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选C》结束后，同学们的阈值骤然被拉高了一大截，因此看后面的节目都像是清汤寡水，心里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妈妈和几位少女逗留在了十班的方阵没有走，有说有笑的观看表演，这样的组合自然吸引了许多同学的关注。
而且说实话，看美女真的比舞台上的演出有意思。
“凡哥你们几家人这么熟啊？”许庆凡被“排挤”出聊天圈后，吴世冲凑上来好奇打听。
“差不多吧，都认识好多年了，经常聚餐的。”许庆凡点头承认道。
“哇，真羡慕你，咋我爸妈的朋友家里就没有女儿，不然我也有青梅竹马了！”吴世冲满满羡慕道。
许庆凡看着他，想了想后，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因为人家的女儿长得不漂亮，被你当成了我们村的、和我一个小区的、爸妈朋友的女儿，不熟。”
“哈哈哈！”赖程朗觉得他这个总结非常精辟，忍不住拍手鼓掌，“真相了！”
吴世冲努了努嘴，想想还真是，是他小时候没有异性玩伴吗？不过是他当时嫌弃女孩子麻烦，自己看超人去了。
“那也不能五个都这么好看吧.”吴世冲偷瞄了一眼身后，小声嘀咕道。
许庆凡笑而不语，这能怎么说，他打小就是渣男，故意集邮的？
下半场时，表演像是变成了流水线上枯燥无味的工作，节目内容还同质化严重，光是当下最火的歌曲《因为爱情》，独唱、男女合唱、乐队弹唱，许庆凡就听了不下三遍。
大家按流程上台、下台，主持人也不再花长篇幅跟观众互动，报幕结束后立即离开。
好处是表演的进度加速了，大家在广场上挨冻的时间也缩短了。
时间过了晚上十点，部分对元旦晚会不感兴趣的同学，已经先一步搬着自己的椅子离开广场了。
这样的同学不算多，大约占了总人数的十分之一。
林晚宁和张一一筹划的小品表演还算圆满，逼真的道具吸引了在场不少同学的关注，但要说激动到让同学们都拍手叫好，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小小我们要去后台准备了！”
“阿姨好。”
夏小小刚想起身准备，和她一起表演的四位同学跑到了十班的方阵。
“加油！”林婧摸了摸她的头，鼓励道。
“嗯！”
夏小小看着林婧手上捧着的花，还在想要怎么暗示让许庆凡上去送花，就听刘悦开口道：“凡哥我们等你给小小送花哈，别忘记了！”
“哈哈哈对！”
“凡哥记得送花！”
“送花，送花！”
刘悦起了个头后，其余三人立即当托起哄道。
夏小小双手插兜，看似满不在乎，其实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女孩脸上溢出的狡黠。
“小凡要给小小送花呀？”林婧眨了眨眼睛，颇为好笑的看着两人。
“对啊阿姨，凡哥昨天答应的，小小表演时要上台送花！”刘悦不知道林婧是夏小小妈妈，想也不想就说道。
“那妈妈把花给小凡咯？”林婧看着夏小小的眼睛，笑着把花递给许庆凡。
刘悦四人被林婧的称呼惊地瞪大了眼睛，也不敢继续拱火了，只想快点离开。
“哎呀妈妈你自己拿主意吧，我要去后台准备了。”夏小小的脸皮还是太薄了，不敢当众承认，“阿姨我们先去后台准备。”
“对对，阿姨再见！”有了夏小小的话做台阶，其余人纷纷附和道。
许庆凡捧过林婧手中的花，等人走后才解释道：“昨天下午排演时，她们起哄说让我给小小送花，还以为开玩笑呢。”
“挺好的啊，小小收到小凡送的花，肯定比收到我送的花开心。”林婧猝不及防的打了一记直球。
“怎么会，她收到小白送的花都比收到我送的花开心，我还不知道她。”许庆凡否认道。
林婧没有再戏弄他，坐下后跟身旁的姚锦屏聊天。
许庆凡也坐下后，就听林晚宁在他耳边说道：“明年元旦晚会我上台表演时，庆凡哥哥也给我送花好不好呀。”
“晚宁要是上台表演，我当然送花啊。”许庆凡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算萧阮雯，今晚有表演的就只有夏小小了。
因此他倒是不担心送花还能送出来一个修罗场。
林晚宁握着他的大手把玩，显然也没有为此吃醋啥的。
“小小她们的表演还有几个啊？”姚锦屏没有指定对象的询问道。
“小小是倒数第二个表演，现在台上这个演完后，再演一个就到小小她们班了。”吴玲玉耐心解答道。
“喔，还要等一个节目啊。”听说还有得等，姚锦屏便收起关注，继续跟林婧、赵月敏聊天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后台陪夏小小，主要是他们这里人太多，而且在后台就没法看夏小小的演出了。
“你看什么呢，一直在笑，就没停过。”许庆凡伸手打了下玩手机的萧阮雯。
“喏，我们学校的贴吧，不知道谁这么无聊把我们俩P在一起了。”萧阮雯把手机递给他看，屏幕上是两人红底的结婚照片。
为什么说是结婚照片，因为萧阮雯的头上还被P上了白色头纱。
许庆凡看完照片后，又古怪的多看了她两眼。
萧阮雯读懂了他的眼神，强调道：“我只是觉得照片好玩而已！”
林晚宁就坐在旁边，自然也看到了手机上的照片，她说道：“阮雯和凡哥今晚的衣服好像情侣装鸭。”
萧阮雯今晚穿的JK是灰色的，恰好许庆凡阿玛尼的休闲西装也是灰色的，加之两人的头发都有特意定型过，站在一起时还真的很像情侣。
许庆凡用手型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萧阮雯看懂了，一声不吭的收回手机。
萧阮雯在心里埋怨了自己一番，不过没心没肺的他很快又将事情抛之脑后了，继续翻看同学们的留言。
今晚的荔城中学吧，是她和许庆凡的专场，除了讨论《都选C》这首歌外，男生在讨论“萧阮雯和xxx比，谁才是校花”，女生则在讨论萧阮雯今晚的妆容，以及少部分人插一句，“那个男生也好帅，你们没发现吗？”
同时微博和小粉书也双双登上了热门，除了对又一首新歌的热捧外，网友们还感叹萧阮雯居然还是一位高中生！
即使不出道当歌手，只依照当前的粉丝量报价，萧阮雯接一条广告的价格都至少在十万元起步了。
许庆凡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只是笑了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点小虚荣心，还是很可以理解的嘛。
五位少女有各自的优点，也有各自的缺点，优点嘛大同小异，唯独缺点是迥然不同的。
反而因为有种种缺点的存在，许庆凡才更觉得她们是可爱的、灵魂是有趣的。
“晚宁真可爱。”
“嗯？”
林晚宁呆呆的眨眼睛。
“可爱！”
许庆凡戳了戳她的鼻子。
“嘻嘻~嗯！”
千呼万唤倒也没有，时间很快来到了夏小小班级的表演。
现场许多同学已经完全不看节目了，之所以还逗留在广场，完全是因为想等最终的评分结果出炉。
舞台灯光重新点亮，他们还当是之前那样的无聊表演，或是低头玩手机，或是和身边同学打牌聊天，总之就是懒得费劲看表演。
“哇！”
“卧槽！”
但终究是还有同学看演出的，于是乎，当看清楚舞台上站着的是仙女本仙后，先惊呼的人带动后惊呼的人，没过半分钟，还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了舞台上。
夏小小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红色的霓裳羽衣舞，其余人的则是粉色，因此第一眼便能将视线聚焦在她的身上，然后便再难挪开了。
很难用现代语言来具体形容此刻看到的舞蹈，除了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外，大概也只能用一个“雅”字来形容了。
“还好没有提前走，这腿，这脸，今晚吹的西北风值了！”
“谁知道这是哪个班的演出吗，我刚刚没仔细听，中间红衣服的女生才是校花吧，我怎么觉得比之前唱歌的还漂亮！”
“难怪古代这么多昏君！”
周遭的议论声大多是自说自话，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的表演上，准确的说是在夏小小的表演上。
许庆凡的思绪一下子回到前世，高一元旦晚会结束后，他和夏小小在校园里压马路，许庆凡说他在和同学打牌，没看到夏小小的演出。
其实他说什么和同学打牌没看到，自然是骗夏小小的话。他那时候这么喜欢女孩，自然不会错过她的演出，但当时大概脑抽了吧，大男子主义不愿意承认。
结果夏小小听后并未恼怒，而是一声不吭的走到路灯前，不等许庆凡开口，脱下羽绒服丢给他，便这样穿着裙子在路灯下跳了一段。
两辈子的记忆在这一刻重合，许庆凡的眼睛进沙子了，视线变得模糊。
现在回忆起当时种种，想想自己上辈子也挺白痴的，还真不怪夏小小一声不吭的去漂亮国留学。
“小凡，小凡！”
林婧的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还不等他问“怎么呢”，便听阿姨说：“你怎么还坐着，快去给小小送花啊，表演快结束了！”
“哦哦哦对！”许庆凡瞬间感觉头皮发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他把手机放在林晚宁的腿上后，想也不想便起身，捧着花百米冲刺的跑去后台。
“学姐好，我，我送花。”许庆凡就认得一个陈萌萌，想也不想便找到她说道。
陈萌萌看了一眼舞台，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别着急，表演还没结束呢，等音乐停后你再上去吧。”
许庆凡把气喘匀后，对着她感激的点点头：“学姐谢谢哈。”
陈萌萌噘了噘嘴，随口问道：“台上表演的女生，是学弟你女朋友呀？”
其余两位主持人一早便注意到了许庆凡，听了这话后八卦之魂大起，凑上去聊天。
“学弟你女朋友真漂亮呀，还有刚刚唱歌的那个女生，不会两个都是你女朋友吧？”另一位女主持人打趣笑道。
“啧啧啧，学长我高三了都还没谈过朋友，羡慕啊，羡慕。”
“嗐~学长学姐你们别开玩笑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跟家人一样。”许庆凡摆摆手，对那位调侃他的学姐作势欲打。
“那学弟没跟她们其中一位谈恋爱吗？”陈萌萌追问。
“我们说好了，高中不准备谈恋爱。”许庆凡上辈子挺对不起眼前这位的，因此态度还算友善。
“那大学呢？”陈萌萌再追问。
其余两人都看出了她的情绪不太对劲，陈萌萌并不在乎，她只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大学.哎呀先不说了，音乐结束了，学姐我先登台送花，迟了我怕她晚上揍我。”许庆凡摆摆手，三两步胯上了台阶。
“你没事吧？”女生戳了戳他的胳膊。
陈萌萌轻咬下嘴唇，摇摇头，看着许庆凡的背影没有说话。
表演结束，台下掌声经久不息，还有不少耍流氓的男生在吹口哨。
夏小小的舞姿定格在最后一秒，当许庆凡登台时，她像是有心灵感应，第一时间回头，然后，便看见臭狗子手捧鲜花正朝她走来。
摄像师将两人拉丝的小眼神完全捕捉到了，如果能发实时弹幕，那现在绝对是满屏的“般配”。
而且许庆凡还是今晚第一位男生给女生送花的，这使得在场的同学们更加躁动了。
“在一起！”
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了一句，许庆凡站这么远都听见了，幸好没有跟风的人，暂时不用担心修罗场爆发。
“送给你。”许庆凡将花递到夏小小的手中，难得的一句骚话也没说。
“嗯。”夏小小将花捧到自己怀里，看着他眨眨眼睛。
许庆凡克制住自己冲上去吻她的冲动，竖起大拇指：“很棒。”
“有多棒？”夏小小问。
许庆凡有些狐疑，夏小小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非常棒！”他回答道。
“嗯！”夏小小点头。
“那我走咯。”许庆凡指指身后。
“嗯。”夏小小再点头。
像是偶像剧照进现实，同学、评委、主持人，无一人催促，反而津津有味的吃着瓜。
许庆凡也点头，转身下台，但还没走两步，夏小小又叫住了他。
“许庆凡！”
“怎么？”
他才刚转过身，夏小小便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然后。
少女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右脸上。
“大好きだよ！”
“？？？”
再然后。
“哇哇哇！”
“啊啊啊啊！”
“我靠我靠我靠！”
全场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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