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父亲

  美国漫画界与日本不同,对创作者毫无尊重,再厉害的漫画家,不成为管理层,都只能拿死工资。

  连大名鼎鼎的杰克·科比都是如此,被资本肆意压榨,没有版税分成。

  当然,这和两国漫画的制作方式有关系。

  日本漫画家一体多能,一个人完成创意、绘画、上色等多项工作,重要地位无可代替。

  而美国漫画家则比较惨,相比较于创作者,更像流水线工人,专人提供创意,专人画底稿,专人上色,专人写对话。

  基本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别说版税分成,工资都会压到最低。

  唐璜幸运在杂志社是自己家的,版权都归到自己身上。

  这属于薅自家羊毛,没多大问题,就是销量不太行,周刊卖了不到1万册,有《海绵宝宝》加持的几期,依然卖不到2万册。

  这不是质量不行,是销售渠道不行。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工资到位就行。

  同时,唐璜还兼职作家,以《世界奇妙物语》为蓝本,写了一系列短篇奇幻小说,大多发表在杂志上。

  因为前世只看过熟肉版,所以写的小说是中译英。

  不用构思的话,写起来还是很快的。

  其中比较好的文章,会精选成短篇合集,让出版社出版,书名叫《奇妙故事》。

  有时候,能火真的看气运,唐璜自觉写得不差,可卖的却不怎么样。

  自出版之后,版税收入从没超过两位数。

  这很正常,据兰登书屋编辑所说,阿美莉卡每年有数万本书出版,这还仅仅是本土的,除了少数能够大卖之外,其他都在书店角落吃灰。

  最终,不是逐步降价处理,就是和一堆书捆绑销售,实在不行报废清仓当废纸。

  唐璜认可这成绩,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但也不会自以为是。

  毕竟,他是新书作者,不是什么名人。

  除非是学院派、主流派小说圈的,不然就连知名作家斯蒂芬·金,也不是第一本小说出名的,一书成神终究只是幻想。

  具有潜力的好小说,需要书友口口相传,经过长时间发酵,才会有出头之日。

  现在,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在积攒名气。

  从第四大道转入41街,沿街道右侧一直走,进入日落公园。

  为了节省时间,唐璜横穿日落公园,来到44街与第六大道交界处。

  到了这里,流浪汉明显变少。

  这里是中产社区,虽然不像富人区,警察来回巡视,但也聘请了安保,基本都有帮派背景。

  走到公寓台阶下,唐璜停下脚步,看向一旁流浪汉,眼中露出莫名之色。

  打开背包将下午买的香蕉扔进垃圾桶。

  “咳咳!”

  唐璜用力咳嗽了两声,流浪汉与之对视,似乎心灵沟通一般。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砰”一声,公寓门缓缓合上。

  四周无人,流浪汉来到垃圾桶旁,将香蕉捡了起来,掰下一根放入嘴中嚼碎,仿佛做贼一般,快步离开此地。

  电梯中,唐璜脸色平静,一切与他无关。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有个会计师来成为他手下。

  唐璜虽然不像其他穿越者,拥有搜索引擎一般的能力,但也并非没有金手指,他有一个外挂——催眠(实为xi脑,词违禁)。

  催眠异能有个附带能力,能通过精神力,与被催眠者沟通。

  就像刚刚流浪汉那样,即使不开口说话,他也能接受到命令。

  唯一不方便的是,只能短距离精神沟通。

  至今,唐璜已经催眠二十余人,不是每次都成功,平均五次能成功一次,可以对同一人多次催眠。

  通过多次催眠,他总结出了经验,精神崩溃与心智不成熟者,更容易被催眠,比如精神病、未成年与将死之人,某些流浪汉也算在其中。

  并且,越聪明越理智的人越难被催眠,他催眠过一个会计与一个律师,一个花了一年多时间,另一个催眠失败,并且意识到了什么,最终被出了车祸。

  还有就是,催眠人数有上限,具体多少未知,应该不超过50个。

  但上限一直在提升,精神力越高,催眠量越多。

  其实催眠并不强,现实中的组织也能办到,甚至规模更大,其胜在隐蔽与稳定,一般不会被察觉,表面也与常人无异,催眠便是死忠。

  布鲁克林区暴乱频频,唐璜一家不但安然无恙,生意红火还不被觊觎,全靠死士组建的帮派保护。

  当然,表面唐璜一家与帮派没关系,只不过附近帮派对社区群众很友好,地盘又‘刚好’覆盖唐家产业,一视同仁而已。

  “托尼?”

  唐璜刚打开家门,就听见父亲喊自己,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打开客厅大灯,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现在是纽约时间00:30。

  “爸,没睡?”

  唐仕杰身穿睡衣,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有一股子书卷气。

  面对儿子的疑问,其笑着解释道:“等你,顺利吗?”

  “顺利!非常顺利!”

  唐璜笑着向父亲吹嘘,将大致经过描述了一遍。

  唐仕杰不时点头,听完之后说道:“托尼,我有个朋友,他开了一家道具厂,可以给你成本供货。”

  “朋友?”

  唐璜面带狐疑,他怎么没听说过,父亲这么个朋友?

  要知道,他为了拉投资,可是找遍了关系。

  自己的同学、亲戚、朋友,父母的同学、亲戚、朋友,不算至亲,总共筹了12万美元。

  如果有个开道具公司的朋友,那时候拉投资拉疯了的他,绝对不会错过这么一个人。

  “正好,他那里有盏水晶吊灯,足有一吨多重,本来是给一家别墅的,后来别人不要了。”

  “我去看了一下,和你剧本里的吊灯差不多,并且只要十万美元,如果你的音乐剧从他那里采购道具,还可以打折。”

  唐璜见父亲解释了一大堆,顿时恍然大悟,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斜坐在沙发靠背上,捏起两个小拳头,给父亲捶了捶背。

  “爸,嘿嘿嘿……”

  先是讪笑了两声,作为一个铺垫,然后表面不好意思,实则厚颜无耻地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给他打了广告,水晶吊灯能免费送我吗?”

  “?”

  唐仕杰一开始还挺享受,猛一听这句话,先是微微一愣,扭头看了儿子一眼,才好似便秘道:“能!”

  “嘿嘿嘿……世上只有爸爸好!杰森,杰森,我滴好爸爸!慷慨解义真豪杰,布鲁克林小孟尝……”

  夸赞的话好似不要钱,唐璜脱口而出,念了足有一分钟。

  唐仕杰哑然失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唐璜,说道:“你这臭不要脸的样子,真不知道随了谁!”

  唐璜只是嘿嘿笑,根本不接话茬。

  唐仕杰走到卧室门前,扭动门把手刚准备进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道:“对了,我又帮你换了张棒球卡,在你房间书桌上,看是不是你喜欢的。”

  “好!”

  回到自己卧室,书桌上放着一张卡片,拿起来看了一眼,唐璜不由惊喜道:“米奇·曼托!”

  再一看卡片详情,居然是1952年的新秀卡!

  “太棒啦!”

  唐璜忍不住欢呼一声。

  因为前世比较喜欢集卡,所以他知道米奇·曼托1952年新秀卡的价值。

  那可是在拍卖会上拍出了上千万美元的棒球卡!

  这些在后世罕见的卡片,在如今的80年代,虽然也很稀有,但并不少见。

  一开始,棒球卡只是作为附赠品,放在口香糖前面,用来保护商品完整的,被人称之为糖果卡。

  直到后来,很多糖果公司发现,他们的产品更像棒球卡的附赠品,很多人不吃糖也会购买,棒球卡价值开始上升,被单独拿出来售卖,从而出现了收藏市场。

  从前五美分一包口香糖的老式棒球卡,在如今的卡片交易市场达到了数百美元的价格,未来升值空间巨大。

  唐璜来到房间书架前,打开了上面的曲奇饼铁盒,在几摞棒球卡中,找到了同样两张,被塑料薄膜包裹着的米奇·曼托1952年新秀卡。

  将三张卡片对比,父亲给的卡片明显成色较好,藏卡评级至少能有9分。

  将其中成色较差的卡拿了出来,再将父亲给的卡放了进去。

  他收藏卡片每款只收藏两张,其余不是转卖就是销毁,降低藏品存世量是提升藏品价值的通用手法。

  两张卡片总共价值100万美元,如果只剩一张的话,那一张就值200万美元,从商业角度来说,这叫物以稀为贵。

  米奇·曼托的新秀卡唐璜撕过不止一张两张,其他卡片也差不多,不管是尤吉·贝拉的,还是汉克·阿伦的,甚至于霍纳斯·瓦格纳的,他都照撕不误。

  按后世价格来计算,唐璜这双手至少撕了1亿美元。

  米奇·曼托1952年新秀卡很稀少,唐璜从没撕过,连转卖都没有。

  1952年的米奇·曼托新秀卡存世量不多,并且最早人为销毁了不少。

  据说,那一年洋基队夺冠无望,下半季度的口香糖不好卖,市面上最多只有千张,还有数百箱卡片被沉了海。

  重新翻了翻曲奇饼铁盒,对其中卡片进行了整理,唐璜动作小心翼翼,唯恐碰坏了哪一张。

  这些棒球卡是后手,唐璜一直在收集,如果晚年不幸破产,卖了卡片至少吃喝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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