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南好,兰花香气扑鼻来

  曹和平这边带了两艘大船,加起来七艘大船,从汴京御河扬帆从惠济河直奔东南而去,在鹿邑东三十里处进入涡河。

  一路东进六十里,在亳州转头向南一直到怀远县进入淮河,一路东行到洪泽湖、高邮湖,进入大运河,此时距离扬州就近在咫尺了。

  此时距离从汴京出发,已经过了二十几天了。

  这一路上,面对袁文纯的曲意奉承,曹和平一直保持着糖衣吃掉,子弹打回的方式,处理的很是高冷和有距离感。

  可这对袁文纯来讲,简直太是那个味道了。

  在他的心里,上位者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十有八九得靠你用命来填了,谁不知道几年前,因为曹和平,倒下了两座伯爵府,牵连甚广。

  不过他深信,只要舔的好,说不定就能搭上关系,将来在合适的时候,能拉扯一下忠勤伯府,毕竟自己知道自己家的事情。

  忠勤伯府落寞太久了,现在是个机会。

  但是在曹和平看来,他就是个笑话,不过也无所谓,踩一个有受虐倾向的人,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也算是帮忙了。

  “二哥,再有一日,就到了扬州了,你有什么安排?”

  “越是临近扬州,我越是有些心中不安,那白家之人对我肯定是不欢迎的,我想先找机会见见扬州通判盛紘盛大人。

  听说他这几年在扬州混的不错,对扬州方方面面的事情也熟悉,要是能得到他的帮助,对我拿回白家的产业,会有巨大的帮助。”

  “一府通判代表朝廷体面,监察府州县官员、参与府内的财政管理、刑狱案件审理以及防汛和修筑堤岸等要务。

  可以说是面面俱到,虽然是贰官,但毕竟能上达天听,在地方就是知州也不敢轻慢,若是让盛大人出面,倒是比较合适。

  不过白家产业之争,终究是内务,这位盛大人的为人我是听过一些的,若想他直接出手替你讨回公道,此事还有待商榷。”

  “那大郎的意思是?”

  “二哥,扬州咱们来都来了,就不要着急,该是你的,也绝对跑不了,要不咱们先去给这位忠勤伯的大公子壮壮声势。

  要不然,不是白受了他这么多的奉承了。”

  顾廷烨对曹和平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绝对不会有这么好心。

  “大郎,人家这终究是喜事来的,若是搅和,不好吧?

  来的时候,袁大哥还让我帮他问问,等明日到扬州的时候,盛家人来迎聘礼,你要不要一同前去呢?”

  “这要看他袁文纯了,这盛家虽说是小门小户,但跟我保国公府,也算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这袁家人规规矩矩的,我自然顺水推舟帮他壮声势。

  若是他袁老大非要显摆,那我也不介意给他点教训,选择权不在我,而在他,你放心吧,这事我自有分寸。

  嗯,你这样跟他说吧。。。。。。”

  顾廷烨也不知道曹和平在想什么,但是长久相处的习惯,让他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当他回到自己的船上时,发现袁文纯在等着了。

  “烨哥儿,帮我问了没有?”

  “问了。

  袁大哥交代的事情,小弟绝对不会忘记的。

  大郎说了,盛家老太太和勇毅侯府那边是断了关系的,如今也不好贸然的相见,去是可以去的,但是不能暴露了身份。

  要不然,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大郎还说了,这一路上多亏袁大哥照顾,必要的时候,一定会帮袁大哥的,不能寒了袁大哥这颗暖心不是。”

  “哎呀,不愧是小公爷,想的就是周到。

  你看看我,为了我家老二的婚事,都忙昏了头了,完全没有想到勇毅侯府这层关系,是为兄的不是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按照正常的规程走了?”

  “袁大哥,咱们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到时候你该怎么忙,就怎么忙,不用管我和大郎就是了。

  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袁大哥直说就是。”

  “好,那为兄就谢过烨哥了。

  为兄这,还真有一件事要烨哥帮忙筹划筹划,我们家老二你是知道的,性子有些绵软,这要是成了亲,弟媳娘家人要是太强势的话,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所以啊,我就想着替我家老二把把关,亲戚是要结的,但是不能这么结,想我袁家好歹也是伯爵府的招牌。”

  “袁大哥是不相信我顾二啊?”

  “烨哥儿言重了。

  这事吧,可能会有损烨哥儿的名声,为兄有些说不出口啊。”

  “这是什么话,我顾二还有什么名声,袁大哥你有什么尽管直说,你总不能让我去杀人放火吧?”

  “哈哈,烨哥儿说笑了。

  哪能是这些勾当,只不过想请烨哥儿在合适的时候,帮着袁家打压一下盛家的势头,具体如何做,咱们到时再说,如何?”

  “嗐,我当多大点事,就这啊?

  保证给袁大哥办的妥妥帖帖的。”

  “为兄谢过贤弟了。”

  等袁文纯一出去,顾廷烨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自己为什么纨绔,自己清楚,但是这袁文纯真当自己是个傻

  子呢。

  还是大郎的眼光好,一眼就看出这袁文纯不是个东西,既然想要自己帮忙闹一闹,那就好好的闹一闹。

  白烨干的事情,跟我顾廷烨有什么关系。

  而袁文纯回到自己的船上之后,他家大娘子章氏就迎了上来。

  “那曹小公爷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差明说人家不管这事了,毕竟当年盛家老太太做的太绝了,虽说当年勇毅侯府绝嗣,是旁支过继而来。

  但也算是老侯爷的孝子不是,她倒好,出嫁带走了勇毅侯府全部的家产不说,听说在给盛紘选妻的时候,狠狠的驳了当时侯府当家人的面子。

  从那开始就跟用勇毅侯府断了联系,这小公爷的婶娘,就是勇毅侯的嫡亲妹妹,而且这位曹家二夫人对小公爷是极好的。

  小公爷自然是不愿意帮着盛家,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咱们的计划更好实现一点,唉,要不是母亲非要我来,我都不想掺乎这破事。”

  袁文纯的大娘子章氏,是忠勤伯府大娘子的娘家侄女,自然跟自己的婆婆关系是极好的,见自己的男人这样说。

  “郎君何必这么说,母亲也是为了咱们好啊。”

  “娘子说的对,就看明日这顾二如何折辱盛家了,到那时,就看看这破落户盛家,还有何颜面给咱们攀扯亲戚。”

  “那也不能真的给搅黄了啊?”

  “这是自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这盛家的女子,将来在咱们袁家安分守己,为了老二的婚事,只能我这个当大哥的做恶人了。”

  “知道了,就你最辛苦。”

  而曹和平这边则是无所谓,盛家有盛家的好,兰花种得好是一方面,另外就是盛紘的大公子盛长柏是个人才,若是拉拢一下,说不定对将来会有些帮助。

  但是盛家现在底子太薄,到如今,一切都是靠着盛家老太太的荫萌而来,以盛家老太太和勇毅侯府的关系,自己多多少少会有点站队的嫌疑。

  难免会惹得勇毅侯府这边不痛快。

  不过,若是盛家愿意付出点什么,譬如把兰花移一些,栽到自己的后花园中,婶娘那边应该不会太生自己的气。

  毕竟都顶着勇毅侯府的招牌嘛,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为,不过盛家终究是标榜清流读书人家,嫡亲大姐儿给别人做妾,恐怕会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以自己对盛紘的了解,为了盛家,他会好好的考虑考虑的。

  当然这袁家也该好好的收拾收拾,盛家老太太就是有天大的不是,那也是勇毅侯府出去的,沾着亲呢。

  强者总是善于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一切都是这么的理所应当。

  船队终于在扬州北门不远的双塘码头靠岸,那盛家前来迎接的队伍,早就准备妥当了,领头的正是盛家长子盛长柏。

  曹和平并没有上前凑热闹,而是站在队伍不远处观看,顾廷烨倒是跟着袁文纯一道,只见双方见礼之后,谈的并不是很好。

  而且盛家的队伍里有一人见状,赶紧回府去报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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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家。

  毕竟是通判家的大喜事,与之结亲的,又是汴京城中的伯爵之家,扬州官场的同僚自然不会不到。

  那仆人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是一路急匆匆到了后院书房,找到了盛紘。

  “老爷,不好了。”

  “出了什么大事,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老爷,码头那边接到人了,但是来的不是忠勤伯爷和袁家大娘子,而是袁家的大公子袁文纯和其夫人。”

  盛紘眉头紧锁,这是瞧不起我盛家啊。

  心中的火苗子呼呼的燃烧,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自家的大娘子若是知道这事,恐怕今天的过聘之喜,就要丢大人了。

  “你且在此候着。”

  说罢便急匆匆的去了葳蕤轩,到了门口的时候,整了一下衣服,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进去。

  当他不紧不慢的把码头的事情一说,王大娘子不出所料的直接炸膛了。

  “不嫁了,不嫁了。

  这聘礼我不要了,他们袁家居然搞这种花头,何必聘船靠岸,不如现在就掉头回去,回去跟他们的父亲说,咱们盛家的女儿,不稀罕他们伯爵府。”

  就知道会是这样,盛紘心中腹诽,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叹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起身走向王大娘子身边。

  “这可是大好的姻缘,胡扯什么呢?”

  “胡扯?

  呵呵,若是今日纳征的不是我的华儿,是墨兰被人如此怠慢,你猜你那心尖尖上的林噙霜林小娘,会不会如我这般胡扯。”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盛紘再也绷不住的了。

  “说这个做甚?

  咱们好好的说华儿的婚事,你又扯上她做什么啊?”

  “哼,扯她做什么?

  那是因为你不疼华儿,否则你绝对不会让她被人这般羞辱。

  这就是你为她谈定的婚事,说定的伯爵夫妇亲自前来扬州下聘,现在可好了,竟然只是支配了一个大郎袁文纯,就给打发了。

  你在我面前,将这门亲事

  说的是花一般的好,什么汴京城内大户人家不好相与,忠勤伯府门楣光正,家中子嗣比一般人家能干懂事。

  你还说,你见过袁文绍那孩子,很是沉稳识礼,将来仕途定然不俗,相貌威风凛凛,呵,现在袁家确实是威风凛凛呐。

  好一个忠勤伯府。

  我告诉你,华儿是我头生的女儿,任是谁,都别想刻薄了她去。”

  说罢气呼呼的坐回梳妆镜前,边上侍女还要上前来簪头发,被她一下推到一边,冲着那个侍女吼了起来。

  “别簪了,簪什么簪?”

  盛紘看着这样的王大娘子,此时心中就像是热锅的蚂蚁,又如被堵在风箱内的老鼠,既觉得自家娘子不识大体,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又气那忠勤伯夫妇言而无信,但是现在已经是退不可退,若是这亲结不成,丢脸是小,自己的仕途可能都要受到影响。

  连家都管不好的人,岂能治民?

  心中那叫一个憋屈,眯眼叹气,又起身到了王大娘子身后。

  “娘子啊。

  你这番话啊,唉,说的我真是伤心呐。

  华儿也是我的第一个女儿啊。

  有她的时候,我正好官放灵州那个苦寒之地,记得当时咱们家里里外外,都是娘子你一个人操持,那时候不比现在。

  华儿受过的苦,比这几个都要多得多,可是她偏偏是这几个孩子当中,最听话懂事的,我如何会不疼她呢?

  我之所以选这忠勤伯府的袁家,看的就是袁文绍是个好孩子,将来必定能有出息,他们家的门楣高低,干我何事呢?

  我看的是人,这孩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也是希望华儿能嫁一个有担当的好郎君,将来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将来生儿育女,一身和顺啊。

  娘子高门大户出身,当知道嫁人、嫁人,要嫁良人,这么费心巴力的东挑西选,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咱们的华儿嘛。”

  看着王大娘子的脸色,由阴转多云,盛紘知道自己的话术已经成功了,不由抿嘴一下,眼珠子一转看到刚才要簪头的侍女。

  “来。

  我来为娘子簪头。”

  便簪头,口中还说着软和话。

  “我何尝不知道他们袁家失信呐,但是聘船都到了码头,到了这个时辰,聘礼都已经卸船了啊,闹出去不好的看的。”

  “啊,聘礼卸船?

  我让柏哥去迎的船,没有我的话,谁敢卸聘礼的?”

  “娘子啊,这时辰可是用华儿的生辰八字看的,都是极好的时候,耽误不得啊,要是误了华儿的终身,可就不好了啊。

  我也是为了华儿想,如今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咱们要是再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华儿终究是要嫁人的,将来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啊。”

  “怎么?

  他们袁家势大,我王家也不是吃素的,我父亲配享太庙,他们有什么啊,不就是空壳子伯爵府嘛。

  他们若是敢欺负我的华儿,我就跟他们拼了命去。”

  “所以啊,咱们家还是要看娘子执掌大局。

  莫说是你拼命,我也要去跟他们拼命。

  娘子,如今吉时就要到了,全扬州的官眷都在娘子的院里坐着,此时若是让那袁家走了,咱们的华儿。

  唉,今后怕是要名声尽毁啊。

  再说这袁家即便是空壳子,那也是伯爵之位,好歹也是高门大户,即便是一事无成,也有些一章,倘若那袁文绍再争气些,将来荣华富贵更是不在话下。”

  “富贵不富贵的我不在乎,我只想华儿一声安顺。”

  盛紘见此,知道自家娘子已然想通,赶紧趁热打铁。

  “娘子,我可是华儿的父亲,一切有我呢。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给大娘子上妆,穿戴好了,去见客人呐,耽误了华儿的大事,你们有一个的算一个,都将发卖出去。”

  那钱嬷嬷和侍女,赶紧称是,上前给王大娘子上妆,而盛紘则是出了房门,冲着那等候多时的仆人。

  “快去码头,让柏哥儿接了人回来。”

  “知道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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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这盛家是不是打算悔婚呐?”

  “盛家悔婚?

  不可能的,这盛紘是个聪明人,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会咽下去的。”

  就在此时,那回盛家的奴仆去而复还,在盛长柏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只见盛长柏听完,眉头一皱,随即又挂上笑容,朝着袁文纯一拱手。

  “让袁兄久等了,家父家母已经等候多时。

  请。”

  袁文纯也是一拱手。

  “哈哈,是啊,可不能耽误了吉时。

  走吧。”

  说罢,招呼了仆人,摆好队形,吹吹打打的就朝着盛宅而去,送聘的队伍很长,绕过了好几条街。

  而顾廷烨则是袁文纯、盛长柏等人走在队伍的嘴前面,曹和平带着曹爽和陈芝豹,骑着马辍在队伍的后面。

  到了盛家之后,袁文纯夫妇在门口站定,一个婆子站在一侧。

  “东京忠勤伯爵府,特来盛家送聘。”

  又一个男仆手持送贴,冲着院内跑去,边走边喊。

  “东京忠勤伯爵府特来送聘,主礼赛外大雁活禽一对,副礼无数,今日袁家嫡长子欲为袁家嫡次子袁文绍,礼聘盛府娇矜,恭请应允。”

  盛家夫妇坐在主厅之内,看着送贴之人,然后盛紘看着依旧有些生气的王大娘子,使了一个眼色,见她两手交互准备行礼,赶忙也行礼。

  异口同声。

  “允。”

  站在旁边的盛长枫、盛墨兰、盛如兰、盛明兰各个都笑的很开心,那送贴之人听到盛家夫妇回话,赶紧又跑了回去。

  “允。”

  这是早在盛宅门口准备好的婆子,站在门口,冲着看热闹的人。

  “恭喜袁家,贺喜袁家。

  万千之喜,贵府嫡次子袁文绍,求取盛府嫡长女盛华兰,姻亲家答,允。”

  听到这话,袁文纯这才下马,夫妻二人站在府门口,冲着里面行礼。

  “袁文纯夫妇代袁家尊长,恭谢答允。”

  行礼之后,又像盛长柏行礼,人就被带到了院中,聘礼也被送到院里一一陈列,随着盛家人宣布开席,整个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少爷,咱们不进去吗?”

  “不急。”

  院内宾客如织,出了宴饮中的大人们,年岁小一些的孩子,玩耍着各种的游戏,其中投壶最为受关注。

  盛长枫作为盛紘爱妾林噙霜的儿子,行事虽然有些鲁莽,但是因为盛紘心中的偏私,对这个儿子也算是宽容。

  只见他呼朋引伴,玩着投壶,看胜率,是个高手,而在一旁观看的顾廷烨,想到袁文纯交代的事情,就走上前去。

  “可敢比一比?”

  “你是何人?”

  “我乃汴京来的白烨,看你投壶水平不错,手里痒痒,要不要比一比,若是不敢比的话,就服个软,说几句好听话,就算了。”

  盛长枫在家里受厚待,在外面更是扬州孩子中的头面人物,听到顾廷烨这般说话,心中恼怒不已。

  “呵,汴京来的又如何,有何不敢比的?”

  “那好,咱们就比一比,不过在我们汴京,投壶可是要有彩头的,你们扬州不会没有这规矩吧。”

  言语中充满着京城人的傲气,盛长枫简直要炸了。

  “我们扬州人,向来不缺那些东西,什么彩头?”

  “我看这聘礼不错,不若咱们就赌这个,我有白银万两,若是你胜了,我就双手奉上,还对你行礼,说汴京人不如你扬州。

  反之依然,可敢比?”

  盛长枫此时正在气头上,又听见自己能代表扬州人,边上的朋友也都在劝着要比,说是不能丢了扬州人的脸面,顿时豪气丛生。

  “有何不敢,比了,三局两声,一局十筹。”

  “客随主便,你先来。”

  “你是客,你先来。”

  “好,那边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一局:顾廷烨投了八十分,盛长枫投了九十分,盛盛长枫胜。

  第二局:顾廷烨投了九十分,盛长枫投了八十分,顾廷烨胜。

  曹和平就在边上看着,知道顾廷烨是故意的,第三局才是关键,事实果然是如此,顾廷烨十连中,投出了一百分,这可是满分。

  盛长枫想赢,不但要连中,还要至少投出一次贯耳,或者投出一次骁箭,这样能获得加分,这可比连中都要难上数倍。

  他拿着箭矢越想,越觉得害怕,万一输了,面子是小,聘礼可就没了,手中的箭就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投不出去。

  若因此坏了大姐的姻缘,自己恐怕要遭殃了。

  身边的长随一看,这事不得了,赶紧冲到院里去找盛紘。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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