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多好听。”
玉米轻轻推开班主的手,贱兮兮地看着他。
“玉米,别闹了。”
一旁的秀衣上前走了两步,言语中有些无力的盯着玉米。
秀衣今天穿了一身较为朴素的灰色衣衫,头上盘了一个发髻,脸色略显苍白,看上去有些憔悴。
“班主,我是醉花楼的秀衣,今日冒昧到访实属无奈,还请见谅。”
秀衣低着头,微微弯了下腰,两膝浅浅下蹲对着班主行了个礼。
“醉花楼,秀衣姑娘?”班主听到秀衣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打开园门,恭声道:“原来是周将军的女儿,快快请进。”
众人被眼前的一幕看得有点发呆,看得有些不明所以。
就连秀衣也是,被班主的这般行为也搞得不知所措。
但是几人在愣了一下之后,也都跨进了梨园的大门。
五里梨园说是梨园,其实也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戏班子,几人走进园门,一条长长的通道映入眼帘。
这条通道分成三段,每段之间都留有一片空处,不筑房檐,不筑小庭。踏上第一段空白处,零星的雪片从天空飘落,同着白晃晃的日头一起落在他们身上。
几人迈着稍快的步子穿过三段空白处,来到一个被白雪覆盖的高台前。
几人瞥了一眼,又跟班主向右走去。
“再穿过一个庭院,就是我们平常的住所了。”
班主走着,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确认没有落下这才放心的继续的往前走。
班主在前面带路,嘴里带着笑容。这让玉米很是疑惑,于是开口问道,“掌柜的,你刚才说她是谁的女儿?”
“你这孩子,背着人还这么不老实,话这么多。班主别理他。”
药爷爷咧着嘴,一巴掌拍在玉米的头上。
“爷爷,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玉米背着平安,撅着個嘴,生着闷气,因为没有人回答他。
“班主,我也曾听说过你这梨园,不都是说你们只是一个不大的戏班子吗?可这一路走下来,我看你这什么都全,地方也不是一般的大,这哪里只是个小戏班子啊,这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梨园啊。”
周舟四下打量着,自从他进门的那刻起,他就感觉这个别人口中的小戏班子不简单。
“敢问这位公子贵姓?”自班主知道秀衣之后,便开始对着这群衣衫不华的也是比较敬畏。
“我姓周,秀衣是我姐姐。”
周舟依旧是打量着他们正经过的庭院,两侧的花草虽被白雪覆盖,但只要有风吹来,它们便借着风的力量抖动身子,将身上的积雪抖落,对着经过的人们展示着自己冬日里虽身躯娇小,也不再有夏日时那般引人注目,却依然在寒风中伫立。
“嗯?”
班主闻言,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过穿着戏服的身子,顶着张花脸,此刻他脸色惊恐的神情也因为那种花脸更显得清晰。
“你真是周将军的儿子?”班主显然是不相信,于是他疑惑的看向秀衣,只见秀衣点点头,他这才点着头,嘴不自觉的打着哆嗦。
在得到秀衣的回答之后,班主没有多问,而是继续带着几人穿过庭院,来到了他们的住所。
“有客,看茶!”
穿过庭院,一座座联排的屋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班主对着一处喊了一声,几人也顺着班主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戏服的男子从房间走了出来,对着班主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又快速的跑了回去。
众人跟着班主径直的走进一间屋子。屋子很大,四周放有屏风,有茶案,靠近屋子门口处也摆着几盆看上去刚刚冒芽的草或花的种子。
走进屋子后,明显感受到一股暖意,同时伴着一道使人心安的清香袭来。几人四周环视发现,原来在每个屏风的一侧,都放着一盆碳火。除此之外,几条茶案上各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想来那股清香便是这香炉的作用。
“诸位请坐,待我去换个衣裳。”
班主说完便要向门外走去,却看见玉米背着个人,他停下脚步,对着玉米问道:“玉米你这是……”
“班主是这样的,”还没等班主说完话,秀衣走到两人面前,示意玉米放下平安,“这孩子就是我们今日冒昧打扰的原因。”
“这孩子怎么了?”
班主顶着个花脸,一脸疑惑的表情此时看去却是有些笑人。
“这孩子的师父是走马观清水道长的好友。”
一旁的药爷爷愁着个脸说道。
“那他岂不也是……”
班主神色紧张,言语甚至有些结巴的问道。
“是。”药爷爷点着头。
“既然如此,那何不将他送去道庙?为何又要送到我这里,你们莫不是那官人走狗派来寻事的?”
班主的怒吼声,吓到了端茶前来的女子,茶碗瞬间落地,只听得一声叫喊声在门外响起:“霜儿”
声音落下,只见一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走到门口,神情严肃的盯着秀衣等人,“尔等竟然还敢前来闹事,今日我就算弃了我这解元之名,也要上朝堂,告御状。”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只见门口站着十来个青壮男子,手持木棍怒视着他们。
“没有想到你们现在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冒用他人之名,嫁祸于我。”
秀衣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班主怒目而视,指着玉米继续骂道:“还有你,我曾以为你是无家可归,看伱可怜才许你入我这戏园乞讨。却未曾想过,你竟也是那人走狗。”
玉米一脸苦闷,心想这算什么事?前一秒还好好的,可下一秒怎么就这样了?还有自己是谁的走狗?
玉米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班主对着周舟和秀衣也是一顿大骂:“周将军何等人物,若不是被人陷害惨遭杀身之祸,其女周若如虽被下贱至青楼,但她却也有着一才女之名,你看看你这一身还有你这般谈吐,可有才女之相?”
“还有你,周将军家中男丁尽数屈死,怎可能还有遗子在世?”
“还有他,当今陛下重道,举国皆知,既然他是道士,你们不将他送去道观反倒是送我这来,其理何在?”
众人被骂的连话都插不上,都只能怒视着一旁的玉米,就好像在说:这就是你说的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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