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圣徒有所要求的,那我移开便是。”
他在枪口的注视下先是感受到了压力,往自己右手边开始移动,尽量远离……冰制栓锁在自己身上的链节有某个节点似乎成为了圆心般的存在,无论朝哪个方向移动,都难以避免掉最后他仍然被束缚在圈中。
大小姐她究竟做了什么!
韦瑟犹豫着,抉择着,究竟要不要散掉法术阴影。
随着自己的死亡,法术还能够维持多久……或者应该相信重樱,她可以帮自己挡下……
纷乱杂呈的念头闪过他此刻的脑海,尽管他自觉自己还远未到绝境的地步,但……圣徒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相信她?相信少女毫无理由的作恶,将自己送到对面圣徒的枪口上?
“不……不需要你故意的移开。”她摇头,亲自往韦瑟周围走去,凛然的视线以他为中心,围绕着在圣徒眼中堪比于邪恶的上岸者。
她缓慢,仔细……观察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硝烟火星的味道弥散在近距离的空气里,扳机似乎一下便能够被点燃!
“绕开!你挡住我挥剑了!”
她迅疾的冲刺在韦瑟也能够用武器阻挡到的范围里,风素琳继而出剑,砍向他身后的一片空气。
如同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斗,便是她脑海中所反映出来的世界!
其实是在猜测,韦瑟的后面站有重樱!
“啧……”大范围的扩剑进攻之术,空虚地砍在一片片空气上,并没有造成任何的效果。
剑尖抖动,刷过眼前的那一片空气,嗡嗡作响如同她独特的剑术蜂鸣一般,却只剩下抖动蜂鸣波纹,并没有接触到任何的形体。。
“猜错了吗?”风素琳表情低沉,收剑回鞘,绕着韦瑟在他视线下走了一圈……
“上岸者,你的同伴呢?”她最先关心的,是重樱的实际去向,尽管心中并不认为韦瑟会如实告知她。
“如果她不在这里……”
风素琳在自己的外侧踱步,转头过来的一瞬间,砰的枪响在整个歌剧院的内部响起。
韦瑟瞬刻心脏停漏掉了一拍……脑海里有声音从上一刻宣告了他身体的死亡,却又在下一个分秒中令他意识到自己仍然还活着。
一件艰苦而困难的事情……他闭上眼睛缓解一阵带来的痛苦,轻举妄动对现在的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明面出现在风素琳的眼前,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缓过神来,才领会到别的圣徒在某处角落里应该又是发现了深海的残党,风素琳带领的作战者在追逐中将那些剩余埋伏的血肉一一灭杀殆尽。
“那她被你藏起来了吗?”圣徒的嘴角隐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不如谈谈你留在这里的目的?虽然圣徒所并不方便处理这种非侵害王国秩序的上岸者。”
“但作为风素琳代表的家族,仍然可以为你们流连于此地的目的指出一个也许是你们想要的答案。”
她心中是这样想的。
“回应你只有一句话,别无所求。”韦瑟所寻求的事物,有很大的可能并不出现在风素琳以及她所属的家族之中,否则……她不应该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展现出任何使用该类法术的可能性。
直白毫不掩饰的拒绝,令就算是高级圣徒长,年龄阅历也更胜韦瑟一层的风素琳都有些微微没岔气过来:“……”
“虽然我并没有对风圣徒有所希求,但亦有忠告给予你这边——深海信徒与它们背后的意志,深海的教会,很快就要展开对风之王国各个枢纽的全面进攻了。”
风素琳点了点头算了应答一声:“嗯,那么你有好办法……亦或是拯救整个王国于水深火热之中吗?你也看到了……如果敌人确实隐藏在我们之中,圣徒所并没有过多的力量投加在其上。”
她也认识到,经历过多年前放弃外扩的海岛后,王国的整体情况已经是走向下坡路。
随着对外联系的圣徒队伍,也逐渐失联后,就更加稀少有船队来经过这个国家。
封闭式的消息,也尽量让其余王国不注意到海岸另一边发生的情况——令人担忧的并非只有海洋的威胁,一旦如日中天的陆地国家,发现有一个全新的、可以转移对外扩张能量的目标。
那么此时弱小到恰到好处的风之王国,无疑就是他们挑起争端的借口。
“倾尽全力利用浮空矿石开始打造离开此地的工具,为整个王国的延续埋下种子。”
韦瑟猜测,风素琳背后的家族,一定还在犹豫观望着,否则以圣徒所掌控与联合的势力,不至于到目前为止,仍然放任学会与商会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仪式。
至少要完全促进向某一个方向倾倒,随后迅速展开建造——三年,或者五年。
“只要利用好,仍然遗留下来的浮空群岛资料,你们就仍然有机会在海洋完全侵蚀前,离开这片土地。”
“要割舍掉这片土地,对很多人来说也许是难以接受的结局吧?况且……你怎么确定浮空群岛足以拯救所有的人。”
“呵,圣徒大人。我有说过要拯救所有的人了吗,你只需要把你认为值得拉上的人……存续,永远只属于小部分的群众,绝大多数时候,被放弃才是常态不是吗?”
“没想到,你的歪道理还不少。”她微微翻转手腕,将细剑指向韦瑟,听起来便是不太同意这个人耳朵说法。
“如果你在心中仍有稍微那么一丝丝认可的话,我向你打听一件事情,关于浮空飞行的法术。”韦瑟便也是不太想继续遮掩下去,说自己对风素琳所知的知识别无所求,仅是他的一面之词。
比重樱稍微严肃几分的女性,在黑暗中眸光流转,带着一点正职人员戒备时的威严警惕。
在听到话语后她略显错愕地针对提问到:“再说一次?我没有听错吧。”
“浮空飞行的法术,请问一下风圣徒你这边,是否了解?”
“有趣。”她难得点评一句,走近两步循声而问:“你索求的的是这个?”
刺啦!
奇诡的划拉声突然在空气中响起,似乎有一面无光的冰璃帷幕阻隔了起来。
已经到风素琳手中细剑出手,便能贯穿对面之人身体的地步。
“我对这个,还有点感兴趣……在我出身的王国里,现在有几位……不,准确来书只见过一位非常厉害的施术者,能够使用类似的短暂飞行浮空法术。”
圣徒听闻后便很快回答,并且带有着确定的语气:“那位法师的年纪想必不小,能够来到这片土地,得到恩赐的人,至少已经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没想到风圣徒,居然在这方面的话题上能够与我有共同的建言,真是令人感叹~”
“呵……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攀附交情?或者关系一类的词汇吗?”
她的言语之外,拒绝着韦瑟。
与此同时,冰链后传来的束缚,拉动着在韦瑟身上,给他一点小小的警告——不要过分与风素琳进行接触,重樱仍然在偷窥着他。
麻烦的大小姐啊。
尽管自己并不否认被管控着的感觉也不错就是了……
要是再刺激她一下会怎么样呢……
思维蹦跃的韦瑟,希望重樱能够再过分一些……
“不,不。我只是对从圣徒这里能够得到信息感到惊讶,原本在预料中应该是任何信息都得不到才对。不如我们再多交流一些?我想对于圣徒所来说这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啧啧,圣徒不会泄密。”
“但你已经什么都说了!”倩影自顾地强行驱散掉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法术,她轻而易举地冻碎了周身的那一片暗影。
似乎是再也无法任由这边两人话语交流温度继续上升的大小姐,主动走了出来。
“韦瑟,退一边去吧,接下来我接替你发言的位置。”
“是是,大小姐……”
他可高兴了,心里难以遏制的快乐根本都不需要言语便能表现在黑暗中的脸上。
让重樱替代自己,去和风素琳沟通,比他说话要更好。
毕竟……他可不清楚哪句话就突然会让少女感到不满,回去又嘀嘀咕咕了。
更何况和圣徒打交道的腔调他并不习惯——藏着掖着信息的交流,不善于应对这种场合的侍从,不如说是早已经在社交上的能力有所退化了。
要是自己的恋人能够站出来,想必是一件令自己欣喜的事。
他又不介意依靠重樱,把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能够扔给她并让其接受,那才是一件令人足以骄傲和自豪的本领。
再看向风素琳时,这位圣徒的脸色变得异常差劲,仿佛是被黑灰的泥浆所涂抹过了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色彩。
看起来……风素琳与韦瑟之间的聊天,并不适合用于对同为女性位置的重樱上。
如同敌对关系一般的两人,亦不会给对方任何好脸色。
“那你又有什么事想问我的?我的耐心有限。”
“能够得到浮空飞行法术能力的地方,或者学习到它方法的位置。”
同样是脆生生地用近乎于诘问的话语,惹得风素琳眉头一挑。
“无聊,还以为你应当会有特别的想法,结果是这般程度。”她朝着暗中挥了挥手,隐息在周围的圣徒从刚才便不着脚步地来到了附近。
“罢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审判长大人,周围的邪恶血肉与信仰深海者皆已经被清除干净。”
“接下来的目标……还有这两个人!”圣徒提灯亮起,如同破开深黑海潮的那抹曙光。
亦同样照亮了被他们围住的主仆两人。
那些袍服之下的身影,正是为了守护整个王国而存在,他们崇高而圣洁,渊灭意志拍击海岸的浪花也同样该是现在这般的色彩。
“你以为本小姐会怕你们吗?”
死去的血肉中蕴藏着血腥的水分,抽丝剥缕般地被提取而来。
夹杂融合让它们变得驳杂不堪,一句话让交涉破裂的少女,似乎用以这种方式来对抗自诩为正义的圣徒。
她将同不堪的污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法术威能。
短短静息的一瞬,谁也没有先动手,但风与雪同冰的砥砺已经在这片邪恶信徒血肉尸体铺就过的场地展开。
地面的水汽在逐渐被汲取出来,挥散开去。
它们在每一个圣徒的鼻尖之间跳跃,撒播出死亡的讯息。
“圣徒大人,我想没必要到动手的地步……?”
韦瑟也同样在后捏了下重樱的衣角,暗影在灯光下有一瞬的模糊与摆动,细微的牵扯希望大小姐仍能够保持自己的冷静。
对圣徒出手,实在不是一个恰当且值得称赞的选择。
“哼,还跟他们废这么多口舌做什么,反正风素琳又不会跟我客客气气的,把他们全部弄残废掉,说不定还能便宜深海信徒,让乱七八糟的玩意制造点麻烦方便我们。”
她说了一通后眼瞅着就要认真起来打一架。
握住的纤细指节开始盈满法术充盈的能量,看起来重樱先发制人!
圣徒们以冽风作为抵御,阻挡着霜雪的前进。
风素琳握住的铳枪解锁保险后的咔嚓一声,显得沉闷又危险至极……
“素琳,今天是不是很忙?”
听起来没有尖杂,带着春风和睦般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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