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伦带着手下一路行到李家庄,在庄民诡异的目光之中住进了李家宅院。
然后分批将佃户们叫了进来。
亮出地契,表示自己就是新来的田地主人,王秀员外。
一听这名字,佃户们的目光更诡异了。
只是在王伦宣布田租一律改为五成,并代缴苛捐杂税之后,那诡异目光纷纷不见,统统变为感激神色。
又因为此时只有王伦空口白话,不少人保留了怀疑。
王伦也不废话,让他们取出租佃合同,当场修改,这才让他们信任。
纳税的时候还早,但是这田租减了却是实实在在的。
当场就有人跪下直呼大老爷的。
王伦却让过不受,道:“都是东边的梁老爷指示的!你们若要谢,就谢梁老爷吧!”
在场之人心知肚明,从善如流,向着东边跪下,口中直呼道:“谢过梁老爷!”
如此,一波又一波。
每波进来的佃户们最后都要对着东边来上一遭。
惹得外面的人一阵怀疑。
但要细问,却一个都不肯说。
只说新来的王员外是个好人,给俺们减了租子。
又问起为何谢梁老爷时?
都道是听错了,喊的明明是王老爷。
惹得外人一头雾水。
外人一头雾水,佃户们却不互相瞒着,自有那交好的在那里谈论。
“这员外不就是那天梁……”
“噤声!”
“就你一个眼尖?你管他是哪个?俺们以后都在他手下种田!只要他说的条件不变,甚么梁……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是是是!你说的没错,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闭上自己的嘴巴,若要被俺在外面听见风声,小心俺的拳头!”
王伦花了一天的功夫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然后他就可以舒舒服服当他的王员外了。
朱贵派来的伙计也已经在开始找房子了,他们准备在村口的位置建上一处酒店。
这里是庄子的唯一出入口,但凡有着动静皆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而庄里认出王伦的却不止王伦手下的佃户们,之前领过粮食的刁老头就是其中一个。
刁老头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之前梁山打庄的时候,女儿女婿早早就逃出了庄,去了隔壁村里躲灾。
刁老头在村里闲逛,女婿一时没找到他,就没管他自己走了。
谁能想到,庄里的人因祸得福,梁山打庄之后还放粮,一人一石,刁老头也背了一石米回家。
女婿回来后知道了,长吁短叹,道:“哎哟!俺却是不该跑的,若是留在庄上,想必那粮食也有俺的一份。”
每日都要念叨一遍,惹得刁老头都烦了。
刁老头倚仗着女婿养老,也不敢大声呵斥,只是在外面生闷气闲逛。
却正好看见王伦进村。
还以为又是一次放粮机会,连忙跑回家告诉女婿。
女婿也是一脸兴奋,在家中默默等待。
只是两人从天亮等到天黑,却还是没等待放粮的消息。
女婿连忙让刁老头出门打探,这才知道王伦只是来接手李洺的房产,不是来放粮的。
如今却是叫做王秀员外。
两人一时唉声叹气,却是占不到便宜了。
“嗯?这王伦是梁山上的一個头领,却冒名来做员外,俺看他带的人也不多。上次官府可是损失惨重,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让官府过来把他捉住,俺们也能趁机领赏!”
女婿冥思苦想,眼前突然一亮,却是想出一个得利的法子。
刁老头听了也是心中一动,他左右看了看,却是在自家院子里,轻声道:“这个办法不错!须得在晚上过去,乡亲们多有受梁山恩惠,想必不愿报官。”
女婿连连点头,道:“不错!可不能让人知道,万一有人也去报官,抢了俺们的赏钱可不好。”
“得找那个雷都头!俺看上次就他的亏吃得最大。”
刁老头又想起一事,提议道。
“是极,是极!”
两人商量完毕,决定等到深夜的时候出门,偷偷溜过庄墙,赶往郓城报官,最好能直接找到雷横。
他们倒是看得清楚,若是雷横知道,想必定会派人来捉。
深夜很快就来,两人换了一身深色衣服,偷摸向着庄墙行去。
只是行不多时,两个麻袋突然从头上罩了下来,将两人套的结结实实。
两人顿时倒在地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哟!是谁?”
“莫打,莫打!”
两人被打的连连叫唤!被麻袋罩着,也不知是谁在下手,也不知多少人在下手。
只是一阵闷不做声的拳脚过去,顿时鼻青脸肿起来。
却还没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去,两人只听到一阵风声,就感觉一股剧痛从腿上袭来。
“痛杀我也!”
两人顿时大叫出声。
原来竟然被打断了一条腿。
“俺们早就看着你们了!”
“看在乡亲的份上,这次就只打断你们的一条腿。”
一个人捏着嗓子叫道:“若是被俺们看见你们还想去报官,俺们就将你们活活打死!”
“走!”
两人挣扎着将麻袋取下,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欲哭无泪,强忍着疼痛向着家中爬去,却是不敢再有报官心思。
王伦在李家庄的事业顿时一片顺利。
这边梁山扩建工程也在杜迁宋万的主持下展开了来,有了石碣村来的生力军,一边训练一边建设,整个进度顿时加快了许多。
郑屠除了最开始关心了一下工程结果,后面也不去了,自有两个头领料理。
水军也在慢慢成型。
三阮手下各分了不少手下,成了正式的水军头领。
郑屠前后无所事事,只是每日磨刀、练武。
这日却静极思动,想要去郓城一观。
郑屠拒绝了卞祥的跟随请求,只带了两个喽啰跟随。
那两个喽啰被各个头领千叮咛万嘱咐,生怕郑屠出现意外。
郑屠领了心意,却道:“俺不是大意的人,区区郓城也留不住俺!”
众头领这才放过。
郑屠换了打扮,将双刀放进盒子做个包裹,带着两个喽啰进了郓城之中。
这大宋不愧是皇朝之中经济最为繁盛的时代,仅仅是小小一个郓城,人流如织,车流如梭,小商小贩,来往不绝。
郑屠正兀自游览,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到巷子中。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哥哥怎的到了这里来?”
郑屠闻声看去,见了那人,心中不由一喜,连忙止住喽啰抽刀动作。
不枉俺亲自出来试探,果然是个义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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