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Mr. Don Club

  【平行世界,量子力学,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轰隆隆~轰隆隆~吱——”

  一列服役多年的地铁驶入纽约格兰街站,急促的刹车声回荡在月台上,让第一次乘坐地铁的乘客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叮铃铃!哧~”

  开门提示铃响起,列车门猛然打开,车厢内涂鸦若隐若现,车门旁乘客或上或下。

  唐璜临下地铁之前,从背包中取出相机,习惯性拍了几张照,引得纽约客怒目而视。

  格兰街站内通道还算干净,至少比布鲁克林区干净。

  黄皮肤在这一站并不显眼,反而黑白皮肤更引人注目,因为唐人街就在格兰街附近。

  甚至可以说,格兰街也是China城的一部分,华埠正在一步步向外扩张,近在咫尺的格兰街早已被包容了进去。

  紧挨黄色护栏一侧,踩着楼梯一路向上,进入地下步行通道。

  不经意一抬头,便接触了纽约时尚最前沿,各个族裔的女郎穿着性感,为炎热夏日带来了一丝清凉,露出或是雪白,或是黑丝,或是黝黑的大腿,如果不看正脸的话,这就是最妙的艺术。

  轻轻咳嗽了两声,唐璜扶了扶鸭舌帽,将目光移向一旁,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

  涂鸦的痕迹依然没有消失,反而比车厢里的更加丰富,车厢里只有黑的,这里有红的、白的、蓝的、绿的……

  各式各样的喷漆渲染着地铁站墙壁,看起来简直乱七八糟,视觉体验相当糟糕。

  随着朋克、波普以及嘻哈等等,诸如此类反主流与新浪潮文化的盛行,叛逆似乎成了正统。

  纽约的每个角落都有涂鸦,从没有哪个墙壁能避免,墙上层层累积的油漆痕迹比装修刮的腻子都要厚。

  穿过稀疏的人群,用地铁卡刷开门禁,唐人街的居民还算规矩,没出现大规模逃票。

  路过地铁报摊,唐璜买了一份《纽约时报》,头条封面上写着——《一场全球直播的童话,‘查尔斯’王子迎娶灰姑娘,在圣保罗教堂举行婚礼》,正中间还配着一张结婚照,正是查尔斯王子与戴安娜王妃。

  “这才是生在罗马的典范呐!”唐璜感叹了一声,言语之中颇为羡慕。

  不过转瞬之间,唐璜又感觉羞耻,自我谴责道:“托尼啊,托尼!你可真没志气!光羡慕别人有什么用?要自己行动起来,变得比他们更有钱!”

  翻过来看后面几页,时政版面上写着——《前总统詹姆斯·卡特准备访华》。

  看到这标题,唐璜心中莫名五味杂陈,微微压低帽檐,仔细阅读内容,喃喃自语道:“果然得抓紧赚钱!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爱国!”

  未来华夏是风口,绝对不能错过!

  再看娱乐版面——《阿美莉卡魔方锦标赛纽约州赛区预选于8月1日在中央公园举办》《胜利大逃亡昨日上映,口碑甚佳》《百老汇反抗之声:捍卫海伦·海斯,戏剧人联合起来》《夺宝奇兵票房持续走高,MovieKids再创辉煌》《波姬·小丝电影上映两周,差评连连》……

  唐璜阅读完毕,折叠报纸放入背包,哼着歌离开了通道。

  地铁出口在格兰街,沿着这条街向西,大约300米便是勿街,那正是唐璜的目的地。

  与纽约其他社区相比,唐人街比较有烟火气,路边都是摆摊的商贩,更有随处可闻的吆喝,粤语、闽语、英语此起彼伏,广告牌上也是中洋交杂,常住民以华人居多,让唐璜比较有亲切感。

  “嗨,安东尼!”“早上好,安东尼!”

  沿途不断有人向唐璜打招呼,他微笑着点头回应:“嗨!早!”

  路过一个水果摊位时,摊主顺手递了一串香蕉,道:“托尼,给!”

  唐璜刚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还是接过香蕉。

  “哦,谢谢韩叔叔!”这句话用的是中文。

  唐璜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是华盛顿人头的四分之一美元硬币,摊主见状连忙阻止。

  “托尼,送给你的,不用给钱。”

  唐璜道:“无功不受禄!25美分,算给我打折。”

  “这不行,说送就送,自己人!”

  唐璜微笑不语,将手中硬币弹出,“叮”一声清脆悦耳,“啪”一声落地回音,稳稳落入摊位钱箱。

  这一手摊主实属没料到,当他拿着硬币再抬头时,早已找不到唐璜人影。

  一旁看果栏的小弟见到这一幕,问摊主:“韩佬,这是谁呀?”

  “唐家歌舞厅泰格叔叔的孙子。”摊主解释道。

  小弟闻言肃然起敬,全唐人街都知道,泰格·唐是二战老兵,参加过太平洋战争,打过日本鬼子,论英雄好汉属一等一。

  勿街128号,门前招牌上写着——Mr.DonClub,又被称之为唐家歌舞厅。

  一开始真就只是俱乐部,专门接待泰格·唐的战友,大多都是华裔,平时聚会、BBQ兼吹牛逼,偶尔还会组织旅游活动,没有盈利的打算,毕竟他并不缺钱。

  只是后来,华裔战友带来了其他种裔战友,而这些战友又带来一些子侄,恰好他们都是退役军人,符合加入俱乐部的条件。

  这群人的加入带来了可观收入,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干脆招聘了一批员工,放开了入场限制,做起了歌舞厅的生意。

  之后,这生意越做越大,让泰格·唐赚了不少钱。

  俱乐部门卫见到唐璜果断放行,刚一进门,就听到一阵“啦啦啦啦”,伴随海豚般的婉转吟唱,这是蜜妮·莱普顿的《Lovingyou》。

  演唱者声音空灵而有韵味,略带几分美声腔,演唱技巧近乎炫技,比起原唱毫不逊色,只是风格有所差别。

  这里是纽约,从来不缺才华横溢的人,遍地都是不得志的歌手,有些人的实力甚至比歌星还要强。

  “托尼!”约瑟夫·凯茨一直在门口焦急等待,见到唐璜才松了口气,连忙问道,“怎么现在才到?”

  唐璜对其道:“地铁故障,晚点了!”

  “哦,这该死的地铁!”

  虽然约瑟夫从来不坐地铁,但早已听惯地铁的事迹,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该我演出了吗?”

  约瑟夫看向舞台,说道:“还没,不过随时可以。”

  “听着,我们只要再筹集50万美元,今年就能在百老汇演出。”

  “好吧,菲比准备好了吗?”

  “她现在看上去很紧张!”

  唐璜无语道:“我以为她以前的演出经验会给她带来帮助,上次募资演出抢拍,这次不会再出意外吧?”

  “天呐!Tony,你该谅解菲比这个可怜的姑娘!”

  “她自从膝盖受伤以后,基本告别了舞台,平时都是当模特,镜头前和舞台上肯定不一样。”约瑟夫解释了一句,接着保证道,“不过你放心,她总是这样,不影响发挥。”

  唐璜耸了耸肩,对约瑟夫道:“凯茨先生,看来我得去后台一趟,换一身衣服,顺便领她上舞台。”

  “那我们候场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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