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告示被盐帮之人发现,当即撕下禀告头领。
“啪!”
茶杯被头领狠狠掷在地上,摔个粉碎。
“狂徒!”
“是我翟铎多日不曾出手,哪个小猫小狗也敢来挑战吗?”
翟铎手上拿着告示,怒气喷发,拍着桌子大叫:“这郑屠是哪个?”
一把将告示扔下,叫道:“带着六人就敢妄言吞下我的帮派?”
告示上却没写他人名字,只把郑屠带的人数写了清楚。
一旁的账房先生捡起告示,仔细看了一遍,若有所思,道:“这郑屠之名好似有些熟悉。”
翟铎问道:“赵先生,你知其底细?”
赵先生说道:“江湖上流传的人物,名叫郑屠的只有一个梁山之主。不过梁山远在济州,应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翟铎怒气又起来了,骂道:“管他是哪個?敢来撩拨我的虎须,定要其死无葬身之地!”
他翟铎从一个小小盐场起家,带着弟兄们打下这片基业,可不是怕事的人!
当即吩咐手下道:“去给我把这个郑屠找出来,砍了人头交给我。”
手下领了命就要离去。
“且慢!”
赵先生连忙喝住,对着翟铎劝道:“多有手下来报,这告示已经贴满盐场,且不止我们这里,那戴泾那边也是,还不知他那边是何想法?”
戴泾便是与翟铎平分登州盐场的另一个盐帮头领。
赵先生接着说道:“如今此事已是人尽皆知,尚不知谁是幕后黑手。”
“登州城已平静许久,上下都不愿再起波澜。”
“我们这边的州判,他们那边的同知,早就有命令下来,不得再起摩擦。”
“可戴泾野心勃勃,早就想一统登州盐帮。如果我们把那郑屠找出来杀了,到了日子,城外山谷见不到这郑屠,说不得直接就与我们斗了起来,那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赵先生若是提起其他人来,哪怕是他们的后台州判,也不见得能劝住翟铎,可他把戴泾拿了出来,这一下就让翟铎冷静下来。
翟铎也不是个冲动的人,只是头领当得久了,威势越加浓厚,很难忍受有人违抗,特别是郑屠此举,简直是要取了他的身家性命!
怒气起来,哪里想的到这么多。
如今冷静下来,站起身子朝着赵先生施了一礼,道:“多谢先生劝阻!”
赵先生连忙回礼。
这本就是他的职责,除了担任盐帮账房一职,还要为头领出谋划策。
翟铎想得还要再多一些,道:“说不得这就是戴泾的阴谋!引得我们去往城外,趁机解决了我们。”
赵先生心中一惊,却是还没想到这一茬,当即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应约?”
翟铎眼睛一眯,冷笑道:“要!当然要!”
“把全部兄弟都叫上,不管是何阴谋,有兄弟们在边上,怕他甚么!”
“刀已磨了多日,正好拿出来见见血!”
翟铎一刀一枪砍下这般基业,哪里会把这点阴谋放在眼里。
他自信只要有兄弟们跟着,就算是登州城要来拿他们,也轻易拿他不得。
无非就是打一场罢了!
他怕得谁来!
“是!”
赵先生当即应道。
这边翟铎怒气冲冲,那边戴泾却是欣喜不已!
他们也是一早便拿到了告示,只是反应与翟铎截然不同。
戴泾看着手中的告示,对着一边的账房先生大笑:“陈先生!却是天助我也!不知是哪个好汉,这般胆识,却为我创下一个大好机会!”
陈先生也是欣喜,他早有壮大帮派心思,一直以来也是他在撺掇戴泾吞下翟铎,一统登州盐帮。
只是碍于同知的命令,一直找不到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
只要翟铎那边敢应约出城,他们就敢趁机杀了翟铎。
陈先生笑道:“正是老天要我们一统。”
两人对视大笑。
笑罢,戴泾忽的叹道:“我们却是没早日想到这一招!”
如果早日想到这招,他们何必等到今天,早就把翟铎骗出去宰了,一统登州盐帮。
陈先生也是拍着大腿叫道:“是我思虑不周,计谋浅薄,想不到这里。”
戴泾当即拜道:“莫要如此,多亏陈先生,我们帮派才能成长到这般地步,还请受戴泾一拜!”
陈先生连忙回礼,道:“当不得头领如此,壮大帮派也是我的心愿。”
两人相视一笑。
陈先生看着告示,又道:“那城外山谷我也知道,极为空旷,埋伏不得人。”
他已经在思考如何把翟铎拿下了。
郑屠几人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脑海之中完全都是翟铎。
不过是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小人物而已,吃了豹子胆,敢来掺和登州这摊浑水。
若是不去应约也就罢了。
若是去了,他们自会教郑屠做人,顺手把那一千两银子收入囊中。
戴泾叫道:“埋伏做甚?直接上去做了那厮便是!”
却是兴奋过头,已经不想动脑了。
陈先生劝道:“不可鲁莽!翟铎实力也不容小觑,虽然我们偷摸招募了不少好手,却也很难有必胜把握。”
在陈先生的撺掇之下,戴泾很是招募了不少人,都分散安置在了盐场,乍一看和翟铎的盐帮实力差不多,实则已经超出许多了。
但翟铎的个人武力才是他笑到最后的关键。
为什么戴泾野心勃勃,却还是安心蛰伏,除了官府的压力,就是武力比不得翟铎。
翟铎武艺高强,但有对阵,都冲锋在前,麾下兄弟也因此个个奋勇争先,很是勇猛。
戴泾武力比不得翟铎,对阵也只在后面指挥,全靠人数支撑。
该如何处理他呢?
戴泾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告示,道:“这郑屠既然有胆子挑衅,想必武力应该还是有几分的。若能提前联系到他,让他做了翟铎,翟铎那边的盐场也不是不可以分润一二。”
“好计策!”
陈先生听了大喜,拍手叫好,道:“正是驱虎吞狼之计!”
不管那郑屠如何,只要能在这个过程给翟铎造成损失,那便是他们赚了。
至于许下的承诺……
谁说郑屠能活到最后呢?
可不是我们不守承诺啊!
戴泾两人对视一眼,阴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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