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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如果有人图谋不轨,那也只是个开始。
即便这两天波澜不惊,以后也会有麻烦源源不断的来寻。
直到有一天,把那些对无极宗心有敌意的人打服,麻烦才会结束。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要做的,便是维持秩序,对有心人重拳出击,让他们知道,无极宗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中午时,还算平静。
听说有人去挑战墨小染,被人从青光峰上扔了下去,摔得半死。
田毅摇头,“小染现在成熟多了,放在以前,那人可能就喂了赤血暴熊了。”
他曾亲眼见过,在与还魂殿弟子大战一场后,墨小染让赤血暴熊吞噬了十数人。
美名其曰,小小的奖励。
六名弟子根本不信,貌若天仙的墨师叔,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快到下午时,挑战的人越来越多。
不过那些人很聪明,没人去挑战墨小染,而是换了目标,选择了各峰厉害的弟子。
田毅琢磨,他们能清楚地点出各峰成名弟子,料来是做了准备的。
夜幕来临前,田毅再也坐不住了。
他背上子午鸳鸯钺,系上红漆葫芦,留下两人值守,自己带着其余四人外出巡视。
夕阳里,天地灵气都染上了薄薄的辉光,宫殿就隐匿在金色的灵气中,只留出一鳞半爪,惹人遐想。
“不亏是中州,灵气好浓郁啊!”
田毅感到高兴,高兴他就喝酒。
于是,他满满地灌了一大口,“咕咚“吞了下去,””眨巴着醉意朦胧的眼睛,啧啧称奇。
“堂主,山中有水,空气潮湿,那不是灵气,是雾气!”
有名弟子悄悄解释。
“去,你就很能!这个堂主给你坐得了!”
田毅瞪了一眼,那人立马低头,其他几个人捂着嘴嘿嘿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众所周知,田堂主管理执法堂三十年,早都想出去游历了。
奈何找不到合适的弟子接替,以至于现在有些疯魔,看到人,就想把位子让给对方。
可他不明白,就执法堂这些狼豺虎豹,少有人能降服了他们。
也就田毅,义气当先,又多智谋,跟了上一任堂主四十年,才坐上去的。
资历、心机、手段,无一不是上品。
田毅带着几个小弟,表情严肃地四下张望,看到的每一张陌生面孔,他都像要把人家背后的秘密盯出来一般。
不少人发现他之后,神色古怪地转身离开。
忽然,他绊了一跤,回头对着地面猛踩,“老子执法堂堂主,你敢绊老子,信不信老子派人灭了你。”
身后走过两名弟子,一人一边,架起他就朝回走。
再看那地面,本来挺平坦的,现在被踹出一个大坑来。
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空中忽然飞来一柄剑,一位执法堂弟子从上面跳下来,几步来到田毅面前拱手。
“堂主,有人闹事。”
嘿~还真有不开眼的。
“说具体情况!”
田毅眼中的醉意一扫而光,挺起了胸膛,背着双手望向客房的方向。
“有人喝醉了,调戏一位无极峰的师妹。”
“那人该死。”
“师妹假装顺从,偷偷给他的茶水里放了点散魂丸。”
“师妹干的漂亮。”
“那人发觉后,对师妹下了狠手。”
“师妹没事吧?”
“师妹留了点鼻血,那人断了胳膊。”
“流血了?敢在我们无极宗闹事,跟我去抓了他,大刑伺候。”
“不用了。”
“为什么?”
“此事被无极峰的诸位师兄知道后,冲进去把那人四肢都打断了。”
“师兄们有没有受伤?”
“师兄们流了好多汗。”
“害弟子们受累,走,抓了他大刑伺候。”
一跃跳上半空,红漆葫芦随风暴涨,田毅斜卧在葫芦上,来到客舍区上空。
往下一瞧,大片烛光透过窗户,在暮色里星光点点。
有一处客舍,围满了人,大批无极宗弟子聚集冲击,若不是前面有两位长老挡着,可能都已经冲进去了。
田毅搞不明白,你说你一个外人,在别人宗门调戏本就资源匮乏的师妹,不是自己找打吗?
他很想掰开那人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于是,落下葫芦,跳进院里。
两位长老都是新提拔上来了优秀弟子,见到田毅,上来拱手说明了情况。
与那位弟子说的差不多,对方不仅行事无状,还口出狂言。
这才惹恼了众多弟子。
田毅听明白了大概,晃悠悠进去,屋里面站着的三个人面沉似水,其中一位年轻弟子躺在床上,四肢都用木板固定,绑上了绷带。
看到这一幕,田毅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
这小子罪有应得。
“你是无极宗那位长老?”
一名中年人发现田毅进屋,又看到他胸口的花绣,沉着脸问道。
“在下执法堂堂主,田毅。”田毅随意拱手。
“田堂主,我乃神川宗马真。贵宗弟子仗势欺人,将我宗弟子华明打成这样,还请堂主秉公执法,给个交代。”
“嘶~放心吧,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马真没想到田毅如此痛快,便拱手道,“多谢堂主。不知堂主准备如何处置?”
田毅道,“自然遵从无极宗门规处理。”
自己的爱徒受伤,马真心中很急切,他上前一步,登时闻到一股酒味,皱皱鼻子,又退了回去。
“田堂主,他们打伤的是我宗弟子,还请堂主把犯事之徒交给我,按照神川宗的规矩处置。”
“他们?”
“方才并非一人出手,否则华明又怎么会毫无还手之力?”
“不不不,马真人的意思是说,出手的并非一人?”
马真一甩衣袖,“足有十多人闯将进来。田堂主,我们奉师门之命,来为无极宗开山大典恭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痛惜。
说实话,回去后,我都不知道如何向宗主汇报。”
看他还要说,田毅伸手打断了他,“马真人,我记得安排的很清楚,每个院子都有两名弟子负责,为何会有十多人闯入这里?
莫非华明曾与我宗某个弟子结仇?
不行,回去后我必须查清楚,结众报仇,殴打贵客,此事绝对不能姑息。”
马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此事是非曲直明了,田堂主也不必麻烦,把他们交给我,此事一笔勾销。”
田毅道,“那不行,我必须查出原委,将其重惩,否则宗门规矩何在?”
他晃了晃,盯着床上“嗷嗷”直叫的华明,走了过去站在床边,“华明,你不要怕,实话实说,本堂主为你做主!”
华明脸上有几道乌青,脸庞肿胀像个馒头,他咬着牙道,“堂主,那妮子看上了我这枚玉佩,想要色诱我。
我乃正人君子,严厉拒绝了她,谁知她竟然对其他人说,我要对她用强。
堂主,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田毅不动声色,平静注视着床上的病号,他看到对方乌青的伤痕间毫无血色的苍白皮肤。
“马道长,如果是无极宗弟子的错,我会按照无极宗的门规处置他们。你让我把他们交给你,说实话,我做不到。”
马真压抑着怒气,语气变得不再和善,“田堂主,他们打伤的是神川宗的弟子,必须以神川宗的规矩处罚。”
田毅的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扫过,沉着冷静的说道,“是非曲直,还要查清了再说。
你说是不是,马真人?”
无论什么宗门,对客人出手,都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
田毅告别马真,向玄清道长说明了事情。
玄清道长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我本来担心这些小家伙刚来中州,心气胆怯,面对别宗弟子会失了体面,现在看来,他们的心气很足么!
不过,这件事如真是我宗门弟子的错,务必从严惩处,如果不是我宗弟子的缘故,那老夫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传下去,请来观礼的各宗贵客前往无极殿,这件事,老夫要当着众人的面处置。”
田毅道,“宗主,若当着众人的面处置,恐怕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说不得,还会因此和神川宗结怨。”
“哼~怕什么?”
玄清道长一拍桌子,嘭的一声,铿锵有力,“当年面对紫云宗问道,老夫都不曾皱一下眉毛,现在成为二流宗门,还会怕一个三流宗门?”
田毅拱手,“是。”
...
明天就要开山大典了,玄清道长忽然招呼各宗客人前往无极殿,一时间众说纷纭。
墨小染跟在父亲身后,沿着陌生的道路行走。
“爹,你说出了什么事了,宗主爷爷这么晚命我们去大殿?”
“谁知道呢?兴许是老头子高兴,想找人喝酒,让咱们父女两个去陪他。”
墨小染翻了个白眼,对父亲的解释嗤之以鼻。
路上遇到木雷,他立刻兴奋的靠了过来。
木雷如今是青光峰峰主,来到中州,选定了无极峰旁边的山峰,定了名字。
青光峰叫惯了,他对这个名字有感情了,舍不得换。
其实大伙都一样,无上峰是怜月道长起的,丹灵峰是黄致远起的,至于其他的山峰,留待以后有强大人物出现再开峰。
玄清道长给墨小染选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山头,奈何墨小染说自己常年不在宗门待,还是以后再说。
于是,老道长便亲自封山,严令任何人上去,说是此山是墨小染的,谁都别想。
弟子们都明白,老宗主一生都奉献给了无极宗,自己没有道侣,自然没有后代,把墨小染是当亲孙女养的。
而且墨小染那么优秀,是几代人眼中的传奇,自然没人说三道四。
暴熊和申冬阳,就在后面悄悄跟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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