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敢如此轻视与我,当真是有取死之道

  韩琦此人,在历史上也有,和范仲淹一起在西北抵御西夏,人称韩范,忠勇刚毅、智勇双全、辅弼三朝,堪称国之重器。

  不过如今的韩琦,会不会是历史书上的那个名臣,虽然事迹大致相同,但是脾性不好说,历史书毕竟是经过美化的。

  曹和平也不清楚,不过是与不是,也无关紧要。

  “韩相公与范相公当年在西北大克西夏,使之闻风丧胆,如今西夏也向辽国称臣纳贡,辽国得大周、西夏两国之利,太过强大了。

  两年前辽夏大战贺兰山,虽然辽国三路大军攻夏,只有北路建功,中路撤退,南路溃不成军,虽然辽国得以俘李元昊遗孀没移皇后,及官僚家属多人,还有大量牲畜而还。

  但是难掩辽国上下对其穷兵黩武的不满,即便是如此,也没有让辽皇有所收敛,依旧是迷信佛教,穷途奢极,重用奸佞,更是视国祚于不顾,而宠信皇叔。

  将辽国圣宗皇帝的家底也败得差不多了,还有西夏国小,与大周贸易中断,国力渐衰,如今又是外戚专政,与我大周只能勉励支撑。

  而我大周则不同,官家在位三十余年,国力日渐强盛,所谓是此消彼长,若是能挑唆耶律洪基与耶律重光的纷争,必能再折损辽国实力。

  无论谁胜谁败,都必将对我大周利好。”

  韩琦听完,不住的点头。

  “不愧是和平郎,难怪秦王和官家对你推崇备至,你这一番论断,可见是下了功夫的,与当年在真定见你的时候,韩某当刮目相看。”

  “韩相公谬赞了,和平是为大周,也是为了曹家,是有私心的,曹家世镇周辽边境,每起战端,曹家都会死伤无数。

  所以和平就在想,若是有朝一日燕云十六州能回归大周,那北方防线就可以依山而建,为我大周藩篱,与辽国也可以攻守易地尔。

  到那时,北地的百姓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可以安安心心的过太平日子,曹家也不用再逢战必有白幡连村的景象了。”

  “和平,韩某对你越发欣赏了,听说你想进入翰林院,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份,便是官家特旨,恐怕也很难进入。

  韩某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进入翰林院,而且不会让文官排挤,将来就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不知你可愿一听?”

  连韩琦都知道了自己想进翰林院,这皇宫真是个筛子做的啊,不过这样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绝文臣武将。

  “韩相公,都是和平年轻不懂事,所以才有此妄想,如今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为大周尽忠、为官家尽忠,文臣也好、武将也罢,都是一样的。”

  “好一个文臣也好、武将也罢,看来韩某没有走眼,如今韩某43岁,19岁中进士,37岁拜枢密院副使称相,如今已有七年之久。

  不知和平可愿拜韩某为师?”

  啥玩意?

  拜师?

  这不是打渣子咧么!

  “韩相公莫不是在开和平的玩笑?”

  “韩某一生从不开玩笑,而是心疼和平的一身才学,不是韩某狂傲,便是和平走武将一途,最高成就类英国公,任枢密院枢密使。

  韩某任枢密副使多年,常见英国公从不参与朝政,不是英国公不愿意,而是参与不了,何也?

  文贵武贱尔。

  若是和平愿意拜韩某为师,本身和平你乃国公世子,按制可进国子监入学,可免乡试,直接参加会试。

  韩某愿意以身作保,以和平你的才学,考中进士易如反掌,进翰林便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将来定能超越韩某成就,保你三十五岁之前便可拜相。”

  好大的饼啊。

  “和平身为武勋之后,下月之初便要袭爵,韩相公此时收和平为弟子,不怕士林震动,有碍韩相公前程吗?”

  “韩某前程与大周绵延相比,不值得一提,即便是有人看不惯,那又能奈我何,韩某为大周江山惜才而收和平为弟子,韩某之幸也。”

  “韩相公,和平有些不懂,便是和平想到挑唆耶律洪基的法子,也不见得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只要知道消息的人都可以想到。

  和平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韩相公要收和平为弟子?”

  “哈哈。哈哈。。

  你说的对,确实不仅仅是因为你对西夏、辽国的关注,更不是你想到了挑起辽国内乱的建议,真正让韩某动心的是,你对大周、辽国、西夏三国形势的分析。

  尤其是你对此次新政的查漏补缺,韩某已经在官家处听说,这种能纵观全局的能力,才是韩某真正动心的理由。

  所有人都弃新政若敝履,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行政法的好与坏,更不在乎新政推行成功后,对大周的利好,只是关心新政带给他们的损失。

  完全不能客观公正的看待这件事,实为士林之耻也,韩某就是想让这些人看看,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行政有错,那便改之,何惧之有。”

  “莫非朝廷要设新政试点?”

  “和平果然聪慧,正是如此,你向秦王提起新政试点的建议,官家知道后甚是欢喜,便召富相、范相与韩某商议。

  闻听你的建议之后,我等皆是拍案叫绝,新政只要不

  亡,早晚会证明它是对的,又闻听你想入翰林院,韩某便自请接待辽使正使。

  若是你不愿意拜我为师,范相、富相也愿意收你为弟子。”

  这有些不好拒绝了啊。

  国公之位、名相为师,手握兵马数万,这些东西加到身上,自己还能老老实实的当着臣子,开玩笑的嘛。

  再犹豫,都有点对不住穿越者的身份了。

  “和平愿意拜韩相公为师,只是今日仓促,等明日和平一定备上厚礼,前去韩相公府上拜师,还望韩相公不吝教诲。”

  “好,韩某可是知道,和平你经营出来的曹氏商行货通天下,不过厚礼倒是不必了,白云笺的白纸韩某特别喜欢,北风烈的白酒也不错,如此便够了。”

  “多谢老师教导。”

  “和平无需多礼。”

  现在曹和平相信了,相信这个韩琦真有历史上那个拜相三朝、立二帝的能力,别的不说,这文官厚脸皮的本事高深莫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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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曹和平带着礼物到了韩府,顺利的进行了拜师仪式,不过没有外人在场,但是消息还是很快的就在汴京传开了。

  保国公世子拜师韩相公,知道的会心一笑,不知道的闻此都觉得要炸了,这是什么操作,新党怎么跟武勋勾结起来了,这是要反啊。

  三日后,嘉佑三十二年十月初八,首相吕夷简上书官家,弹劾范仲淹、欧阳修等人结党营私、欺罔擅权、怀奸不忠等一十三条罪状。

  时任正奉大夫夏竦,同时上书揭发石介曾向枢密副使富弼写信,诬称石介已为富弼起草了废旧立新的诏书,以陷范仲淹、富弼、石介等于大逆不道之罪。

  次日,皇帝无奈连下数道旨意,罢范仲淹参知政事,知怀州,兼招讨使,罢富弼枢密院副使,知定州,兼京北西两路安抚使。

  韩琦也被罢免枢密院副使,但是保留了参知政事的头衔,知真定,进位资政殿大学士,又加观文殿学士。

  罢欧阳修、余靖、王素、蔡襄等人官职,尽数都安排到京北西路各州为官,至此,所有在朝中主导新政的官员,尽数被下放。

  又下旨废除科举新法,恢复旧制,并决定次年八月加恩科取士。

  同日,曹和平承袭爵位的诏书下发。

  诏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曹锟乃保国公世子,年少才敏,文武兼备,特许承袭保国公爵位,任镇州节度使,判真定铁骑,兼辽国使团接待正使。

  “臣曹锟,谢官家隆恩。”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陛下还有口谕传下,请继续接旨。

  朕命你办完辽国特使的接待差使之后,即刻入国子监进学,参加明年恩科会试,此期间务必认真读书,不得有误。”

  这算是给自己一个当文官的机会吗?

  这一帮子新政大佬齐聚京北西路,肯定是各方势力的综合磋商的结果,政治真是个婊子啊,怎么打扮都好看。

  不出意外的话,京北西路就是新政的试点,自己这个京北西路的地头蛇,也被安排为新政保驾护航。

  “臣曹锟领旨,谢官家隆恩。”

  小太监拿着曹国公府的赏钱,开心的走了,张红梅走了上来。

  “和平,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让我充当一个工具而已,不过回报挺丰厚的,大周也就是开国之初有勋爵参加科考的,已经有几十年不曾有过了。

  我算是又开了先河,不过这个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京北西路怕是要成新政的试点,咱们曹家多多少少的要割点肉出去,倒是真的。”

  “新政?

  新政不都废了吗?

  要不你去问问韩相公?”

  “母亲,不碍的,反正咱们也不吃亏,一点财咱们还是舍得起的,管他新政旧政,其实对咱们都一样。

  老师那边肯定是要过去,毕竟辽国使团那边的事务,有些是要进行交接的,我会趁机请教一番。”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范相他们一去,朝堂上应该能安静下来了吧,叫母亲说,你就别跟着瞎折腾了。”

  “朝堂上的风,只有风向的变化,是不可能安静下来的,不过对那些人来讲,目前我还没有参与的资格。

  这也正好,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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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圣旨的颁布,几乎所有的中立官员都松了一口气,盛紘就是其中之一,以前两党相争的时候,怕的要死,好不容易回到汴京,再给踢出去,可就惨了。

  刚回到家里,就被王大娘子找了上来。

  “主君,今个我可是听别人说了,小公爷的老师韩琦被贬,你说他会不会也跟着倒霉啊,他要是倒了霉,咱们华儿该怎么办啊?”

  “你就别操心了,我都打听过了,他从今天开始可不是小公爷了,是正经八百的保国公,而且还是镇州节度使,判真定铁骑。

  据听说他办完官家给的差使之后,就要奉旨去国子监进学,还要参加明年的恩科,人家好得很呐,就是我倒霉,人家也不会倒霉的。”

  “啊,他不是跟那什么新党走的很近

  吗?”

  “保国公府是勋贵人家,而且还有军职,正儿八经的将门世家,这样的人家只要不造反,什么新党旧党的,都沾不上边的。”

  “还有啊,听说宫里要给亲王殿下选妃了,你说咱们如兰是不是可以报名,要是能被选中,咱们家是不是也有爵位可以拿?”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莫说咱们如兰选不上,就算是选上了,秦王将来肯定是要克承大统的,后宫里有多凶险,如兰可不是这块料。

  这个事情我也听说了,据说官家意属保国公府的小姐曹英,不过能传出风来,我都能听到,大概是真的。”

  “曹英不是他们二房的吗?”

  “人家家的事情,你少掺乎,如今保国公府跟咱们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在外面千万不要说什么。”

  “我又不傻,咱们盛家两个姑娘都在保国公府,别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咱们盛家呢,我才不会给华儿招惹麻烦。”

  “你知道就好。

  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忙你的吧。”

  说吧,盛紘匆匆离开了葳蕤轩。

  王大娘子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哼,肯定是去找那个狐狸精了,有什么好的,这个卫恕也真是笨死了,同样是小妾,她倒是混成了受气包。”

  “大娘子,大姐儿在保国公府很是受宠,就连国公爷的院子都是她在当家,再等柏哥儿将来科举中了榜,还有什么日子比这个还好呢,主君一定能回心转意的。”

  “你说的对,上次华兰回来说了,国公府的张大娘子说了,等到保国公成亲之后,有了身孕,她就可以有自己的子嗣了。

  老天保佑,保佑我的华儿,一定要生下男丁啊。”

  盛紘果然去了林栖阁,只要你喜欢一个人,哪怕她就是捅破了天,你也能找到帮她解释的理由,原谅她,放过自己。

  用林噙霜的话说,要不是当年枫哥儿胡闹搅了大姐儿的亲事,哪有现如今这般在保国公府的风光。

  王大娘子若是知道这么说,怕不是要糊她一脸,但是盛紘觉得说的也不算太离谱,可能就是天意如此,合该我儿有此一劫。

  “紘郞,如今吗,墨儿马上就要十四岁了,再有一年多就要及笄了,她的亲事是不是要做做准备了呢?”

  “胡闹,家中的男婚女嫁都是大娘子说了算的,不过你若是有合适的人家,倒是可以给我讲讲,我替你跟大娘子商量商量。”

  “多谢紘郎,我就发愁着大娘子日里事务太多,毕竟如兰比墨兰只小了三个月,一直不敢劳烦她,如今有紘郞为我做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莫要胡说八道,她是墨儿嫡母,岂能不为她考虑,这些年她管家掌事,也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便是有些偏颇的地方,不也有我吗?”

  “如今这世上,也只有紘郞这般疼我了,墨儿从小自强,又是被您捧在手里的宝贝,可不能找了一般的人家。

  对了,来咱们府上读书的那位齐小公爷,可曾有婚配啊?”

  盛紘听到齐小公爷这四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一把将林噙霜从怀里推开,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今个是怎么了?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那齐小公爷是什么身份,他父亲是齐国公,她母亲是襄阳侯独女,从小被接入宫中抚养,被封为郡主,这样的人家,也是你能觊觎的?

  墨儿的婚事你不要自作主张了,到时我自由安排。”

  “紘郞,我一个当妾的,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见识,在这林栖阁里,不是想着您,就是在为枫哥儿、墨儿想想将来。

  他们毕竟都是小娘养的,跟柏哥儿和五姑娘自是不同,若是我再不为他们着想,将来他们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枫哥儿时家中男丁,只要读书有出息,何须你来操心了,至于墨儿打小我就喜欢她,自然会给她说上一门好亲事的。”

  “紘郞,我这当庶母的不中用,也只有紘郞可以依靠了,唉,要是他们能有大姐儿和六姑娘那般幸运,如我这般幸运,遇到良人该多少啊。”

  “华儿和明儿的事情不一样,你不要多想了,另外你也好好的跟墨儿说一说,莫要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脚踏实地才好。”

  “紘郞,我知道了,夜深了。”

  “歇了吧。

  昨日你那件衣服不错啊。”

  “妾身都听紘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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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告国公爷,辽使已经到了柳园口。”

  “交代下去,城卫军在交接防务的时候,务必要小心,万万不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遵命。”

  此时曹和平正带着带着礼部的人,在汴京的北门等候迎接耶律洪基。

  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北边的官道上,战马嘶鸣、马蹄轰鸣,一对骑兵卷积着黄土扑面而来。

  带头的是一个头戴貂帽、身着皮袍、口方鼻阔的大汉,眼睛长得不是很搭,整个人显得有些阴狠。

  战马是一点没有减速的打算,曹和平是

  一动不动,但是他身后的官员却害怕的要命,这时跟在他左右的陈芝豹站了出来,挡在他的前面。

  二十丈。

  十丈。

  一丈。

  咴咴。。咴。。。

  就在到了面前的时候,战马被那大汉一把拉住缰绳,那马直接用后腿站了起来,曹和平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对着那大汉比对了一下。

  看着他这样的举动,那耶律洪基笑了一声。

  “可是保国公曹琨当面,某家辽国正使耶律洪基,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曹和平合上画像,将之塞进怀里,拱了拱手。

  “果然是耶律大王,幸会幸会,在下曹琨,奉官家旨意前来迎接,没想到耶律大使骑术如此之好,这样的表演可不多见,在下佩服的紧呐。”

  耶律洪基顿时觉得自己的下马威太小儿科了,听到自己被曹和平当成了杂耍的,心中顿时怒气丛生,拿起手中的鞭子,便甩了过来。

  他出手快,但在曹和平的眼里,就跟慢动作一样。

  唰的一声,鞭子甩过,但是并未碰到曹和平的一根汗毛,就像是他是空气一般,这让耶律洪基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甚至有点惊赫。

  人好像没有动,就躲过了鞭子。

  这是人吗?

  正当气氛尴尬的时候,辽国使团当中有个儒士打扮的人,走上前来拉住耶律洪基的缰绳,然后对着曹和平行了礼。

  “在下燕赵王府长史萧维信,见过曹公爷。”

  “萧长史有礼了,想必路途遥远,耶律大王也有些劳累了,不若随本官前往宾夷馆暂做休息,具体入宫面圣的时间、规程,咱们磋商一番如何?”

  “有劳曹公爷了。”

  “本官职责所在,不过还是多说一句,此乃我大周国都,辽国也是礼仪之邦,两国又是兄弟之邦,还请贵国使团上下莫要随意走动为好。”

  “应该的,多谢曹公爷提醒。”

  “请。”

  曹和平上了马车,走在前面,耶律洪基骑着马和萧维信并驾齐驱,就像是跟在后面的跟班一样。

  “王爷息怒,莫要忘记皇太弟赌约。”

  “本王自然之道,这曹琨果然不一般,早就听说他的文采斐然,没想到一身武艺也是如此出神入化,周国占据中原,当真是北极之下中国也。”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宾夷馆,一应住宿安置办理完之后,萧维信走了过来,冲着曹和平行了一礼。

  “曹公爷,燕赵王对公爷一见如故,不知可否赏脸一叙。”

  这个耶律洪基有点意思,不过此时见面不合适。

  “萧长史,在下感谢耶律大王看重,但是在下马上要进宫向官家禀报安顿使团事宜,若是耶律大王愿意的话,等在下办完事之后,再来拜访,如何?”

  “那是自然,曹公爷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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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曹琨不来?”

  “说是要进宫。”

  “哼,敢如此轻视于我,当真是有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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