，他可能立刻能给出能否实现的答案，但陆杨不会告诉潘见伟。
和柔性固态电池一样，他要把控关键的技术。
至于成功后，教给曾院士这样的人，那是后话。
到时候这就是单纯的交易，增院士背后是花钱购买了的。
目前还是联络IBM还有外国生产相关设备的厂家看看，能否购买到技术吧，不行再看走其他那条路。
陆杨感觉成功的概率比较小，只能说试试。
他这些天就待在实验室，请教潘教授一些问题，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能否实现他需要的一些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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