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锋决定在此处埋伏敌人。
有飞行物被击落,敌人派人过来搜查,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一直等到晚上,他们都没能等来任何人。
十二月份,巴西的夏季,这意味着位于北美的哥伦比亚省正处在初冬。
湿衣服不点火烤干是不行的。
谢里曼已经因为体温过低开始嘴唇发紫了,无奈,张锋只能放弃伏击计划。
在树林里生火也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们会被敌人发现,从而成为俘虏。
可谢里曼的情况太过糟糕,张锋已经顾不上了。
好在是晚上,烟不容易被发现。
派柏p99已经沉入了湖底,他们所携带的包括武器和露营装备在内的一系列东西全都没了踪影。
好在每个人都会随身携带点东西。
几人把东西凑在一起,两个打火机,两包牛皮纸包着的,没有过滤嘴的,湿哒哒的烟,一个空了的鸟笼子,还有一把仅剩一半的木头梳子。
打火机点燃了张锋拾来的柴火,一根根烟摆在火堆旁的木头上烤着。
鸟笼子被张锋做成了陷阱,被他藏在了一处安静的,充满落叶的树下面,笼子里放了几个不知名的,硬邦邦的野果。
第二天一早,当张锋拖着僵硬的身体醒来之后,饥饿差点把他放倒在地。
他晃晃悠悠的来到陷阱旁,空无一物的笼子令他感到沮丧。
那几颗不知道能不能吃的野果也不见了。
“靠……”
湖边,三人喝水充饥,谢里曼感觉自己的牙都要冰掉了。
“咱怎么办啊……”
张锋洗了把脸,浑身哆嗦了一阵,谢里曼的话让他十分无奈。
“朝着实验设施走吧,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攻击我们的人也不来巡视,他奶奶的,怎么不安常理出牌啊。”
几人返回树林,估算着方向,开始前进。
对于饥饿的抵抗力,每个人是不一样的。
最先扛不住饿的竟然是张锋。
走了一上午,他从一开始的碎碎念到最后沉默不语,整个人晃晃悠悠。
毕竟他们上一次吃饭是在十八个小时前的飞机上。
最抗饿的要数孙雪晴了。
她的机体不依赖能量摄入,她平时吃饭主要是为了字面意义上的喂脑袋。
只要保证一周能进食一次,她就能维持正常的思维机能。
而且她也不怕冷。
当张锋与谢里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时候,同样穿着薄外套的孙雪晴啥事没有,依然顶着空笼子走在最前面。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伸出了一只手,身体下蹲,一副临战状态。
谢里曼就地一趴,张锋警惕的四下看着。
孙雪晴抬起头,目标锁定了树干上的一只小东西,随后她奔向那棵树,噌的就窜了上去。
那小东西顺着树干爬上树梢,见孙雪晴追了过来,它朝着另一棵树纵身一跃。
但它嘀咕了孙雪晴的实力,在半空中,它被一只手牢牢的攥住。
孙雪晴落在地上,一个翻滚卸力,站起身来。
张锋赶紧追了过来,看了一眼孙雪晴手里那毛茸茸的小东西,他咽了口口水。
“啊,松鼠啊……
这东西烤起来也很好吃的。”
“不要。”
孙雪晴的拒绝干净利落。
她蹦跳着回到笼子旁边,捡起笼子,将松鼠装了进去。
谢里曼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诶?有松鼠,那说明附近有坚果啊!
什么橡果,松子之类的。”
三人一边走,一边四处看,试图随便找点什么果子果腹,但没有任何发现。
这里的天气已经是初冬了,这个时候的松鼠吃的都是秋天藏下的东西。
而它们藏起来的东西,连它们自己都经常忘记在哪,又怎么会让这三个菜鸡发现。
临近傍晚,光线灰暗。
张锋三人在一处小河旁驻足,照例,他们喝水充饥。
孙雪晴不想喝那么多冰凉凉,又没滋味的水,蹲在张锋身旁看着笼子里的松鼠。
也许是觉得松鼠也该喝点水充饥,于是孙雪晴作出了令张锋匪夷所思的动作。
她抓起松鼠,把松鼠的脑袋整个摁进了水里。
“喂……你这样会搞死它的。”
孙雪晴赶紧把松鼠拽出水面,用外套擦擦干净,但她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张锋没好气的说:“你要是不想好好养它就让我们吃了得了……”
他话没说完,整个人也僵住了。
谢里曼水喝得最多,他已经适应了冰凉的河水,一副管他什么我先填饱肚子的架势。
当他终于喝饱,长出一口气的时候,他也愣住了。
小河的对岸,有一只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它在用左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三个人和一只松鼠。
三人同时缓慢的起身。
“这个你不能养。”
张锋小声的嘀咕道。
“那它好吃吗?”
孙雪晴问道。
“绝对好吃!”
谢里曼说。
三人冲了过去。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孙雪晴了,她直接跃过来小河,手里还攥着松鼠的她,一把薅住了惊鹿扬起的前蹄,猛地往下一。
两百公斤的体重,机械的有力身躯,这一直接把那头鹿给的趴在了地上。
紧随其后的张锋也出手了,他一个飞扑压在了还在挣扎的鹿身上,并且试图困住这头鹿还在扑棱个不停的后腿。
三人中唯一一个普通人谢里曼也赶到了,他抄了一块石头,单膝跪在鹿脖子上,朝着嘶鸣不已的鹿脑袋砸了过去。
两个小时之后,第一批鹿肉烤好了。
孙雪晴从谢里曼手里接过肉串,咬了一口,好吃至极。
她抽下一块肉,放在了躺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松鼠面前。
张锋吃着肉,琢磨着该怎么跟孙雪晴解释她的小松鼠已经被她给攥死了。
谢里曼也吃着肉,无比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喝那么多水。
孙雪晴满意的咀嚼着,满嘴是油的她还时不时的抚摸一下小松鼠,一副“别睡了,起来吃饭”的架势。
吃饱了的张锋决定让孙雪晴自己发现这个事实。
他坐在鹿边上,拿着砸出来的尖锐石块剥着鹿皮。
鹿皮他打算做个背囊,这样就能将剩下的切割好的肉带走了。
三个人一忙忙了大半宿,都瘫在火堆旁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张锋睁开眼,眼前的面孔让他不敢置信。
他想赶紧爬起来,却发现身上早已被罩上了网。
对于面前这个人,张锋有无数的问题要问他。
可这些话临到嘴边了,却像是堵在那里。
最终,他憋了半天,只别出来一句话。
“林佳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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