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平乐

  那年的科举,注定不一般。朝中涌现出了一股新鲜血液而武勋又重新活跃了起来。夜曦开始慢慢收回军权,逐渐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内廷逐渐恢复职能,街亭卫出现在了大乾。夜曦自此开始乾纲独断,当然其中的腥风血雨不可细说。

  钦谌六年,夜曦改元至正。同年,夜曦停下画笔,左手拿着先前街亭卫递上来的密折,递给面前年轻的阁老:刘文栋。随后夜曦口中说道:“大乾的邻居们已经快要收拾好自家了。留给大乾的世界不多矣。”

  “臣早已有了充足的准备,可按照计划开始改革了。”

  “大乾也该变一变了。”

  “是,臣告退。”

  夜曦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继续提笔画着桌子上的长卷。画中的一山一水,石青石绿交相辉映。烟波浩渺,亭台楼阁皆是大乾风物。这是夜曦新学的技能,此外夜曦还学了瘦金体。字帖是之前向六道轮回之主换的。绘画是这几年学的。可夜曦却不是记忆中那位道君皇帝。得益于道经,倒是让他可以宠辱不惊,尽心尽力做事。

  夜曦收笔,随后慢慢卷起画卷,画还留有缺失。这幅《千里江山图》夜曦把自己所悟的东西也加了进去,“乘物以游心”的逍遥,“万物与‘我’为一”的思想,栩栩如仙的瑰丽。这幅图就是一卷道经,一本功法。

  …………

  至正元年,上令刘文栋着手改革。改革伊始,逢乱,不逾两天迅速安定。至正一年,上取士于紫宸宫。大乾英才多入于翰林。至正二年,上临校场,亲训兵事。至正三年秋,余年有丰百姓和乐。

  至正四年三月,西楚皇帝崩于千秋宫,西楚乱象伊始。北隆,陈朝举兵犯西楚。同年四月,大乾收西楚国书,抗两朝于西楚国境之中。

  至正六年,两朝败退。大乾鲸吞西楚,蚕食二朝。同年冬,北蛮大举入关。至正八年,大乾驱北蛮远走。收取“塞上马场”理安。

  至正十年三月,上临紫宸宫。当晚紫薇居于天穹,臣子进言称“天命在乾”。经年之后,大乾悍然出兵,兵发北隆。至正十五年北隆末帝封安乐公长居眠都府,陈朝末帝自刎于皇宫。

  至正十七年,乾军犁庭扫穴,天下遂即一统。至正十九年年末,乾帝于紫宸宫为《江山图》题跋。此时的画内容早已变更,有大漠的风沙,江南的烟柳、塞上的飞雪、关中的楼阁……

  夜曦写完之后,拿出私印盖上。《江山图》遂成。夜曦收起玉质的画轴,对身后说道:“宣燕王。”燕王是原主同胞幼弟,至正十七年成丁大婚。紫宸殿的蜡烛明明灭灭,燕王小心翼翼地走进殿中。

  第二天,夜曦抱养了燕王嫡子。同年昭告天下,立储东宫。以夜曦如今的威望,自是没有人光明正大地说不合规矩。

  日后的大乾,出了几个有趣的人物。有文抄公穿越者,有桃花运泛滥的高门贵女。太子在夜曦的调教之下逐渐成长……

  至正三十三年,上崩于紫宸宫,先帝享年五十七。在位三十八年,世称“乾慈祖”。乾朝国祚五百年。经济、文化繁荣发展,后世称其为“历史中的璀璨华冕”。

  …………

  哈士奇在不远处扒拉着各色的矿石,年轻的男子慢慢卷起一副长卷,这是赝品《江山图》。为什么他那么肯定呢?因为他就是画家本人。

  夜曦将图卷递给站在他旁边等候的年轻人说道:“这幅赝品你又是哪个地摊淘来的?这瘦金体讲究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拿画上的题跋字迹来说,失了锋利。比起程公临摹也有好多错处,我就不一一举例了。总之你又被人骗了。”

  “这可是我精心为我家老爷子准备的贺寿礼呀,还期望就算不是乾慈祖真品至少也是程公的仿品呢。我家老爷子知道我给他的是赝品,不得扒了我皮。”

  青年仔细思考了一会,试探地说道:“要不叶大师您亲自提笔露一手?您学了瘦金那么多年,不如临摹一副回疏吧。那么多字体,我家老爷子独爱瘦金。而您的瘦金也被他所推崇过。最像乾慈祖的瘦金。我只能拿这个当贺礼了。”

  夜曦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说道:“可以,我要你家珍藏的那颗夜幕遮。”这颗夜幕遮是那时候给夜嘻嘻咬着玩的。徐少爷最后肉疼地送上了这颗夜嘻嘻最爱的玩具。最后带走了夜曦手书的帖子。

  夜曦看着他走远之后,背着刚刚叼上黑球的夜嘻嘻。手拿着渔具就准备出门了。夜曦早培养了新爱好,前些天刚刚画完江夜图和夜钓的老哥聊了会就入坑了。

  …………

  宴会觥筹交错,礼物各色各样。但是最得寿星欢心的还是夜曦写的字帖。一场午宴,宾主尽欢。下午在酒店不远处的学校,历史老师抑扬顿挫地讲着乾朝的历史,讲着乾慈祖的故事。

  傍晚的江边,晚风习习。夜嘻嘻吃着刚刚烤好的鱼,夜曦坐在小折凳上看着泛起点点涟漪的江面。残阳铺满江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夜曦收杆,背着落日走向远方,夜嘻嘻在他身后跟着。

  万象太平,游人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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