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元宵节灯会之下的暗流

  看到齐衡也在,曹和平也是乐了。

  真是巧他妈哭半夜,巧死了。

  想到上次这小子居然敢打明兰的主意,现在还要跟余嫣红一队,当真是新仇加旧恨,那今个就一起算算。

  马球是大周贵族们,最喜欢的一项竞技运动,尤其是在汴京,身为高门之后,基本上都会打马球,否则就会被人耻笑。

  只是不知道这齐衡,为何会跟余家人混在一起。

  管球,干他。

  至于进球的事情,交给顾廷烨。

  四人骑着马蓄势待发的时候,对面队伍傻眼了,这阵容怎么打,光是一个顾廷烨就是极难对付的人,在马球场上向来是胜多输少。

  这再加上一个身手莫测的曹和平,输赢不说,但不好得罪。至于余嫣然和盛明兰,在他们眼里并没有值得关注的,余家二少紧皱眉头。

  “三妹妹,左右不过是一个簪子,你给她便是了,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伤了和气呢,你若是喜欢,哥哥想办法给你打上一支更好的。”

  余嫣红先是看了曹和平等四人,再看自己这边的队伍,脸上不爽利的表情暴露无遗,冲着荣飞燕说了一句。

  “飞燕姐姐,那簪子我是喜欢极了的,就帮我赢过来吧。”

  荣飞燕没有先开口,而是瞄了一眼齐衡,见他正在看着对面的队伍,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冒出一股怒火。

  “嫣红妹妹,小公爷可是马球高手,一定能帮你打赢的。”

  齐衡被这么一说,赶紧收住视线。

  “马球本是娱乐而已,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心,全力以赴。”

  在吴大娘子点了香之后,比赛便开始了。

  顾廷烨的球技不愧是出了名的高,才开场不过几个回合,就中了三球,反观曹和平跟打酱油的一样。

  “爷,您怎么不发力啊。”

  “咱们今天是干什么来的,肯定要让二哥好好表现,至于咱们,好好的配合着便是,可不能抢了他的风头。”

  但是对面的齐衡却不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只要是曹和平传的球,无论传给谁,只要自己上前抢,球就会击中自己。

  伤倒是没有伤,就是这鼻青脸肿的有点丢人,总觉得这位曹公爷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他的球又不是直接打在自己身上,都是别人一接球,就会跳到自己身上。

  真是见了鬼了。

  半柱香过去之后,齐衡再也坚持不住了,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丢人,谁能想到自己这边败的这么惨。

  “算了,认输吧,咱们这场球必输无疑,即便是坚持到最后,会输的更加丢人,小公爷,你觉得怎么样?”

  余嫣红和荣飞燕都看向了齐衡。

  “咱们的整体实力差了太多,二十四面棋子,对面得了十四张,咱们想要取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二哥儿说的对,不若认输算了。”

  面对齐衡的一锤定音,余嫣红只能狠狠的看了自己哥哥一眼,而后冲着吴大娘子挥了挥手中的马球杆,表示认输。

  余嫣然见此,立刻和盛明兰抱在一起,开心的又哭又笑。

  “好了,好了,赢了就好,妆都要花了。”

  “嗯,我就是高兴,谢谢你,明兰。”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顾二哥。”

  余嫣然看了一眼和曹和平结伴的顾廷烨,脸上挂起了绯红。

  “说什么呢你。”

  “别害羞了,咱们去拿簪子吧。”

  那余家老二跟齐衡一起,到了曹和平和顾廷烨跟前。

  “没想到公爷和顾二少的球技这么好,在下真是佩服。”

  “余二少客气了,不过是今个手风顺罢了,承让,元若,没有想到今天你也下场了,只是没有发挥好,下次一起打球。”

  “顾二叔,你的球技太好,元若还需要多学习。”

  这齐衡真是被平宁郡主教出来了,无论何时都显得温文尔雅,只是今天配着脸上的淤青和身上的球印,有点滑稽。

  曹和平的手瞬间多了一个东西,手指随便一弹便没入到了齐衡的身上,他只是感到像蚊子叮咬了一下一样,便再也没有感觉了。

  那可是曹和平花了5000积分买的一件好东西,名叫阴阳魔针,入肉即化,毒素会让中毒者颠倒阴阳,会在潜移默化中让其变得更加喜欢同性。

  几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曹和平便想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盛明兰叽叽喳喳的说着余嫣然如何如何等等。

  曹和平倒是像老父亲一般看着她。

  “好了,你也不嫌累得慌,那余嫣然怎么说?”

  “我问了,她没说,应该印象还不错。”

  “那就好,这个事情应该问题不大了,等回头我去见见余老太师吧。”

  “对了,爷你是不是对那齐小公爷有意见啊,那马球为何总是会打到他的身上,瞧他那张脸,真的很是可笑。”

  “这是轻的,敢觊觎我的女人,没有将他格杀,就算是给他齐国公府的面子了,不过今天我发现了一点东西,这个齐衡有点阴柔,似乎有点不对。”

  “管他对不对呢,这人确实很令人讨厌。”

  两天后,在曹和平的撮合下,余老太师终于答应了让顾廷烨上门瞧瞧,顾晏开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专门让人送了重礼感谢。

  剩下的事情跟曹和平就没有关系了,开始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假期,按照惯例假期之后,自己就要去翰林院上班了。

  只是此时辽国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十月二十一那天,耶律洪基在辽上京郊外遭遇刺杀,身受重伤。

  他身边的近臣耶律乙辛便自作主张,悄悄传令将辽皇和耶律重光一家暴病身亡了,耶律洪基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皇宫内,就等着登基称帝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耶律洪基也没有推辞,只能顺坡下驴,痛痛快快的带着伤病,登上了皇位,大周使臣去的时候,是恭贺他入主东宫,现在变成了祝贺他登基。

  虽然辽国对于皇位继承人之间的厮杀,向来是习以为常,虽然历代皇帝一直在追求汉化,但是骨子里的蛮劲犹存。

  只是现在耶律洪基现在身受重伤,而皇子耶律睿岁数又又太小,经历如此大变,本来就有点动荡的朝局,瞬间就更加的动荡了。

  而和大周勾连的女真、渤海国高氏,和高丽国趁机开始起兵勤王,指责耶律洪基荼毒帝王皇亲,得位不正。

  要推选耶律洪基的弟弟、辽国东京道镇守使耶律和鲁斡登基,一时之间辽国风起云涌,整个辽东被打的一团糟。

  上京道镇守使耶律龙岩一言不发,西京道镇守使耶律大石起兵护驾,而幽州镇守使箫庭让在耶律重光被杀之后,也是据关自首。

  “诸位爱卿,辽国如今已然动荡,我大周是否要趁势而北伐辽国,趁此良机收复燕云十六州。”

  听着皇帝言语中带着的雀跃,想必是在心中已经推演了不知道多少次,毕竟燕云十六州是大周每一任皇帝的心病。

  也是每一任皇帝都想得到的政绩,胜必名垂千古。

  曹和平缩在后面,心里还在琢磨着整个事情,耶律洪基受伤来的太及时了,就跟演的一样,这里面必然有些蹊跷。

  看似辽国五道都在动乱,但是仔细一看似乎只有辽东一道动乱,上京所在的中京道、幽州所在的南京道、疆域最大的上京道,并没有什么消息。

  好像都是在观望,只有西京道耶律大石起兵勤王,而自己也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毕竟自己建立的秘谍组织时间太短,另外就是当初行离间之计时,损失不小。

  殿内三王、七相和军方势力都没有开口,曹和平清晰的看到,他们虽然都在微微低头,但是却在互相交换着眼神。

  最终,三司使站了出来。

  “官家,这两年虽然休养生息,但是国库目前并没有足够的银钱,可以支撑北伐幽州,除非官家开放封桩库。

  只是这封桩库对我大周来讲意义非凡,一旦使用封桩库的银钱、物资,若是战事并没有想象中推进的顺利,恐怕就要引起朝野物议了。”

  一人开头之后,其他人也开始纷纷进言。

  “官家,臣以为可以打。

  如今辽东道乱成了一团,耶律和鲁斡如今被架在火上,即便是他派兵镇压女真、渤海国、高丽起兵,事后也会被耶律洪基清算。

  而且三方联合,又有我大周支持,最少也能造成辽国分裂,而幽州留守萧庭让目前拥兵自重,并无勤王之意,恐怕也生了反心。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臣请官家降旨北伐。”

  “官家,臣也以为可以打。

  但是所谓大军出动,粮草先行,按照惯例最少也要明年三月才能出兵,故而臣以为可以先在边境屯兵,劝降萧庭让,若不从再打不迟。”

  “官家。。。。”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合理的不合理的,只管往外丢,但是大体宗旨是可以打,但是有困难,说到底还是怕输。

  毕竟跟辽国打仗,大周最好的战绩就是在世宗朝,再往后的战绩,能打个平手就算是烧高香了,痛痛快快的胜仗,机会没有。

  所有朝廷里的大臣们,虽然胸中也有热血,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大家,带头起哄的都没有好下场。

  但是皇帝想打,大家也不敢太过反对,尤其是时机真的很好的时候,这个时候旗帜鲜明的反对,怕不是想阻挠大周进步?

  所以大家讨论了很久,最后还是把决定权丢给了皇帝,总得有人背锅不是,毕竟没有比皇帝更有资格背锅了。

  曹和平看着大臣的表演,心中腹诽,这大周真是没救了啊,这个时候都还在耍心眼子,到了战场上将士们敢把后背托付给他们吗?

  就算是辽国那边有什么谋划,就算是策应女真、渤海国、高丽这些盟友,这个时候也应该站出来打一打的。

  积弱至此,活该被灭。

  到最后皇帝也没有做出决定,只是把首相吕夷简留了下来,至于其他人,包括曹和平都退了出来。

  “舅舅,你说官家究竟要不要打?”

  “很难说,官家毕竟是来老了,今天这架势应该是想探探口风,秦王尚且年少,虽然有几分精干模样,但是依旧稍显稚嫩。

  而且,辽国那边未必没有蹊跷,这一点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不过确实是机会,若是此时

  不打,等耶律洪基真的坐稳了江山,可能更难打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以后怕是难有这般机会了。”

  “等着吧,总会有个结论出来的。

  对了,你跟桂芬成亲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个动静?”

  “舅舅桂芬岁数还小,我想等过两年再生养也不迟,您尽管放心,保国公府的嫡子肯定是桂芬所出。”

  “嗐,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如今汴京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底下已经暗流涌动了,当初官家是想让邕王、兖王充当秦王磨刀石,现在看来有些尾大不掉了。

  这次官家想要北伐,恐怕这其中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缘故,极有可能是要剪除二王的人手,这些你心中有数就好。

  你如今中了探花,按制是要入翰林院的,可谓是荣宠至极,不过今后你在将门和文官之间都很难再有立足之地了。

  这样也好,关起门来过日子,不要掺乎进任何一方,等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也不要犹豫,现在你只能将孤臣进行到底了。”

  “舅舅,你说这些我大概也感受到了,今天的官家确实有些不一样,不过当年救治秦王的时候,我给的是两颗保命丹。

  另外,温王这些年虽然不显山漏水,但是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看似不插手朝政,可很多事情都有他的影子。

  您说,有没有可能官家在钓鱼?”

  “极有可能,故而你要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但是你也不要操这个心,我们勋贵人家忠于皇室即可,至于谁是官家,差别不大,早前官家想让你堂妹曹英当亲王妃,被我给拦住了。”

  “舅舅说的是,后来呢?”

  “哪还有什么后来,官家从那就没有再提过,之前你给官家献离间辽国的计谋,让他窥到了曹家的一些实力,可能是有些想法吧。

  还是那句话,只要咱们不造反、不站错队,大周不倒,咱们勋贵就能永存,你们曹家不是没有出过皇后,捆绑太深也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舅舅教诲,那接下来我就好好的把这假期过完。”

  “这就对了。”

  最终皇帝也没有再提这个事情,而是选择通过海路给女真、渤海国、高丽送了不少物资,打定了主意要坐山观虎斗了。

  曹和平见此感到着实的心疼,干脆让陈芝豹通知济州基地的人,派舰队在海上劫掠这些物资,赚的是盆满钵满。

  辽国那边的战火是彻底的烧了起来,东京道的耶律和鲁斡彻底亮出了旗帜,收编了三方联军,跟辽国朝廷的兵马对峙在辽河一线。

  不过这些跟曹和平的关系不大,还是再等一等,十一月,顾廷烨和余嫣然的婚事定了下来,十二月曹和平的假期结束,任翰林院编修,正七品的职位。

  整个大周朝如今这样文武兼任的勋贵,也只有曹和平一人,不过也因此曹和平在官场人缘又差了不少。

  转眼就过了年,到了元宵节,按照往年的习惯,皇室要与民同乐,皇帝还会专门找一些大臣陪同,站在宫城上看着下面放烟花、放灯笼等。

  曹和平也在被征召之列,至于张红梅、徐渭熊、张桂芬做为命妇,则是跟着皇后一起赏灯,盛华兰和盛明兰姐妹俩也没闲着。

  约好了余嫣然和盛家的几个姑娘一起夜游,身后不但有护卫跟着,顾廷烨、盛长柏也跟在后面。

  大家都很开心,只有盛墨兰不开心,看着盛华兰和盛明兰,被身后仆从和护卫簇拥着,别提心里有多酸了。

  心中暗忖,早晚自己会成为高门的正头大娘子,你们不过是妾室而已,现在风光,将来可就未必了。

  皇帝专门把曹和平交了过去。

  “咱们大名鼎鼎的和平郎,可有好词啊?”

  “回禀官家,如此良辰美金,臣却有些想法。”

  “哦,来人,纸笔伺候。”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曹和平一边写,一边念出声,皇帝和大臣们站在后面,当他写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众人纷纷叫好。

  “好词,不愧是咱们大周的和平郎,这笔力更加的动人了,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把官民同乐写的如此传神,当真是好词啊。

  还有这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哈哈,果然是才子风流,不知和平郎是看到哪家的姑娘啊?

  啊,哈哈哈哈。。”

  “官家莫要取笑,只是想到夫人还在下面游玩,心中感念罢了。”

  “看来朕取你为探花,果然是对的,既然挂念夫人,那朕也不能扫了你的兴,你且去吧,不过这首词算是送给朕,如何?”

  “是臣的荣幸,臣告退。”

  等曹和平走后,皇帝看着词,嘴里又念了一遍。

  “和平郎就是和平郎,轻易不出手,出手便是如此好词,大周能有此等才子辅弼,真乃是大周之幸啊。”

  听着皇帝的话

  ,大臣们纷纷出声附和,而站在皇帝身后的三王,则是表情各异,似乎心中都有所想。

  曹和平下了城楼,并没有着急去找张桂芬,而是出了皇城,东升跟在后面,二人一前一后看着街上百姓热热闹闹的拿着灯笼逛街,好一幅太平盛世。

  就在他们走到一处街道的时候,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好像是谁的灯笼备点燃了,灯油到的地方燃起了大火。

  人本来就多,你挤我、我挤你,就像是油锅里放了水,一下子就炸开锅了,大人的喊声,小孩的哭声,夹杂着锣鼓声,还有远处的叫好声,嘈杂一片。

  东升赶紧护在曹和平身前。

  “公爷,咱们改道吧。”

  他的话音刚落,曹和平看见两个人抓起一个姑娘,就朝着人群里挤去,那姑娘的随从丫鬟急得大声喊叫,但是在这种环境中,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曹和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容飞燕的事情,就是在元宵节,被人抓走凌辱一夜后,扔在大街上。

  这不算是悲惨的,当她回到的家里的时候,本来以为可以得到家里的安危,可是家人为了面子,在她的房间内放了白绫,无奈只能上吊自杀。

  想到前一段时间,还一起打过球,那些人的手段也太多下作,曹和平觉得自己应该出手,拍了拍东升的肩膀。

  “去看住那丫鬟,爷去救人。”

  “公爷,危险呐。”

  “看好人,别弄丢了。”

  说吧,一个旱地拔葱,就上了屋顶,远远看到那两个人,将那姑娘塞进一辆马车,朝着外城而去,曹和平赶紧踩着瓦片,追了上去。

  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跑,车子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外面,应该是用了麻药,一人将那姑娘扛着进院,一人跟在后面望风。

  曹和平的身形隐藏才阴影里,等他们关门之后,才又飞上房顶揭开瓦片,顺着缝隙看见屋内还有两个人,倒是一身锦衣。

  “这位爷,人我们带来了。”

  那锦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扔给说的那个。

  “这是三百两,这小妞就交给你们了,爷怕你们不尽兴,给你们准备药,记住喽,人不能死,明天将她丢在富昌侯府边上。

  然后给爷消失的无影无踪,否则别怪爷不客气了,明白吗?”

  “爷您放心,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反正人都在这了,这可是富昌侯府的千金大小姐,要不爷先喝了头汤?”

  “呵呵,爷可没有这福气,你享用吧。”

  说着话,把一颗药塞在了荣飞燕的嘴里,然后狞笑一声,推门而出。

  果然是荣飞燕。

  来都来了,不能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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