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拉着阮小七往山上行去,相谈甚欢!王伦跟在后面,一路介绍各处关隘、风景不提。
几人来到断金亭子暂歇,看着泊中水景。
郑屠道:“其实俺早有邀你们兄弟上山之意,只是山寨事务繁忙,一直未能得空。却不曾想,今日兄弟自己投山来了!却不是上天叫俺们兄弟在此聚义?”
之前山寨寨主可不是你啊。
只是有王伦在侧,阮小七自然不会说出实话,只是道:“却是缘分到了。”
又道:“哥哥既然早有此心,我怎能让哥哥失望!明日就去把我两个哥哥叫来,一同上山聚义。”
郑屠听了大喜:“如此甚好。”
几人看了片刻,又往山上行来。
经过三关时,见关上守备森严,人人尽忠职守,阮小七不由赞叹道:“哥哥调教的好!”
郑屠也不谦虚,道:“略微改了下制度,兄弟们也有上进之心。”
王伦在身后也不免赞叹哥哥。
郑屠带着几人来到聚义厅外,山上几个头领听得消息,早就在此等候,见郑屠等人过来,忙迎了上来。
郑屠指着一个当先的昂扬大汉,道:“这是卞祥头领,领亲军职司。”
阮小七一听这个职位,就知道这人是哥哥最最信任的心腹,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施礼,道:“小七见过卞祥哥哥。”
卞祥也回了一礼,道:“见过小七兄弟。”
转头又对着郑屠道:“哥哥早应了俺有大汉来投,如今可是真寻了一个好大汉来。”
听了此话,众皆大笑。
郑屠却心下苦笑,俺准备过些时日就去石碣村寻访那三兄弟的,谁知道人家自己来了。
郑屠又让朱贵等其他几個头领来一一见过,几人互施一礼,这才来到聚义厅。
依了座次坐下,郑屠坐在首位,阮小七立在堂中。
郑屠当先开口,道:“大家都已经见过了,这位便是闻名济州的活阎罗阮小七兄弟。”
在场头领纷纷点头。
小七赧然一笑。
“小七兄弟水性极佳,又有武艺,俺们山寨还没有水军头领。因此,俺意小七兄弟掌水军,各位兄弟可有意见?”
“没有意见。”
“这样最好。”
在场头领纷纷发言。
“既如此。”
“小七兄弟升为头领,领水军之事。一应船只调度,指挥训练,由着小七兄弟掌管。若有不懂之事,可来问俺。”
阮小七听了,激动心情上涌,当即下拜,道:“小七领命。”
“小七兄弟,山寨各项制度,若有不明之处,可问王伦兄弟。”
“是。”
“且坐那边!”
阮小七寻了座位坐上。
却说这堂上座位如何安排?
郑屠已定了头领之间并无大小之分,只以职司论高下,那么堂上的座位也是如此。
将兵种依着类别进行划分区域,如亲军、后勤、步军、水军,日后可能还会设置马军。不同职司只需坐在自身区域即可,而内部的座次大小自有内部大头领解决。
当然,此时山上头领不多,大头领更是一个也无,却用不着如此精细,只是日后上山头领如此安排而已。
郑屠思索一番后,又道:“俺们山寨已经不缺银钱,对上山的好汉却也应该有个交代。”
“自今日起,凡是上山好汉,议定职司之后,头领可获安家银一百两,大小头目、队长喽啰依着等级亦有不同。如此可解好汉后顾之忧!”
“各位兄弟觉得如何?”
其他几个头领都是纷纷点头称是。
倒是刚来的阮小七突然起身叫道:“我有不同意见!”
“嗯?”
场上众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郑屠也是含笑等待,他猜到了小七想要说甚么。
果然,阮小七随即叫道:“能不能从下个好汉上山开始?小七寸功未立,不敢受此奖励。”
“哈哈哈。”
头领们顿时大笑。
郑屠当即安慰道:“小七兄弟,莫要推辞!俺却不是为了你一人。你若推辞,日后上山好汉各个都学着如此,那俺的安家银恐怕发不出去了。”
“哈哈哈!就是!”
“小七兄弟受着吧!”
其他头领也是纷纷劝道。
阮小七只好受了。
“杜迁兄弟,会后取一百两安家银与小七兄弟。日后也需常备。”
“是。”
安排妥当,郑屠又说道:“今日有好汉上山,却是一件大喜事,杜迁兄弟,吩咐食堂晚间做宴,庆贺一番。”
“是。”
会后,又有王伦将山寨各个制度细细讲解。
当晚山寨大宴不提。
翌日一大早,阮小七就向郑屠告别,拿着刚刚到手的一百两安家银,回石碣村找他两个兄弟去了。
郑屠又将王伦、朱贵叫来。
“哥哥。”
“哥哥。”
两人行礼完毕,各自坐下。
王伦当先问道:“哥哥有何吩咐?”
朱贵也是探着脖子,等着郑屠说话。
郑屠看着两人,道:“王伦兄弟不日就要下山,接手那李洺田产,特地叫两位兄弟过来,乃是想要嘱咐一番。”
王伦坐直身子,道:“哥哥请讲。”
朱贵倒是头回听到这个安排,想起打下庄子后郑屠就让把田契留下,恐怕那时就有了想法,或许再早也不一定。
郑屠语重心长道:“兄弟单独在外,明面上是个员外,实际上还是俺们梁山的头领,切记不要忘了俺们兄弟。”
王伦当即拜下,叫道:“王伦不敢忘。”
郑屠点了点头,道:“那佃租之前定好了五成,就莫要再变了。那些苛捐杂税也全都揽过来,小民生活不易,莫要再加压迫。”
“是。”
“时时通讯,每日往来消息不可断绝。”
见王伦应下,郑屠转头又对着朱贵道:“朱贵兄弟,安排一班兄弟在李家庄新开个店子,重新起个牌子,莫要与之前酒店有所关联。王伦兄弟在明,你在暗,务必将李家庄的一举一动都要掌握在手中。”
朱贵当即应道:“是。”
“进了庄子,也不要狂妄大意,务必小心谨慎,在地下挖出一条通道与庄外相连,以做后路。”
“是。”
朱贵这边吩咐完了,郑屠又转头对着王伦道:“再有几月就是夏税,之前已经和时知县谈好,只按常税缴纳,其余一概不管。那些小吏过来也莫去管他,只护好手下佃户即可。”
“是。”
王伦终于明白郑屠心意。
若有那小民见着王伦手下佃户只收五成租子,还没有杂税困扰,心里又会如何去想?届时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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