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赵昶醉酒

  晚上,皇上在宣德殿摆上庆功宴,赵昶不能缺席。

  可一直快到午夜,赵昶都不曾回来。

  赵熠也一直兴奋地睡不着,苏鲤便与他窝在被窝里讲故事。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躁动。

  接着竟传来甲一珍嗔怪的声音,“一鸣,你怎么没替殿下挡着点酒?让他喝的酩酊大醉,与秦相闹事,把皇上气的连赏赐都没收了。”

  甲一鸣懊恼的声音,“姐,你只会怪我,今晚是庆功宴,文武百官都向殿下敬酒恭贺,你觉得那气氛是我能挡的住的吗?殿下是真高兴。

  只是秦相那老儿不识趣,竟然指责殿下抗旨滞留云锦是为了女人,所以殿下才怒的。”

  甲一鸣话落,房门就被撞开了。

  如今在‘鹂园’,赵熠和赵昶的床只隔着一道厚重的雕花屏风。之前他们父子也是住在一个屋子,只要赵昶在京,爷儿俩就睡一张床上,赵熠自小就是被赵昶亲自照顾长大的。

  如今听到外面的动静,苏鲤与赵熠对视一眼,母子二人连心,急忙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外衣趿上软鞋绕过屏风就走到主屋。

  墨五正背着赵昶走进来,后面跟着甲一珍和甲一鸣,还有诸葛七。

  苏鲤和赵熠贴着屏风站着,众人都看到了他们,却没一个人说话,都忙着把赵昶抬上床。

  赵昶一身酒气,深醉不醒。

  墨五把他放到床上,甲一珍就吩咐诸葛七,“赶快给殿下煎一碗醒酒汤,让丫环端盆温水来,殿下身上洒了酒,我要给他静身。”

  苏鲤闻言挑了挑眉,看着甲一珍一副女主人的派头,站着没动。

  诸葛七倒看了看苏鲤,也没多说,转身快步出了屋。

  墨五走向苏鲤,低头一礼,“夫人。”

  苏鲤点头,“喝醉了?你背回来的?”

  墨五点头,“殿下是骑马进的宫,回来时,来不及备马车,是我背他出的宫。韶华郡主一直守在宫门外,见殿下喝醉了,想用云翼侯府的马车载殿下回府,我没同意。夫人放心,殿下一向酒量好,今晚只是太高兴了。”

  苏鲤点头,没再说话,眸光瞟着床上。

  甲一珍直接坐在床沿上替赵昶盖被子,温柔叹息,象妻子一样守护着。

  诸葛七亲自端来了温水,甲一珍起身绞了帕子要替赵昶净面,不想赵昶混沌中手胡乱一挥正巧挡住了甲一珍的手,似乎酒劲上来了,直接声一粗。

  “阿熠,阿熠,......”

  赵熠抬头看了苏鲤一眼,苏鲤放开他的手,“去吧!你父王需要你。”

  赵熠点点头,丢开苏鲤的手,跑到床前,踢掉鞋子,熟练地爬上床,小身子从他父王身上翻过就躺到了里面。

  赵昶把他身子一卷就护在了胸前。

  苏鲤或许不知,但京中人谁都知道,赵昶清醒的时候,每晚都是要抱着赵熠睡。醉酒的时候,更是要把赵熠护在心口才能睡。仿佛这个孩子,牵系着他整个生命一样。只有时刻护在心口,他才能踏实安然。

  苏鲤瞧着父子俩相拥相护的模样,心头颇酸。

  甲一珍又重新绞了帕子,扯过赵昶的手,要给他净手。

  赵昶猛地一收手,皱眉,浑不耐烦,“阿鲤,阿鲤......”

  甲一珍手一僵。

  甲一鸣,墨五,诸葛七立马转头看向苏鲤。

  苏鲤眨了眨眼。

  赵昶在耍什么酒疯?他不会是想让她如赵熠一般爬到他怀里吧?

  苏鲤自然站着没动。

  赵昶极度不安,狂躁不耐烦,混沌中不停地胡乱挥手,险些把甲一珍手里的帕子打掉,她惊呼一声,急忙站起来。

  “阿鲤,阿鲤......”

  赵昶粗重地喘息,眉心皱的死紧,在床上不安地翻动,找不到她的焦急是如此深刻。

  甲一鸣,墨五,诸葛七立马瞪向苏鲤,仿若她若再不过去,他们就要抬着她过去。

  苏鲤抚了下额头,不敢看其他人的脸,慢慢抬脚走过去。

  刚踩上脚踏,赵昶的手就精准地揽上她的腰猛地把她往怀里一按,苏鲤惊呼一声,整个人一下子跌在了赵昶的怀里。

  侥是她脸皮再厚,此刻也涨红了脸。

  伸手捶着赵昶,“喂,你发什么酒疯?快放开我,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呢!”

  赵昶始终闭着眼,听闻,酒气一喷,恼怒一声,“其他人,滚出本王的屋子。”

  甲一鸣墨五诸葛七一听,立马转身就走。

  甲一珍却站在床前没动。

  甲一鸣回头,伸手扯住她,“姐,殿下要休息,咱们退下吧!”

  甲一珍猛地甩掉甲一鸣的手,死死咬着唇,眼睛通红地瞪着赵昶。

  甲一鸣脸难看死了。

  他连拖带拽地把甲一珍拖出了房间,墨五立马伸手掩上房门。

  房门外诸葛七向甲一鸣拱手,“小侯爷,如今天色已晚,我派人把你和郡主送回侯府吧!”

  甲一鸣死死拽着甲一珍,闻言冲诸葛七一点头,“有劳诸葛兄了。”

  诸葛七点头,立马唤人去驾侯府的马车。

  甲一珍却转身冲向墨五,声音怒极,“墨五,你为何不让殿下乘坐我的马车?硬要一路背着他回王府。”

  墨五守在房门,神色淡淡,“郡主身份尊贵,是云翼侯府未婚的嫡小姐,而殿下有妻有子,深夜醉酒,郡主一直守在宫门外,若殿下真乘了郡主的马车,明儿整个京城都会看郡主的笑话。殿下醉酒人事不知,我却不能糊涂,免得他污了郡主的名声。”

  “你......”甲一珍一噎,气的胸口生疼。

  墨五的话一板一眼,说的清清透透。

  连甲一鸣都无话反驳。

  诸葛七看了墨五一眼,声音嗔怪,“云翼侯对咱家殿下有知遇之恩,郡主一直对小世子多有照拂,即便深夜殿下乘了郡主的马车,谁人又能说什么?总归,云翼侯府与承俊亲王府如同一家人。”

  甲一珍闻言胸口稍松,立马欣慰地看向诸葛七。

  谁知,诸葛七抿了抿唇接着道,“可如今承俊亲王府里有了夫人,还是小世子的亲母,以后确实要避着点闲言碎语。即便从前两府亲如一家,如今也再不能象从前那般随意了。夫人心量宽不可乎,可郡主的名声更重要,小侯爷以为呢?”

  甲一鸣抿着唇没说话,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甲一珍直接推开甲一鸣,气的指着诸葛七,“诸葛,你究竟什么意思?她算个什么夫人?她就是个贱妾,也配让你挂在嘴边维护着?”

  诸葛七对她俯了俯身,不卑不亢。

  “如今的夫人确实身份低微,那紫阳郡主呢?她可是皇上亲赐的承俊亲王妃,难道韶华郡主连她都不屑一顾吗?即便没有现在的夫人,不是还有她吗?紫阳郡主为国在南祥做质,受百姓敬重,郡主有何德何能想与她平起平坐?”

  一句话刺破甲一珍的心思。

  她怒极,挥手就扇了诸葛七一巴掌。

  甲一鸣一惊,立马扯住甲一珍,脸上也恼了,“姐,你在干什么?”

  诸葛七虽说是王府的管家,可身份不低,诸葛家在京城的势力非同小可。

  诸葛七纹丝不动,“郡主可是消气了?若是消气了,就请回吧!”

  他转身一招手,门外的马车立马赶进院子里。

  甲一鸣觉得今晚都疯了,急忙拖着甲一珍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墨五瞅着诸葛七,“看来,你也接受了夫人。”

  诸葛七神色淡淡,“我接不接受不重要,关键是殿下,一颗心原来是遗失在苏姑娘身上。”

  墨王抿唇,“她救了殿下两次,值得殿下爱慕。”

  诸葛七闻言眉梢一挑,略有所思,“难不成她就是殿下苦苦寻找的女子?‘月神宫’的圣女,凤氏的二小姐凤轻隐?可她与画像上的女子完全不像。”

  墨五走下台阶,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诸葛七立马变了脸,“此事当真?”

  墨五点头。

  诸葛七脸色立马凝重起来,“若是如此,承俊亲王府必得举阖府之力护住苏姑娘。”

  墨五点头,“殿下与她两情相悦,只是她身份敏感,又失了记忆,此时只能以苏姑娘身份现身。”

  诸葛七一时陷入沉思。

  但他还是有点不理解。

  “可自打夫人入府,对韶华郡主的一举一动似乎并不上心,她若对殿下有情,为何能无动于衷?女人不是都爱拈酸吃醋的吗?”

  墨五脸上难得露出嗤笑,“夫人并非一般的世俗女子,她信殿下,所以根本未将韶华郡主的挑衅放在眼里。她医术惊人,心怀天下,在她眼里还有更大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女人虚伪的那一套,她根本是不屑。”

  诸葛七一下子了然,“看来我这一巴掌挨的是值了。”

  此时,房门一响,苏鲤走出来,抛给诸葛七一个药瓶,“诸葛先生君子端方,性情如玉,你的脸可不能肿了,擦了药明儿就好了。”

  诸葛七接了药,笑着对苏鲤深深一礼,“多谢夫人赐药。”

  “举手之劳,不谢。”

  苏鲤转身关上房门。

  房内,赵昶刚沐浴完,从温泉池中走出来,披着发,赤着脚,身上斜垮着一件长长的软袍,见苏鲤回来,向她暧昧伸出手,“夜深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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