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有些惊异,道:“莫非你这个官人也是晓武艺的?”
郑屠将侧过身,将背鞘亮出,道:“俺独自出门自然也有倚仗,且看好汉能否让俺这双刀开开眼?”
大汉来了兴趣,耍了一下宣花大斧,大喝道:“来!”
郑屠却想了一下,止住大汉动作,道:“好汉且慢!”
大汉嗤笑一声:“怎得?可是怕了?”
郑屠从包袱中拿出五十两银子,放在两人中间边上,道:“俺怎么是怕了?好汉且看,若是好汉赢得我,这银子尽可拿走!”
大汉见了大喜:“好!看你也是个爽利汉子,这个约俺应下了。”
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少数,他本想有个三五两银子就放这人过去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官人这么爽快,还能比上一场,解個武馋。
看那官人两把大刀就知道这人武艺不弱。
要知道,这个大汉天生神力,使得一手宣花大斧,虽是庄家出身,入得江湖以来可没碰上对手。
两人定约完毕,划出一片战场,两个轿夫站在远处观看。
郑屠站毕,将剥皮刀抽出,握在手中。
那大汉见了却有些不满,叫道:“兀那官人,你不是有着双刀,怎得只取了一把?可是看不起俺?”
郑屠笑道:“且看你这汉子,能否让俺使出双刀?”
大汉听了,怒从心起,登时大步上前,就要来与郑屠比斗。
郑屠见了却也不慌,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大汉见了郑屠沉静,心中赞叹一声,却仍是将宣花大斧举起,使了一招力劈华山,朝着郑屠砸了下来。
这宣花大斧可不是平时的砍柴斧头,有着一条长长的手柄,既可单手又可双手,月牙斧头极为沉重,就是那大石也能劈得开来。
郑屠大叫一声:“来得好!”
随后将剥皮刀横了过来,挡住那斧头,正要试试这大汉的力气。
大汉见郑屠横过刀身,见那刀身厚重,也有心试探一二,瞅准距离,保证不会伤到那官人,用尽力气向着大刀砸去。
“铛!”
像是晴天之中响了一个霹雳,震得两个轿夫瑟瑟发抖,连忙捂住耳朵向后退去。定眼看向战场,却不知是哪个赢了。
两人早已分开,大汉将手背到身后,大笑道:“你这官人力气倒也不差!”
郑屠摸了摸剥皮刀上的斧痕,有些心痛,闻言也是大笑:“你这大汉也不赖!”
却是郑屠赢了。
笑了一会儿,大汉将手拿出,叫道:“再来!”
郑屠也是叫道:“来!”
两人又冲了上去,这次却没有比试力气的想法,只把那一身武艺施展开来。
只见那大汉将一柄宣花大斧舞得飞起,斜劈、横扫、拔架、崩砸,一招一式,尽显威风!
郑屠这边却也不差,一把剥皮刀使得飞快,扫、劈、拨、削、掠、奈、斩、突,挡得宣花大斧,全是武艺高深!
“铛!铛!铛!”
清脆的武器交击声音不绝于耳,两个轿夫看的津津有味。
打得兴起,大汉瞅得空隙,将大斧向前捅去。
原来这斧头处还有一处枪头,可以用来捅人,这正是宣花大斧的妙用之处。
郑屠见得斧来,侧身一躲,就将那大斧让了过去,随后刀身顺手一撩,大汉忙不迭向后躲避,只是这一躲就再也进不得了。
大汉连连向后退去,接招不得,就连轿夫都看得出来,这大汉要输了。
果然,没用几招,大汉就大叫道:“输了!输了!”
郑屠将剥皮刀停住,却是恰恰架在大汉的脖子上,若是大汉再喊迟片刻,怕是就要人头落地了。
当然,郑屠心中有数,自不会如此施为。
郑屠将剥皮刀收回刀鞘,笑道:“那汉子,可认输?”
大汉有些垂头丧气,却也有些兴奋,自然点头称是。
“俺输了,却是没想到连大官人的一把刀都受不住。你过去吧!俺不要你钱就是。”
郑屠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掂了两下,见大汉仍不为所动,心中赞叹一声,将银子递到大汉面前,道:“那汉子,这银子赠你!”
大汉有些不敢相信:“俺已经输了!你可是认为俺输不起不成?”
话到后面,已经有些愤怒了!
郑屠笑道:“好汉莫恼,所谓不打不相识!俺与好汉打上这么一场,好汉又是一个有担当的,说不要就不要!那俺怎能见得好汉落魄呢?且将这银子拿去。”
大汉这才转怒为喜,接过银子,施了一礼,道:“谢过大官人!”
郑屠大笑:“俺可不是甚么大官人!”
大汉问道:“这是怎说?还不知官人姓名。”
郑屠回头看看,见两个轿夫还在远处,轻声道:“俺叫郑屠,绰号镇关西,渭州人氏,因着在渭州杀了谋夺俺家产的通判管家一家,乔装至此。”
大汉听了大喜,道:“原来是哥哥,俺也听得哥哥大名!”
他却是从海捕文书上看到的。
郑屠问道:“还不知兄弟姓名?怎得在此剪径?”
大汉说道:“俺叫卞祥,河北河间人氏,本是庄家出身,想来此间投奔亲戚,却找他不着,一时没有盘缠,故而在此剪径,没想到遇到了哥哥!”
郑屠心中大喜,没想到是他。
卞祥可是日后田虎麾下大将,秒杀酆泰让他一举成名。
难怪!
宣花大斧这门兵器可不是谁都能使的。
随后收拢心绪,说道:“原来是卞祥兄弟,只是不知你那亲戚是何人,左右无事,俺也可帮你一起寻找。”
卞祥道:“怎好麻烦哥哥?哥哥有事可自去,俺得哥哥银两相赠,还可度过一些时日。”
郑屠摇了摇头,道:“俺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看见了帮上一把也是无妨。兄弟莫要推辞!”
卞祥只能接受,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哥哥了,俺那亲戚正在绛州城内。”
郑屠说道:“且与俺一起往那绛州而去。那轿夫担不得两人,且委屈兄弟与俺一起走过去。”
卞祥施了一礼,道:“多谢哥哥!怎好让哥哥行得这么多路?”
郑屠却把住卞祥手臂,道:“岂有兄弟走路,哥哥坐轿的道理!”
卞祥听了感动不已,连叫哥哥不提。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