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爸妈,你们得努力

  将电视调至MTV频道,听着disco的曲调,唐璜学着毒液托比的嚣张姿态,一边尬舞一边走向餐厅。

  父亲坐在餐桌旁,放下手中咖啡杯,随着节奏耸肩晃头。

  正好听到disco的尾声,下一首歌切换抒情旋律,父子二人才安稳坐下。

  唐璜先端起牛奶豪饮了一口,才对父亲道:“爸,早上好!”

  “嗨,托尼,早!”唐仕杰回道。

  乔吉娅取来了今天的报纸,放到了丈夫的咖啡杯旁。

  同时,她手里还拿着几封信,将其中一封拆开,里面有一张支票。

  “妈,你又添新收入!这是什么支票?”

  面对儿子提问,乔吉娅看了一眼支票,回答道:“哦,是版税支票!”

  说着,将支票放在餐桌上。

  唐璜扫了一眼支票,其上的数字有零有整,‘TowHundredFortythreeand65/100’(243.65美元)。

  收款人处写着——乔吉娅·法拉利·唐,付款人处写着——艾伦·斯图尔特。

  上面还盖着辣妈妈实验戏剧俱乐部(LaMamaExperimentalTheaterClub)的财务印章,以及艾伦·斯图尔特的个人印章。

  艾伦·斯图尔特是辣妈妈的创始人,同时也是一位戏剧制作人。

  作为一个原本的百老汇家庭,唐璜自然知道辣妈妈实验戏剧俱乐部,他甚至都去表演过,赚取些微薄收入当零花。

  那是纽约最有名的外外百老汇剧院,外外百老汇戏剧运动发源地之一,号称“不以营利为目的,抵制商业化戏剧”。

  是尚未能得到市场认可的创作者试演的场所,拥有极为自由的创作环境,培养了一系列表演与创作方面的人才。

  比如黛安·莲恩,早年就在辣妈妈演出过,唐璜与其有过数面之缘,并且还合作表演过,说起来还算是朋友,后来听说去了林肯中心表演,再次见到她之时,是在电影录像带里(正经的那种)。

  出演过《教父》的阿尔·帕西诺,当年也在辣妈妈表演过,经历相似的还有罗伯特·德尼罗,两人在参演《教父》之前就是同事。

  更有诸多艺术家在辣妈妈进行首演,像彼得·布鲁克、塔德乌什·康托尔、寺山修司等人,都是世界各地享有名誉的创作者。

  其中也不乏来自华夏的艺术家,只要作品是美妙的,辣妈妈从不在乎其他因素。

  不过相应的,为艺术让步的代价就是,外外百老汇基本不挣钱,肯定得搬到百老汇,或者外百老汇去,作品才能产生收益。

  “妈妈,这次的分成少了些,在外外百老汇上演的吗?”

  乔吉娅不以为然道:“谁知道呢?”

  “我以前给辣妈妈创作过十几首乐曲,估计外外百老汇有哪部戏剧用了吧?”

  唐仕杰听到妻儿对话,不由侧目看了过来,并对唐璜笑道:“那周末,咱们去欣赏一下乔吉娅的杰作!”

  乔吉娅顿觉有些尴尬,连忙用手比划了个八,在身前晃动了一下,拒绝道:“杰森~我很信任我的音乐素养,不过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而且,戏剧已经演出结束,你想看只能等复演。”

  杰森摇了摇头,拿起今天的报纸,边看边说道:“哦,可真是太可惜啦!”

  唐璜默默吃着面包,他倒没觉得可惜,反而心中暗暗庆幸。

  艺术性戏剧懂得都懂,主打一个不知所云,可能创作者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

  虽然其中不乏精品,唐璜自然也知道,但他并无兴趣寻找。

  显而易见,乔吉娅也不觉得可惜,她甚至不想了解,反正版税到位就行。

  唯有杰森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曾经的文艺青年,他总能Get作品灵魂。

  比起所谓的艺术,唐璜更关心的是,音乐剧赚了多少钱。

  “妈妈,你占多少版税?”

  “2%。”

  唐璜点了点头,开始计算道:“版税共计243.65元,按2%算,总收入12182.5元。”

  “不过还要扣税,真实收入应该更高。”

  杰森一听来了兴趣,补充道:“外外百老汇场租通常一周300美元左右,外外百老汇的戏剧成本低廉,一般来说控制在10000~50000美元之间,演出剧组5~10人。”

  “每人周薪至少200美元,每周支出1000~2000美元,可计入运营成本,运营成本约占总收入的10%。”

  “外外百老汇剧院的座位数在99之内,门票价平均2美元。”

  “一般来说,辣妈妈流行短剧,一天可以演4场,维持收支平衡。”

  “如此,顶多不赚不赔,甚至……”

  唐璜若有所思,与父亲对视一眼,皆露出微笑。

  如果不是戏剧没赚到钱,乔吉娅早就撮起松果手,在餐桌前疯狂施法,吹嘘自己的艺术佳作。

  “笑什么笑,吃饭!”

  将面包狠狠撕开,乔吉娅吃了一口,表情似乎相当不悦,更强行辩解了一句:

  “亏是亏了点!但只要以后复演,还是能够赚钱的。”

  这话倒不是假话,百老汇戏剧大多都是亏的,需要长时间演出,才能赚回制作成本。

  隔一段时间重新演出,这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只要不是亏得太离谱,基本都有复演的可能。

  毕竟复演与巡演不同,不需要投入太多,总有接盘侠会接锅。

  唐仕杰微微耸肩,低头继续看报纸。

  唐璜侧头瞄了一眼,只见报纸头条上写着——王室世纪婚礼经济内幕!

  唐璜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不是昨天的内容吗?’

  再顺着父亲的目光往左看,才发现有个小框框里写着——第一届纳帕谷红酒拍卖会落幕,主办方决定明年在六月份举行。

  唐璜心下了然,低头吃华夫饼,这跟他没关系。

  不过,明年就是1982年,前世总听说82年拉菲,好不好喝另说,他知道肯定值钱。

  嗯,反正总有傻子会买单,等明年六月份找个借口,让父亲提前囤个几十箱,可以作为后路之一。

  杰森放下报纸,对乔吉娅道:“出版社怎么样了?”

  “每一个开始都是艰难的!”乔吉娅耸了耸肩,反问道,“你呢?”

  “怎么说呢?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蒸蒸日上!”

  听着父亲吹嘘,唐璜却腹诽道:‘这可不兴蒸。’

  “我卖的红酒来自纳帕谷,自从巴黎审判以来,销量自然不必多说,价格也是节节飙升!”

  “你瞧,这报纸上怎么说的?”唐仕杰将报纸内容给妻子看,并继续道,“一箱纳帕谷红酒拍卖了2.4万美元!”

  “拍卖价或许虚高,不过能作为参考!”

  “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价格,早些年我收购的红酒,如今绝对价值百万!”

  “而且,我已经和弗兰斯说好,今年他酒庄新出的红酒,由我来替他销售。”

  “那可是预计5万箱加州红酒!”

  “虽然是新品牌,但只要宣传得好,每年毛利润可达百万!”

  “天呐,天呐!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会让她成为顶级品牌,登陆每一家餐厅,从东海岸开始,直至遍及全美!”

  唐仕杰说完有些口渴,喝了一口咖啡,如饮葡萄美酒,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杰森,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乔吉娅右手托着下巴,汤匙在咖啡杯里打转,笑眯眯地看着丈夫,眼神极其炙热,犹如迷妹一般。

  “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早晚会成为百万富翁,跻身上流社会!”

  乔吉娅应道:“没错!”

  “哦,对了!你的杂志现在销量如何?”唐仕杰突然问道。

  “有赖托尼的绘画水平,销量一直不是很好。”乔吉娅甩锅道。

  唐璜立马不满道:“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做不好管理,却怪我一个打工的!”

  “再说,《海绵宝宝》刊登的时候明明销量最高!”

  乔吉娅放下汤匙,摊开双手摆手势道:“我只是给你压力,希望你继续努力,让我看见你的进步!”

  唐璜闻言翻了个白眼,搞不定渠道运营,创意再好都得歇菜。

  乔吉娅又拆开一封信,阅读了其中内容,顿时喜笑颜开道:“我告诉你们,咱们家马上就要有一笔大收入!”

  唐璜伸头想看,乔吉娅立马收起信,对父子两人神秘一笑,说:“等我搞定了再告诉你们!”

  “切!”×2

  与往常一样,父亲看着报纸,母亲不停絮叨,早餐在这种氛围中结束。

  吃完早饭,父母各自上班。

  杰森打好领带穿上西装,对唐璜道:“不要一天到晚待在家里,有时间去看看爷爷和外公,或者约朋友出去玩。”

  “记得练小提琴,漫画别忘了画!”出门之前,乔吉娅怕儿子忘了正事,赶忙提醒一句,随后又补充道,“做完再出门。”

  对于父母的吩咐,唐璜唯唯诺诺,回答道:“我明白。”

  然后,等房门“啪”一声关上,听着脚步逐渐走远,唐璜瞬间一个闪现回卧室,取来《朱门恩怨》录像带插入播放机,播放这部近年来热播的美剧。

  唐璜是《朱门恩怨》(《Dallas》)的忠实观众,这部肥皂剧让他十分着迷,很向往其中描绘的奢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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