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望向慕容云瑶,道:“姑娘,你可真是个狠茬儿!”
慕容云瑶瞪了他一眼,“张师,你既已经答应为国效力,还留着这座山寨何用?莫非你是打算把我们糊弄走,再继续干这打家劫舍,为祸一方的营生?”
张师无奈的摇摇头,“姑娘说哪去了,张某这就随伱们离开此地,今生今世再也不落草为寇了。”
慕容云瑶赞许的点点头,随后几人快步离开聚义厅,先前还神气十足的喽兵们此时却如霜打的茄子,不知如何是好。张师见状说道:“诸位,我已答应这几位少侠改邪归正,从此不再祸害百姓与官府作对,你们若是愿意,就随我一起离开,若是不愿意,尽管各自散去便是。”
这些喽兵犹豫了一下,大部分都站在了张师身后,一小部分朝张师拱了拱手,各自散去了。张师最后回身望了聚义厅一眼,见聚义厅此刻已被烈火笼罩,浓郁的黑烟直冲九霄,再也挽救不了,这才彻底把心一横,随着万剑锋等人一道下了锁龙山。
王旦自三人上山后,就一直站在路口向山上张望。他等了许久都不见山上有什么动静,只道是三人遭遇了不测,悔恨当初不该让三人出手相助,是自己害了他们的性命。随即他把心一横,暗道,“我王旦已害死了那么多弟兄,不能让新结识的三位朋友再出事了。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也该上山相助,纵然拼了我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正欲再次上山,忽见山顶冒起黑烟,心中顿时感到了一丝希望。不久,果然见一伙人从山上走下来,为首的正是万剑锋、慕容云瑶和张咏,忙快步迎了过去。万剑锋见到王旦,一笑道:“王衙内,这回你不用再上吊了。我们不但抓住了刘祺,杀死了沈九,就连锁龙山上的寨主张师和他手下的喽兵们也要归顺朝廷,这下你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王旦感激的连连作揖,“三位恩公,我王旦的命是你们救的,如果没有你们,我只怕已死多时了。我王旦虽不才,却也是知恩必报之人,日后我就是当牛做马,也定会报答三位恩公的!”
慕容云瑶一笑,道:“我们身为江湖中人,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当为之事,何需王衙内这般客气。你快带他们走吧,不过这次可千万小心点,要是人犯再被劫走了,本姑娘可没功夫帮你抓了。”
王旦看了张师一眼,将信将疑的道:“张寨主,你和手下的喽兵当真要弃暗投明,归顺朝廷?”
张师闻言跪倒在王旦,坚定的道:“王衙内,在下张师本是安善良民,只因十年前受不了当地狗官欺压,这才一怒之下在此占山为王。如果王衙内信得过我张师,在下势必洗心革面,誓死保卫大宋。若是您信不过,尽管把我带去官府,杀刮存留任由尊便!”
王旦忙双手把张师搀了起来,笑道:“张寨主肯归顺朝廷真是太好了,我相信父亲不但会宽恕你的罪过,还会设法提拔与你,让你做个一官半职的。”
张师道:“王衙内,您和令尊都这般宽宏大度,在下张师感激不尽。只是我两次率众袭杀衙役,若是朝廷追究起来,只怕会连累到你们父子的。”
王旦摇摇头,“张寨主,这个你尽可放心,在下与手下这些衙役们平日交情甚厚,我会尽可能给他们多些抚恤。相信他们的家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定然不会再追究此事。只要他们不予追究,此事就不会闹到朝廷上去。只是我们回去的路上,恐会再遇歹人,该怎么办呀?”
张师自信的道:“衙内放心,有我张师在,哪个山匪还敢造次?他们要是再敢劫走人犯,小心张某叉他几十个透明窟窿!”
王旦微微颔首,“有张兄相助,我就放心多了。”说着红了眼眶,朝万剑锋三人深施一礼,道:“三位恩公,我们这就走了,日后王某定会带上厚礼,去感谢三位恩公的。”
万剑锋摆摆手,“王兄,厚礼就不必了,只需带几坛美酒,我们也好喝个痛快!”王旦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喉结,显是对万剑锋的话十分受用,随后朝三人挥了挥手,在张师等人的保护下,依依不舍的押着刘祺向西南而去。
张咏也朝两人一拱手,道:“两位,明年又到了科举之年,我有意考取功名,报效国家。若是两位也要进京,我们便一同前往,若是二位还有要事,只好就此别过了。”
万剑锋叹息一声,笑道:“张兄,本少侠与你很是投缘,真希望能和你多处几日。奈何,我答应过要陪这个小魔女去邕州,我们也只好他日再见了。”
张咏点点头,一抱拳道:“也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待咱们下次再见之时,一定好好痛饮一场,不醉不归!”他说完不再犹豫,当即转身离去。
见张咏走远了,万剑锋和慕容云瑶才进了树林,万剑锋牵过那头驴子,朝西南方一指,像是对驴子又像是对慕容云瑶道:“走了,小娘子!我们这次要去邕州见平仲哥哥,这次本少侠倒真要好好会会他,但盼他能不计前嫌,不要让手下的衙役打本少侠的屁股才好。”
他话还没说完,后屁股上就被慕容云瑶踹了一脚。他踉跄一下,回头笑道;“小魔女,你要谋害亲夫吗?”慕容云瑶撇撇嘴没理他。
万剑锋说完笑着牵过驴子,口中哼着小曲,悠闲逍遥的向南方行去。慕容云瑶跟在他后面,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不时与万剑锋调侃几句,也颇为轻松自在。两人晨行夜宿,赶往离此地不远的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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