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江畔别墅区十八号。
“外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往日稳重从容的周老,此刻战战兢兢躲在沙发靠背后面。
他颤抖着抬头,看到电视机旁边矗立的黑影时,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周老是和自己儿子一起住的。
但不是亲生儿子,只是收养的义子,叫周博文。
周博文是典型的理科生,常年在京都理科大学,只是前段时间放暑假才回到江城。
周老万万没有想到,往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养子,竟然会突然对自己发疯!
想起周博文发疯的模样,周老就一阵后怕。
真的是疯了!
以前那么温顺的孩子。
突然间就变得像疯狗!
周老低下头,自己胳膊已经血淋淋,一根手指更是不翼而飞,那是被周博文活生生咬掉的。
都说十指连心,此刻撕心裂肺的痛苦不断侵袭着周老。
但周老只能强忍痛苦,屏住呼吸。
只因为他发现,周博文好像是依靠声音辨位。
“爹.....爹,你在哪?”
披头散发的周博文发出恐怖的呢喃。
鲜艳的血沾染着头发,一缕缕血丝垂落,映射出缝隙间一双血腥眼睛。
“爹,你不是说好,等你死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吗......”
周博文拿起一个古董花瓶,竟然露出痴迷神色。
周老听闻此话如遭雷击,脸庞流出绝望而苦涩的笑。
他一直都把周博文当做新生儿子。
连带着所有家产,都想着给周博文继承。
只是,只是那个温顺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周老在内心绝望呐喊。
对!
没错!
一定是诡怪操控!
周博文绝对是被迷了心智!
忽然,砰的一声,宽厚的别墅木门被踹开,强烈的阳光倾洒而进,让周老情不自禁遮住眼帘,只能隐约看到门口有一群人影矗立。
“我是秦风。”
秦风大踏步走进,淡漠扫了眼周博文,扭头对躲在沙发后面的周老说道:“奉绝哥指示,前来迎接周老加入逐日组织!”
吼!
没等周老回话,周博文就像是出现应激反应一样,对着秦风炸毛咆哮,嘴里腥臭的血肉渣滓和口水四射飞溅。
秦风微微皱眉,淡淡挥手:“秦山,秦金,秦树,杀了他。”
秦山提刀走出,杀气腾腾,完全不像老秦家子嗣,反倒更像是龙城那久经江湖的刀手。
“别!”
周老猛然扑出,一把抱住秦山的大腿,眼泪和鼻涕一起涌出。
“别杀他!他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啊!”
闻言,秦金和秦树都持刀止步,看向秦风。
秦风则皱眉看向周博文。
看了半天,还是没觉得周博文像个人。
“周老,他已经不是你儿子!”秦风提起锋利唐刀,眼神警惕道:“他现在,已经被诡污染了!他不是人!”
“不!他是我儿子!”
周老猛然间冲出,竟然挡在周博文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花白银发的老人,秦风眼神沉了下来。
而这时,周博文反倒平静了,把血腥的脸庞从后面凑到周老的耳畔,一边吐出腥臭口气,一边轻声说道:“爹啊,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周老浑身一颤。
背后传来如芒刺背的感觉。
让他紧咬牙关,却始终寸步未移。
一直死死挡在周博文面前。
秦风眼神悲哀:“周老,你这是愚!”
周老披头散发,唐装狼狈,疯狂大喊:“反正不准伤害他!”
噗嗤!
下一秒。
周博文张开血淋淋的嘴巴,一口咬在周老的肩膀上。
噗嗤一声,一大块血肉带着血水被连根拔起!
周老发出痛苦哀嚎。
周博文露出血腥的恐怖笑容:“爹,你快死了吧。”
周老浑身一颤,眼神绝望弥漫。
不是对生死的绝望,而是对亲情的绝望。
可他还是留有一线希望,回头颤抖着看着周博文。
“爹,你死了,这些东西才能是我的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博文发出丧心病狂的尖锐笑声。
那满嘴的血和血腥的眼睛。
根本没有人的模样了!
“你这垃圾很膨胀?!”
秦风猛然出手,唐刀狠狠砍在周博文的脖颈上!
犹如刀切豆腐,噗嗤一声,周博文的脑袋就被砍掉了。
一股熟悉的寒凉诡气,游入白刀众人的身躯里。
与此同时,一个淡淡的灰色迷雾,在周博文的无头尸体上缓缓消散。
只是这一股灰色迷雾,秦风和所有人都没看见。
灰色迷雾飘过窗户,飘入天空,汇入了那根遥远的血肉伞盖,而那血肉伞盖,同样不被秦风等人有资格看到。
“啊!呃......”
周老看着周博文的脑袋滚落到自己面前,瞳孔骤然涣散,双手捂着头,嘴唇颤抖,发出痛苦而艰难的呜咽声,这是老人悲伤到极致才能有的反应。
“带走!”
秦风收刀,面色冷酷。
“把这个诡也带走!”
就这样,失魂落魄而悲惨哀嚎的周老,被秦风带人接走了,只留下一座满地血腥的空荡别墅。
......
与此同时。
南城区出租区。
当秦震带人赶到目的地时,看到眼前的场景懵了。
在面前这狭窄的出租屋内,横七竖八堆满了血腥的尸体。
而一个血淋淋的年轻人,提着一把已经弯曲的铁棍,血发垂落地坐在这堆尸体上,双眼无神,似乎还不断呢喃着什么。
“这就是绝哥要的人吧?”
秦震皱眉看了眼照片。
“没错,就是这人!”
外来的动静,打破了出租屋的死寂。
方休抬起混沌的眼神,看向秦震,下意识想要提起铁棍。
“你想干什么?”秦震眯眼,一股威严散发出来。
方休恢复了清醒,环顾四周,颤抖片刻,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怎么才来!你们怎么才来啊!”
秦震蹲下身躯,一一查看这些尸体。
“都是年轻男女,年龄不超过二十五,但都遭受钝器连续伤害而死。”
“有些尸体的骨头都被砸碎了,这得多大的力气,有重的杀心?”
秦震抬头:“方休,你杀的?”
秦震的眼睛是微微眯着的。
手掌里的唐刀也紧紧攥着。
但方休没察觉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痛哭。
他边哭边说:“不是我想杀她们啊!”
“是她们没有东西吃了,要密谋把我宰了啊......”
秦震瞳孔骤缩,缓缓起身,慢慢听方休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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