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神悟,天命示下!”
一脚踏入,邹平安就听到有个苍劲古道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还挺神秘!”
“神秘的地方,当然神秘!”邬梅捂住起伏的胸口,清眉一皱。
“你这是又滚哪去了!”红衣女闷声一句,没了响动。
“呼——”邬梅一倒,邹平安伸手推住。
邬梅一耸肩膀,抓了抓衣襟。
“自己选的地方,自己受不了!”邹平安目光回避,“不合适的,就会不舒服!”
“这个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
邹平安全身都感到压迫,寸寸骨肉仿佛受到了捶打,有一种登临绝顶之巅的窒息感。
回头看,白秋琴和红荆毫无反应。
“你们怎么没事?”邹平安不禁问道。
“这里好玩吗!”红荆小脸一鼓看了看前方的迷雾,张开小手一抓突然很是兴奋。
白秋琴手指轻叩身前,幽寂的眼眸微向上一晃,“没有感觉!”
邹平安点了点头,轻轻撩拨眼前迷雾。
邬梅瞧着,“往前走,拨不开的!”
……
四人几步迈进,恍若隔世,冲撞的景象一下子收入眼底。
俨然花船楼阁,清歌玉磬,幻音丝竹荡然心扉。
灯花银钿,张彩如云,艳丽夺目,又撑得人眼花缭乱。
“没想到!周公继武还是爱好风雅之人!”
楼上窗前纱影嫚嫚,邬梅小脸微红,低眉看向桥头,月映上下凑成一轮圆盘。
“邬梅小姐,怕不是进错了地方!”邹平安缓缓道。
邬梅眼神生冷,“怎么可能!一定你心术不正惹的祸!”
“这玩笑可开不得!”邹平安随后跟上。
血气翻涌心头,周围的景象铺设开来,令人难以探查。
“嗯?”红荆缩着身子伴在左右,翘首四处观望似乎提起了兴趣。此时的白秋琴衣衫浮沉,宜宾一动,捻步好似水中摇摆莲花。
红红火火的热闹景象里,吵闹的场面不知为何觉得很是冷清和诡异,但又找寻不到哪里不对劲儿。
突然,水面扑打。
几十个无脚的虚影,跳入河中。
雷光乍现,楼台墙上,成排双头髻的婢女小步走着,手里还提着白纸灯笼。
邹平安眼前模糊不清,黑白勾勒着传闻中的地狱奇景。
断桥残垣,长虹在天际划出一道线。芒光闪烁的墨点轻飘飘,从眼线所及的中央一挑,拽出一道弯曲的银弧。
眨了眨眼睛。
邹平安精神一震,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如同被重物压着不能动弹。
……
轰!
血气荡漾开来,震得床帏飘扬。
邹平安起身,只看见一个身形英朗的神秘男子挪步身前,诡谲的双眼回旋着扭曲的波纹。
“少年郎!你是谁?”
此人男身女音,邹平安听来脊背发凉,身体僵直挺坐着。
“我怎么处置你呢?”那人手背相向轻捏袖口,冰白的嘴微微上翘,“你喜欢哪一个我!”
说着,那人身形变化,凹凸有致中已经成为了一个狐耳抖动的少女。
长长的眼尾嫣红,脖颈扬起,白润的手爪张开,“这样?”
“还是……”话音未落,那人再次变化,双腿相错丰腴多姿,飘动的衣衫拉到腰部,交叉的云锦遮掩着身体。
“这样?”一副绝美少妇的模样,透着知性成熟的艳色。
“这样?”烟色缭绕,它腰身曼妙一转,灵动跳了一下,青髻雨润的长相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若是初见瞬间朦胧了目光,能将人拉入那孩提时懵懂的模样。
“这样?”一提笔墨狼毫,挥袖再换衣衫,一挽青纱弄影。袅袅一女独立身前,撩拨过去落在额前的长发。
粉凉的薄唇轻合,编贝榴齿轻咬指尖。
“这……”邹平安瞧着皱起眉头,一脸苦涩有些发蒙。
正在此时,那人倾身一笑衣襟鼓弄,悦人的弧线总是能拨弄人心。
邹平安双眼一眯,上下打量这个人,十分冷静地说道:“你在干什么?男的女的?你不会是白……!”
说话间,那人缓缓起身中又是一番变化,杏眸晃眼长发飘扬身前,小脸温润粉透,薄唇轻轻一抿。
“你!”邹平安忽然心神震荡,灰沉的双眸猛地闪过一层粼光。
“这样吗?”那人双眸冷清无神,妖媚的表情没了气色。
邹平安抬手一抓,偌大的手影张开。
那人血缕搅散一团,好似一阵烟雾抓也抓不住。
转而,邹平安冷静下来,眼睛里满是落寞一睁一闭……
“你个变态!”邬梅脸红彤彤的,眼眉凤尾一开,张开就要打来。
邹平安精神一震,啪的一声,顺着手臂看去,手掌还放在邬梅的身上,这巴掌挨得不算是多亏。
床从艳丽暧昧的颜色,变成了一地白布扎花,太平间似的摆设阴森森,白绫随风而动实在瘆得慌。
邹平安等会儿回神,仔细看向对面,他和邬梅对坐在成排挨着的单板床上。
“还不放手!”邬梅双臂耷拉着,眼睛时而有神,时而涣散。
邹平安手指一动,立马收了回来,眉间白光震慑,周围渺渺的迷雾散开。
邬梅挺身坐在床边,娇美的身体似乎在被压着,怜惜的表情又羞又恼,带着几分不可遏制的怒气。
白绫落下,寒重的月光反照在地面上。
“你个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她冷声说着,保留着三分秋霜冬雪的书卷气。“竟然如之前所说,心里真是这般腌臜!”
邬梅挣身一动想要打他,但是落手时却停了下来,冷静地舒了几口气。
“出去之后,再收拾你!”
旁边,白秋琴手指轻叩,有些呆愣无神,残身血缕慢慢全然显露。
红荆捂住小嘴不去看他们,脑袋窝进了白秋琴的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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