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意外消息,两人却是连饭都不吃了,将饭钱结给小二哥,拔腿就往外面走去。
不多时,郑屠二人回到了钱家盐铺。
见店铺没有钱掌柜的身影,又去后院找去,还是没有。
店铺里的伙计看见他们进出,以为是刚刚生意的事情,倒也没来阻拦。
郑屠走到堂中,向着伙计们问道:“你们掌柜的去了何处?”
一个伙计说道:“不知,之前掌柜还在门口张望,在你们进来之前,掌柜就匆匆向着南边去了。”
“多谢!”
郑屠道了声谢,回到后院,心下思量,这掌柜定是在门口见得我俩去而复返,故此逃走。
抬头见卞祥正在院中枯井边上,朝着井下张望,问道:“卞祥兄弟,你在看甚么?”
“哥哥,井底有东西。”
卞祥声音从井口传出,颇有些沉闷。
郑屠也来到井边,朝下张望。
井底颇为黑暗,不时有白色闪光闪过,似有似无,若不是日头还足,定瞧不见任何东西。
郑屠左右找了一下,寻到一段枯枝,用随身的火折子点燃,扔到井中,与卞祥一起向着井底看去。
微弱的火光照耀之下,一堆白骨堆叠在井底,两个圆形头骨异常显眼。
二人都吃了一惊。
“曹声和小蓉!”
郑屠站起身来,与卞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下一刻,卞祥捏起拳头,咬牙切齿道:“哥哥,那贼厮鸟在哪里?俺要宰了他!”
二人都不用细想,这曹声与小蓉之死和钱掌柜定然脱不了关系,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他害死的。
郑屠叹了口气,道:“那厮刚刚才出去,定是见着我们回来了,跑了。”
卞祥将目光投向郑屠,眼中带着恳切,道:“哥哥助俺!俺要为曹声报仇。”
郑屠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兄弟放心,定然助你报仇!那厮在此地经商多年,认得他的人必不可少,俺们一路问过去便是。”
卞祥有些等不及了,拔腿就往外走,口中叫道:“哥哥快走!莫让那厮跑了。”
郑屠无奈,只得跟上。
店内的伙计见他俩从后院急匆匆出来,又见两人身无长物,并未多问。
“那人往南边去了!”
郑屠看了看方向,带着卞祥就朝着南边走去,沿途还朝着路边商户询问钱掌柜踪迹。
果然,这钱掌柜在这片地域知名度并不低,许多人都认得他。
经商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看见钱掌柜匆匆路过。
一路打听方向,不多时,终于来到一处府邸之前。
“这是何处?”
郑屠拉过一个行人,拿出些碎银子递过去,指着府邸问道。
行人见郑屠人高马大,身后还跟着个神色狰狞的大汉,不敢不答,先收了银子,然后才回道:“这是高许高都头家。”
见他们面色不善,看在银子的份上,还好心提醒道:“你们可别去招惹他,高都头有个姐姐嫁给了府君。”
郑屠道了声谢,放行人离去。
但凡是能贩卖私盐的大商,官面上必有勾结,想必这高都头就是钱掌柜平日的倚靠了。
再看其身份,或许府君在背后也有一股也未可知。
卞祥却在边上发狠,道:“都头家又如何?府君的小舅子又如何?惹急了俺,且看你们的脖子是否有俺的斧头硬。”
然后转身对着郑屠道:“哥哥,俺们杀进去吧!”
郑屠看着卞祥的目光,实在不忍拒绝,道:“好,让俺们打进去!”
卞祥得了肯定,当头走上前去,一脚踹开了紧闭的高家大门。
郑屠连忙跟上,生怕卞祥怒急上头,做出甚么错事。
“有贼人!”
几個仆人闻声赶来,见卞祥拿着斧头,意图不善,尖叫着向后面逃去。
二人绕过前院,来到正厅之前,两个人闻声走了出来。
郑屠抬头一看,前面那人都头打扮,想必就是那高许了。
而跟在他后面那人。
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钱掌柜。
钱掌柜见着他们,也是吃了一惊,闪身来到高许身后,道:“都头,就是他们要来强买强卖!俺不从,就要诬陷俺杀人!还请都头做主。”
高许挺了挺胸膛,上前一步,高声道:“你们可知这里是何处?速速退去!不然定要禀告府君治你们一个擅闯官宅之罪。”
“说完了?”
卞祥狰狞一笑,道:“说完就可以去死了!”
随后就拿起斧头砍了上来。
那高许被卞祥的动作惊住了,这人竟然如此无法无天,无视了他也就罢了,无视府君却万万不能。
只是高许还没把话喊出来,卞祥的斧头就要砍到他的头上。
高许只能狼狈向后退去,顺便将躲在他身后的钱掌柜撞倒在地。
好在高许作为都头,也不是没有一两分本事,顺势翻身站起,抽出腰刀,就要来战卞祥。
卞祥狞笑一声,迎了上去。
只是刚一交战,高许就发现,自己低估了卞祥的力量,自己拿着腰刀根本接不住卞祥的宣花斧。
没有几个回合,高许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钱掌柜见势不妙,想要拔腿开溜,只是没走几步,一把大刀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钱掌柜僵了一下,回过头来,见得是郑屠,忙低声哀求道:“大官人,放我离去可好?俺那一屋货物任凭大官人处置。”
郑屠冷笑一声,道:“你这厮真当俺是来买盐的?更何况,钱财又值得甚么。”
手下发力,压得钱掌柜弯下腰,郑屠呵斥道:“安静待着,看俺兄弟使出本事再来处置你!”
突然又想起一事,将大刀逼近些许,厉声问道:“你是如何害得曹声兄弟?”
大刀架在脖子上,钱掌柜不敢不说实话,只能一一道来。
这边高许越发无力,不多时,卞祥一个斧头将其腰刀打的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摔到远处。
卞祥正要下杀手,却被郑屠疾叫一声止住动作。
“卞祥兄弟,勿要多造杀孽。”
在官员住处行凶杀了个商人和直接袭杀官员是两个性质。
这高许是府君的小舅子,若是此处杀了,恐怕走不出绛州城。
卞祥抻了抻脖子,挤出一口浓痰,吐在高许脸上,骂道:“狗官!”
转身就要去找钱掌柜的麻烦。
却没注意到高许眼底的恨色。
“多谢哥哥!”
卞祥来到近处,对着郑屠施了个礼,不顾钱掌柜的哀求,直接一斧头下去,将那钱掌柜砍死。
“黄泉路上也须记得俺名,俺叫开山将卞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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