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比尔议员的秘书开车带着林蒙在大都会的街头,到处闲逛起来。
因为知道这起失踪案,都是从曼卡顿市北郊的一处码头附近开始的,所以林蒙特意让秘书从市中心往南开。范-比尔议员的豪华庄园位于曼卡顿市的第五大道,由此向南,便是萨弗克联邦演艺之都美誉的百老汇大道。
东海岸的繁华远远超出西部那些城镇,街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在利努浦极难见到一辆的汽车,在这里随处可见,沿着大街呼啸而过,周围的行人却见怪不怪。
秘书把车停在街边等着,自己一个人下车漫步在百老汇大道上,沿着主干道周围林立的剧院点缀的,是随处可见的演艺海报。
“我宁愿拥有一颗石头般坚硬的心,也不愿拥有一颗豆腐般软弱的心。”
海报上一个长得神似范-比尔西装老人,攥着一朵带血的玫瑰,在鼻前轻嗅。
这张海报被贴在一处极为显眼的地方,尺寸也比其它的大上许多,这显然是一部正在热映的剧作。
在这面墙上唯一能与其争辉的,只有另一张花着一只大猴子和一个美艳动人、衣衫褴褛的金发女郎的海报。
海报上那只猴子有着巨大到夸张的比例,挟持着金发女郎攀登在曼卡顿市最高的一幢大厦顶端,对着迎面扑来的飞机,锤胸怒吼。
“这是什么异兽吗?看起来很强的样子,大概得有二星吧!”
林蒙饶有兴致的端详了一阵,将目光从贴满海报的墙面上收回来,却无意间和迎面走来的一个姑娘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女士。”
“哦,抱歉先生。”
林蒙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淡金色头发、身材高挑匀称的年轻姑娘,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散落一地的道具。
那姑娘穿着一件华丽到夸张的,复古款式的礼服。这应该是一件演出服,上面点缀着大量假的宝石。
她似乎是在扮演一位公主、女王……之类的贵妇人。
不晓得为什么,林蒙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姑娘。
“林蒙!”
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姑娘一眼认出了林蒙,有些惊喜的叫到:“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看我的音乐剧?”
又见到林蒙一脸迷茫的样子,姑娘笑着摘下假发露出一头棕红色秀发,说到:“你不记得我了。”
“詹妮弗!”
记忆中银冠大街黑珍珠餐厅里,那个用白布罩着头发的小侍女,逐渐和眼前的姑娘重合,有些惊讶的说到:“你这是……”
“哈哈,我现在在百老汇演音乐剧,怎么样不错吧!”詹妮弗原地转了一圈,向林蒙展示她身上这件“华丽”的演出服,有些得意的说到。
“不错,不错……简直棒极了!你知道吗,我后来又去过那家黑珍珠餐厅,我听里面的人说你来大都会拍电影了,没想到,你真的成了一个大明星!哦,这真是太棒了!”
林蒙由衷的赞叹着,一个西部小城市里教会学校毕业的姑娘,能够在东海岸大都会立足,走上大银幕,甚至有可能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明星,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
没想到听了林蒙的话后,詹妮弗有些黯然失色的低下头,不过她很快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的说到:“没有,只是音乐剧而已。拍电影可没这么简单,竞争太激烈了。”
林蒙还不太清楚,音乐剧和电影的区别,但他也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忙补救到:“没关系,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音乐剧也不错……”
笨拙的安慰让詹妮弗觉得有些好笑,不禁莞尔一笑,说到:“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会来大都会?”
“呃,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情,所以要在曼卡顿市待上大概一年的样子。”
林蒙进入修道院的第一天,就被告诫:要尽量避免向麻瓜透露施术者世界的信息。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年的经历,于是只好含糊其辞的遮掩过去。
詹妮弗也将这段话理解为,林蒙成了一个公司小职员,被排到东海岸出差。
不晓得为什么,詹妮弗对林蒙表现得异常热情。
她似乎非常高兴,能在东海岸的大都会,见到来自利努浦的老乡,热情的邀请林蒙等她上午的排练结束后,一起共进午餐。
面对这位自己少年时暗恋的对象发出的邀请,林蒙自是欣然答应,默默记下餐厅的地址和时间,目送詹妮弗抱着装满道具的纸箱走进剧场的后门。
詹妮弗哼着轻快的小曲,脚步轻快的沿着楼梯,来到剧场二楼的化妆间,把道具放在一个角落里。
一个坐在化妆镜前,红头发的漂亮女演员冲她抱怨到:“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快赶不上,帮我把头发再盘一下……真是,什么破剧场,连专业的化妆师都没有。”
“彩排嘛,又没有观众,不带妆也没差别。”詹妮弗笑着上前帮红发女演员整理头发。
“不带妆,叫我们怎么入戏。我看菲利普这个老家伙是真的没办法了,这个破剧场迟早要关门,咱们还是早点找别的门路吧。”
这头发的造型十分复杂,詹妮弗一时也有些搞不定,一边用梳子捋着,一边用发夹不断调整:“昨天菲利普经理不是带你们去见投资人了嘛?怎么,你们这一群大美女还搞不定?”
红发女演员翻了个白眼儿,吐槽到:“别提了,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根本没见着。什么倒霉鬼议员,我看他大概已经老的不行了吧。
说起来就气,菲利普那个软骨头,害得我们被人晾了一个晚上,居然还说什么等议员阁下有空,随时等候召见……叫我说,下次可别再叫我去了,谁爱去谁去。詹妮弗,你愿意去嘛?”
终于搞定了这该死的头发,詹妮弗长出了一口气,想了想说到:“我当然乐意呀,我要是成了议员太太,就让他花钱给我拍一部电影,我当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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