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听到靖王萧景琰好似漫不经心的问话,又喝了一口茶。
“目前来看,最有能力、最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只有蜀王殿下,想必殿下心中早有成算,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是啊,本王思来想去,也只有九弟能做下此事,谁能想到一直躲在金陵城中,从来都不声不响的老九,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细细想来妙音坊、江左盟、宁国侯府的事情里,都少不了他的影子,一开始本王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做什么。
现在总算是有点想明白了,恐怕他意要一统天下,这是本王从来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情,就这一点跟他比起来,本王多少有些自惭形秽。
如今他入龙归大海,截杀南楚使团,执掌南境十万兵马,与南楚之间这一仗,恐怕是早就筹划多时了。
梅先生,本王有一事相求,还请先生答应。”
“殿下可是想说,让梅某此时不可找蜀王殿下的麻烦?”
“正是,南楚梗在大梁东南百年,犹如匕首一般顶在大梁的腹背之上,这种感觉就像是如鲠在喉,此一战既然在所难免。
为大梁计,本王自然是要支持九弟的,不过先生放心,无论将来胜败,本王都会让九弟给先生一个交代,还望先生以大局为重。”
梅长苏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下,沉吟了好大一会。
“殿下放心,梅某自然不会找蜀王殿下的麻烦。
即便是梅某想找蜀王殿下的麻烦,恐怕也是没有机会的,蜀王殿下若能靖平南楚,便是大梁第一功臣,梅某自然是不敢找他麻烦。
若是失败,估计不用梅某找他麻烦,他便会被南楚、大梁朝廷撕得粉碎,不过梅某还是希望蜀王殿下能成功。
因为梅某也是大梁人,另外也能有个机会当面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妙音坊七十余口,和江左盟一千三百多口人,还有宫羽、萧景睿的下落。”
“先生高义,本王代九弟谢过谢先生了。
无论朝堂之上如何争锋,本王都希望在对外的时候,大家都是齐心协力的一致对外,九弟这次做的比较绝,无论输赢,恐怕陛下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说实话,本王现在有点矛盾。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九弟这壮举呢?”
“梅某以为蜀王殿下既然选择这么干,想必早就想好了一切,有着必胜的把握,若真是如此,大位之争,恐怕就没了悬念。
在灭国之功面前,一切都谋划都是苍白的,而且梅某认为蜀王殿下,绝对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陛下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二人之间必有一争,所以梅某才说这也是殿下的机会,如今的大位之争的战场已经不在金陵,而是在沙场之上。
南楚奉行合纵之策,游说北燕、大渝、西历三国共击大梁,如今满朝文武能有能力抗击三国军队者,非殿下莫属。
而且陛下一定愿意给殿下兵权的,最少也是一路统帅,这便是殿下的机会,若是能抵挡住三国的攻打,功莫大焉。
不在蜀王殿下灭国之功之下。”
“先生想让本王领兵抗击三国,还是说你想让本王拥兵自重,以便应付未来大梁可能要出现的那种局面?”
“殿下果然英明,梅某二者意思皆有,攻伐南楚乃是国事,但是无论成败,都会在朝堂掀起惊涛骇浪。
故而梅某以为,殿下还是早点离开金陵的好,既能避免朝堂倾轧,又能为国抗敌,更能用以自保,请殿下三思。”
“先生所言极是。
本王愿意听先生的建议。
就是不知誉王和太子会如何选择?”
“太子冢中枯骨罢了,至于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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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府中,秦般若看着来回踱步的誉王。
“般若,这个消息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老九擅起战端,无论胜败都被陛下所厌弃,到时本王保他平安,到时他若为本王所用。
试问谁还是本王的对手?”
“殿下,若是蜀王殿下真的灭了南楚呢?”
“呵呵,这是不可能的。
大梁与南楚争斗百年,大梁虽然国力强于南楚,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咱们还有西历、大渝、北燕三国牵制。
而且你的情报不也说了,南楚那边已经派遣了使团去了三国,恐怕不久之后,就能得到三国出兵的消息。”
看着誉王自信满满的表情,秦般若心里鄙视了一番,一个手中没有半点势力的棋子,居然想招揽那个男人,真是痴心妄想。
你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猛。
“殿下所言极是,不过此战最好的结果是不胜不败,若胜,蜀王殿下携大胜之威,血脉不纯将不再是掣肘他的问题,金陵城中包括殿下,都将不是他的对手。
若败,大梁面临四国压力,到时纷争四起,靖王殿下善于用兵,恐怕会趁势而起,殿下胜算也会大大降低。
故而陛下才是殿下唯一的翻盘的可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若是殿下能趁此机会获得一部分兵权,未来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般若所言极是啊。
如今局面,
莫说是本王,便是父皇也被架在火上炙烤,就是立刻拿下老九,恐怕也难平息南楚之怒,这一仗在所难免。
兵权一事,恐怕有些难度,本王一直致力于朝堂之上,军方势力又被梅长苏斩除,而且以本王对父皇的了解,他现在谁都不会信任。
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否则本王获得兵权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不行,本王必须进宫一趟。”
皇宫,养居殿内,梁帝看完夏江的奏报,直接气得扔到了地上。
“你是说,这些事全部都是蜀王所为?”
“回禀陛下,虽然蜀王殿下做的非常干净,但是臣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溧水镇的一个猎户亲眼目睹了此事。
另外就是臣在马鞍山的码头,发现有蜀香阁车马行参与此事的踪迹,所有人证、物证都已经安置妥当,请陛下明鉴。”
“这个逆子,他想做什么?
擅自挑起两国争斗,他是要造反吗?
眼里还有没有朕?”
夏江闻言低头沉吟了一下,他太了解梁帝了,
“陛下,悬镜司铁则不涉朝堂,但是臣是大梁人,若是蜀王殿下真能攻下南楚,大梁便有了一统天下的基础。
即便是不胜,那南楚难道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故而臣以为,不若放手让蜀王殿下一搏,有陛下在,所有事都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此事还需要陛下圣心独断。”
梁帝仔细的看着夏江,并没有看出什么。
“平日里这个逆子,是那般的恭顺,朕是真没有想到啊,他居然如此居心叵测,那南楚若是这般好灭,朕岂能容他们到今日。
不过如今已经骑虎难下,朕这个父皇只能给他擦屁股了,总不能让朕把他交给南楚处置吧,当真是胆大妄为。
夏卿,抹掉所有线索,所有涉及此事的人、物一样不留,悬镜司也不用留档,这件事就当是流寇所为吧。
另外,你让夏冬跑一趟南境,传朕密旨。
只许胜、不许败。”
“臣遵旨。”
等夏江走了之后,高湛才捡起奏章放在御案上。
“你说这个逆子,是不是有了万全的准备,真的能一举灭了南楚?”
“奴婢不知道,但是蜀王殿下和霓凰郡主在一起,即便是不能成功,想必也能重创南楚,至少不会立于不败之地。
陛下,您还记得当初蜀王殿下开府之时,您问蜀王殿下想做什么事候,奴婢记得蜀王殿下希望能带兵为陛下开疆拓土呢。”
“哼,这个逆子真是三年不飞,一鸣惊人,朕如今也只能被迫应战,不过朕倒是希望他能打赢,灭掉南楚。
拔掉南楚这根刺之后,大梁便有了一统天下的先机,朕也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唉,若是不成,恐怕就要多生事端了。”
恰在此时,内侍通报。
“陛下,誉王殿下求见。”
“他来做什么?”
梁帝嘴里嘟囔了一句。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誉王就进了养居殿。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要上奏吗?”
“儿臣听说了一些事情,特来禀告父皇。”
“哼,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可是关于景瑜的事情?”
“正是,儿臣也没有想到景瑜居然如此大胆,竟然做出截杀南楚使团、挑起两国战争的大事,但是儿臣以为,景瑜也是为了大梁,出于忠心才做下这般大事。
故而儿臣请父皇息怒,莫要对景瑜严责。”
“你来是为他求情的?
朕还不知道你跟他的交情有这么深呢?
擅杀南楚使团、挑动两国战争、陷朕于两难之间,桩桩件件,哪个不是抄家灭祖的大罪,即便他是皇子之尊,朝廷法度也是不容。
你还敢为他求情?
难道这件事与你也有些干系?”
“父皇,儿臣并没有参与此事,虽然九弟行事有些鲁莽,但是儿臣以为他的初衷是为了大梁昌盛,是为了大梁万世长青,请父皇明鉴。”
“好了,朕知道了。
就是朕想责罚,他远在南境,朕能拿他有什么办法,不过一旦战事起来,这金陵城中必然是有些风波的,不可不防。
巡防营主要职责是护卫金陵城的安全,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朕念你一向行事谨慎,就由你来节制巡防营吧。”
卧槽,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儿臣,领旨。”
“去吧,金陵的安危可就靠你了。”
等誉王走后,梁帝走到御案之前,敲了敲桌面,又琢磨了一下。
“高湛,拟旨。
令靖王即刻启程前往长安,授予临机专断之权,节制蓝田大营,防备大渝南下,令蒙挚节制济宁青州军,总督北燕防务。
令威远侯陆泽,节制汉中军,防备西历东侵,诸路兵马以防御为主,绝对不可轻启战端,否则严惩不怠。”
“奴婢遵命。”
等高湛拿着圣旨出门之后,梁帝拿出全舆图,看着南境方向。
“逆子,朕看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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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曹和平和穆霓凰便率众赶到了柳州大营,与此驻守在桂林的楚军统帅宇文霆得到了这个消息。
这宇文霆是宇文霖的亲弟弟,曾经多次仗着水军优势,和梁国在义江之上交战,战绩也算是不错,多次打退梁国的进攻,也算是战绩彪炳。
“殿下,既然梁国的穆霓凰到了柳州大营,想必是这一仗在所难免,末将高适愿做先锋为殿下擒下那穆霓凰的夫婿萧景瑜,以壮我大楚军威。”
高适说话之后,帐中诸将纷纷请战,但是都被宇文霆给拦了下来。
“诸位,本王知道诸位求战心切,但是目前还不是开战的时候,梁国灭杀我大楚使团,又派遣穆霓凰回到南境,想必早就做好准备。
越是如此,尔等越是要冷静,越是要稳得住,传本王令,所有人要严防死守,坚决不能擅起战端,等待梁国来攻便是。”
帐中将领纷纷领命。
而此时的曹和平则是忙着练兵,他本身带的有六百府兵,又从柳州大营抽取精兵四千四百人,凑成五千,然后就使用了将士提升卡*1。
并且给这五千人命名为忠孝军,由陈庆统领,曹和平又花了2000积分,买了水战的一些战法传授了下去,静等着消息传来。
如今两边就像是火药桶一般,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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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曹和平看着跪在大帐中间的王富国。
他身上的铠甲破碎了几处,身上还插着几支羽箭,伤口上血迹斑斑,脸上更是鼻青脸肿,异常的狼狈。
“殿下,末将乃是永福县苏桥镇哨点队长,昨夜哨点被南楚江东精骑所破,哨点上下一百三十五人,是有八人得以幸免。”
“南楚贼子,当真好胆。
高昂,擂鼓升帐。”
“末将得令。”
边上的穆霓凰看明白了,这就是曹和平的借口,南楚桂林统帅宇文霆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绝对不是这种挑起边衅的人。
“殿下,霓凰以为是不是要跟南楚那边交涉一番?”
“哼,交涉,有什么好交涉的。
南楚野蛮,攻我哨点,杀我兵士,一百二十七条人命的血仇,只能用我大梁的刀剑讨回,没有第二种办法。
霓凰,你就不要说了,此仇必报。”
这时营中所有将领都在门外,把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彼此看了一眼,眼中似乎都在着火。
“升帐。”
所有将领依次进入军帐。
“参见蜀王殿下,参见霓凰郡主。”
“都起来吧。
想必事情大家都听说了,南楚蛮贼狼子野心,夜袭我大梁据点,杀我大梁兵士一百二十七人,此事决不能罢休。
本王打算以血还血,为逝去的兵士报仇雪恨,诸位以为如何?”
柳州大营在南境一向是攻伐南楚的主力,哪个将领手里没有沾上南楚的血,虽然战场凶险,但是也是打开上升通道的宝地。
这些人先是看了看霓凰郡主,见她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吾等愿听蜀王殿下调派,为那一百二十七口兵士讨回公道,攻破南楚大营,活抓南楚宇文霆血祭我大梁兵士。”
“好,诸位既然万众一心,何愁大事不成。
传我王令,整兵备战,明日开拔,直取南楚桂林大营。”
“吾等遵令。”
散帐之后,高昂走了进来。
“殿下,悬镜司夏冬大人求见。”
“夏冬?
她怎么来了?
请进来。”
不一会风尘仆仆的夏冬进了大帐。
“夏冬参见蜀王殿下、霓凰郡主。”
“免礼,不知夏掌镜使千里迢迢赶到柳州所为何事?”
“蜀王殿下,请接密旨。”
听到夏冬带着密旨而来,曹和平看了一眼穆霓凰,见她有点焦虑,便伸手抓住她的手握了握,向前走了一步,正要行礼接旨。
“蜀王殿下莫慌,陛下特许殿下站着接旨。”
“儿臣多谢父皇。
请夏掌镜使宣旨吧,”
“萧景瑜,你之行为胆大包天,朕已知晓,如今箭在弦上、不可不发,念在你一心为国的份上,朕命你只许胜、不许败,钦此。
蜀王殿下接旨吧。”
“儿臣领旨谢恩。
多谢夏掌镜使传旨。”
“夏冬身负皇命,还请蜀王殿下莫要见怪才是。”
就在这时,穆霓凰上前来拉住夏冬。
“殿下,霓凰乃是夏冬的好友,不若由霓凰来招待她可好?”
看着拉着手的二人。
“如此甚好。
夏掌镜使远道而来,想必也有些疲累,就有劳王妃了。”
看着二人出了大帐,曹和平转头看着全舆图,想着明天就要打仗,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又有点期望,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理。
晚上的时候,听穆霓凰转述从夏冬那里听到的一些事情,看来自己的那个便宜老子是打算利用自己一把了。
能打下南楚,是他高瞻远瞩,打不下南楚,自己就是那个擅
起边衅的罪人,现在誉王节制巡防营,靖王去了长安,蒙挚抵抗北燕,陆泽抵挡西历。
有一说一,不愧是杀出来的皇帝,便是如今老年昏聩,也能做出对皇权最有利的应对措施,这一点很值得自己学习。
不过他还是算差了,此时柳州这边的消息已经在飞往东夷州了,那里的一切才是自己灭楚的希望所在。
“殿下,陛下真的不怪罪吗?”
“哼,他总不能拿我的人头去向南楚认错吧,再说了,本王身在南境,陛下有些鞭长莫及,而且这边可是有穆王府十万大军的。”
“霓凰会与殿下同进退。”
“睡吧,明天大军就要开拔了。”
翌日清晨,军中校场,战旗猎猎,鼓声震天,曹和平一身戎装站在点兵台上,看着下面的将士各个表情肃穆。
只见他手轻轻挥了一下,蜀王府的府兵统领陈庆便站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纸文书,面对着下方站着的将领。
“今有南楚贼军杀我大梁兵士,蜀王殿下上承天命,决意发兵为受害兵士讨回公道,然行军打仗必有方圆,今将军律宣与全军将士。
王法无亲,军令无情,有违令者按照七禁令、五十四斩执行,七禁令者: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
五十四斩者: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等到陈庆讲完,下面将士大喊。
“谨遵蜀王殿下帅令。”
曹和平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臂向下一压,顿时整个校场静悄悄的。
“方今南楚贼兵杀我兵士,辱我大梁国威,侵我大梁疆土,本王今奉圣喻起兵讨伐,望诸君努力向前,随本王拿下南楚桂林大营,擒下宇文霆祭奠我大梁兵士亡魂。
但大军到处,不得扰民,赏功罚罪,绝不徇情。
尔等可领命?”
“吾等谨遵蜀王殿下帅令,破桂林、擒拿宇文霆。
破桂林、擒拿宇文霆。
破桂林、擒拿宇文霆。
。。。。。。”
军心可用啊,曹和平一挥手,鼓声震天,长号声呜呜响起,大军开始徐徐开动,步伐与铠甲摩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声音格外的动听。
曹和平稳居中军坐镇,夏冬也没有回金陵,而是随着大军一起行动,至于穆王府统帅的铜仁大营、玉林大营和阳江大营三大营,不出三日应该就能接到开战的密令了。
“夏掌镜使,听说你的夫君乃是赤焰军副统领聂锋?”
“正是,不过他在十三年前的赤焰逆案中殉职了,不知殿下为何会问及此事?”
“没什么,本王一直对赤焰逆案一事有所怀疑,所以这几年也令人查到了不少消息,其中一条便是关于聂锋将军的。”
夏冬听到曹和平这么说话,赶紧跪了下来。
“事关先夫,还请殿下明示,夏冬定然不忘殿下恩义。”
穆霓凰也有些惊讶,自己的男人究竟做了多少事情,自己并完全不清楚,但是关于赤焰军副统领聂锋的事情,他可从来没有提过。
“殿下,夏冬乃是霓凰好友,还请殿下给她说说吧。”
“起来吧,你乃霓凰闺中好友,自然也是本王的朋友,何必行如此大礼,前两年本王在金陵城外的小孤山抓到了一个长毛野人。
经过长时间的治疗之后,他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他说他的名字叫聂锋,乃是赤焰军副统领。
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本王一直秘而不宣,如今夏掌镜使只身前来南境宣旨,本王自是不好隐瞒,到时还请夏掌镜使辨别一番才是。”
夏冬闻言,脸上先是惊喜,然后又感到惊讶,再之后居然有些忐忑不安,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表情包文件夹一样,闪来变去。
今天才说这个,他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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