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会考结束,考生们纷纷走出考场,有的人成群结队相谈而去,也有三五成堆聊着自己考试中心得,他们相互道贺,都期待自己和对方都能够考进殿试。
“不知道两位大人找小生何事?”
贡院内,一处偏僻的假山石林中,杨佑安疑惑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位官员。
而两人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杨佑安,“这几日考试中,我二人在考场里转了几圈,觉得你的答卷写的不错,也颇有深度,看你年纪不大倒是懂得许多啊。”
说话的人是礼部侍郎伍子许,而他旁边的则是礼部尚书陈攸之。
“多谢大人夸奖。”
杨佑安行礼回答道。
“你今年多少年岁了。”
一旁的陈攸之看着杨佑安笑问道。
“回大人,小生今年十四。”杨佑安答道。
“嗯?才十四啊。”
两人闻言,相视一笑,伍子许错愕的看着,“那你这也太小了,不错不错,如果能够进入殿试,日后必定是栋梁之才啊。”
杨佑安闻言,神色甚是惊慌,连忙拱手道:“大人抬举了,若能进入殿试,小生当尽全力考取状元。”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啊!”伍子许大笑道:“这科举,一关更比一关难,能过进会试就已经很了不起,想考状元,你怕是很不易啊。”
“会试你答得倒是是不错,但殿试是由当今圣上出题,那难度可想而知。”
陈攸之拍了拍杨佑安的肩膀,面容带着些许笑意:“我看你,答卷上的籍贯是夫云州,北山郡的。”
“是。”杨佑安被陈攸之拍了一下肩膀,心里惊的一下,面色有些很是不自然的看着陈攸之。
“这个地方三十年前出了一个状元,一名探花。可后来这两人推去了官职,又回到那个地方。这些年凡是从此处来的考生大多也都有官职,你也不差。此次你若能进殿试,就算没有考取状元,我也会到陛下圣前为你讨个官职,到时候你可来我礼部,先做个编撰。”
杨佑安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小生先谢过大人。”
“好好好,你先去吧!何时有空之时,可来我府中坐坐。”
“小生告退。”陈攸之说完后,杨佑安再次躬身行礼,随后在两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向贡院外走去。
“陈大人,这孩子题答的倒是不错,但是也有不少纰漏啊,您这……”
伍子许看着杨佑安离去背影很是不解,他对着陈攸之说道。
“是啊,他这清秀儒雅的样子,可真像那时候的我。现在的我,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两位大人好。”
伍子许闻言刚想再说什么,却只听得从他们一侧传来一個声音。两人闻声看去,只见一身斓衫的李成儒笑眯眯的站在另一座假山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李公子。”伍子许见说话的是李成儒之后,对着他拱手行礼。
陈攸之却是笑呵呵的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的肩膀,说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把握不大。”李成儒嘿嘿笑着,两只眼睛都快眯上去了。
“伱小子当初在陛下面前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啊,说这次会考你必定胜出章则安,怎么现在还把握不大了。”
陈攸之调侃着李成儒:“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杨佑安那孩子跟你说的话?说什么,考上状元又不当官。有多少读书人寒窗苦读只求今朝啊。”
“哪有哪有……嗯?”李成儒依旧是嬉笑着脸,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陈攸之:“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些?”
陈攸之笑着,不语,反而是看了一眼李成儒,然后摸着自己胡须,就像是在说:你猜。
李成儒低眉,一思立马反应过来了,指着礼部尚书陈攸之,空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莫非派人跟踪我,还监视、偷听我说话!”
“非也,非也。”陈攸之嗯了一声,得意的笑着,自他认识李成儒以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觉得很是满意,随后又开口解释道:“派人跟着你的并非老夫。”
“那是谁?我倒要看看谁敢派人跟踪我。”李成儒气势汹汹,撸起自己的袖子,仿佛准备随时打架的样子。
“能是谁。当然是圣上。别说寻常官员了,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让人跟着你。”
陈攸之说着,便在贡院里走了起来,顺着假山,逛着这个他曾经也在此奋笔疾书的地方。
李成儒紧跟其后,言语中很是不解的对着陈攸之问道:“不是,陛下他为什么要派人跟着我。我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然是陛下他担心你啊。”陈攸之看着贡院里一切,心中也很是触动。想到当初自己在这的时候也曾同那些考生一样,想着能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算高官权贵了,并且还作为此次科考的监考官,他心中难免会有些触景生情。
“不是,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受伤了,又不是废了。还有陛下他是不是太闲了,跟踪我就算了,没事派人偷听我说话干什么?就这么好奇我在干什么?。”李成儒满脸抱怨,对着陈攸之一顿胡言乱语。
“欸,慎言啊。虽说陛下宠着你,但你也不能这么说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
陈攸之惬意的看着一切,言语间也是很是轻快。对李成儒说的话没有一丝责骂之意。
“一国之君?”陈攸之话音刚落,李成儒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后轻哼了一声,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挺直着身子,从身后取出那把折扇打开,对着陈攸之就是一顿阴阳怪气:“你也知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我看你之前在朝堂上,当着陛下,当着百官的面骂二皇子的时候,也没见你把陛下当做一国之君啊。要不是陛下大怒,我看你都要直接动手打皇子了。”
“你又不在朝堂之上,上哪看的?”陈攸之闻言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停下脚步,盯着李成儒反问道。
“我…我听别人说的。”李成儒见陈攸之的看着自己,立马看向一边,看着贡院花,贡院的草,贡院的白墙。
“好啊,我说谁那么大胆子,敢打晕我,原来是你小子啊。”
陈攸之说着,手起掌落,对着李成儒的脖子就是一巴掌拍去。
但是李成儒那里是站着等你打的人,他看到陈攸之的抬手的一瞬间,就立马跑路了。嘴里还不停大声喊着:“老匹夫,有本事就来追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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